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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双帝-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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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也就是杀戮结束,摧毁修复之日。
扶风怔了怔,一时之间着实不明白青音的话,她那样的没落的表情,里面带着些许的期待,难道她是在期待着破军喧宾夺主么?!
可是,她的神情又是这样的悲哀,这样的无奈,眉宇间的阴霾浓郁得无法驱散。她应该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吧。
“苏儿既然尊我一声‘母后’,他便是我的儿子,有我在一天,便会护他一日。这是我给你的承诺,长公子可能放心?”青音收回目光,转眸望着扶风,眼里是毋庸置疑的慎重。
扶风望着她那双琉璃一般的眸子,这个女子的决绝,在松云关的时候他便是见识过的。她策马而来,拼死也是要护住秋韵。然而,白凤只问一句“阿衿,一个秋韵换洵夏数十载的安宁,值还是不值?”,她便于须臾间做出了痛心疾首的抉择。
原来,他们真的都是同样的人,从来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那年于松云关,谁也不会知道当他扶风看到那个自己要杀的人是怀若的时候,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被杀,可是,他选择了夜狼,他便要守着鬼谷的规矩,断断是不能放水的。
那一场顷刻之间的杀伐……
幸而最后白凤亲自前来,收回了命令,否则他扶风后半生怕是要活在梦靥之中了。
这个女子活得也清醒,天下与私情,她从来容不得含糊。
扶风敛了敛神色,一时之间,他捉摸不清槐阳君这个男子。昔日里,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子,竟然会亲手调教出这般的女子!
他与她,果然是再般配不过了。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即便是杀伐过盛,这一世里也只有眼前这个女子能够以对等的姿态站在他的身侧。再没有旁人了。
“呵呵,”青音见扶风默而不应,轻轻一笑,敛了眉宇间的愁绪,展开眉目,道“长公子若是不信,那便看着罢,我会做到,绝不容天下人质疑一分,一毫。”
扶风片刻的失神,无疑,青音以为他还在质疑她。只是,即便是质疑,她也没有再多言解释,说得再多,终归不如做得到位。只要做好了,再大的质疑都是云烟。
话罢,青音拂了拂了落了一头一身的白雪,淡淡地望了扶风一眼,缓步离去。
扶风立在雪里,望着青音渐行渐远,这个女子骨子的骄傲与自负容不得任何人亵渎。这样的女子,真的只能有那个曾经名动天下的公子兮相伴左右,其他男子都及不上她的光辉。
漫天漫地的大雪,掩去了女子最后的身影。
扶风痴痴一笑,久久地立在原地,任由雪花铺天盖地地砸了一身。
这个女子真狠!
方才隐于暗处,她对朗楦说的话,他一字字听得分明,她说“若是为私事,我还是劝殿下一句,有些事,是求不得的”。想来,她应该是知道朗楦待她的情,是以她才会说出那样果决伤人的话来。
这是她在回绝那个男子的情意呢!
呵呵,扶风嘴角的笑意愈发地苦涩了。当年松云关一瞥,注定了此后一生的煎熬。她能够这般决绝地断了朗楦的念想,若是他心里的这份情被她知晓,她是否也会这般果断呢?
他终究是不敢告诉她,当年松云关的时候,他便是将她记在了心间。那个时候,他没有看到那张削薄鎏金面具后面的那张容颜,只是一个身姿,一句言语,便再也挥之不去她的身影。
今时今日,他依旧没有看到她真实的面容。
然而,那一日她从帘子后面夺步出来,长剑握在身侧,玉白的锦袍上盛开着殷红的血莲,那双琉璃一般的眸子冷冷地扫过朝堂上一千人。眉目间的清冷疏离着整个人世,她一如他第一次见到的那般“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那一刹,他便是将她认了出来。
这一份心思,终究是不能让她知道的罢。这个女子是这样的清冷,她的心里只有那个名动天下的男子,其他男子的风情,她解不了,也不愿意解。若是稍稍流露,一定会如朗楦那般,死无葬身之地。
扶风拢了拢衣袖,拂去满身的雪,一步一步地踩在雪上。只是片刻,地上便积了一层,踩上去发出微微的“嘎吱嘎吱”的细碎声,一声声落在心间,听得令人畏惧。
想他扶风,一生不求名不求利,怎么潇洒怎么活,却不曾想命里还有逃不过的情劫。
真是万般求,万般去,万般皆是不由人。

双帝  第九章、玉磬山峦(1)

时莫历后五年,冬。
鸡始乳,鸷鸟厉疾,水泽腹坚。  (季冬,一月末,大寒)
天地之间,一片肃杀,汜水湖冰封三尺。
天下战事,一触即发。
一月前,在槐阳君公子兮从洵夏接回荀漠后,洵夏与弗沧不约而同地对槃良发起试探性的进攻,断断续续,骚扰不断。
只是,槃良未有太大动作,皆是在人马涉水而过逼近孤隐城的时候,方才出手交战。虽然派出去的人马皆被槃良打了回来,或者在攻城之中葬身汜水湖,但是天下人明显没有看到槃良真正的实力。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槃良迟迟不肯反攻,这一点不得不让天下人怀疑槃良兵力。
槃良作为一城之国,孤隐城虽是天下最大的城池,却也仅仅只是一个城池,即是说到底,槃良也只有一个城池的人马。一座城池,撑死了容纳三十万到四十万人马,即便是这个数字,于洵夏和弗沧的百万雄狮面前真的是不足挂齿。
于是,天下人开始替槃良担忧,一城之国,如何可以与天下两大强国对抗?!
