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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九毒(二)-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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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们!”李云蓦一下子便认出了沈犹枫的字迹,喜不自禁道:“小羽!是他们呐!”
  唐青羽笑着点点头,昔日九毒的话在他心中萦绕盘旋,久久不休——阿青,若我和枫哥哥能活着,一定会让你跟云哥哥,时时刻刻都感受得到……
  “喔——快看那山巅!那是什么?!”芙蓉楼下一阵喧哗惊叹,百姓个个惊喜不已,尤其是年长之人,纷纷高声叫道:“出现了!三十年了,终于又出现了啊!”
  云羽二人猛然一惊,一人握剑,一人持扇,从芙蓉楼厢房轻盈地跃回到楼下的马背上,顺着宣州百姓的指向,二人举目远眺,不禁定住。
  只见宣州西南面那座云雾缭绕的山巅上,竟出现了奇美至极的佛光幻影,峰顶天空中闪耀着一道五彩缤纷的光环,仿佛霓虹一般,朦朦胧胧,亦真亦幻,令人目不暇接,魂牵梦萦。
  墨台熙好奇地走出车辇,出神地望着那山巅的奇景,过了许久,他忽然喃喃自问:“妙法灵华,予归何处?”既而幽幽一顿,施然笑看李云蓦和唐青羽,朗声自答:“红尘路上,自有归处。”
  云羽二人瞬间怔了,墨台熙这一问一答,看似波澜不惊,实为这荡气回肠的传说勾上了最后的一笔,是的,盛世之下,所有人的归处,皆是另一番无限广阔的天地了……
  夙砂影无声地眺望着妙法灵华的奇景,宣州灿烂的阳光在他深紫色的华丽锦袍上肆意倾泻,映得他原本冷峻的面容流光溢彩,而手中的千魂刺,早已叮当作响,煞是动听。
  车马再次启程了,李云蓦傲然举着湛卢剑,唐青羽温颜摇着玉雕扇,马蹄和车轮亲昵地吻过宣州城内的每一寸土地,直向名州方向驶去。
  夙砂影依然远远地行在队末,他纶着缰绳,蓦然回首,平静的目光望向身后热烈涌动的人潮,深褐色的眼眸中远远地映出了一个淹没在人海之中的身影。那个身影从少年时代就倔强地追着他,而今依然倔强地追着他……
  刹那间,夙砂影冷峻的面容上,竟绽放出一片浅幽动人的笑意,璀璨至极。
  “奇了!他居然会笑!”小独摸着下巴笑道,他两手空空地站在人群中,与那青年并肩望向远去的车马,直到完全望之不见,他方才抱起双臂,兀自坏笑道:“那个少年钦差,也甚是有趣嘛!”
  那青年不语,垂首擦了擦眼角,温和地抬起眼睛,粲然道:“剑扇赠罢,你这小鬼头也该乖乖回山了罢!”
  “好师叔!你千里迢迢地为大小师父带话来,就此别过,小独不舍啊!”小独亲昵地抱住他,眼珠转得滴溜溜的,笑道:“所谓大隐隐于市,天下间只有你这浪客知道大小师父身在何处,就让小独跟着你好不好?”
  “这样啊,那让我想想,你是真想见师父呢,还是想见那有趣的少年钦差呀?”
  “恩——师叔!”小独双脚直跺,开始耍无赖:“我有法子让那冰山倒过来追你,你看你追他那么多年了,也就换来他回眸一笑,真笨啊!”
  青年笑而不语,眉目间却是光芒熠熠,他将宝剑反手向自个儿肩头一扛,转身笑道:“你先追上我的脚步再说罢!”话音未落,人已身形化虚,仿佛幻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哼!谁怕谁!追就追!”小独烂漫一笑,双足轻点,好似一只朝气蓬勃的灵燕,寻着那青年留下的气息飞身疾追而去。
  风,穿越来来往往的人群,穿越宣州城三百里温暖沃土,穿越灵予山巅的奇美彩虹,同所有活着的人一起,齐齐汇聚到了这里,又齐齐地奔向盛世之下,那片无限广阔的新天地……
  “我在名州等你。”
  (全书完)

'77'(壹) 叠鼓忆年

  大鼎仁治十年夏,太祖皇帝墨台鹰于夏都名州驾崩,他一生孤寂无后,其皇侄孙墨台熙遵遗诏于冬都燕城即位,改年号盛世,成为大鼎国的第二代皇帝。两年后,墨台熙顺应民意,将京师从燕城正式迁往名州,冬夏两都合二为一。墨台熙勤政爱民,纳谏求贤,大鼎皇朝四百年繁荣昌盛自此伊始。
  是时,名州城内处处可见喜乐祥和之气,异国特使和各地商贾往来不绝,原龙鼎联盟驻地经过多年来的屡次整修,已成为一座气势恢宏的皇家宫殿,墨台熙特赐别号“忆宫”。为了款待来自天下的江湖剑客和云游艺人,勤劳的名州百姓便以忆宫为中心,经营起大量的客栈和酒肆,内外八方通达,日夜人声鼎沸,街道车喧马嚣,家家生意兴隆。名州这座早在大宗朝便名扬四海的古城,已完完全全成为了天下最为富庶繁华的地方。
  时值金秋八月,桂花飘香,就在天下宾客齐齐汇聚到名州之时,却有一个少年独自骑马离开了名州城。他素袍裹身,素篷遮面,一路上马不停蹄,直至金盘客栈方才喝住骏马,身姿矫健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抬手便扔出去一袋碎银,朗声道:“喂饱我的马!”
