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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人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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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就是被压抑到极点的脚步声纷至沓来,再逐渐远离。

新婚当晚,所谓的新郎竟不打一声招呼,就这么留下新娘离开了?
没有宾客好友需要款待,到底是什么事能比这人一生中的成亲大事重要?

就算是性子极好的玉婉心,在认识到这样的事实以后,还是无可避免地动了怒气。不管那贺府是什么来头,这样的举动不仅是对天子不敬,更是折了玉家的颜面。
一想到,如果此时自己的爹还有二娘在场,没准当场气晕过去,玉婉心就不自觉的恼火起来。对她不满意她可以理解,毕竟是天子一句话,两个毫无干系的人被拴在一起任谁也不太爽快,可这已是改不了的事,又何必牵连她的家人?

但那扶住自己的婆子明显不是一般人,竟在自己动怒的那一瞬压住了自己的手,低声道。
“夫人,外边天寒,还请在房里等候大人罢。”
那婆子的声音极其沙哑,像是被什么利器割破过喉咙似的,听得玉婉心心悸。再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婆子扣住,一时间动弹不得,也只好在盖头下轻轻点头,顺从地跟着回房。

那婆子把自己送进来之后,只道了一声“夫人得罪”,便悄无声息地带着下人推下去了,只留得她一人还盖着盖头在新房等候那“贺大人”。
估摸着现在已是亥时,而拜堂多是戌时,算算到现在,她已经枯坐了近两个时辰。玉婉心从一开始的薄怒,到现在的心如止水,逐渐地想明白了一些事。

“莫与你夫君起争执,再怎么是他不对,那也是你的夫君,是你要依仗一生的人。”
出嫁前二娘卢氏的话还在心里回荡,字字句句道尽了为人妇的心酸。
“……男人的事,女人家也少管。早日诞下个子嗣才是立身之道……日后,那男人若是再有新欢,你有了孩儿,又是圣上指婚,总不至于落魄。”
玉婉心知卢氏都是为了自己好,自己也读过《女戒》等贤书,知自古以来这就是女人的命运。
但是……她这一生,都要对着这个在新婚之夜离家的男人百依百顺,逆来顺受吗?

玉婉心回想起自己的娘亲在世时,被爹是怎样的娇宠自己都见过,她晓得那样的良人,世间女子碰上了是福气,碰不上是宿命,也并无奢求。
只是……她真的并没有信心可以做到那样。自己那一句“不曾愧疚,也不曾畏惧”现在想来,也是年轻之人意气之言罢了。
若是无爱,能相敬如宾一生的话,倒也不是不能。

(四)

心里还在胡乱盘算着,玉婉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发现一个属于男性的修长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推门走了进来,并正在向着坐在床上的她靠近。

“婉心是吗?让你久候了,真真是对不住……”
安静的新房里,骤然一道清冽的男声凭空响起,吓得玉婉心猛一回神,头上的红纱险些滑落。玉婉心尽力向后扬了扬,才再将盖头固定下来。
站立得离坐在床上的自己极近,玉婉心清楚地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属于年轻男子的轻笑,淡淡的,温润的,有些许低哑,像是在书里描绘过的溪水静淌的通透感。

饶是玉婉心沉静惯了,现下被一个名义上是夫君其实还没见过的男人这么一调笑,也不自禁地微红了脸颊,幸好盖头还没揭,这片绯红不会让人瞧见。
不知该对一个陌生男子的问话做出怎样的回应,玉婉心只好依旧静静地端坐着,依稀听见男人的脚步声,极轻地再次走开,到床的另一头的新桌上拿起了什么物事,快速地折返回来。

接着,从出了玉府大门一直到现在,好几个时辰都没有动过的红盖头终于被一杆喜称挑起了边角。
房里幽暗的橙红灯光明明晃晃,让眼前突然亮起一时间还不能适应的玉婉心,眯着眼睛忍住泪意,才慢慢舒缓下来。
重获光明的玉婉心在视线恢复的那一刻,便微微偏了头不着痕迹地去打量着自己的夫君,刚才那个一进门就道歉的男人。

这年头,能够对女人言歉的男人,真真是不多见了。
就凭着这点,玉婉心心里最开始的那些恼怒也稍稍化解了些。也许,真的是有什么急事罢,才会在礼堂上突然离开。
现在,除了闻声,本人也可以一看究竟了,到底这个要和她相伴一生的人,那个从不现身人前的贺大人,是怎样的男子?

