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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双帝-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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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兮沉默下去,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自己的身子,纵兮心里明白,大限将至,病发得愈加厉害他今生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何况,他还是她名义上的师父,这样困扰的情愫就让他一人承受好了。
“她心里有宁梧就好。”再大的苦涩,出口依旧风轻云淡,浅浅地笑,是莫大的温柔。
秋韵的目色亮了亮,薄唇只是动了动,终究未再多言。
因着宁梧的死,子棠怨了纵兮多年。只是纵兮不知,子棠待宁梧的情真的只是兄妹之情,而绝非他所想的那样。
两人的对话便如此告一段落,风轻轻地吹,槐阳城的铜铃仿佛也感受到了纵兮的悲伤与绝望,发出呜咽声。六月雪像极了冬日的落雪,亲吻着这位绝世无双的胭脂公子。
泪“嗒嗒嗒”地落下,滴在手背上,灼伤了肌肤。
秋韵缓缓抬起敛下去的眼帘,远处一黄袍男子徐徐而来。

第二十五章、青青子衿(3)

那男子是云清早些年指派过来的,叫什么名字,纵兮已经不清楚了,也只初来时提过一次。后来纵兮嫌他名字不够雅致,便为其改名曰“桑汐”。当年云清留下他,美其名曰负责纵兮的安全,实质如何,纵兮心中自是亮堂。
当然,云清放在纵兮身边的人不止桑汐一人,明着行监督之职的还有兰舟和风玉。经过纵兮常年的观察和荀漠有意无意的试探,这三位应该都是经过严格特训出来的,功夫不在荀漠之下,皆是当今西云大陆上一等一的高手。
看来,云清花在纵兮身上的心思还真是不一般。
因着云清的缘故,这些年纵兮并未染指这三个人。表面是对云清的尊重,毕竟是他的人,作为兄弟的纵兮,虽传言是断袖,却也不能过分。但,实则乃是对这三人的防范,人纵兮他可以放在兮王府,至于如何安置便是纵兮自己的事,此也未拂了云清的“好意”。
桑汐是荀漠最不喜欢的一位,这个人活得太认真拘谨,表情过于木讷,处事最为严谨,是三人中为最内敛稳重,也最为难以应付的一个。用荀漠的话说“这个人整天一副死人表情,活活像是棺材里面倒出来的僵尸,平日里无语,走路无声,连带着看人也像在看死人一般”。
荀公子说话向来口无遮拦,说这话的时候,桑汐恰好在不远处,荀漠用余光偷了他一眼,无疑,桑汐还是回敬了他一个“看死人”的眼神,什么也没有说。
“看死人”的眼神是桑汐领悟出来对付荀漠最好的法子,荀漠多话聒噪,嘴皮子利索刻薄,平常人说不过他,若是与他对阵,只会落败而逃。而像桑汐这种不多言的人,更不可与荀漠在嘴皮子上对弈。唯一之策便是无言以对,用淡定的眼神杀死他。
