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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串地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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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两小股儿马胡子,瞄到他马褡子又大又沉,都红起眼珠子,把他当一只肥羊死死地盯上了。

  其中“铁腿狼”一股五个人,不远不近地缀在他的后边儿。柳条边外狼多。人们对狼有种看法儿,说它“铁头铜腰麻杆腿儿”,认为狼腿儿贼细,是它身上最不抗打的地方。这个绺子的头儿姓“郎”,生得五大三粗,讨厌人们说狼是“麻杆腿儿”,便自号“铁腿狼”——这是吹嘘自己没有弱点,不是可以轻易打败的。

  另一股就是报号“黑虎脸”的绺子,共七个人。瓢把子穆森林,大脸又黑又凶,很少有笑的时候,还有两颗虎牙;得了“黑虎脸”这个绰号后,便没人再叫他的名儿了。“黑虎脸”见“铁腿狼”已经缀上了那个匹马独行的富商,便又悄悄地跟在“铁腿狼”的后边儿。离白眼沙坨子还有十多里的时候,“黑虎脸”估摸出了“铁腿狼”打算在那圪塔儿动手,便带人掰道绕往白眼沙坨子埋伏下。

  “黑虎脸”窥看过那个单独行走的人,认为他有“三不寻常”:一是坐下的花里豹马,蹄步灵快得“不寻常”;二是手里的刀,比常人用的长过一手豁豁儿多,功夫一定比一般人硬得“不寻常”;三是敢匹马单身独来独往,腔子里那颗豹子胆,一定大得“不寻常”。“黑虎脸”听人讲过“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故事,很想学上一水子:你手头子再厉害,也难抵过五只成群的狼;“铁头狼”能得胜,就算不伤损人也得累软了筋,说啥也不会紧接着对付得过七个劲儿圆的壮汉子了——可见他还有些心计:让五只成群的“狼”,先跟“三不寻常”的那只“肥羊”斗。自己领手下人以逸待劳,等他们你死我伤斗出了个结果,再七虎下山,轻飘飘地把那只肥羊的又大又重的马褡子拣到手儿。

  “铁腿狼”的见识和功夫,都比“黑虎脸”差一些。他也看出了独行客的坐马不凡,却觉得自己是五人五马,对方就算是艺高胆大,也“单虎敌不过群狼”。他还顾前不顾后:两只眼睛盯紧了前面的“肥羊”,却没发现暗中瞟着他的“黑虎脸”。

  马褡子沉重的独行客,也只发现了缀着自己的五人五马;他认识到了寡难敌众,凶多吉少,一边儿镇静地信马由缰地往前走,一边儿琢磨着对策,暗下做好了撕拼准备。

  一到白眼沙坨子,“铁腿狼”便突然率人冲了上来——他料定“肥羊”一发现五人五马围过去,想要靠马快逃命也来不及催马,会被一顿乱刀给“五狼分尸”了……

  可早有准备的独行客,已经盘算好了对策:“斗寇先杀头儿,吓傻一群猴儿”。他拿捏准火候,在“铁腿狼”眼看就冲到的时候,突然扯缰转马出刀,闪电般一刀就把居中领头的“铁腿狼”砍下了马。等那四个冲过头儿的人兜转马头时,他坐在花里豹的背上,用长长的马刀指着他们,豪迈地说:“若不服,再一齐上!”

五。3
那四个人见他骑的花里豹掉头儿赛过旋风、挥出的刀快得赛过冒烟风卷起的飞沙,都惊怯得佩服了;商量了几句,下马扔掉家伙儿,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答话说:“好汉出手快过追风沙、挥刀如同闪电,我们一齐上也不是对手。小弟许彪和唐百顺、张冲、祁福三位哥哥、弟弟,都是为了糊口才跟了‘铁腿狼’,过上了刀头儿舔血的日子。好汉要开恩收留,我们便追随好汉,永不变心。”那人眨眨眼睛,答应说:“好,今后咱们就是兄弟——谢谢你们送了我一个名号,今后我就叫‘追风沙’……”他说到这儿,发现从白眼沙坨子后奔出六七个骑马的,还都举着刀,便问:“他们是你们埋伏在这圪塔儿的同伙吗?”

  许彪扭头看了看,急忙回答说:“当家的大哥,他们是‘黑虎脸’和他手下人,可能原想‘坐收渔利’——没想到大哥一刀就大获全胜了,不得不依仗人多‘鹰嘴夺食’了!”

