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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德语课-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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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生日(2)
突然大声说话的也是画家:让孩子们坐在小桌子上吃吧!这时,迪特已经站在我们的身边,拉着我到了小桌子旁,轻轻按我坐在那张老式椅子上;一坐在这张椅子上,我就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腰板也挺得直直的,因为我怕从这稍稍有点倾斜的椅子上滑下来。迪特从我手中拿走了那根钉满了图钉的棍子,把它放在窗台上。她要约塔给我倒一杯牛奶,把那个装点心的圆盘子转了大约四分之一圈,然后亲切地对我说:这就能够着了。她拍了拍我的脖子,又回到了那个神奇的宴席上。一等坐下,她立即就变成了一条扁平的箬鳎鱼。
  我忘记了点心,也忘记了牛奶,固执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约塔,突然觉得,我非常需要她注意我,于是无声地命令她看着我。这一招没有成功,我便在桌子下面一次又一次地踢她,踢得她把脚直往回缩。她的脸上并无责备的表情,而是心不在焉地在那儿发呆,我不知道她在琢磨什么,考虑什么,做什么梦,我只盯着她那双漫不经心的黑眼睛,斜阳的余晖在她的眼中熠熠闪光。我看着她的大门牙咬着点心,目光却越过我在客厅里扫来扫去。多年来的宁静,还有去冬以来的寂寞现在还在这间大厅里滞留着。
  约塔穿着一条红白格子相间的连衣裙,细细的胳膊,一束束的头发,苍白的嘴唇随时准备收回自己的每一句话。对她的回忆,是多么轻而易举,把她请回来坐在我的对面又多么不费功夫呀!我能很快地重复体验当时惊异的心情,而她那么快就忘却了秋千,忘却了我在秋千旁替她卖力气。约塔就是这样的人:一秒钟以前她还在场,参与我们的活动,一起密谋,一秒钟以后就能全部推翻。她刚才就是这副样子,但是,我可没有料到,她会突然站起身来,嘴里嚼着点心,走过客厅,到了祝寿桌前,和阿迪?斯科沃罗纳克悄悄说了几句话——她耳语的方式,使阿迪在惊讶之余,作不出任何抗拒的表示——随后,她弯着腰向门口走去,招呼也不向我打一声就溜了。
  我放弃了跟着她的打算。我把点心放在她的盘子里,把牛奶倒在她的杯子中,坐在她的椅子上。我一眼也不看窗外,尽管在花园里、在篱笆前、在没有栏杆的木板桥上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她。在这群吃吃喝喝的人们面前,我也开始吃起来。小桌上还有第三个盘子和第三个杯子。我专心致志地吃着全部点心,喝着全部牛奶,不,不对,我把剩余的牛奶倒在一个深一些的点心盘子里,捅醒了那只睡在约普斯特坐过的第三把椅子上的小猫。它伸长了身子,两只爪子蜷缩着,在那儿睡觉。我逗它,它那斜视的发亮的眼睛看着寿宴的牛奶,先用舌头舐一下试试,然后就急急忙忙地开始舐起来。小猫把盘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我又把盘子放到桌上。它拉长了身子,使劲伸了个懒腰,舐着自己的大腿,小心翼翼、慢慢腾腾地爬到我的怀里,围着一个假想的轴转了几圈,接着,摔倒了。它把弯曲的前爪搭在我的手上,呜呜地哼起来。
  我看着那一席默默无言的人,他们还在无尽头的桌边狼吞虎咽,煞有介事地清嗓子。桌子延伸到远方的幽暗处,可能是浅滩和浅滩上水沟的幽暗处。现在,我认出了我的外祖父佩尔?阿尔纳?舍塞尔,这个贪婪的食客,乡土志的撰写者;还有大坝管理人布尔特约翰;格吕泽鲁普九十二岁的船长安德森,我看他至少在五十五部文化教育片中充当过船长,因为他那匀称雪白的络腮胡子是人家求之不得的,他那水汪汪的眼睛和迷惘的目光毫无疑问会被看作是海外游子的乡愁的流露。要是我把桌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数过来,冬天就会过去,易北河也解冻了。所以,我只想提一提希尔德?伊森布特尔和前飞禽站职工柯尔施密特。我把他俩从满身鳞片、翘嘴唇的客人中找了出来,并且还看见,一只闪闪发光的海虾用它那强壮有力的手臂不停地向我示意,那意思是说:要是想吃蛋糕,你就过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 生日(3)
