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0区-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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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的就是附近农村一些地痞二流子，受不了这么大动静的麻雷子。
汪洋没有电话联系后面，着急，看着炮按照计划，又轰烂了右边的沙袋。回头冲着一百多米以外的炮兵阵地大喊：“城门！接着轰城门！还没有轰开呢！”
原来昨天夜里挖工事惊动了敌人，地痞二流子们从老百姓家抢了一大堆桌椅板凳和柜子，把城门堵上了。
后面蔡大队长和郭连长根本听不到汪洋的喊声，但看出他指着城门。用望远镜看那些障碍物自然看得清清楚楚的。轰！轰！又是两发炮弹，砸开了那堆家具。那时候还没有啥胶合板三聚氰胺呢。可都是实木的好家具啊。
汪洋命令杜博：“打城墙上头！快！”
汪洋排里两门掷弹筒，杜博这门几乎弹不虚发，全都打上了城墙。另外一门也不断有炮弹砸上去，也有一些掉在打塌的沙袋工事中。那里面已经没有活人了，活着的都跑掉了。
向进攻阵地跑的那个守兵，跑到交通壕边才发现不对，扭身想往回跑，一班一个叫张峰的战士把枪一扔，飞跑上去把那家伙扑倒在地。一班长杜光庭见了也跑上去和他一起用那人的裤腰带把那人捆了起来，拖了回来。
汪洋见火候差不多了，就跑到一班。让他们把俘虏捆结实点放在壕沟里。然后用那个二麦花的大铜哨狂吹了一个长音。这是突击排开始冲锋的信号。
杜博的火力班还在向城头泼洒着机枪子弹和掷弹筒弹。汪洋一边跑一边喊：“注意动作！李刚！你找死啊！从边上冲！”
那个叫李刚的直接冲着城门冲了过去。听见排长的喊声，还好，脑子还算清楚，从城门边上溜了上去。
事先汪洋和他们都讲好了，到了城门口，先藏在侧面，然后探出半边脸观察里面的情况。李刚真的从左边向里面探头。汪洋上去把他拉一边去了，自己向城里看。果然，城里五六十米，又是沙袋工事，几个刘大喜的死硬份子在那里东一枪西一枪向城外开火呢。
汪洋一推李刚，“快去，把步兵炮叫上来，轰掉他！”
然后汪洋和杜光庭等人轮流从城门边缘向里面开火。
打了几个点射后，汪洋估计弹鼓里的子弹差不多就剩下一半了。看看敌人的枪法也不准，就是向着城门乱打一气。于是就突然显身，把冲锋枪平端在腰里，一个长长的点射扫了过去。眼看着打掉几个兵的半个头颅了，血雾升腾起来。那些守沙袋工事的兵害怕了，发一声喊，活着的全都向后跑散到街道里面。
汪洋回头看看，炮兵和李刚还在推着炮往城门这边来。足有一百多米远。不能等他们了。拿出大铜哨，滴滴！两声长鸣。这是让二三班夺取城墙的哨音。
胡伯玉和石穿各自带着一个班，从汪洋身边跑过去，进了城就有楼梯上城墙城门楼。汪洋听见喊声一片，却都是二三两个班的战士的喊杀声。疑惑地跟上去。同时吹了三声哨子，让另外两个班进来，占领前面两个院落。
城门楼子上的守军，挨了炮弹以后被炸死炸伤了十几个。其余有的就直接逃跑了。有的则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等抬起头，却看到胡伯玉等人端着明晃晃的刺刀跑了上来，有个家伙还想举起枪射击。一个叫高克的战士猛扑上去，“杀！”一声大吼，把刺刀捅进他的肋下。一拔刀，鲜血滋了高克一身都是，他像个血人一样又扑向下一个。这帮地痞二流子哪里受得了这个，一个一个都趴在地上给高克和胡伯玉等磕头。另一面石穿那个班也跑上来了。但谁也没想到敌人这么不禁打。实际上还没开打就都趴在地上认怂了。
汪洋站在城楼上，看看城外，连长指导员正带领另外两个排和火力排进城。便吩咐胡伯玉，把俘虏都赶下去，交给连队。