  “追风沙”哼了一声,命令“你们上马,站到我身后”。

  那四个人见他答应收留了,齐声应了一声“是”,提刀上马,并排儿站到了“追风沙”的身后。

  “追风沙”侧身扭头儿,对这四个人说:“他们想‘鹰嘴夺食’?那是把我看成了窝囊废!你们虽说是我弟兄了,可还一点儿也没借过我的光儿。他们若跟我叫阵,你们不用为我犯险趟浑水;由我一个人接着——我胜了,也才有资格做你们的当家大哥。”

  “当家的大哥,你这话儿说得不仗义!”许彪分争说,“我们哥四个儿,服你的话儿说出了口儿,听你的令站到了你身后,就成了你手下的人马;若站在一旁看你的热闹,今后还咋有脸在江湖上混?”

  “好!”刚成了杆子头儿的“追风沙”,很喜换他们讲义气,夸了一句后又补充说,“这一辈子,我‘追风沙’一定对得起四位兄弟。”

  这时,“黑虎脸”看到了那四个人站到了他的身后,还隐约听到了他们在商议咋迎敌。他大吃一惊:这个点子好扎手,一个照面就灭了“铁腿狼”、收伏了四只狼崽子……他估计要动手儿,就算自己以七对五灭得了这个硬茬子,可也难免连死带伤,是笔吃亏儿的赔账买卖。他勒住了马,向后扬起手儿,猛地往下一挥……

  “追风沙”见他们一伙儿勒住了马,顺下了刀,便也把刀归鞘,拱一下手儿,客气地问道:“‘黑虎脸’大哥有何见教?”

  在黑道儿上,两个杆子头儿乍一见面儿,先称对方为“大哥”的,便是承认对方比自己势力强,表示愿意用和平方式解除“误会”。

  “黑虎脸”听了挺舒服,便说:“愚兄见贤弟刀法出众,十分敬佩。特来请问贤弟威名,以便来日相互照应。”    

  他这话儿听起来还算顺耳,其实有点儿坐大:面对陌生的杆子头儿,是不应该当着他的弟兄自称“愚兄”、也不能称呼对方为“贤弟”的;而应当自称“本当家的”,或客气一句“不敢当”、呼对方为“贵当家的”。

  “追风沙”刚当上杆子头儿,对绿林里的礼节不咋了解,也不咋在意,不仅没挑理,还坦率地说出了实情:“蒙他们四个抬爱,刚送我个‘追风沙’的名号。”     

  “黑虎脸”觉得他还是个“雏儿”,挺容易对付,便想笼络过来,也拱手说:“贤弟刚一出道儿便屠了‘狼’、亮响了‘万儿’,实在英雄不凡!愚兄愿为贤弟臂膀,共图进取,同享富贵。”

  “追风沙”十分意外,又想到自己是在生命危急关头,为了保命才出手放倒了那个叫“铁腿狼”的,而且也不打算在绿林长混,便回过头儿与刚收下的弟兄商议——那四个人却异口同声地说:“敬听当家的大哥决断。”“追风沙”便回身对“黑虎脸”说:“小弟十分佩服大哥仗义。大哥若能善对小弟的四位弟兄,小弟愿奉大哥为大当家的——但有一事请瓢把子答应:小弟家中有老父老母需要侍奉,多则二年、少则半载,便要回乡尽孝的。”  

  “黑虎脸”心中暗想:你若是帮我把名声儿扬起来还不走,我倒要睡不安稳了……便立马把两股人叫到一起,向天盟誓:十二人同生死,起异心共诛杀……

  “追风沙”带四个弟兄,加入了“黑虎脸”的绺子,做了二当家的。他一不贪财,二不好色,很受弟兄们敬重。大家请他出面,劝“黑虎脸”把他那份儿钱财再吐出一半儿均分。“追风沙”也觉得大家同样拚命,得利不能太悬殊;人心一散,绺子就拢不住了。

  他领了许彪等几个弟兄去找“黑虎脸”。一走进张二晃悠家,就发现他正领着老婆跪在屋门外,向屋里哀求:“大当家的,小菊还是个刚十三岁的孩子,饶过她吧……”   

  “追风沙”听了勃然大怒,一脚踹开反插着的门;闯进屋一看,“黑虎脸”已经把小菊按到了炕上,正往下剥衣服。“追风沙”抢步上前,抓住他的后大襟,厉声吼道:“你不能祸害一个小孩子!”

