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向晚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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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听言,并未表现出多大兴趣,拨了拨炉中炭火,又从袖中拈出两块香饼,投入青鼎中焚熏。
谢饵自顾说下去:“后来又一个白衣少年上台了,也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却是个百里挑一的高手,与楚小姐在空中斗至一处,最后那少年落入水中,楚小姐的面具也被他给摘了下来,两人竟是一个平手。”说到这里,谢饵忍不住擦了擦冷汗,幸好那少年未赢,否则自己就不会赚得所有赌金了。“在场众人未有一人识得那少年,想必该是哪家哪派未出师的弟子。”
听到这里,庐中的少年却是神色一动。谢饵不是江湖人,对武林中事并不了解。楚小姐作为翡翠谷嫡传弟子,虽不过二八年华修为早已超过门中众多师姐妹,是翡翠谷此辈宗子人选之一。其余各派世家少主、掌门弟子即未出世,在江湖中也享有一定声名,这么轻的年纪就能与楚小姐平分秋色的不过几人,那人会是谁呢?
谢饵继续道:“而后便未有人敢上前应战,楚小姐一气之下,指剑立誓,此生只为武道,不为其他。”
少年闻言抬了一下头,轻声叹道:“楚小姐也是性情中人,经此一事,心无旁骛,他日在武学上必能登峰造极。”目光绕向那徐徐升起的白气,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少时和朋友们在书院的时光,那时年纪年纪正小,不识愁滋味,而今天各一方,今生可还能再相见?
谢饵却不能苟同,他只是一介俗商,对于如此决断追求武学的行为,在他看来是相当可笑的。
恰好这时釜中的茶汤气泡如腾波鼓浪,即已“三沸”。少年加进之前舀出的那瓢水,使其沸腾暂止,以育其华。饮茶要趁热连饮,舀出的第一碗茶汤为最好。少年取了白瓷茶盏,分了第一盏茶,双手奉于谢饵。谢饵同样双手接过,一口就将滚热的茶汤吞下。入腹间一味苦涩荡开,存留在唇齿间,谢饵不由咋了咋舌。
少年自己也取了一盏茶,茶汤明亮清澈,碧云般的热气袅袅升上,不由吟道:“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注①:唐?卢仝《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细细嗅着沁人心脾的香气,举杯慢慢饮尽。苦涩过后,只觉喉舌生润,一丝甜味从胸中升起,流连腹中,清气入肌骨。
一釜茶汤分了五盏,便是谢饵,也觉两腋习习,清风顿生,浑身说不出的轻松舒爽。舔了舔唇齿间残留的茶香,谢饵又接着道:“多亏玉先生当日指点,谢某才能赢得赌注,还得欠债,他日东山再起,定不忘先生恩情。”
“谢大哥言重了。”少年微微阖上双目。要说起之前的赌局实在是运气,自己初来云间,便凑上了比武招亲这等热闹,途径一酒楼,见一男子满脸颓丧,蹲在偏门外的台阶上,正是谢饵。询问过后才知他出海经商遭人陷害,负了一身债务,归来途中又遇上风暴,家人尽皆遇难,幸活的两小徒也抢了仅剩的一点家当逃跑了。心灰意冷之下正欲自我了断,却又被救下。那少年看酒楼中正在下注,赌哪位世家少爷会赢得美人归,见过各家排行之后,又联想到楚家势力背景,心生一计,借了谢饵家传金锁下注,赌此次比武招亲不会有结果。本来也是靠着三分猜测,五分运气,竟是给自己猜对了。
当然谢饵不知道他多半是靠猜的,心中对这能够未卜先知的少年万分崇敬。虽是自己年长十数岁,也尊称他为先生。
“谢大哥须切记,赌术乃旁门左道,要东山再起,定得勤恳精业。”少年睁开双眼,一双漆黑清亮的眸子盯着他,又叮嘱道。
谢饵闻言一怔,这次一赌就赢得如此家财,自己的确是想再进赌场碰碰运气,没想到被眼前的少年一眼看穿了,不由讪笑道:“先生所言极是,谢某受教了。”
“好了,来云间这么多天,我也该去办正事了。”少年起身,取了几案上的书卷重新装入行囊中,谢饵也跟着站起来:“需要谢某相助之处,先生尽请发话。”
少年摆摆手:“谢大哥自去行己之事,吾一人便可。”说着,便背起行囊告辞,踏出了草庐。
谢饵目送那少年徐行的背影,肃肃如松下风,爽朗清举,一时竟有些恍惚。多年前也曾有一人,也不过这般少年,笑谈风云,同样出尘不凡的风采,要不是当年那人的指点,自己也不会下海经商就不会有今日之果了罢?现在的谢饵只有轻轻一叹。
“你之前为什么一直阻止我?”苏浅曦走在街上,愤愤地踢着脚下一颗石子。
“你赢不了他。”风写意抱着怀中的墨旋剑,一脸平淡回道。
“不比怎么知道?”浅曦闻言,一身斗气被激发出来,昂起头,直视写意。
写意握住她的手,同样直视她的眼睛,那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是满满的不平和不服,却不说话。盯了半晌,突然屈指一下弹在她的脑门上,后者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忙低下头捂住额。
写意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小鬼,你这么多年来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浅曦抚着额,又想到一个主意:“要不我们夜探落日山庄吧。”有这个想法,一来是想探探楚桓深浅,夜深人静,即使是楚桓,也是要休息的;二来是想再见见楚玑,昨日楚玑一番话,令她一直不能释怀。之前一直有这么多人在,又不好当众再问。而且她当日把话说的这么决绝,该是早就下这个决心了罢?
“真是麻烦。”写意搔了搔头发,满是不情愿。要是放任这小鬼一人去的话,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