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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差它岁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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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习惯上把这个混乱不堪的南方小城叫作向镇。作为一个外人我并不能理解这个名字内在的含义,就像我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总是把一楼的地方用作仓库与门面。林染语重心长地告诉我——那是为了防止大水。是的,他们为了预防突如其来的水涝,而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矗立起了数不清的红瓦小楼,以及底层数不清的各种门市。这里的一切使向镇显得越发拥挤。两年前我以一个求学者的身份孤身来到了这里,像每一个怀梦的大学生一样我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向往与期望。然而两年之后,我仍然孑然一身地站立在这块肮脏的土地上,怀中所揣的仅仅只剩下一掬梦想,一掬对于文学的梦想。

  我总是在夕阳亲切的爱抚下轻轻地走进这个小镇,手中捧着用心血滤出来的诗稿。当我平静地接受了苏流女死亡的消息之后,原本充满希望的生活变得混乱起来。我成了一个叙述者,一个以诗歌或者小说的方式来讲述自己过去的人。

  复印社里的女人每次都把我的诗稿平平地举到面前。她安静地坐在打印机前的椅子上,双眼露出着迷的神色。有时,她会禁不住朗诵出来——

  九月,一匹马的寂寞,一具人的躯壳,一只笔的落寞

  九月,一次回归,或者远离。一场梦想,或者一次旅行

  九月,灰被灰嘲笑。灰下的枝,爬过冬天

  ……

  她仿佛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打印出来的诗稿迟迟不肯递到我的手里。我耐心地看着她——一张精致妩媚的面孔,年龄与我相仿。一身时尚艳丽的装束,丝毫也没有起到掩饰其中那个野性的肉体的作用。

  “多么美妙的诗啊!你看,九月,一匹马的寂寞,一具人的躯壳,一只笔的落寞……”她还想矫情地继续朗诵下去,然而她抬头望到了我的眼睛。“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等急了吧。可是,这诗真的是太好了!”她满怀歉意地将稿子递给了我。“以后,我还能看到这么美的诗吗?”

  聪明的读者,我相信讲到这里你们一定已经猜出这个女人的名字了吧。是的,在诗歌的促使下,我和林染的相识也呈现出了美妙的诗意。同样是在诗歌的催化下,我们两个的感情突飞猛进,并且很快就步入了同居者的行列。这些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我仿佛已经彻底摆脱了苏流女死亡的阴影。

  然而,一切都只是假像。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再也没有如她所愿地写出另林染神情振奋的诗来,而她,好象对此也完全失去了兴趣。我延续着无节奏的生活,林染却开始疯狂地摆弄起了自己的身体。她从市场上买来大量廉价却时尚妖艳的衣物,一股脑地堆在了我这个狭小的屋子里。她每天裸露着身体在我的面前走来走去,因为她要花很长一段时间去思考今天该穿哪种样式的衣服。如果要我中肯地来总结一下我和林染之间的感情——我始终也不认为那就是所谓的爱情——她在情感萌发的阶段喜欢的仅仅是我的诗歌,或者阅读带给她的快感。而我自始至终只能承认我唯一喜欢的只是她的身体,不,准确地说是需要。她在肉体上给予我的快感与诗歌在精神上给予我的快感并无异样。而每当我和她充分地享受这种快感时却总是清晰地记忆起曾经美丽朴实的苏流女——

  她总是板起她小巧的面孔,在璀璨的阳光下问我我们的爱情能维持多久。我的回答毫不迟疑,一辈子。然而,不够。她说一辈子太短太短了,我们还没有完全领悟到幸福的真谛,可是,我们就老了。

  我现在只想对苏流女说,我们并没有老,你永远都不会老去。你看,你的面容依旧那么的美丽,你笑起来也还是那样的灿烂。你就像一把雕刻刀一样把你二十岁时的光景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把我们美好的爱情刻在了我的脑子里。可是——

  可是,我们却再也不能幸福地呆在一起了。

围墙
1

  九七年我走进围墙的时候,天空是灰蒙蒙的。这种灰蒙蒙的气象主要是由于大气污染所致。除此之外另有一个原因,便是人们的悲痛情绪。伟大的革命导师邓小平同志辞世,刚上轨道的社会主义建设又要面临严峻的考验。然而几天之后,那个胖墩墩的工头就对我们讲: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继续坚持邓小平同志伟大理论。导师去世了,但工程还是要进行,建设还是要搞下去的嘛。