  迎客的伙计手忙脚乱地拉过缰绳,适才看清这少年的坐骑竟是一匹皮毛玄黑油亮的汗血宝马。
  “有客到——”掌柜的扯着嗓子高喊,“这位小爷,请里边儿上座!”
  少年背着袖袍踏入客栈大堂,刹那间,满堂的目光都被他那身装扮给吸引了去。盛世之下,即使是身在江湖之人,也极少有人会如此装扮,众人感到诧异并不足为奇。那少年毫不避忌众人诧异的目光,他潇洒地摘下了头上的斗篷,径自行至大堂正中坐下。
  众人哗然,只见这少年约十四五岁的年纪,相貌俊秀,气质淡雅,极其打眼的是他年纪虽轻,却出落得满头银丝,俨然一个修行多年的道人,可眉宇间又不失江湖侠客的英豪之气;再观之两手,空空如也,他随身竟未携带任何兵器,只在肩上系了一个简单的包袱。
  点菜的小二哥亦觉得好奇,他在金盘客栈跑堂多年,见惯了各式各样的江湖豪侠和异国来客,眼下却仍旧被这白发少年给吸引了去,不禁一面掺茶一面笑问道:“小爷这厢是要去往何处呀?”
  少年垂首看着小二递过来的菜谱,淡淡道:“去燕城。”
  小二笑道:“世人皆向新都而来,小爷你却独朝故都而去,可真是有趣儿!”
  少年莞尔道:“燕城不仅是大鼎朝的故都,也是大宗朝的故都,实该瞻仰。”
  小二微怔,既而大笑起来:“唉唷唷,那大宗朝都亡了十五年了,亏得小爷还记得!”
  少年提起毛笔勾完了菜名,合上菜谱,朝小二笑弯了眼眉:“我生于大鼎曦和元年,从不晓得那亡了的大宗朝是啥模样,如何记得?”
  “这……”小二自知失言,尴尬地摸摸脑袋,赔着笑报菜去了。
  少年悠悠然靠在椅背上,抬首看向大堂正前方的戏台,此刻,戏台上两个武旦顶盔贯甲,正依依呀呀地唱着釜阳清戏《悬星胆》,那少年专注地听着,手指在桌上交叠弹动,似乎在打着节拍,神情颇为玩味,听到精彩处,他便跟着堂中宾客一同鼓掌。
  一曲清戏唱完,少年点的酒菜已悉数上齐,他自斟自酌,以素菜就着美酒,倒也怡然自得。很快,戏台上换了节目,上来个说书的老先生,精神矍铄,胡子足有三尺长,他跟前架着面小鼓,手中拿着只鼓槌。
  “咚!”老先生敲了下小鼓,洪亮的声音顿时传遍整个大堂:“折扇摇风书笑谈,缘起缘灭奈何堪?戏说浮生爱与恨,回眸灯火已阑珊……”
  “好!”刚起了个头,堂中便有人叫好。说来奇怪,这老先生年纪虽大,却操着一把中气十足的好嗓子,说书的功底且不言,能登上金盘客栈的戏台,定然有两把刷子。令人耳畔一震的倒是他那说词,字里行间写得含蓄隐晦,说出来却清晰婉转,实在教人过耳不忘。
  少年凝神盯着那老先生,面色很平静,但他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却渐渐地染上笑意。
  “咚!咚……”老先生一边敲着小鼓,一边娓娓道来:“……灵邪少主纵情狂,侠骨丹心剑玄光,仁义君子肝胆照,血气男儿相扶将,死士绝意两相忘,小徒痴爱孰为殃,世家公子多磨难,隐逸药童泪焚殇,卿本无情何所望,浪客天涯叹参商……”
  “好——”大堂里响起一片叫好声。少年目光大动,唇角毫不掩饰地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老先生反手一扬掌中鼓槌,停止敲击,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开始说书:“若论大鼎天下之兵器排名,那把跟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的湛卢宝剑当排首位,今儿个,老夫便与诸位从这把湛卢宝剑说起……”
  霎时间,原本人声鼎沸的大堂变得鸦雀无声。那老先生从十八年前,湛卢宝剑重现江湖开始讲起,他舌灿莲花,声情并茂;众宾客屏息静坐,洗耳恭听,连跑堂的小二也心不在焉地一边上菜一边竖耳凑热闹,座无虚席的金盘客栈大堂,从说者到听者,无一不被那段尘封多年的前朝旧事给吸引了去,待那老先生讲到白衣少年上擂台比武,身负重伤,却在玄衣少侠的相助之下,利用出神入化地点穴功夫胜了玉藻堂副堂主白元逊时,众人的喝彩声此起彼伏,大堂中掌声不断。