  “黑虎脸”平时已经对“追风沙”有了猜疑:你原来说只在我这圪塔儿呆半年到二年,现在过了一年多了,你咋半个“走”字也不提了?你不想长呆下去,为啥把你带来的四个人掐得死死的,还把我的人拉到了你身边儿?现在见他又来坏自己的好事,更顿时起了杀心。他奋力一转身,把“追风沙”摔到地上……

  “追风沙”虽然恨他坏了江湖规矩,但还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只想把他拉开,和弟兄们一起劝诫他一番。这真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黑虎脸”得手不饶人,抓起大砍刀,也顾不得脱去刀鞘,用尽全力向“追风沙”头上砸下去。

  “追风沙”来见大当家的,按规矩没带武器,只好扬起胳膊迎挡——脑袋是保住了,却被砸断了小胳膊的骨头儿。

  这时候,跟在“追风沙”身后的许彪等人红了眼,一窝蜂似地冲上去,七手八脚地把“黑虎脸”按住捆上了。众弟兄扶起“追风沙”,把“黑虎脸”拖到屋外。许彪叫来了全绺子人,七嘴八舌地核计怎么收摊儿。大家一致认为“缚虎容易放虎难”,便推选“追风沙”为大当家的,把“黑虎脸”押到村外勒死埋了。

  张二晃悠怕“黑虎脸”还有亲信,以后报复自己一家;便提出送“追风沙”去县城找周凤鸣治伤——也就把家搬回了顺山屯。 。。


到了顺山屯,张二晃悠去请周凤鸣,说“追风沙”是自己原来的邻居,“在扒房子时砸断了小胳膊儿”。在治伤的过程中,“追风沙”发现周凤鸣不仅为人仗义,而且胸怀坦荡,还比自己年长近二十岁,便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并表示“周叔今后如有差遣,小侄万死不辞”。张二晃悠也连忙说明了“追风沙”受伤的真实原因。周凤鸣很佩服他的侠义性情,表态说:“你今后就是老弟;有用得着大哥的地方只管直说——就是天塌下来,大哥也跟你一齐顶着!”

  二十多天后,“追风沙”的伤基本痊愈了。许彪却顶着星星骑马赶来,报告说“张冲回家送钱置办过冬的棉衣粮食,两天前在返回的路上被抓进了分治所大牢”……“追风沙”大吃一惊,却想不出搭救的好办法,决定向周凤鸣讨教。他起早进城来到周凤鸣家。周凤鸣沉思一大阵,才说:“要救人,不外乎两种办法儿:一是拼死劫出牢来,二是花钱买出牢来……”“追风沙”接过话儿说:“劣弟无奈落草为寇,只想带弟兄取些不义之财,养家糊口,不能做劫牢这种反叛之事。大哥人熟望高,能否代我出头贿买?”周凤鸣却摇摇头儿说出了下面一段儿话儿:“在曾家屯分治所坐衙理事的陈文奎,是县衙主簿,跟典史阚山关系十分密切。但我讨厌官老爷个个狼一样儿贪、虎一样儿毒,一直对他们视如鬼蜮而远之。我若出面,他们或者漫天要价,或者另生诡计,实在与事有害无益。阚山为人贪婪奸滑,十分顾家;但还算孝顺,颇听母训。他老娘主持家务,很有城府……”

  “追风沙”听完周凤鸣的话儿,心中拿定了主意。他回到顺山屯,带上自己身边儿的银两,骑上许彪的马,上路奔阚家街。

  这阚家街,离建安跟蒙旗的边界不太远,“追风沙”来过;这阚家大院儿,“追风沙”从门前走过,但没进去过。他在过了晌午时到了阚家门前,才仔细打量:土围墙挺高,差不多有*尺;大门是青砖起券带雨褡,比一般土瘪财主家威势了不少。“追风沙”把马系到大门旁拴马的木头桩子上;见看门儿的老头儿五十多岁,先招呼了一句“你老好”,才说自己“从县城来,替典史老爷捎个口信儿”,得面见老夫人。那老头儿姓陈,是阚老夫人的一个远亲;见他穿着灰色夹长袍,扎着条青腰带,还是骑走马来的,急忙点头儿哈腰,领他进院儿。

  头进是五间一面青土平房,中间是穿廊。看门的老陈头儿站在廊东的门前,禀报了一句“县城有人来见老奶奶”。屋内有人低声说了声“请”,便有人推开了风门——一个漂亮的丫环,退向板门边儿,头儿微低着,对“追风沙”说了句“请进”。

  “追风沙”进屋后,见北窗下八仙桌东边儿坐着个头发花白、一身缎子衣裤的老太太,手里端着一杆长烟袋儿,料想她就是阚山的母亲,便走近两步躬身抱拳,说了句“老夫人万福金安”。

  阚老太太略微有些意外——这个看来没到三十、却蓄起了胡须的“县里人”,从来没见过;衣着作派不像一般的下人,语声的恭谨很像高门槛儿人家的管家。她正了下身子,客气地说了句“贵客多礼了,请坐。”   

  一听她话里带了个“请”字儿,离她不远的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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