  在当时还有一种关于吸血鬼的说法,相传他总是在傍晚时分的玉米地中出现,遇有路人,便咬断其喉咙吸血以充饥。因此天刚一摸黑,那几条路上便少有行人了。但其中又总会传出几声凄厉的长啸。这声音充满了恐慌。村上的人都说是吸血鬼发出来的。

  九六年暑假我初中刚毕业,爸爸便不再让我上了。按照农村人的说法,书读多了也没用,认几个字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行,要不迟早会变成呆子。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这十几年就算是浪费了。他们就应该在我四岁的时候给我找个老先生,教我写个名,然后剩下的时间里,便带我去地里捡花生,拾麦穗。这样的话,我不仅会比现在强壮一些,也省下了不少的钱。但事实却是,我初中毕业了,而且不仅仅会写自己的名字,甚至村上所有人的名字都能写的出来。

  暑假过去以后,我便跟着家里忙秋收。十月下旬的时候,爸爸把他那辆骑了十几年的老飞鸽给了我,打发我到镇里工地上去当小工。所谓小工,无非就是个跑腿的。但这工地上的跑腿却比茶馆里的跑腿苦多了,不仅那些自以为是师傅的老家伙看你不顺眼,就连这天儿都跟你作对。若不是为了每天十块钱的工资,我早就跑上去揪他们的胡子了。毕竟,那时我才只有十六岁。

  2

  我叫做马壮(事实上我的身体一点也不强壮,相反还特别瘦弱,否则在工地上的时候也不会只做个小工),当然,这是我在外面的名字。九七年我进了围墙以后,它便不再属于我了。我被剥夺了使用它的权利。我的胸前挂着一个小牌子,蓝边白底,上面用标准的黑体字写着:0635。这便是我在里面的代号。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简简单单的几个数字就成了自己的名字。这就叫作始料未及吧。狱卒长是一个矮墩墩的胖子,和那个工头的身材差不多。不过他的脸上整天挂着一副墨镜,留着一小撇八字须。在里面最烦的事情就是和他的对答。每当他冲着我大喊一声“0635”,我就必须马上以高他一倍的声音回应一声“有”。我每天的力气就都用在对付这几个“有”字上了,想起来真是气煞我也!

  这所围墙的全称是“中华人民共和国XX省XX市第X看守所”,它位于县城的东郊,周围是一大片荒地。之所以叫它围墙,是因为他四周的墙都超过十米高度,蹲在里面直有坐井观天的感觉。荒地的周围拉着一圈铁网,这些铁网都是通了电的。所有这些设施,它们的作用就是防止像我这样的人越狱而逃。而事实上,从始至终我就没有产生过这种想法。甚至于当时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我犯了什么错误,到现在了都还是迷迷糊糊的。

  3

  以上这一切,都与那个传闻中的吸血鬼脱离不了干系。我说过当时我在镇上的工地做小工,每当傍晚的时候,我就会一个人骑着爸爸送的那辆老飞鸽回家。这中间会经过一片玉米地,约有一里路长。这就是吸血鬼出没的地方。它会发出一种叫声,凄厉,充满了恐慌。当时我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听到村里人这么说,也是心惊胆颤。于是这个时候,我便会唱首歌来壮壮胆。但我们这里的学习条件特别差,从小到大老师就没教过几首歌。我会唱的除了国歌就是《共产主义好》。现实中吸血鬼如果还有所畏惧的话,我想如此气势恢弘的国歌对他一定是一种威慑。一想及此,我便努力吼了起来。可惜我天生五音不全,并且身体瘦小,嗓门尖细。从受力学的角度来讲,这有一个发声与承重的关系。假设你身宽体胖,那发声就一定浑厚,若是像我这样尖细,就是不正常了。反过来说,如果你瘦儿吧唧,却嗓门浑厚,那也是不正常的。由此看来,从这一点上来说起码我还算是正常的。

