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樊瑞-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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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待要回身,却听到吆喝声、铜锣声和火把从身后几处慢慢围拢过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项充唯有仰天长叹一声,一个鹤飞冲天,脚尖连点墙身几下跃上城墙头,回身望下去,小半个南桥已经人声鼎沸,火把飞扬,一队队兵丁正冲在前面,向他追来。项充看了看城外,幸好小小南桥的城墙不甚高,便倒持枪杆,往下一跳,用枪撑稳没跌倒,这已经来到城外了,现在是隆冬季节,护城河的水很浅,项充快步涉水而过。刚到对岸,回见城墙上早就布满了官兵,他暗叫一声“侥幸”,落荒狂奔而去。
这时,衙前街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几个差人在盘问带有铁剑标枪、神色惊惶又形迹可疑的李衮,而另一边有几个邻居正全力施救昏死了的更夫穆顺子。却不幸有人认出来,这个小孩今天就是和那个伤了更夫的匪人一起吃面的,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公差一听,不由分说,如同对待江洋大盗那般,把瘦小的李衮用大铁链套住,还加了脚镣,以防走脱,推推搡搡地押去牢房,待明早县太爷升堂再行审理不提。
回头再说仇方。这日仇方和铁县令一回到县衙,仇方遂提议铁县令暂时先放了古大少,铁县令不解,说这厮有两起案子未结,如何恁般就放了的呢?仇方在几上沾茶水写了“取保交押假释”几个字,铁老爷一见,心领神会喜的连连点头,遂叫来狱卒马甲和羊子两人,吩咐他们如此这般去办事,不得有误,两人领命而去。
晚上,仇方施施然地从门外走进古今客栈,正要转身上楼上客房,只见账房林先生笑着迎来,用颇带讨好的腔调搭讪着对仇方说道:“客官晚安,请问您是从东京来的仇先生吗?”
仇方并没有止步,边侧眼打量着林先生边向楼梯走去,冷冷地说道:“不错,在下姓仇,请问先生有何贵干?”
林先生跟在后面,边走边小心翼翼地说道:“敝店东家有要事欲与仇先生您商议,还请赏光一见。”
仇方漫不经心地说道:“好吧,等在下睡足一觉,任何要事还待明早再议。”
见仇方已步上梯级,林先生连忙追上去,小心陪笑说道:“是是是,不过还请先生可怜老奴则个,否则敝东家会怪老奴办事不力,打破了饭碗的……”
仇方听罢,转身一扬下巴问道:“你家店东在哪里?非用这等手段来难为别人不可?”
林先生一听欣喜异常,快步上前作引路状,指着楼梯正对面的一间客房对仇方说道:“仇先生,请跟老奴往这边来。”随即,仇方便被带进楼上的一间洁净房间里,林先生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待仇方进房后便折回,下楼张罗其他事去了。
房门打开,仇方见里面正中一张八仙桌,上面摆着几个髹彩漆的食盒,桌前坐着一个大胖子,身后有两个标致美艳的丫鬟,一个正给他轻轻捶背,旁边还有一个恭谨地垂手侍立,仇方见了直咽口水沫,他暗忖道:这有钱人家就是会享受,客栈只是他许多产业里最小的一块吧,但他来这里巡察也带着美婢,可见排场不小。
仇方正自个在胡思乱想,那古大善人自非省油的灯,仇方细微的眼神表情变化等等,就在这一瞬间已被古大善人瞧科了八、九分。仇方一进门,古大善人连忙起身对仇方唱个肥诺,堆起一脸笑容说道:“贵客莅临,蓬荜生辉,古某有失迎迓,还望仇大人您能宽恕古某不恭之罪。”
仇方木然地还了一礼,盯着古大善人说道:“什么说话,古大爷是沂州豪雄,号令一方,仇某敬仰得紧呢。”
古大善人陪笑说道:“哪里哪里,仇大人您的‘沂州豪雄,号令一方’这一句话,小民可就担当不起的呀。”
仇方似笑非笑地说道:“出手疏爽为之豪,威震乡邻为之雄,攘臂一呼,林泉响应,难道仇某说错了吗?”
