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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狂人教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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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实际上她还是恋着鄢宏明的,指望用激将法赶在鄢家之前,使鄢家登门致歉、重修旧好。这些想法未免有些荒唐,有些可恨、可笑又可怜,后来慧慧认为。
父亲不知就里,猛听到媒人说鄢家要退亲的话,也忿忿不平,便断然同意女儿嫁给本大队一个姓佘的小子。
佘家小子的父亲在公社当财粮,圆滑、世故。财粮相中了秀秀的一副好身子,他想,这身子能给他佘家挣回一座金银山!秀秀不仅人长得好,还聪明能干。现在人家正在为难中,最好趁人之危!立即找人提了这门子亲。
佘家虽然家况殷实,可那小子是要相貌没相貌,要本事没本事,只知埋头干活的主儿。有人说“前人当官,后人搬砖”在他家应验了呢。跟姓鄢的小子比,差远了,大家都这样说。
双方选定三月八号过门,既古板又时髦!一切都按即定礼仪完成以后,只差打证明择吉期了,大家议论纷纷,三朋四友也都说“不可理解”。
父女俩冷静下来,觉得不对劲儿:鄢家未正式退信,自己就这样莽撞,不好;对象不如以前的,没有泄恨,反授人以柄,更不好。渐渐的对佘家那娃娃冷淡下来了。
前年的暑假,在小镇电影院里,秀秀同坐在身旁的一个姓吕的中专生认识了。这小镇虽隔秀秀家不远,但县份不同,小吕家在这个小镇,跟秀秀不同县。小吕了解到秀秀的哥哥就是大名鼎鼎的程刚时,很是高兴。有一个读大学的舅哥,自己的前程自不必说,他想。
只一场电影,两人便打得火热了。她隐瞒了自己的恋爱史,当夜便在吕家过夜,玩了四五天。吕家好高兴。小吕对目前农村的风俗深恶痛绝,毕竟是受过中等教育、思想开放的人,商量暂时不公开关系,但必须互守忠诚。他还要一年才从财校毕业,到时候人不知鬼不觉的举行一个震动小镇的旅行结婚,她相信,财经单位有的是钱。结婚以前,他到她家就作为是“哥哥的朋友”,代哥哥来看望“伯伯”的,反正哥哥最近也不会回来。
他们兄妹相称了两年多时间。这期间秀秀拿了小吕上千元的礼物。但不知为什么,最近关系不大景气。小吕做了供销社的统计员,不知经济状况如何,反正“预定”的旅行日期早过了……
(5)父亲向慧慧挂一漏万诉说完这一切以后,慧慧犹豫了一会说:“只要最近家里不出什么事,我隔四五天就上来和小妹谈谈。小妹敢于在众人中选择,这一点比我强,但关系处理得那样暧昧、稀里糊涂,不应该。我觉得,她应该跟那个姓吕的‘同志’谈下去,职工不说,总不比前两个差。要尽快把关系公开。那两家肯定要扯皮,我们宁愿多赔一些钱,赔酒席钱也可以。您的存折若不方便,我这里还有点,先拿着用。”
父亲疑虑不定,又吞吞吐吐的说:“你是要上去一下,我发现周围的人看见我和秀秀就指指戳戳、神神道道、怪模怪样,莫非……”
“啊……”
(6)为了秀秀的事,父亲今天要赶回去。叫秀秀好好考虑一下,也让她准备准备、拾掇拾掇,大姐是几年不来的稀客了。
慧慧忙里忙外,为父亲饯行。这当儿,萧斌回来了。他只同岳父寒暄了两句。是的,他们能说些什么呢?