  国歌唱到第二句的时候,我便发觉已经明显的走调了。虽然唱几句能够减少恐惧,但我思想上的压力却丝毫也没有放松。于是歌声便渐渐变成了凄厉的尖叫。这尖叫一直持续着。到达村子口的时候,我便停止了叫声,一鼓作气的冲了出去。值得庆幸的是,这一路上吸血鬼并没有出现,显然是我的歌声把他吓怕了。虽然听起来这比他的叫声还要恐怖。

  村里的人见我安然无恙的出来,很是惊讶,便问我看到吸血鬼了吗?我说没有。之所以这样回答,我是想证明自己的胆量并不小。当然,这也是事实。倘若知道后来我就是因为吸血鬼的缘故而被拉进围墙的话,我就会把当时的话反过来说了。这并不能说明我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如果只是因为一句话而惹了麻烦,多少都有点冤枉了。

  4

  在围墙里(我一直把它叫作围墙,而不是看管所,更不是监狱,就是要给自己留点面子。这是心理作用,无可厚非)的时候,我的表现一直都很良好。如你所知,在这儿没有人知道我叫作马壮,我有一个代号,0635。这里的每一个人,除了狱长和狱卒,都会有一个代号。他们像我一样,胸前挂着一个牌子,这便是你的标志。按照这种观念,我们想要和某人打招呼,是完全不必喊声“嗨”或是“哥们”的,我们可以直接叫他的代号,比如0635。但事实上却不行。假设是狱卒长叫你“0635”,你只好大声的回应一句“有”。但假设是一个牢犯这样称呼你,你就不认了。你会觉得他是在侮辱你。狱长这样叫你,你没有办法。但若别人也这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每个人都要面子,这也是心理作用,同样无可厚非。

  这里有一点需要补充的地方:以上情况是针对其他牢犯而言的。我当时只有十七岁,还未成年,身体又瘦弱。就算别人这样叫了我,我也不能拿他们怎样。这并不说明我胆小怕事,只是我生性随和,不屑与人争辩。这是一个优秀的品质。

  在里面的生活是很枯燥五味的。围墙的四周是一片荒地,它存在的作用就是要我们一遍遍的去开垦。这土锄了一次又一次,就是始终也不见种什么庄稼。至于其他的时间,我就都用来读书了。这里什么种类的书都有,我顿时找到了精神上的寄托,觉得和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了。卡达耶夫的《雾海孤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涅朵奇卡。涅茨瓦诺娃》,还有《草原上的田庄》,好多好多。另外,我还特别注意了一下关于建筑学的书籍。这其中有海涅的一段小诗让我印象深刻:

  在我的记忆之中,

  有一朵紫罗兰褶褶生辉。

  这轻狂的姑娘!我竟未染指!!

  妈的,我好不后悔!!

  倘若之前我就读过这首诗的话,那么在回答警察的问话时就不会如此低俗。我可以把这诗念出来。这不仅说明了我是诚实的,同时也显得我有修养。但当时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

  5

  我双手铐了铐子,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表情有点呆滞。审讯的警官叼着一根劣质香烟走进屋里,一屁股坐了下来。“说说吧。”我抬起头,迷惑的望着他。“你作案的动机是什么?”“我哪有什么动机啊!你说我能有什么动机啊我!”警官听到这话顿时拍案而起:“你个小兔崽子,还不给我老实交代。”我真被他这一喝给吓住了,立马乖乖的做好。另附有笔录一份如下:

  时间是四月十号,九七年。那天像往常一样,傍晚下班后我一个人骑着车子回家。在进入玉米地后,我就把国歌吼的异常响亮。一路都相安无事。谁知道就在我将要做最后冲刺时,一个女人从地里窜了出来。她的头发披散在脸上,前面大衣的扣子也被扯掉了,一幅狼狈不堪的样子。这个女人就是苏娜。她手足无措的望着我,两手紧紧地拉着领子。我一看慌了,当时的想法就是赶紧把她抱上车子给送回家去。谁知道我这儿还没动手,就听到一阵大喊:“打死吸血鬼!大家都别手软,打死吸血鬼啊!”然后就是一群人扛着铁锨、锄头冲了过来。再然后我就被拉到这儿了,罪名是恐吓群众,企图强奸少女。

  那警官听完又来劲了,“小兔崽子你蒙谁那。当兵前我也是种地的,啥时候种玉米我会不知道!你就是对苏娜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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