古大善人随即打躬作揖,忙不迭地笑着说道:“岂敢岂敢,仇大人,您这等说真令小民无地自容的呀。”
仇方不卑不亢地说道:“仇某下车伊始、初来暴到,尤未及十二个时辰,即领略了古家的威势……”
古大善人一听,顾不得面子,竟当着两个丫鬟的面,一下子“卟嗵”地跪下,接口说道:“仇大人,此事十分抱歉,原出误会,犬子自幼体弱多病,拙荆溺爱、纵容犬子,养成他自小顽劣无知,任性莽为的坏脾气,常常惹事生非,无端闯祸,以致日前口出狂言,目无上下,冒犯大人虎威;这皆因古某教子无方,今已深知铸错既成,追悔莫及,无以复加,愿以赎金补过,还请仇大人恕罪垂悯则个。”
仇方转身,似在欣赏壁架上的一只羊脂白玉杯,仍是毫无表情地说道:“口出狂言的好像并非令公子,而是另有其人,古老爷您不必代他人诿过吧!”
古大善人心里想道:与其低声下气地认错,不如搏一搏,撑得硬的话,说不定翻倍赢回来呢,想到这里,他有了主意,但他还是显出一脸诚恳的样子说道:“仇大人,古某读书不多,亦略知礼义,犬子带去的这几个武师,均是揣摩着犬子的意思行事的,所以,若有任何责罚,本也该由小儿承担。”
仇方哈哈一笑说道:“真想不到古老爷您这么明大义,但本官需要的是什么,古老爷您可知道?”
古大善人从殷承仁口里早已知道仇方的底牌,便索性将戏唱下去,装傻扮懵地说道:“仇大人需要古某帮忙的,尽管说出来,只要有可能做到,古某无不尽力而为,一力担当。”
仇方脸上仍挂着笑容,伸出手指向上勾了勾,意思叫古大善人先站起来,又说道:“古老爷先站起来再说话吧,否则这样成何体统?但本官要办的这件差事却十分棘手,可能……”
古大善人听话听音,接口说道:“仇大人,您尽管看着办,如有需要用得着我们古家之处,尽管开口吧。”
仇方盯着古大善人,忽地说道:“古老爷您也会做赔本钱买卖的?”
古大善人涎着脸谄笑说道:“哪里哪里,仇大人您可真会开玩笑。”接着,古大善人又压低声音说道:“仇大人,今晚这层楼上只有您一个客人住,其他的房间都推客满而不租出去,这个房间的门也未关,望出去可以直接见到楼梯,刚才我们也是看着账房林先生下楼的,所以楼上一共只有眼见这个房间里我们这四个人,这两个丫鬟是我家生的奴婢,自小就跟着和服侍我娘亲,从未出过古家大门,至今仍是处子。仇大人若还看得起她们俩,今晚起就留在这里服侍大人。”两个丫鬟听古大善人说到这里,几乎同时“卟嗵”地跪在地上,眼内蕴含泪花,羞涩无限,更显得楚楚动人。
仇方被古大善人的这一下子,弄得一时惊呆住了。原来这仇方为人,做事能审时度势而且果毅坚决,对上司忠心耿耿又能察颜观色,单单有一般毛病,那就是好色。况且他虽是多年的京官,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奢遮人物,但是有人送他美婢,却也是从未遇到过的。但仇方好歹也是反应迅捷、见机得快的人,马上便有计较了,于是他对古大善人说道:“古老爷,您这是为难下官的了,这般厚礼收了不是、不收更不是……”
古大善人对两个丫鬟抬了抬手,意思是叫她们先起来再说话。又一伸中指,做了个噤言的手势,悄声说道:“仇大人千万别声张,一会叫这两个丫鬟去服侍大人就行了。我们还是先谈我们的正事,不敢动问仇大人有什么为难的事呢。”
仇方乜斜双眼紧紧盯着古大善人,冷笑着说道:“还是殷家老爷那女儿的事,请问古老爷您能代替殷家做主吗?”
古大善人一下子卡住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仇方看见古大善人不敢吭声,便又说道:“古老爷,这两个丫鬟是否能抵偿一个殷家千金小姐?”
古大善人一听急了,双手乱摇、忙不迭口地说道:“仇大人,殷家小姐的事我可做不了主的,这两个丫鬟也不是用来抵偿殷小姐的。”
仇方嘿嘿一笑,指着两个丫鬟说道:“那她们仅是古老爷送的贺礼吗?若是的话,那我仇某人就先多谢了。”
古大善人听了又急得直跺脚,跳起来说道:“哎呀,仇大人,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呢。”
仇方别转脸,不再看古大善人,逐字说道:“那你告诉我,殷大老爷到底要不要把殷小姐嫁出来?”
