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暮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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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着，我双手都拖住他的手，使了些力让自己站在原地。凌晨转头的时候，不悦地看着我：“你干什么？”
我不答话，握着他的手更用了些劲。我率先走在前头，不过步子很小，走得也很慢。这次他倒没有再走那么快，而是跟着我的步伐走在我的左侧。一直以来我都是走在他的后边，如今走在他的身侧，反倒觉得有些不自在，低头的时候，唇边不自觉地露出些笑。
我们出了学校，站在校门口的时候，我四下打量去哪儿吃好。凌晨问我：“你要吃什么？”
我强调道：“我什么都要吃，就不吃辣。”
他指了指前面的一家川菜馆：“去这家吃怎么样？”
我顿时有些生气，扭头就走：“我不吃总行了吧。”
他又跟上来，拉住我：“去吃海鲜吧。”
我还没有点头，凌晨已经将我塞到一辆出租车里。海鲜馆有些远，打的十分钟都到了，看起来这家店还是蛮高档的。我看着菜单的时候，就已经很馋了，一口气点了很多，点完之后，我又偷偷地看了凌晨一眼，他不动声色，低头继续指了几道菜，然后问我：“吃不吃？”
“嗯，吃。”
菜点了很多，我吃得也很开心。吃到一半，凌晨突然问道：“方齐今天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咽下口中的食物，嘟嘴看他：“我没说你坏话。”
他哼了一声：“以后别跟他说话。”
“不理你。”
许是我这样的态度惹恼了他，他居然直接叫服务员来买单，然后拉着我就走了。出了海鲜馆，我心情不好，不让他碰我，也不跟他说话。凌晨抓着我的衣服：“别闹。”
我一把将他推开：“你不要跟我说话。”
我也不是非要跟他生气不可，只是他也太喜怒无常。我愿意跟谁说话就跟谁说话，他凭什么管着我，他不能不喜欢我，就令他的朋友都排斥我吧。我本来应该直接走掉，可我身上除了饭卡什么都没带，想离开，又犹豫着。凌晨将我往旁边一家店拉，我定在原地不动，还想挣脱他，瓮声瓮气：“你不要碰我。”
“我给你买洋娃娃。”
感觉到他在哄我，这个认知让我的气消了一些，可我还是嘴硬道：“我不要洋娃娃。”
“那给你买发卡。”
我连最后的定力也没了，跟着他进去。记得上幼儿园的时候，我很爱哭，除了跟凌晨打架的时候不会哭，剩下的时间老哭，只要稍不顺心就哭。凌晨有时不理我，可偶尔也会哄我，哄我的时候他就带我去家旁边的饰品店给我买漂亮的发卡。说起来，小时候的我比现在可爱美多了。
“喜欢什么，自己选。”
这家礼品店里的礼品可真是琳琅满目，什么都有，还花样百出。我刚开始还不稀罕进去，可现在见了什么都稀罕，不过最后我也没买下什么，因为有些东西眼馋眼馋就好了，并不实用。
我看了大半天，转头看凌晨的时候，见他正拿了只狗骨头枕头去付款。那个枕头精致小巧，很是可爱，我也想要一个，问了旁边的导购员，才知道那是最后一只了。凌晨付完钱过来问我，“要买什么？”
我低低地哼了一声：“我要吃的。”
凌晨从门口哪儿拿了一只比我脸还大的彩色圈圈棒棒糖给我，“吃这个好了。”
从礼品店里出来，我摇晃着手里的棒棒糖，心情不好，一路都在心底骂着凌晨，甚至埋怨着自己起先为什么不多吃些。走了些路，凌晨顿了下来，捏着我的脸，“老嘟着嘴，嘴巴上都能挂油瓶了！”
“哼……”
我还没哼完，他已经拉着往旁边的饭店进去了，“再来吃一顿，你别再闹了。”
其实我没觉得我在闹，我只是因为没吃饱在怄气。凌晨带着我再饱吃一顿，我很快就忘记了我为何而生气。吃完饭之后，我撑着脑袋，眯起眼来：“我想睡觉。”
凌晨顿时无语：“吃饱了没有，要不要再吃一点，我不想一顿饭吃三次。”
“吃两次也是你自找的。”突然之间，我又开始感伤起来。我今天是因为帮他赢了钱，他才找我一同吃饭，一起吃下一顿饭的机会许是很少了吧。我想了会儿：“我再去吃点点心，好不好？”
凌晨微怔之后：“你还吃得下去？”
我掰着手指：“你赢了那么一沓！请我吃一两张不要紧吧，不要紧吧，不要紧吧……”
“我跟你没法沟通。”凌晨率先出门，我跟着他出去，还是有点小得意的。他对这一带的路很熟悉，我跟着他七拐八拐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吃，倒不觉得十分饱。整整一个下午我都跟着他在逛，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路上他也没怎么跟我说话，可他在的感觉令我感到很是安心。他今天赢了钱感觉应该很好，所以才跟这么耐心地跟我逛街。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喂，他们为什么都用你的电脑啊？”