我不想吃蛋糕。我等着祝寿礼开始,但这一席人不像有停止吃喝的意思,因为他们又是呻吟,又是叹气,谁也不肯在这源源不断摆上来的如山的点心和蛋糕面前罢休。尤其是我那撰写乡土志的外祖父,像一只聪颖而又长满了斑点的龙虾一样坐在那里,从容地一盘又一盘地吃着点心,而且显然是要求文化教育片中的船长也模仿他的行为。在我们这里,人们要是吃起来就一本正经地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就像我的外祖父说过的那样:吃东西可以使时间有条不紊地过去。似乎大家都觉得这样做很重要,就连那条穿着警察制服的鳕鱼——人们会把它当成是我父亲,也在那里一大匙一大匙地吃着木屐一般大小的核桃仁蛋糕和蜂蜜蛋糕。他也是为了使时间尽可能悄悄地过去。
  女人们也要战胜时间的磨难,她们昏昏欲睡地吃着一块点心,眼睛却早已盯着另一块。要是点心咽下去了,或者把腮帮子嚼累了,她们就喝几口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格吕泽鲁普咖啡桌上的这些细节,是十分发人深思的。且不说那种懒洋洋的贪婪劲,那显然是要人惊讶地承认,他们非要让东道主倾家荡产不可。特别令人赞赏的是九种必备的点心(按规定的顺序一个一个往下传),装满了方糖的罐子(客人们把方糖在咖啡里沾一下就放进嘴里),还有装着奶油的碗(客人们在咖啡里倒上一点白酒后,再浇一勺奶油)。
  尽管每一个细节都可以写出一个故事来,我却不想再在这些细节上多做文章。我说不出餐桌上沉闷的原因。我以按捺不住的心情盼望着画家从他那高高的雕花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桌子的一端,径直向布斯贝克博士走去。因为,今天可是博士的六十大寿啊。
  我觉得,当画家向他走去时,布斯贝克显得更加温柔,更加不好意思了,就像一个贝壳,人家碰一下它马上就合拢,变成灰色,没有光泽。他把头偏向一边,看了看身后,好像以为身后还有一个布斯贝克,而这另一个布斯贝克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应付自如。画家以毕恭毕敬的亲密态度微微向他躬身,拍了拍他的脊背,鼓励地说:亲爱的特奥,亲爱的朋友们。“亲爱的特奥”一听这样的称呼,把身子弯得更低了,而那些“亲爱的朋友们”则微笑着,举目望着这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弄得他窘迫不堪。
  我是个不爱多说话的人,画家说。他这回破例说对了,并且也的确像他所说的那样,因为他只是把话题限制在让布斯贝克回忆三十年前的一个晚上在科隆发生的一件往事。要是我理解得对的话,迪特那时在生病,住在一家寒碜的公寓的一间虽说不是冰冷却也很寒碜的房间里。房间里可能还挂着一根晾衣服的绳子;房东亲手把电灯泡拧了下来。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付房租了。他们当时的境遇如何,是不难想象的。总之,迪特躺在床上,呼吸困难。画家向工艺美术学校求职没有成功。正当他在家中刷洗借来的碗具时,布斯贝克博士爬上了漆黑的楼梯,羞怯得令人奇怪地打听能不能看点什么。人家没有拒绝他的要求,并请他坐在一个靠窗的角落里——我是这样理解的——给他看几个画夹子。他的存在不引人注意,既容易被人忽视,也很难听见动静,因此,人们几乎把他给忘了——我是这样理解的——谁也没有想到,来访人突然走到铺着一块亚麻布的桌子跟前,手中拿着十张画。他不声不响地数了四百个金马克放在桌上,随后仅仅问了一声,他还能不能再来。由于这个问题是作为一个请求提出来的,正如画家所说的那样,他不能拒绝。

第四章 生日(4)
这样的事情是完全可能发生的。画家快活地让他和布斯贝克一起回忆在科隆的三月的这一天,他甚至还能说得出确切的日子。他多次运用完成式来感谢他朋友三十年来的宽厚友谊。现在,你住在我们布累肯瓦尔夫,特奥。我们不会忘记,你在科隆、在卢塞恩和阿姆斯特丹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想一想我们共同反对赫赫有名的将军沙尔贝格的斗争。因此,我们要在你今天六十岁大寿的时候……看一看在座的人,我只能一般地致意,懂吗,特奥?