古大善人如泄气的皮球,一双失神的眼睛直瞪瞪地望着仇方,颤声说道:“仇大人,您……您真要娶殷小姐?”
仇方一扬头仰望着屋梁上,嘴一歪说道:“怎么啦,你的意思是觉得我配不上他们殷家的小姐?”
古大善人快要哭了,颤抖着说道:“仇大人,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小百姓吧,您要多少钱才……”
仇方瞪起一双凶眼,用力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废话!想拿钱来收买我?”
古大善人眼里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地说道:“仇大人呀,您干吗非要找殷小姐嫁给你呀,呜……”
仇方得意地笑了,他鄙视地看着古大善人,冷冷说道:“不然,你以为拿两个丫头来就搪塞本官?告诉你,殷家的闺女愿意嫁也得嫁、不愿嫁也得嫁!回去叫他们准备好应用的物件,等候我吩咐,下个月就把女儿嫁出来。否则的话,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罪名我都很容易办得到的。”
“罪名?”虽然是隆冬季节,但古大善人听了还是吓出一身臭汗,当官的就会给百姓安罪名的,说你作反,那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但现在这个世道,已经不是太平盛世了,山东河北淮北河南都有不少朋友,就是被满门抄斩逼到道上的,对!古大善人稍一冷静,没了恐惧,他心里便有个计较了:这个死马脸一心只要娶殷家的女儿,但给了一个月的期限,还不是没机会的,得与殷家商量个办法,现在看来只好先答应了他,再找个借口把他引出城外,让道上的朋友把他给造翻了,哼,那就看你还娶什么!无毒不丈夫,咱们就走着瞧吧。古大善人想到这里,心里稍稍安定下来,缓过神来说道:“仇大人,这可不能急着逼殷老爷,我看要说服他才行,不然,强扭的瓜不甜……”
仇方打断古大善人的话,插口说道:“少废话,我再说一遍:他愿意要嫁,不愿意也要嫁,给他攀了这么门亲事,算是他十世修来的福气。”
古大善人讨好地说道:“是是是,能攀上仇大人这样的五品高官,也是殷家的运气呀。”
仇方为自己的好计而洋洋得意,抓过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咕”地喝干,连干了五、六杯,接着忘形地说道:“哼,仇某人的计智,别说是咱们骁骑营,就算在京师禁军大多数认识的军官里面,也是有数的。只要仇某想得出,没有做不到的。亏我想得出这样的妙计,这次的婚姻真是绝配!哈哈哈……”
古大善人看着仇方,满腹狐疑,不敢接一句话;两个丫鬟怯生生地躲在仇方的侧后面,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仇方看着被他吓得语无伦次、垂头丧气的古大善人,心里得意非常,又一连给自己斟了几杯酒,四处望了一会,指着两个丫鬟自顾自笑道:“真呆瓜,这般好帮手也不会用。”遂对丫鬟说道:“你两个过来,给老爷斟酒。”
古大善人连忙附和道:“对对对,你两个木头般的人只会一直呆在一边干啥?还不快点服侍仇大人喝酒?”
两个丫鬟不敢怠慢,几乎同时应了声“是”便上前来,分别陪侍仇方饮酒。她们一个拿起酒壶准备帮仇方斟酒,另一个取过桌上食盒,拿出里面的东西来,逐一摆在桌面上。
古大善人趁仇方高兴,指着斟酒那个丫鬟讨好般地对仇方说道:“仇大人,这个丫鬟名*兰。”又指着摆食物的那个丫鬟说道:“她叫秋菊,与夏荷和冬梅四个都是我娘亲的贴身丫鬟。”又趁仇方不在意,对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两个丫鬟会意,对仇方略一点头浅笑辄止,老老实实地斟酒摆菜,小心翼翼伺候仇方两边,令仇方心中的戾气化作无形、烟销云散。再灌下十杯八杯,不知不觉间仇方的头有点涨,两个丫鬟有意无意地挨挨擦擦,温柔缠着仇方,仇方慢慢对眼前的这一切看得顺眼了,包括古大善人,已不再觉得他讨厌而只是觉得他滑稽有趣,仇方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与眼前三人调笑了。
仇方就在春兰手上喝干了一杯酒,对古大善人说道:“古老爷,仇某倒想知道殷老爷的择婿标准是什么?为何象本官这等样人,他仍有理由不嫁?”
古大善人小心应答说道:“关于这一重,古某虽不详察,但因古、殷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