当然,作为洵夏和弗沧的国主,云堇与虚怀濬是绝对不会这样想的,青峰一战,弗沧全军覆没,此等兵力,怕是一如漠涟,如狼似虎!
另外,槐阳君公子兮手上的二十万人马,洵夏是见识过的,十万精兵,公子兮撤兵之际竟然只损耗近万人,十万对一万,此等战斗力,委实令人生骇!
槃良与公子兮联手,云堇与虚怀濬心里也都是明白,这一战,若是打下来,弗沧与洵夏绝对讨不了好处。如此一战,两败俱伤,届时漠涟倒是坐收渔翁之利。
是以,这一战虽然迫在眉睫,却也要极为慎重。
然而,这却完全不在槃良的考虑范围之内。
此刻,最令槃良头疼的是如何进行反攻。
“槐阳君,”怀若冷冷地望向对面那个一袭玄衣的男子:“为何执意要先取洵夏?以我槃良目前的处境,完全不可能首先进攻洵夏。”

“洵夏国弱,自然应当先取弱者。”纵兮寒着眉目,沧海蓝的目色一瞬不瞬地盯着桌前摆出来的山势地形。
“槐阳君不要意气用事,这可是战场,赌上的可是上万男儿的性命,岂是你一句先取洵夏,便可轻易发兵?!”
怀若自松云关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子,便是不喜欢,此刻因着这个男子的性子大变,愈发地不喜欢了。
“槐阳君若是心中只有私仇,你大可亲自跑一趟洵夏,一剑斩杀了云堇便是,断没有举兵之必要。既然已经决定要用战争的方式解决,那便定是要考虑到天时地利人和,你此番执意取洵夏,试问槐阳君,你的天时地利人和在何处?”
纵兮眼里的眸色暗了暗,反复明灭变幻。“洵夏国弱,自然应当先取弱者”,这种鬼话,纵兮自也是知道只是一个借口。他要的不过是尽快攻下洵夏,然后杀死云堇,这个人不死,他云纵兮寝食难安!
只是,如今这个局势,先取洵夏确实没有多大可能,天时、地利、人和,三样,无一满足。
槃良居于西云的心脏,四面环水,若要上得大陆,势必需要涉水而过。然而,现在这大寒的节气,汜水湖冰冻三尺,断断不可能行船。几十万人马,踏冰而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数百里的路程,能不能够赶至陆地都是问题,莫说上岸作战。
况且,现在这个时候,洵夏肯定在汜水湖沿岸设下重兵,断断没有可能让槃良的人马上得岸去。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漠涟,数十万人马先进入漠涟境内,然后再从漠涟发兵。
可是,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漠涟因着云若兮的缘故会帮助公子兮,可是也断断不可能轻易便让槃良数十万人马进入漠涟境内!
届时,若是出什么岔子,漠涟恐怕也来不及应付的。
当然,若是漠涟首肯,云纵兮也绝对不会轻易冒这个险。朗楦如今滞留槃良,漠涟如今做主的是朗格,朗格这个人,纵兮是了解,他有争心。此刻若非因着若兮,怕是在两年前,老国主逝世之后就准备加入大争之战的。
云纵兮委实拿不准,这数十万人马抵达漠涟后,明格会放行多少人。
“若要先取洵夏,睢一的办法便是向漠涟借兵,请求漠涟出兵,攻打洵夏。只是,漠涟国主明格素来有大争之心,若是让漠涟出兵,届时拿下洵夏,他也不可能与我槃良分羹。此不但没有起到攻城掠地的作用,怕也是为我槃良大统之业徒添障碍……”青音敛着目色,同样冷冷地盯着眼下的山河图,分析里面的局势。
“纵兮,”荀漠蹙了蹙眉:“我们无法先取洵夏,这一笔账,看来委实要晚几年了。”那一年,子棠没了,云清没了,潇相也没了。槐阳城一战,葬送了洵夏十万战士,那些本该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堂堂男儿,却因着云堇一句话,赫然发动内战。这些人,死得不仅毫无意思,更是洵夏历史上的千古罪人!