“大一的时候不许用电脑。”
“那为什么你们可以用电脑？”
“你不知道我住得地方叫做教师宿舍么？”
“哇！教师宿舍！”我瞪大了眼睛，对于这个地方我十分向往的，教师宿舍比学生宿舍好上许多，里面永远不熄灯，还带空调热水器，而且从来不用卫生检查。
“嗯。”
“这种地方我也很想去住诶……”
“……”
跟凌晨说话，总是说了上句没下句，他不爱跟我搭话，最后总是以我自言自语而告终。跟凌晨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我还没有心情澎湃个完，天色已经有些迟了。快回去的时候，凌晨又带着我去附近的大型超市买了好些的零食。
他买的都是我爱吃的，我再次看着眼馋了。可没办法，我身上没有钱。
等他付完钱出来的时候，我嫉妒地说道：“邵湛学长有福了。”
他又抡起拳头砸我的脑袋，“你不要说话！”
回到学校之后，我跟告别：“下次有赢钱的机会记得叫上我。”
“嗯。”他应了一声，接着将手里的几个袋子都放到我手上。
“呃……”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零食，点心，狗骨头抱枕，都，都是我的？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凌晨皱着眉头看我：“不喜欢？”
“喜欢。”我不知道该怎么显示这一刻的愉悦，快速地说了两个字，生怕他反悔似的，接着就抱着这几个袋子，快速地跑掉了。
追求
我气喘吁吁地跑回宿舍，君君刚洗完澡出来，她一见到我手里的提着的袋子，两眼发光，连浴巾都没拉好，就来抢了。我将东西都护在胸前，后退了几步：“你敢抢，我就撕你浴巾！”
君君郁闷地拉着自己的浴巾，开始吼道：“诺诺，瑞瑞，暮暮买了好多好吃的！”
我悲伤地将自己困在角落里，知道这些好吃的是躲不过她们的魔爪：“你们告诉我，这不是梦，不是梦……唔，这是凌晨长大后第一次给我买东西……”
有这群狼在，吃得东西自然是被瓜分了不少。她们吃得很开心，一边吃一边赞扬凌晨待我真好，是个典型的外冷内热的闷骚男。我牵着唇笑，心里暗暗否认其实不是这样子的，如果不是他早上凑巧碰上我，如果不是我凑巧会射箭，估计他也不会给我买这么多吃的。
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我是抱着那根狗骨头睡的。这根狗骨头真是可爱极了，摸起来触感很好，我都有些爱不释手。第二天是星期天，室友们都蒙头大睡的时候，我仍旧是爬到食堂去吃早餐。我其实有点期待，今天是否能像昨天那般碰上他。
可直到我把早饭吃完，他都没有出现。等到我出了食堂，倒碰到了凌晨的几个同学，这几个人我都眼熟，昨天一起射过箭，其中还有方齐，昨天一直叫我妹妹的那个。
我对他们点点头，算是礼貌。方齐倒是一脸激动，站到我面前，笑容咧得大大的：“妹妹啊，你真早。”
“啊，是啊是啊。”
“妹妹，你还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白暮……”每次对别人自我介绍的时候，我总是有些尴尬。
方齐顿了顿，似在憋着笑：“哎呀，小白妹妹，走，哥哥请你吃早餐……”
“不用了，我吃过了。”我摆了摆手，我准备去图书馆借本书看，近期有个论文需要交。可方齐硬是拦着我不让我走，“小白妹妹，给点面子，再陪我吃点吧，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射箭，啊，好不好？一起比试比试。”
“耶？可是……”
“别犹豫了，今天是周末也没什么事。我们都是凌晨的朋友，你还怕我们给你吃了啊？”
其实我也没什么急事，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今天凌晨会不会来？”
“来，当然来的，他今天估计还没起床呢，等会儿我叫他去。”
我一听就安心下来，等他们吃饭。后来，说是去射箭，其实中间一直在聊天，方齐这个人挺会侃，也爱笑。他的表情很丰富，配上他滑稽的动作，与他说话很轻松。其中我也从他那里知道很多关于凌晨的事，听说凌晨是个深藏不露的人，问他什么都说不会，可是到关键的时候总能露上那么一手，比如昨天的射箭。他还说，凌晨的专业成绩是第一名，他的空间想象能力很广。还有，别看凌晨看着挺冷，其实脾气很好，不会真生气。他很大方，笔记本无条件地借给他们玩了一年，就算是多次中病毒，他也不会怎么生气。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很好奇：“为什么你们老中病毒？”