岳父发现女婿比以前更富态了,红光满面,肚子腆起来了,走路一颠一颠的。早饭摆好了,萧斌拿出小半瓶白酒和岳丈二一添作五喝干了,就开始吃饭。慧慧最了解丈夫的为人,怕他在桌面上怠慢了那伤够了心的父亲,便端着一钵合渣,赶出来看。她发现都没有喝酒了,好不自在,很是不安:长期以来,只要家里有客人(当然客人是有等级的),丈夫都只喝酒不吃饭,起码也得喝半个钟头,今天……
她走进他的卧室,从提包里翻出了五瓶“泸州老窖”。她如痴如呆的乜斜着这五瓶“泸州老窖”,五味翻滚,万箭穿心……
(7)他俩结婚以后,也的确甜蜜过一阵子。但仔细回想,多半是肉体的缠绵,本能的逗诱、发泄、消遣、满足,跟穿衣吃饭一样,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他津津乐道的是风流韵事,把别的女人跟她比,讲哪种女人“味儿”更足,更让人难忘。她抱着好奇的心情洗耳恭听,也许还从中潜移默化受到些许点染、启发,变得更俯首贴耳,更符合他的口味……她想,天底下的男人大都这样吧,没几个死心塌地的“女朋友”,反而显得无能,不必求全责备……
不,不是责备,不能责备的……木以成舟,我是他的人,他的女人,男人的欲望就是女人的责任,只有千方百计使丈夫欢喜,使他笑……
后来呢,后来他很少回家。“大革命”中他那一派系是胜利者,他这个“司令”当上了公社革委会副主任,要不是有几件棘手的案子,官儿会更大……即使回家后,他也是冷冰冰的,常常一个人睡“客铺”。
她开头想不通,后来慢慢想通了,自己怎么成了这样自私、庸俗的女人呢?他已经不是刚结婚时的他了,快三十了吧,而且工作缠身!注意他的生活起居,把给他留的蛋呀蹄子呀猪屁股早点弄给他吃,免得同事笑话他老婆对他冷。嗨,书记的老婆不是个医生吗?说不准,他也能找一个双职工的……
还是自己拖累了他呀,我这一身该死的黑锅哟!我哪一点比书记夫人、穿白大褂的医生差!不管怎样自嘲自解,宽慰自己,但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添上了一层灰暗的色彩,都使她不愉快。
淡淡的哀愁常常袭扰她的心,一个还算年轻的女人的心。常从惊梦中翻身醒来,形单影只,枕巾和垫在枕巾上的膀子会沾湿泪水,半边户不知是不是都这样?不管怎么说,还是挺过来了。
再后来,他到本大队“蹲点”,夫妻关系渐渐恶化。这期间他们共同努力,建了三间平房,使苦女河畔的萧家垻人大开了眼界。
两口子为开支吵过嘴,为找到家里来的女人打过好多次架,虽然,她伤痕累累。因为孩子们拖了爷爷***柴,捡了他们的蛋,洒了他们的粮食,跟公公婆婆吵过通宵。还有,娘家的一些事,更是导火线,忘不了——
去年,萧斌过生日。三十刚过的人本不该做寿的,但时代进步了,只要有钱,当点干部的人家都时兴这个。两口子准备了好几天。为了给丈夫撑面子,也显示一下自己娘家还有几个人,显示娘家通情达理,她捎信上去叫娘家来几个人,礼物可以不带或少带,凑凑人势,小妹来帮厨。娘家来了,除秀秀外,还来一个远房的堂兄——一个老实巴交的泥腿子(三叔三婶的独子),礼物也轻微。酒席上,说为了照顾娘家人把堂兄安排到公社书记、供销社主任那一桌。
过了一阵子,慧慧出来观阵,他们斗酒很厉害的。她特意走到堂兄后面一看,心里凉了半截:丈夫陪着一桌的干部职工大喝大嚼,猜拳行令,堂兄端着一碗枯饭,前面有一碗合渣、一碟豆豉……
她知道,堂兄有次过年,曾一口喝干一瓶烧酒。她忍着泪,恨恨的给堂兄夹了及箸好菜,躲进厨房揩眼泪去了。前人说得多好啊,“不信但看宴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当然,客人刚迈过门槛,萧斌受到了一次如雷贯耳的痛骂,她又受到了一次拳打脚踢。
但不管怎样,堂兄是再也没有来过。后来田嫂捎话说,除非萧家垻的人死光了,要他们来送葬,他们就下来……
(8)今天,今天这五瓶“泸州老窖”该是招待哪一路尊神的呢?不行,让老娘先尝尝!她扭掉瓶盖,就着怒气,一口喝了小半瓶。准备喝第二口时,突然想到,不能当着父亲的面闹,让父亲担忧,应该让父亲把酒喝好。于是,她提了一瓶兴冲冲的走出来,向萧斌眨眨眼睛:“姥姥,怎么不喝了?多喝点,上坡才有劲。我刚才叫卫卫去买了一瓶好酒,萧斌,你和姥姥尝尝吧。”她的大儿子叫文攻,二儿子叫武卫,萧斌取的,而她喊惯了“攻攻”“卫卫”。
父亲来了兴致:“萧斌,你来,我们父子今天来个一醉方休!还是女婿女儿孝顺,我那个儿子远走高飞音讯不通。你们家业兴旺、夫妻和睦,我高兴。来,喝!”