  那白发少年微笑着摇了摇头,神情竟是极其亲昵,似乎他已对这个故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然后,他抬袖遮杯将美酒仰头而尽,下一刻,人已在一片喧哗声中悄然离去。
  “咦?那位小爷呢?”过了半晌,小二拎着茶壶走到桌边,只见桌上菜肴还热着,酒却已饮干,酒壶旁搁着一只光芒耀眼的纯银元宝。
  金盘客栈素有将客人额外赏赐的财物救济边境贫民的传统,那少年留下的元宝,显然已远远超出了酒菜的帐钱。小二心中感激,左盼右顾,可哪里还看得见人?遂拿起桌上的元宝,下意识地翻过来一看,只见元宝的底部铭着三个隽秀的小字:雪里珠。

'78'(贰)飞絮红绡

  红的苍穹,红的官道,红的楼宇,红的花骑……不知是哪家权臣结亲,诺大的燕城生生地淹没在一片耀眼的赤海之中。
  雪里珠骑着马儿在燕城的街道上缓缓前行,衣袂间落满行人喜庆的目光,一路喧嚣,一身沉默,直到视线所及之处映出大宗皇宫的剪影,雪里珠方才喝住马儿,清澈的眸子里隐隐地漫过一丝迷蒙。
  满街喧哗,刹那无声。雪里珠心中微痛,他下意识地翻开脑海中曾听到过的记忆,寻着故宫的气息探去,那已是大宗天庆六年三月的往事了……
  “唉呀呀,瞧这满街的红绡,不愧是皇家的喜宴呐!当真气派!”车外随行的小婢们好奇地唧唧喳喳。
  齐兰珠坐在马车中默然不言,她垂首望着怀中半睡半醒的孩儿,手掌轻轻拍着孩儿的脊背,如天下间任何一个慈母般,温柔地哄着宝贝入睡。
  怀中的稚童约两三岁年纪,婴红的小嘴儿咕嘟着,长睫上生着两道浓黑的小剑眉,模样惹人喜爱,一瞧便知他长大成人后定然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
  “嘶——”马车微微一震,忽然停了下来。车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仲叔,出了何事?”
  “前方传回话来,说是突遇了信王殿下的车辇……”答言之声略显沧桑,却中气十足。
  车外霎时寂静无声,默了好一阵儿,方才听那问话的男子高声令道:“仲叔,告知前方领军,王臣有别,我等须恭让殿下的车辇先行。”
  “是,老夫这便传令去。”
  车外又安静了下来,车中的齐兰珠涩然叹了口气,将怀中已经入睡的孩儿小心翼翼地交给奶娘抱着,随后,她坐起身来,轻理云鬓,幽然掀开了车帘。
  车外的男子听闻声响,蓦地回过头来,他神情凄楚,轻声劝道:“齐阳,外面风大,还不快回车里,孩儿呢?”
  齐兰珠摇摇头,淡然一笑:“已睡熟了。”她走上前去,抬起眼睛平静地望向面前这个端坐于马上的血性男子。这男子浑身戎装,风仪卓越,腰间佩着一把湛然耀眼的宝剑。他是她的丈夫,也是天庆朝廷新任命的忠义将军,世人唤他,沈犹信。
  六年前,因宫闱滚珠之祸,世子沈犹信被永载帝龙玉辰贬谪到釜阳平乱,齐兰珠戴罪随行,更名齐阳,天庆帝龙箫登基后大赦天下,将齐兰珠赐婚于沈犹信;六年后,皇室亲王龙泪竹大婚,龙箫颁布诏书,再赐沈犹信继承将军爵位,令其携眷属部下回归皇都。
  “将军,分别六年,今日终于重逢,为何不去相见?”齐兰珠不禁苦笑,言语间却显得坦然。
  沈犹信凝眉看着她,未待开口,便见两名传令兵从前方疾奔而来,至车马前屈膝一拜:“启禀将军,信王殿下邀您赴鞍前一叙。”
  齐兰珠释然道:“齐阳随将军同去。”
  “他这又是何必……”沈犹信一声苦笑,翻身下马,解开身上的披风替齐兰珠系上,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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