“下电影下的。”
“呃……”
方齐神秘一笑：“就是男人看得那种电影。”
我彻底无语：“你们这是不对的，把凌晨给污染了！”
我看了看手机，时间都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凌晨却还不来。我时不时地往门口观看，方齐瞧见了，好奇地问道：“小白妹妹，你是不是喜欢凌晨？”
我呵呵地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方齐突然就抓紧了我的肩膀，脸朝着我靠近，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朝着我放电：“妹妹，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我小心地将自己的脑袋往后靠。
方齐眨了眨勾人的眼，整个人都朝我倾过来：“我追求你怎么样？”
我一听，将他一把推开，愤怒地拿手指指着他的脑袋，“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赖账啊。刚才我还赢了你好几十只箭呢。”
方齐哭笑不得，我哼了一声，“我还有事，我走了。”
方齐在身后叫道：“凌晨快要来了，真的。”
“我才不信你。”一个男人长成这副祸水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居然还想染指我，此时不跑，我还真怕给吃了。我才刚将门打开，却意外地发现凌晨正要进来。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很凶，我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你真的来了？”
凌晨戳着我的脸：“我怎么跟你说的，你都不动脑子么？”
“唔……”
凌晨拖了我转身就走，我被拽得几乎要踉跄。我有些郁闷，支吾了一声：“你不能阻碍我交朋友啊……”
凌晨一把将我松开，我没站稳，朝旁边的柱子撞了过去。额头撞了一下，有点疼，我哎呦了一声，反射地拿手捂住额头。凌晨背对着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站在原地。我看看他，又看看我自己，真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方齐说你脾气好，不会真的生气。可我总觉得他说的那个人不是你，因为你在我面前老生气，还很莫名其妙。你不能因为跟我熟就这样，我也不是每次都让着你的，我也是有脾气的。”
我在凌晨面前一直都很乖，乖得跟只绵羊似的。而他呢，因为我成了绵羊，他就成了大灰狼，时不时地讽刺我，在大家的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留给我，我都怀疑他是怕我抢了他的朋友。我说了这些话之后，凌晨似更加生气了，双手紧紧地握着，我几乎感觉到他骨骼收紧发出的声音。
我生怕他打我，正想跑，他却走过来抓住我的臂膀，然后将我按在柱子上。他垂着眼俯视我。他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微眯的眸，看起来很凶，却又让我有点脸红心跳的趋势。他的唇紧紧地抿着，脸越靠越近……
我把脖子缩住：“哥哥，我错了……以后你认识的人，我统统绕道走，行了吧？”
“哎哟，凌晨你想当众行凶啊。”方齐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他站在凌晨的身后，将凌晨拉走，“妹妹今天是我带出来的，我得负责她的安全，你说是吧？”
凌晨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额头的青筋暴起，脸部都在抽搐，我觉得他想杀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这种想法，凭着我从小跟他相识，我认为我很了解他，这种感觉是自然而然就产生的。
“那我走了。”我趁着凌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转身就跑。心里想着从此还是跟他离得远远的，有些喜欢烂在肚子里就好了，这么一次次上去招惹他，换来的只是他更不喜欢我。
凌晨中途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没接。他很少给我打电话，估计这次打电话来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