只是轻轻一瞥,玉婉心就看清了男子的样貌。
那是个看起来极其年轻的男人,五官倒不是有多出彩,只算得上清俊而已,倒是那周身萦绕出来冷静柔和的气质,温润如玉,还有微带着笑意的凤眸,总是让玉婉心一怔。
那一身大红的喜服,真是不合衬他,他该是映衬蓝色或者白色的。玉婉心在心里默默想道。
不过不知为何,这样淡雅俊朗的男子,虽然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玉婉心却可以敏锐地察觉到男人清逸的眉眼间透露出淡淡的疲惫和厌倦。

是对娶了自己这样平淡无奇的妻子感到失望吗。
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玉婉心还是低眉垂眼,嘴角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表示出作为妻子对于丈夫的尊敬。
这是出嫁前卢氏千万叮咛的,自己性资本也淡漠,要是让这位大人不高兴了,兴许还会连累自己府里。

在玉婉心等着男人开口之时,男人也在打量着他的新娘。
玉婉心低着头不做声,露出如天鹅般修长白皙的脖颈线条,优雅而温婉,在大红喜服的映衬下,更显得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可以看见其下细细的血管。
房里昏黄的灯光摇曳,别在玉婉心乌云秀发里的碧绿翡翠簪随着呼吸慢慢地摇晃,这一番情景落在男人如墨眼瞳里,不禁眸色再深了几分。

“玉婉心,玉婉心,婉心如玉吗……真是人如其名啊……好名字。”
男人醇厚的嗓音在两人共处的空间里回响起,轻轻念着玉婉心的名字,在口里反复咀嚼,带着一种不能言明的暧昧,听得玉婉心脸颊一红,头不自觉垂得更低。
“夫君……”
玉婉心思忖着怎的还不喝合卺酒,便也低低地唤了声,语言中带了些催促。
本是为了礼数周全,玉婉心倒没想到男人听来,竟以为玉婉心是等不及要与他欢好,惹得男人一声更加暧昧的轻笑。

“莫急莫急,我的婉婉。”
始终低着头的玉婉心,只听到男人终于迈开了步子,似是取来酒杯,却不意料听到一句“我的婉婉”,尤是那“婉婉”二字,被男人念来,声调百转,格外多了一份缠绵眷恋。
咬紧了下唇,玉婉心没料到自己嫁的人竟然是这样的性子,不知是喜是忧,只得更加羞红了脸颊。

最后终是把礼数一一做全,放下酒杯,玉婉心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辛辣的酒,心道这下,终是和他人做了夫妻。
女人的一生,也不过如此了罢。
思及至此,玉婉心不禁展眉一笑,被烛光倒映的琉璃眼眸里流光溢彩,柳眉轻杨,无端地多了一股子媚意。
“婉婉……”
不等玉婉心反应过来,一张微凉的薄唇便贴了上来。玉婉心微微睁大了眼睛,只看得见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还有唇齿见淡淡的酒香和,灼热得要把她烫着的呼吸。

“夫君……”
从紧贴的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玉婉心忍不住伸手去推身前的男人。
倒不是不愿意,本已是福气,这些事情卢氏也与她一一教导过,都是必须的。只是……
“灯还没……”
“吹”字还在口里没有说出口,玉婉心只感觉得到男人吻着自己没动,转而侧了身,扬手那么一挥,一道劲风便将房里几盏烛灯熄灭,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婉婉,别叫我夫君,天下男人,都是夫君。”
感觉和自己贴近身体的男人突然退开来,玉婉心突然被人拦腰抱起放到柔软厚实的棉被上。
一声小小的惊呼还没出口,就只听得男人沉声道这么一句话,只是不知为何嗓音沙哑了许多,带着一股惑人的意味。

不叫夫君?那……
“我姓贺,名郁,字啸卿,任你。”
语罢,自称贺郁的男人便不再让玉婉心开口。一片黑暗的屋子里,只余下细细的喘息和衣物摩擦的动静,掩去春光无限。

贺郁吗……
这就是,她即将相伴一生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留白~写古言真痛苦……




、(五)(六)

(五)

翌日。
玉婉心从沉沉的昏睡中醒来,一摸身边,竟然已是空无一人,连余温都快散尽了,想来早已是不在房里了。
微微动了动手指,预料中身体各处有些酸痛,再一联想到昨晚的情景,玉婉心埋在锦被下的脸不自觉羞红了。
那样温润如玉的人,没想到竟那般……

但是再一转念想到,此时此刻,她所谓的夫君不打一声招呼就不知何处去了,留下她一个人独守空床,玉婉心便又不自觉凉了心。
她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完全不知晓。
那人的行事,一贯如此吗……