  当人们从其长无比的寿宴桌旁站起身来,为布斯贝克博士的健康,颤抖着把透明的白色东西送到嘴边,似乎先要克服某种反感才能咽下去的时候,小猫突然一惊,吓得从我的怀里跳了下来。人们把酒杯丁零当啷放到桌子上,挪了挪椅子,十分费劲地坐了下来。而布斯贝克博士却仍然站着,在窘迫之中显得温柔而激动,似乎向大家为他起立而表示歉意。他走到椅子后边,看着自己放在雕花椅把上摸来摸去的双手。然后他讲了平时经常考虑的话,向画家和迪特,也向所有其他的人表示感谢,并表示歉意说,长时间以来,他已经成为大家的负担。他暗示说,这种生活对他来说只是暂时的,过去的尊严并不意味着今日的尊严。我觉得,他也敢于说出自己的希望,说他有朝一日将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在那里,他将做出些有益的事情来。他在讲话的时候,没有看过大家一眼,偶尔歪着脖子,斜着脑袋看看迪特,画家的妻子则始终用微笑来迎接他的目光。最后,他又表示感谢。他心里又觉得踏实了,又感到自己和大家联结在一起了,总之,可以说感觉极好。他说,他之所以感觉极好,是由于一个人的友谊,这个人在外边——他说外边,也许根本就没有想到附带的含意——可算得上最伟大的色彩戏剧大师之一,如此等等。最后,他又实实在在地向迪特和全体在场的古怪人物鞠了一躬,赶紧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下画家推到他面前的透明物。从这以后,看得出他的确感到轻松了。他情绪高昂,隔着桌子向这个或那个点头。多次耐心地把外衣袖子浆得硬邦邦的袖口往上拉。他又请人给他斟上了一杯白色的透明物,擦了擦额头,看来十分满意。
  布斯贝克博士的确感到满意,因为他看到大家多么关心他。马克斯?路德维希?南森说:我们到礼品桌上去看看吧!这时,布斯贝克抬起那张苍白而又毫无表情的脸,却还坐着不动,直到有两个人干脆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让他走在前面到画室去。画家,也许是迪特,也许是他们俩在画室里布置了一张礼品桌,还装饰了一番。当大家站起来的时候,我立即从椅子上滑下来,第一个跑进阴暗的走廊,跑到画室的门口。但是,父亲生气的样子使我没能第一个跑到礼品桌前,不过我还是名列第四。桌子上摆着些什么呢?住在鲁格布尔和格吕泽鲁普之间的人们为这个不属于他们圈子的人,为这个只是由于他们几乎已经理解的遭遇才来到他们中间的人,准备了些什么呢?我还记得有领带的扣针,一瓶粮食酒,水果点心,热咖啡的壶,短筒袜子,一本书——作者佩尔?阿尔纳?舍塞尔,“自家”出版社出版——一筒油脂蜡烛。我还记得有一包烟叶,一条围巾,毫无疑问还有一瓶哥萨克咖啡,因为那是我们送的。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那幅画:《帆船消失在光明中》。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四章 生日(5)
画靠墙放在桌子边上,旁边有些瓶子在为它站岗,袜子在画前卑贱地弯着身子,咖啡壶鼓着肚子,水果点心做出了一副要人亲热的姿态,围巾像蛇似的盘在蜡烛周围,仿佛要把它悄悄缠死一样。所送的全部礼物都是经过仔细考虑的,但是这幅画却使一切实用的礼物大为逊色了。
  我注视着布斯贝克博士的目光,看着他怎样沉浸在画面的色彩中,他不安地向着作品走去,两手摊开,好像有些不相信似的。我看着他如何用指尖轻轻地触摸那张画,但是,立即又退回几步,眯缝着眼睛,突然耸了一下肩膀,好像在战栗。画上海与天相连,柔和的柠檬黄和光灿灿的蓝色交融,浮动的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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