这一招屡试不爽,荀漠见到他便火冒三丈、七窍生烟,再多恶毒的言辞,却是无可奈何。日子久了,两人很默契地各自回避,大有一种“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事态。为此,纵兮曾调侃荀漠“这兮王府也只有他治得了你了!”。而荀漠厚着脸皮,拍案而起,郑重其事道“那是我不与他这种小人一般计较!”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歪着头,脖子上的青筋迸出,眼神里的认真仿佛真了一般。
那副神态很憨很白痴,纵兮心中大乐,却未在脸上表露出来,免得荀大公子找他发飙,他那一副身骨哪经得起荀公子折腾,还不活活被他拆散了!拆散了不要紧,反正身上的病痛较拆骨离肉也好不到哪里去,关键是荀公子拆了不负责安回去!
不过那一次,我们的荀大公子错了,他的“背后中伤”依旧变成了“直面抨击”,然后一如往常地被当做“死人”给看了。
桑汐在一步远处止步,定定地望着纵兮与秋韵,那眼神里撩不起半丝的波纹,似要把二人洞穿,却又更似早已知晓二人心中所想,只待从实招来。
“桑公子。”秋韵浅笑施礼,方才的情绪早在桑汐出现在抹角处就已收拾干净,屈膝一礼恰到好处。
“在下恰巧路过此处,不想韵姑娘也在此,真是巧。”桑汐笑言,一语掩过所有动机与猜疑,算是对秋韵的回礼。目光沉了沉,落在纵兮身上,再次走进一两步,道:“公子身体不好,不应在这风口处站,公子还是早些时候回去吧。”
“云清都不放在心上,你又在乎什么?”纵兮抬眸,泪仿佛是断了线的珠,迎风落下。他说得柔声,语气却带着莫大的嗔怪。
桑汐蹙了蹙眉,这位仲子实在是……他找不找一个词,是很无奈的。有些事,纵兮他不知,即使是他桑汐也从不曾真正知晓过云清,那些尘中往事,因果恶孽,怕是只有云清一人知晓。可是这位仲公子又是如此软弱似如女子,性子虽好,为人良善,却有着致命之癖好,这样的公子如何能成大事?
“长公子自是疼惜公子,只是公子还需自爱。”他说得清楚,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些许的不满。言下之意便是告诉纵兮:长公子是真待你好,你也要懂的自重,切莫夜夜沉迷于声色,此只会丢了长公子云清的脸。
“呵,”纵兮痴笑,敛下眼帘,落寞笑道:“我都快死了,他都不来,难道这就他的疼惜?终是比不过他的大好河山!”他说得凄楚,满腹幽怨,任谁都无法想象,方才这位胭脂公子还风轻云淡地谋划着一件惊心动魄的大事,而此刻竟哭得梨花带雨,似如闺中怨妇。
面对纵兮如此直白的嗔怪言辞,这些本不该出自纵兮之口的言词,这些颠覆了伦理纲常的言词,桑汐终究还是不曾适应,他只是静默地看着纵兮,不置一词。
“公子,长公子回来的。数月前,桑公子已经传书长公子,想必是长公子近些时候脱不开身,是以迟了。”适时,秋韵上前扶住纵兮,柔声安慰。
今年,槐花的第一个花季已过,云清却迟迟未来。战事紧张,天时不顺,怕是云清在就焦头烂额了。若非为了蓝妃之死,纵兮定是不惜得洵夏那个帝君之位。
纵兮拭去泪水,一声轻叹,仿似来自天际,飘渺得不再真实。
“怕是等不到了……”
他转过身去,寂落地自行打道回寝室,消瘦的身子裹在宽松的锦袍之中,单薄得令人疼惜,仿似只要风轻轻一吹,他便会随风而去。
望着纵兮独自离去,桑汐的嘴角抽了抽,眼里的阴霾更深,终究未在说什么。他就这样离去,幽幽怨怨。这些年,云清让他们待在他身边,希望能够洞察这位仲公子的丝毫举动。可是,结果无疑是徒劳的。这位仲公子平日里出去作画吟诗,剩余的时间便是待在寝室鬼混,丝毫不再乎外面的世界,七国的危机与战乱根本入不了他的心。
失望,云清失望了十余年,这些年怕是等不及了。