没等玉婉心在往深里想,一个嘶哑破损得好似风中破絮的苍老声音便在离床边不远处响了起来,打破房里一直的寂静。
“夫人,大人吩咐老奴,今后来伺候您起居。”
玉婉心一愣,骤然想起来,这就是那个拜堂当晚给自己搭手的那个婆子的声音。

没想到,贺郁竟然还记得她出嫁之时,没从娘家带来一个人,便打发了她来伺候自己。不过,仅凭这婆子进退有序、从容镇静的态度,玉婉心都知道这样的下人只是口里的下人而已,真要使唤是做不得的。
说不准,还是贺郁的乳母之类的人物,她一个无所依靠的女主人怎能如此放肆。

略一沉吟,玉婉心便掀了被子,快速地起身下床,动作麻利地穿起衣裳来。
“夫人,还是让老奴来……”
见玉婉心自己动手,那婆子上前一步想要服侍玉婉心穿衣。但是话还没说完,玉婉心就一摆手,浅笑着道。
“婆婆严重了,婉心初嫁,许多事还要仰仗婆婆指教。不知婆婆如何称呼?”

见玉婉心没有拿自己当家夫人的身份骄横,反而亲和谦逊地向自己请教,与一般的公主郡主倒是大不同。
那婆子听闻,布满皱纹的苍老脸上也不自觉多出几分善意,一直冷漠的无关也变得柔和了些。
“夫人言重了。服侍夫人是奴才的本分,夫人唤老奴煞婆即可。”
煞婆?
听起来好生不详,贺郁怎会允许府里的人取这样的名字……

在心里疑惑是疑惑,玉婉心也只是略微一愣,便仍旧笑开来,清秀的脸上温柔可人。
“煞婆婆吗,好生威风的名字,想必是府里倚仗的老人了。不知……公公婆婆在何处院落安居?”
也是,新妇第二日一早便要早起去给公婆敬茶,这是几千年都坏不得的规矩。纵使贺郁本人不知所去,玉婉心自觉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全的,毕竟以后都是在一起生活的亲人。

“回夫人的话,老爷和老夫人早几年便仙去了,府里,只有大人一人独居。”
煞婆平平静静地回答着玉婉心的问题,只是在说道老爷老夫人的时候,就连那被刀割过似的嘶哑嗓子里都多了一种无法掩饰的苍凉伤痛。

“……如此,原是婉心失礼了。”
没想到这偌大的府邸,竟是由贺郁一人当起,也许还有眼前的老妇人。今后,也要多了她一个了——如果贺郁愿意的话。
“夫人言重,大人当和夫人说过才是。”
你家大人初一来便抱了她上床,今早天还没亮就不见人,如何说得这些事?
在心里默默地冷哼了一声,玉婉心明智地没有把自己的怨言说出口。在这贺府,她纵是冠了贺姓,却还是个外家人。

“那,礼数是少不得的。婉心以为,若是夫君…啸卿不介意,婉心愿前往公婆墓前敬茶,以表孝道。不知婆婆……以为如何?”
听闻玉婉心笑盈盈的提议,煞婆又是一怔。
想要去墓前敬茶吗……这可真是……
“夫人心意,想必老爷老夫人泉下有知甚感欣慰。但具体事宜……还得问过大人的意思。”

轻轻颔首,玉婉心表示全凭贺郁做主。
说话间,玉婉心已穿戴整齐。一袭大红洋缎对襟袄子,上有二色金百蝶穿花,锦边弹墨,外头罩了件雪白素色云狐皮短披风,看起来既不缺乏新妇的喜庆暖意,又不失庄重。
再随手松松挽发,插上一只自己习惯的翠碧玉簪,玉婉心对着铜镜看了看,便对等在一边的煞婆笑道。
“不知今日如此装扮,合不合得了礼法,也不知……啸卿可会欢喜?”

本是随意一说,但最后几个字轻如蚊呐,若不是煞婆耳力好,也难以听清玉婉心到底念叨了什么。
看看眼前清丽的年轻女子盈盈的笑脸上附上一层淡粉,煞婆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夫人这般靓丽,大人必会欢喜的。”

原以为煞婆没有听到,却没料到竟然被听了个清楚,玉婉心抿了下唇,别过鬓间的碎发,眼神低垂,一派小女儿家的风情。
煞婆瞧玉婉心赧然,也心下清明,安静地垂手立于一边静待。
好不容易等脸上羞意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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