汪洋看着高克对胡伯玉说：“好啊，林师长在陕北给我们讲过，刺刀没见过红的不是好连队。刺刀见红才是好连队。这下行了，至少你们班是个好战斗班了，打得硬气，勇猛！威风！”
这时南门方向的枪声还是一阵紧似一阵的，汪洋看到连长进城后带领两个排快速跑向了城市中心十字路口，又向南门冲去。把魏逊布置的那挺机枪消灭了，把自卫军接进城里。
这时其他三个城门枪声大作，“抓俘虏啊！抓汉奸！抓刘大喜！”乱七八糟的抗日自卫军从其他三个城门快速冲了进来，很快就跑的各个街道到处都是，都在搜索刘大喜的队伍和刘大喜。
石穿上来问：“排长，咱们怎么办？也下去搜？”
封来希安排两个班占领了路边一左一右两个院子，这时候刚好上了城头，闻言替汪洋答道：“不行，说好了咱们看着这里，连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的，你们班和胡伯玉班，散开警戒。放跑了刘大喜上级要唯我俩脑袋是问呢。”
17岁的汪洋排长问18岁的封排副：“老封，你听听，是不是动静不大对头？”
“嗯？”封来希这才注意，另外三个城门还在响枪。对面西门还关上了。
汪洋是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日军那种断断续续并不猛烈但招招制敌的火力印象深刻。
“老封，好像是鬼子呀。”
“啊？这么快？事前一点没有消息啊？”
原来车田斗夫听说魏逊也去了无极，就着急了，非要组织一支十几辆卡车的快速部队前去救援。但是好说歹说的，师团部就只给了五辆卡车。车田发狠地在每一辆车上挤进去了一个小队的鬼子，还带了一门步兵炮就出发了。抗日自卫军搜索刘大喜的时候，车田斗夫赶了两个小时的路程。刚好赶到。他用望远镜一看，抗日自卫军已经打开了城门，就下令两辆汽车分别前往南北门去发动进攻，他自己带领三个小队和一门步兵炮进攻西门。
汪洋没有望远镜，看西门的情况看不清楚，一会儿功夫，西城楼爆炸起火燃烧起来了。影影绰绰看见自卫军战士跑下城来。
汪洋大喊：“展开火力！机枪！步兵炮！”
紧接着西门被两声爆炸炸得粉碎。一些黄衣服鬼子冲进西门，汪洋这边看的真切，急忙命令机枪和步兵炮开火，打死打伤一些鬼子之后，其他鬼子躲起来不见了。
汪洋向城下大喊：“步兵炮！找到鬼子的炮！消灭他！”
………【第46章 第一次突击之三】………
他话音刚落，那边西门能看出来鬼子已经把炮给推进城门了，这边城门下的步兵炮一炮打过去，炮弹却从鬼子步兵炮上方飞过。的确，步兵炮的目标比重机枪大不了多少，射击技术不熟练，测距不准确，要击中还是比较困难的。
一击不中，就要付出代价了。汪洋眼看着鬼子没瞄两下，一发炮弹就打了过来，这样的距离也就两三秒钟炮弹就到了，汪洋向城下大喊，“趴下！快隐蔽！”
轰隆一声，鬼子的炮弹正好打中了左边的防盾，把防盾炸烂了，炮也歪倒在一边。
下面郭连长带着部队跑过来，汪洋大喊：“连长！鬼子西门有步兵炮！威胁太大了！”
郭连长往后看了看，对汪洋喊：“你们排坚守这个城门！掩护大部队撤出来！”
南门外，自卫军的赵振亚团长刚进了城，屁股后面一个小队的鬼子就打了上来。
赵振亚见西门被鬼子突破，就亲自带了两个连去西门增援。
汪洋此时趴在东城门上挨炮弹呢。赵振亚的两个连顺着城墙边摸到西门，突然挥舞着红缨枪和刺刀上去和鬼子肉搏，抢下了那门步兵炮，并且在混战中消灭了城墙上的鬼子。进入城里的鬼子只有一小股占据了一个院子向外开枪，赵振亚攻不进去。
西门外抗日自卫军攻城用的梯子还没有撤。一些鬼子顺着梯子爬上来，赵振亚指挥部队冒着伤亡推倒了那些梯子。用八路军支援给他们的手榴弹炸退了鬼子。
郭连长和肖指导员退到城外后，派人叫城内的部队都从东门撤退出来。
汪洋见没有炮弹打过来了，站起来看伤亡情况，结果发现包括自己在内，城墙上没有不带伤的，两个战士已经断了气。三班长石穿的背后心插着一支尖利的炮弹皮，人已经昏了过去。他四周看了看，那个高克也受了炮弹伤，不过还好，不算重，便命令他代理三班长职务，带领几个战士把三班长抬下去。
