生包子之侯门纨绔-纨袴膏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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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钱财别说阮夫人没资格动,就是齐老爷,只要他还要脸面,也是不会去动的。
可齐慕安方才那些话,分明就是在说阮夫人利用落梅在打他亲娘嫁妆的意思了,齐老爷能高兴?阮夫人心里如何能不怕?
就连颂雅也吓得一头都是冷汗。
不过齐慕安也不傻,阮夫人在府里经营多年有的是根基,齐老爷虽然有妾室,但老夫少妻还是很宠爱她,她又有儿有女,儿子深得老爷子喜爱,女儿未来的婆家也是赫赫扬扬的显贵人家。
自己凭几句捕风捉影的话就想撼动她在家里的地位,那是绝不可能的,不过先抛出这些话来吓唬吓唬她,点到为止而已。
因此话锋一转道:“落梅那丫头分明自己贪心,或许想偷拿我库房里的东西拿出去变卖换钱也未可知,可恶的是竟全推到母亲头上,怎么对得起母亲对她这些年的栽培tiao教?因此儿子实在替母亲气不过,忍不住就先自作主张发落了她。”
这话无疑是给阮夫人递了个台阶下了,哪怕阮夫人再不情愿呢,也不得不顺着他的口气佯怒道:“好个落梅丫头!平日里我看她也不是那起眼皮子浅的东西,没想到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在我儿周详,倒是保全了我啊!”
说完不由涕泪俱下,拉着齐慕安的手连连点头,一副老怀欣慰的样子。
一场闹剧就这么被齐慕安四两拨千斤地给化解了,齐老爷虽没说因此而对他有所改观吧,不过倒也没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更厌恶他就是了。
阮夫人虽然不服,可也隐隐有些明白这个草包大儿子变了,不过她是将他的变化全都算到简云琛的头上。
夜里齐老爷并没有在阮夫人房里留宿,而是去了颂娴的生母陈姨娘的房里。
陈姨娘性格懦弱,一辈子奉承阮夫人,因此阮夫人倒不怕她掀什么风浪,这会儿更顾不上吃醋,连夜命人将落梅送出府去卖得远远的,一边又拿出自己的私房账出来细细盘算,这一回亏得可不少。
原来她这个人一向喜欢敛财,平日里当家攒下的并不能满足她,随着齐慕安的长大和糊涂,她的胃口也越来越大,早就将心思动到了福和郡主嫁妆的头上。
这几年不拿不拿也偷偷摸摸拿出来了不少,再利用她娘家三妹运出府去替她存着,有一些还能看准时机卖出去换成银票捏在手里,那是最实惠的。
这一回写在礼单上的大红袍是她给妹妹妹夫的甜头,而佛雕和成窑的瓷器却是她自己的心头好,想着将来等亲儿子当了家可以拿出来给他撑门面,如今竟就这么去了鲁国公家,到嘴的肥肉没了,叫人如何不气!
作者有话要说:
11叫你养粉头!
10、虽然没能一下子打倒阮夫人得报她把这身体的原主给有意养废了的大仇,不过总算也狠狠打击了她一次,以后再想拿自己当软柿子捏的时候,恐怕得掂量掂量再下手了。
齐慕安对这个战斗成果表示还算满意。
回到屋里已经快三更天了,他晚饭就吃了几只小笼包,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还好映棠给他留了宵夜:一碗热气腾腾、香甜爽口的血糯米粥,一盘肥嫩多汁的烤鸭腿,还有一碟子甜甜脆脆的香油拌萝卜干。
恩,看着就口水直流。
一顿风卷残云之后齐慕安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往床上重重一躺,想想奸细落梅去了,剩下的三个跟前服侍的丫鬟原本都是她培养tiao教出来的,以前都听她的,不过这两天看起来倒还都不是蠢人,至少知道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
映棠心细体贴、焚香聪慧冷静、扫雪老实听话,虽然每一个都不算特别周全,不过也各有优点倒是真的。
自己这会儿要重新买人卖人再培植心腹神马的动静就实在过大了,倒不如把她们三个好好观察观察,只要能有一个顶用的那也就够了。
反正大丈夫志在四方,等成了亲放完婚假他就跟老爷子要活干去,到时候每天朝九晚五早出晚归的,也不用成天在丫鬟堆里打官司,丫鬟们只要不心存歹意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其他他也就不论了。
反正国公府这样的大家族,能挑到上面来贴身伺候主子们的起码在伺候人、殷勤小意这方面都是一等一的。
要不也过不了各位教引妈妈们的火眼金睛。
想想丫鬟们的事是不用操心了,他才吃饱了一时半刻也睡不着,又从枕头底下摸出才从落梅手里,不,准确地说是从阮夫人手里抢回来的库房钥匙,心里不由浮想联翩起来。
想想那里头到底有多少金银珠宝古董宝贝呀!