这一切的罪过,皆是因为云堇,这个人该死!
“我去漠涟走一趟。”纵兮沉下目色,他活着便是要他去死,纵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必须让他去死。自他醒来,他一刻也等不了!
他要让云堇败,要他失天下、失权势,要他一无所有之后,再杀他泄愤!
“鬼谷先生,在下以为,如今天下大战,至关重要的便是稳住漠涟。大争之势,朗格不会肯轻易罢战,我们为了赢得除漠涟以外战事的优势,必然是要对漠涟做出承诺的。”
纵兮伸手指向山河图:“这里,戈洛库草原,漠涟常年游离于草原与荒漠之中,戈洛库草原绵延千里之后便是人迹罕至的荒漠。漠涟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那片草原上,在下曾经到过漠涟,草原上豺狼凶猛,盛夏之后,漠涟便逐渐进入粮短的艰难境地。他们之所以有争心,不过是因着环境恶劣,争一片活命的好地儿。”
“既然如此,我们只要应他所求,漠涟是不会趟这趟浑水的。”
“诚然如是。”青音接了话,稍稍顿了顿,清冷的目光略略扫过纵兮指在版图上的手。那双修长好看的手,那双曾经用来调琴执笔的手,如今只会握剑了。她微微敛了敛目色,继续道:“漠涟百姓,成日与狼为伍,虽得以养出虎狼的性子,却也是祖祖辈辈多受狼群伤害,加上生存环境的不如意,粮食短缺,他们方才会有大争之心。我们皆说漠涟似如虎狼,实则漠涟民风淳朴,若非为生存所迫,大多是不恋战的。”
“若是我们此时不稳住漠涟,一旦大战爆发,我槃良与洵夏弗沧开战,最后肯定是漠涟坐收渔翁之利。一个蛮族,风气尚未开化,如何能够让他掌控了西云天下?”
青音拂了拂衣袖,漠涟蛮族,文明远远落后于中原地区,若是让漠涟掌控了天下,岂非让西云往回走几百年?!
这是断断不能允许的事情!
“说得甚是,”扶风望着眼下的地图,这个事情委实就是这个样子,他本来也是不打算参与这个事情的,可是偏偏被他们拖了过来。此刻,听着他们分析里面的局势,也不好意思不插个嘴:“可是,漠涟如何肯轻易罢战?”
“自然要能够开出足够好的条件。”怀若敛了敛目色,这个条件委实要做出很大的让步。可是,若非如此,槃良是断断没有可能退出大争的。
“一切照旧,届时一统之后,我槃良待他实行怀柔政策,他漠涟要的不过是富足的生活,我们应他便是。”纵兮拂了拂衣袖,眸中的幽蓝之色闪动着冷冷地光泽:“把质子朗楦送回漠涟,这个人虽在槃良多年,在漠涟的威信却未曾减。漠涟军队虽是勇猛,却不善诡谋,有勇无谋,漠涟老国主对此清楚得很。朗楦与漠涟老国主的主张相近,素来不赞成漠涟百姓涉足我中原的大争之战。”
“将他送回去,一来可以劝诫朗格发兵中原,二来或许也可以搅一搅漠涟内部现下安然的秩序。”
朗楦不主战,为人谦和有礼,素来得到漠涟百姓的赞誉。然朗格主战,从来都有大争之心,血气男儿,如此嗜血的性子,当然也是得到漠涟战士的追捧。这两个人放在一起,一个主战,一个主和,水火不容,自是不会相处融洽。
届时,朗楦能够劝动朗格不参战,那便是最好。如若朗格不听劝,他们兄弟二人之间势必要有一场较量,这一场较量无论规模有多大,多多少少都是对朗格有牵制的。
另外,若兮尚留在漠涟,若是把朗楦送回去,这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怕也是一笔不容易理清楚的恩怨了。届时朗格无论是政权上,还是感情上都得防着朗楦。依着朗格那样急躁的性子,即便朗楦对若兮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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