从南北门和西门进城的自卫军们逐渐得到消息，一股一股从东门口撤退出去。赵振亚团长带领的两个连队堵住西门，和咬牙切齿的车田少佐叫上了劲。
等到城里撤退的差不多了。赵振亚才带领着两个连向东门跑，汪洋大喊：“赵团长！那门炮！带上那门炮呀！”
他们听不见，只顾跑。刚跑到十字街头，南北门鬼子打进来向他们开火了，幸好赵振亚没有被打中，但是很多战士倒在了十字街心。
汪洋把城头的两个班拉到前面两个院子里，自己和封来希等几个冲锋枪手趴在沙袋工事后面。他们焦急地等着赵振亚的自卫军部队从身旁跑过去。好像短短一分多钟竟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这些自卫军逃命都跑得这么慢？
等最后一个自卫军跑了过去，汪洋一扣扳机，一个点射向后面追赶的鬼子打了过去，其他几支枪也纷纷开火了。
有了点战斗经验，这几个冲锋枪手都不再一个长点射打完弹药，而是轻巧地按照训练时的要求打短点射。
鬼子很快就被阻住不露头了。
“封来希，你去，组织全排撤到城外等我们！胡伯玉！高克！你们两个跟我阻击！”
“排长，你不是本地人，阻击还是我来？”封来希是想着实在跑不出去，自己还能混到当地老百姓家里，把枪埋起来伪装当地人躲过去。
“这是命令，快撤！”
封排副刚带部队出去那边鬼子就爬城进来，打开了城门。汪洋见鬼子开始摆弄那门炮，急忙喊了一声，“快跑！”
胡伯玉和高克扭头就往城外跑，汪洋抬起枪口，也不管这几百米打得到打不到，向着西门方向就是一个点射，子弹升起又落下，向鬼子们落去。
趁着鬼子趴下躲避子弹，汪洋自己也向城外飞跑。
刚到城门口，还没进城门洞呢。就听见砰！日！鬼子开炮了，“胡伯玉！趴下！”汪洋趴在地上大喊。
轰！炮弹爆炸了。
汪洋看到前面胡伯玉和高克爬起来又跑，放心了，看了看自己那门炮，炸得歪七扭八，肉眼看上去似乎炮管子都炸歪了。看来不能要了，只能自己也跑。
“快！边上跑！别正对着城门！”
那两人一听连忙闪到一边跑。
没多远就到进攻出发阵地了，胡伯玉和高克先跳进了交通壕，汪洋也紧窜两步跳了进去。却见胡伯玉满腿是血，躺在了地上。翻过来一看，他的右腿横着被炮弹皮削掉一大块肉。
难为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跑了一百多米。
急忙和高克一起给他包扎起来。胡伯玉吃力地站起来，“走吧，我还能走，找连长他们去。”
那边鬼子有几十个追出城来了，这边大队的步兵炮和六零炮一齐开火。把他们砸了回去。
车田斗夫捂着左臂上的伤口进了无极。
刘大喜赵玉琨等人不知道从哪门哪户钻了出来，满脸堆笑迎接他，张喽着给车田队长包扎伤口。
车田看了一眼跟出来的魏逊，魏逊没啥表情。清水已经和车田讲过了，不要暴露魏逊是个日本人。
车田一边包扎一边向赵玉琨喊叫：“全城戒严！搜！把共产军全都给我搜出来，一定有很多没有跑掉的！”
看赵玉琨和魏逊去找那帮地痞二流子搜城了。车田斗夫拍了刘大喜一下：“你的，刘大喜？很好，皇军没有来晚。救了你的生命！”
“那是那是，皇军对我刘大喜可真是再造的父母之恩哪，我刘大喜永世不忘，永世不忘。”
车田斗夫拿起无线电话筒，向石家庄报告：“我中队业已击溃共产军数千人之众，缴获一门步兵炮！已经攻占无极！刘大喜赵玉琨安然无恙！但共产军已经溃逃到了城东，仍有较强大力量。请师团速派增援！”
他这话正好让平山这边的诺基亚给偷听到了，急忙拄着双拐报告了聂荣臻。老聂皱着眉头，“一个中队？你听好了？是一个中队？”
诺基亚回忆了一会儿，“确定，他说的就是我中队怎样怎样。”
那边无极城里的地痞们都是地头蛇，很快就搜出一些没能跑掉的自卫军战士，拖到车田跟前。
车田带来的中队已经有了超过一个小队的伤亡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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