自己以后就算袭爵不成,拿着这笔钱出去过活又有何难?
可以开店做生意,可以圈地当地主,各种逍遥快活自由自在啊!反正他是个大男人,又不像穿越女们诸多顾虑不敢抛头露面,哈哈哈!
想想越发觉着前程似锦鲜花铺路,美好生活正在向自己招手哦!
迷迷糊糊的又想到了他未来的老婆简云琛,那可真是个绝色的人呐,就是脾气太臭,将来还得捧着他讨好他,没劲!
一时心花怒放一时又别别扭扭,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这晚本应还是落梅当值,因她去了,映棠只得顶上,睡在外间的暖炕上。
本来焚香和她一处做针线呢,听见里头渐渐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方压低了喉咙悄道:“姐姐可觉着大爷自打醒了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映棠面带疑惑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从前哪儿有天天在家的时候,晚上不是睡在这个楼就是睡在那个馆,便是回来也从来不会落单啊,哪一回不跟落梅打打闹闹胡混到半夜?如今都消停了两个晚上了!”
说着还拿手指比了个二,做出极传神极不可思议的样子来。
焚香毕竟小上两岁,也从来没在夜里男主子屋里上演妖精打架大戏的时候同屋伺候过,因此便红了脸,不由捂着嘴笑道:“或许真是要成亲了,人便懂事了也未可知。要说咱们家未来的少君,京城里能有几个女子生得比他还美?恐怕也就只有他能收住大爷的心。”
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因听见里头咳嗽方慌忙掩口不提。
第二天齐慕安精神抖擞地起了个大早,就要亲自去看看自己的宝库呢,却见六福又跑了进来。
一看那一头的汗,就知道没好事。
“又怎么了?”
六福吸了两口气顺了顺气息,“回爷的话,栀子花胡同那边出事了!”
栀子花胡同?这又是神马东东?
齐慕安一头雾水的,六福忙上前一步给他解说。
“去年临安侯曾爷送了两个角色的清倌儿给大爷的事,不知大爷可还记得了?当时大爷喜欢得跟什么似的,还特特命小的们在栀子花胡同租了套又僻静又清爽的四合院儿给那弟兄两个住着,闲了便呼朋唤友过去吃酒听曲儿。”
艾玛,这是在外头还养着粉头呢,原主果然每天都在带给自己惊喜呀!
齐慕安抚了抚抽搐得有点厉害的太阳穴。
“哦,那这会儿出了什么事儿?”
六福的脸色有点青白,不过还是得先把自己的责任给摘除干净了,因此便支支吾吾道:“不知道看着他们俩的大娘是怎么弄的,竟不知道那老大,叫个欢喜的,背着咱们用了延嗣水,如今竟已经有了四个月身孕,肚子大了瞒不住了才说出来的!”
齐慕安一听这话差点要喷了,妹的,自己这还结得成婚吗?先跟人抢戏子弄得天翻地覆,这会儿养的兔儿爷还有了!
要说那些纨绔子弟在成婚之前谁身边没个花花草草的,可只要是还要点体面的人家,都知道正妻没进门之前是绝对不好弄个庶子庶女出来打未来亲家的脸的。
要真有了这样的糟心事,也没什么正经人家肯把孩子嫁过去。
因此心里倒还真急了,忙问六福,“这话可传出去了?”
六福眼泪汪汪的,“我的小爷,哪儿敢啊!王妈妈发现了之后就把他弟兄两个都堵了嘴绑了手脚给关屋里,立马就过府里报信来了!小的敢保证,绝没有旁人知晓!”