第二十六章、青青子衿(4)

“桑公子,长公子何时能来,我怕公子他……”秋韵敛下声去,长此下去,纵兮定是相思成疾。
桑汐抬眼望秋韵,眼神凌厉地似要把她千刀万剐,良久,方才敛下厉气,笑着扔出一句:“韵姑娘还真是有气度!”
藏于袖间的玉指微微一颤,此言无疑暗含讽刺。兮王府的人私下里公认秋韵心仪纵兮,桑汐亦不例外,而纵兮的一颗心全系于云清,此刻,这位深情的女子竟为了自己所爱的男子期盼着一个不该来的人到来,如此岂不滑稽讽刺?
秋韵浅浅一笑,以示接受不晦。
见秋韵如此受之坦然,桑汐只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桑汐对于纵兮的龙阳之好以及伦乱之恋无疑是持否定态度,这一点,纵兮自是清楚。只是令纵兮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云清会放桑汐这样长满刺的人在自己身旁。作为一名细作,桑汐的实力与心思是合格的,只是太过碍眼,不懂收敛自己的气场,凡是有心思者,都会防他。
这样的人,如何做细作?
秋韵嘴角的笑意渐盛,这世间,有些人心思是缜密,然而终究逃不过失败的下场,谋划再多,终究是竹篮打水。
一声轻笑,秋韵亦转身离开。三日,三日之内必须赶至怀若身侧,否则他便是孤身犯险,生死之际,已容不得任何迟疑!
只是有些事必须与子棠言清。
再次回到子衿苑,子棠正一个人独自在屋中下棋,服过姜汤,她的气色渐转。眉头紧锁的她,别有一番小家碧玉之风韵。
“阿衿。”秋韵快步进门,随手掩上门,往常子衿苑的门是不会刻意掩上的,纵使有些事该回避外人,纵兮亦不曾让子棠掩门。纵兮的松懈让秋韵不解,但他与荀漠皆不在意,秋韵也便没什么可以担忧。只是此次防的不是外人,恰是纵兮与荀漠!
最后一次的谈话,怕是纵兮不许,却也为他好,算是自作主张了。
“阿姐?”子棠抬眸,从地上爬来,过去拉起秋韵的手,道:“胭脂可有为难阿姐?”私下里,子棠惯称纵兮为胭脂,算是对他生动形象地描述。
秋韵听得子棠这般称呼纵兮,一如往常地浅笑,柔声道:“公子温和,怎会为难于我?”
“他没知道什么吧?”子棠拉着秋韵沿桌几坐下,对自绕到对面。
“不曾。”秋韵拂了拂袖,轻轻缓缓,出口便是将真相隐瞒了过去。秋韵明白,若是纵兮没有看懂什么,他便不会派自己前往,此次也便是特意成全。
“没有便好。”子棠舒了一口气,为秋韵斟上凉茶。“别看他一副无害的模样,本质与荀漠一样。”
“阿衿,”秋韵顺着子棠方才摆开的棋阵,落下一子儿,柔声开口:“为何如此肯定公子会有实力救怀若?”纵兮的事从不曾向子棠透露过,为了保护好她,纵兮几乎把她“禁闭”了。
“直觉,很灵的,从小我就能隐隐地预知一些事,虽不能确定,但总能真切地感受得到。这些年,愈发觉得胭脂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是此言出自他人之口,秋韵或许会一笑置之,而此言出自子棠之口,秋韵却是信的。犹记得若干年前子棠因被六月雪的茎蔓割破了肌肤,一滴血落在枯死的藤蔓上,这一年那株枯下去的六月雪竟逆反了时节,再次盛开了一地,鲜红鲜红如血一般的六月雪,甚至连纵兮都为之惊叹。
如此地诡异,一滴血的力量,竟能扭转了节气时顺,这样的女子怕是与弗沧的祭司一般,身负灵异。
“阿衿聪慧,却是遇上了公子,你自然便是不了解他了。”秋韵轻缓吐字,说着一半,话锋却陡然一转,另启他话:“阿衿有双九年华了吧,该是女子出阁的时候了。”她温柔的看着子棠,彷如以为慈母,在为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而劳心着。
听得秋韵一言,子棠“扑哧”一声笑出来,一抬眼却撞上秋韵满眼的认真,本欲打趣她的话一下子被吓了回去,脸一红,羞涩道:“阿姐又取笑我了。”她的头埋得很低,恨不能躲到桌几下面去,她一眼便是知道,此次秋韵并非在与她玩笑,而是认真的。
“我们的阿衿如此聪慧懂事,这世间怕是只有公子他配得起你。”秋韵伸手捧起子棠的脸,认真地端详她。
“阿姐……”
“阿衿,”未待子棠启齿,秋韵拦下她:“这些年你一直在留心公子,你可问过自己的心?你可明白是怎样的情愫让你待他如此关注,又是怎样的心情让你待公子的不良癖好怨恨不已!你不是个爱较真的人,可你带公子的要求已值苛刻,你容不得他有丝毫的瑕疵。这些,阿衿心里明白的。”
“阿姐……”子棠敛下目去,这些她从未想过,只是经秋韵这么一点破,子棠立觉或许是那么回事。这些年,她的世界里只有纵兮与荀漠两个男子,荀漠与宁梧性子相似,子棠待他自没有那个心。而纵兮,虽似如女子,有时候却更是个谜,引得子棠待他移不开眼。这个被她私底下称作“胭脂”的男子,每每在子衿苑小息的时候,眉宇间都会流淌着淡淡的哀伤,嘴角却依旧微微上扬,风轻云淡中是割舍不掉的愁绪。那一刻,这位胭脂公子的神态气质一改以往的柔弱,那张胜绝女子的脸上找不着丝毫女性的气韵,龙章凤姿的他温文尔雅、温润如玉。那个时候,在一旁的子棠会闪了神,陷入久久的痴迷,是以她相信这个男子绝非一般!
然而,每值夜幕,这位良善的公子却又恶劣了,纵情声色仿似成了他的必修课。那个时候子棠恨极了他,恨不能冲出去,一把揪起他,把他扔到水里漂白。
这样的心思若是不曾动心,又何来这揪心的怨恨!
一如秋韵所言,子棠聪慧,无需细想,她心里明白。只是,话说出口却是另一番光景:“怎么可能……他只是个胭脂……”她说得落寞,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她竟然会为这个胭脂男子心动。

第二十七章、青青子衿(5)

如此地神态 ,秋韵自是明白了子棠的心。她浅浅一笑,随意抓起棋盘上的棋子,轻轻握在手中。棋盘上的棋经她这么一抓,全盘皆是乱了阵法,零零散散地错了方位。子棠心中终究是在意纵兮的癖好,纵使明白自己的心,她也不会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不爱女人的男人。
“阿衿有时候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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