慧慧又到厨房炒菜去了。萧斌抑制住怒火,扭了扭瓶盖,扭不动,更气了,“咚”的一声磕破了酒瓶子,分了酒,一口干了,将酒瓶扔进了厨房,险些碰坏了蹲在火塘边的瓦罐。父亲浑然不觉,干了酒,简单嘱咐几句,踉踉跄跄上路了。
(9)父亲刚爬了半里路,酒性涌上来,便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抽烟,隐约听得哭喊叫骂之声,撕心裂肺。仔细一听,啊!大女儿慧慧在哭骂,大女婿萧斌在怒吼……

第三章 慧慧的家事

(1)慧慧估摸父亲已听不见了,就再次跑进“客房”,拿起先喝的那瓶酒,一口气喝光了,还准备喝,可有些站不稳,顺手提了两瓶猛冲出房门,向迎面走来的萧斌狠狠摔去,用力过猛,许是酒醉,偏了。
萧斌想就势抓住她的头发,慧慧风风火火,他没有抓住。慧慧窜进厨房,端起险些被酒瓶打坏的瓦罐,狠狠砸在饭桌上。”哗啦——啪”,杯盘碗盏纷纷粉碎。正准备找武器,萧斌已挽住了她的头发……
他骂:“你妈的**,好不讲理!我刚陪程望杰喝酒,就是那个老右派,就是那个驼子……”
她哭喊,失悔呀,你害了我一生呀,不要命了,今天拼个鱼死网破……
她这一次伤的最重,打得最惨,也醉糊涂了。
他骑在她的头上,双手揪住她的头发往下掼……头发被一缕一缕撕扯掉,门牙又被打掉一颗,有三颗版牙已经松了,去年曾被他打掉了一颗门牙,打松了今天掉的这颗。
她奋力用双手去抓刨他的手和脸,腕关节却被他扭拖臼了。下身被他用皮鞋猛踢,青一块紫一块,下午开始可怕的血崩,跟母亲当年的情景一样……
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他还是不撒手。此情此景,稍懂事的攻攻、卫卫扑上来解爸爸的手,六岁的大女儿哭喊着把妈妈的头发往下扯,让妈妈疼得轻一点……
攻攻解不开老子有力的大手,还被打红了眼的老子揍了一拳,踉跄欲倒。没办法,卫卫跑到厨房抓起一把菜刀,气势汹汹要砍断老子的手,萧斌不得已才放。
慧慧万念俱灰,唯有以死相拼。好在酒涌上来,不觉多少疼痛。她扯断了萧斌的表带,撞碎了他的金表,撕碎了他的上衣,死死咬住他的手臂……
(2)萧斌骂了一阵后,给伤口上了药,提起公文包,叼着烟,到乡政府去了。随着体制改革他当了副乡长。
中午,慧慧在娃儿们的哭喊声中悠悠醒转。她微微睁开眼脸,萧斌不在,知道他已经走了。本来,她已没有生的念想,但看着摇晃她的儿子,跪在地下拾掇她的散发的大女儿,坐在椅子上伸着细嫩的小手喊“我饿”、“我饿”的不懂事的小女儿……她决心活下去,把儿女们拉扯大,为自己报仇!
孩子们把他扶上床,自觉轮流收护在床前。攻攻去找医生,卫卫和大女儿为妈妈煮荷包蛋,唉,荷包蛋里油盐少,鼻涕眼泪多,味淡情长……
(3)第七天中午,萧斌领着大队人马回来了,怒气冲冲,杀气腾腾。她不由得又想起了“狠抓革命,猛促生产”的痛苦年代。但万事怕的开头,物极必反!她现在什么都不怕了。那几个人大都认识,他们在她家里吃了多少鸡头、羊腿、猪屁股,喝了多少酒水,呕吐过多少糟子,发过多少疯癫,说过多少畜牲话……记不清了。
人喊拢坨后,副区长开讲:“啊……今天,我们不得已,忍不可忍,孰不可忍,才到这个萧家垻来。啊!是来严肃法纪,处理萧斌同志和程慧的家庭纠纷来的。啊,啊……不能算家庭纠纷,程慧你已经触犯了法律!啊,你把我们萧乡长打得浑身是伤哦,手肿泡起来了,啊……这还得了!你咬人,你……啊……你是人是狗,啊?啊?你对无产阶级的革命领导干部有深仇大恨呀!啊……啊……”
接连几声干“啊”后就打住了,大家晓得,要茶水了。萧斌的父亲萧治元立即泡了一壶酽茶,倒一杯,恭恭敬敬递到区长大人的手里。
他呷了一口茶,吐了几嘴唾沫,瞪了坐在卧房门边的程慧一眼,提高了基层干部惯有的大嗓门:“啊……好你一个程慧,一个女光棍!你好大的胆子!啊,你妇女翻身,就这么翻身的呀?你压制男人,啊,迫害干部。你这是打击迫害中青年干部,破坏老中青三结合,妄图破坏四化建设,啊,问题大的很哦,不得了啊!啊,今天我代表区党委、区政府第一要你把问题说清楚;第二对你们的婚姻也要进行调解,不、不是调解,是解决,是处理!啊……啊……态度要……啊,如果态度有问题,你,你自己考虑考虑看……啊……”
他讲完了,又去喝茶,还在掏打火机时,旁边已递上来三四根牌号不同的香烟,从不同的牌子可以看出各人的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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