齐慕安点点头,“成,咱们瞧瞧去。”
一时也顾不得套车了,六福牵来了马,还好齐慕安前世还算是个各种运动都喜欢玩两下的人,赛马是不成,不过这骑马在大街上不算太快的溜溜还是可以的。
才到了地方,就看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圆脸大妈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呢,一见了他们俩立刻便迎了上来。
齐慕安哪里还有跟她废话的功夫,看也没看她一眼抬起脚就进门,这王妈自知有错也不敢多话,忙亦步亦趋地跟着。
齐慕安一把推开朝南的正房房门,果然见炕上紧紧挨着两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其中一个穿着葱绿小衣的,小腹处有一点圆润的隆起。
两个人见了他都跟见了鬼似的怕极了,泪痕未干的脸上又一次被泪痕浸湿,呜呜呜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想必是讨饶吧。
齐慕安朝天翻了个白眼,这都算个什么事!
只好回过头吩咐王妈,“先把人放开,我有话要问。”
王妈忙上去给两个人松绑,小一点的那个还好,大了肚子的那个才脱了束缚就疯了一样飞扑到齐慕安脚边嘤嘤嘤地啼哭不止。
“小的胆大包天,小的知错了,求大爷宽恕,求大爷看在血浓于水的份上,就算要小的死,也容小的先生下这可怜的孩儿,他可是大爷的亲骨肉啊!呜呜呜……”
只见他一边哭一边低头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浑身汗涔涔的又沾着泪水,形状极为凄楚,连六福都有点看不过眼似的别过了头去。
齐慕安冷冷看着他不做声,却注意到那个年纪小点的,在听见他哥哥说到“是大爷的亲骨肉”几个字时脸上惊魂不定,更心虚似的垂下了头,根本不敢往他这边看。
当即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
因此便弯下腰虚扶了瘫坐在地的欢喜一把。
“你坏了身孕,地上凉,别坏了身子。王妈,扶公子到炕上躺着,再去炖点好汤好水来,别饿坏了他肚子里的小公子。”
一句话说得欢喜喜出望外,一双眼睛几乎跟会发光似地,忍不住反握住齐慕安的手结结巴巴道:“大爷……大爷您这是允许小的生下孩子了?”
齐慕安微微一笑并未正面回答他。
“你累了,折腾了一宿,想好好睡一觉。”
说完又指着他弟弟向六福道:“把他带出来,别吵着欢喜公子歇息。”
欢喜见他要带走他弟弟,立刻便慌了神,还要哀求,可齐慕安哪里理他,迈开步子就往外走,几乎没把他甩个趔趄,还是王妈一把扶住了他,并拽着他的胳膊不许他往外追。
“公子,我们大爷已经格外开恩了,你怎么还不知道好歹?我劝你就消停些,有的吃就吃,有的睡就睡,可千万别再起什么幺蛾子。大爷如今不与你计较,可你也别把人惹急了!”
欢喜被她唬得也不敢动了,只好回到炕上捧着肚子出神,心里担忧弟弟年纪小不经事,不知道会不会胡言乱语说出什么不该说得来,哪里睡得着,不过躺着辗转反侧心绪不宁罢了。
他弟弟欢心被齐慕安带到了厅上站着,可齐慕安也并不马上问他的话,反而慢条斯理地喝起茶用起点心来。
直到他冷着脸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慢悠悠地捻起了第三块枣泥糕,总算是把欢心的心理防线给击溃了。
瘦瘦小小的少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呜咽了起来。
齐慕安知道时机已到,便低下头问他。
“你们兄弟二人,你哥哥心高气傲眼高于顶,不过我看你倒是个知趣的。你们原就是我养着给几位兄弟取乐的,我不在的时候难保就没有别人来,你们俩与我也并无真心真意,别人若许了好处,难保你们就不背着我跟他,你说是不是?”
欢心一听这大爷一针见血一语中的,哪里还敢欺瞒,心里只埋怨他哥哥一心想攀高枝,又说大爷是个蠢人,好糊弄,这会儿可好了,人一句话还没说呢就什么都看穿了!
当即匍匐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全怪奴的哥哥糊涂,一心想离了这污秽之地到府里去,因此便托了人使了钱弄来了延嗣水,自己还吃了不少苦头。哥哥原一心想怀上大爷的孩子,谁知那一阵大爷偏偏有了别的好去处不大过来了,倒是赵家二爷和李家三爷常来,他们都是大爷的至交,大爷平日里也教训过咱们,要好生伺候。因此这一来二去的,他们两个便不规矩起来,哥哥和我也不敢说什么。”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