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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串地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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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兰在爹妈威逼下,承认被谷英破了身。李家的媒人抱着彩礼前脚走了,谷英托的媒人后脚就到了。翠兰爹妈也不问她愿不愿意,打着唉声应了下来……

  谷英娶了翠兰,心满意足。而翠兰心里始终憋着个儿大恨疙瘩儿。不过,翠兰对谷英把她接到建安来,还是挺愿意的:地疏人生没瓜葛,再没有人戳自己脊梁骨,说“碎米子儿又贱又省柴火,一把秫秆棒子就咕嘟成了烂稀粥”那种疙瘩话儿了。

  翠兰一到建安,谷璧便把自己的行李从东屋搬到了西下屋,和张二晃悠住在一起。他还张罗把肉案子抬到了西下屋。上房的西屋成了账房,也是大家吃饭的地方。

  翠兰到建安的第二天,就看到了谷璧、谷英杀牛的场景:谷璧左手牵牛,右手握着尖刀;谷英抡铁榔头照准牛脑门儿砸下去,牛“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谷璧左手扔掉缰绳,握住一只牛犄角,右手把白晃晃的尖刀刺进牛脖子,一翻手腕子就挑断了半个牛脖子,一道血箭“哧——”地射了出来……翠兰看得心“嘭彭”地往腔子外面跳,浑身都吓出了鸡皮疙瘩儿。打这以后,她一听说要杀牛了,立刻躲到东屋去,不敢再看。

  对到建安后的日子,翠兰还是挺满意的。细米白面由粮店成袋送过来,牛肉吃夠了就买猪肉,很快地就吃得白胖起来。穿的呢,男人和大伯哥给买了不少块绸缎洋布,做成的新衣服足夠一天里三脱三换了。每天从早到晚除了做饭,再洠в斜鸬幕凹啤4蟛缁顾底砸巡荒苷夹值芗业谋阋耍扛鲈赂驼哦斡埔谎嗟睦徒鹎0滋烀皇露チ锝郑嗣嵌冀凶约骸肮榷乒穹蛉恕保热群鹾醯亍扒氲轿堇镉貌琛薄淅几械阶约菏歉鲇型酚辛扯⒂欣镉忻娑呐肆恕

  但翠兰心里对谷璧却是有戒备的。她知道这个叔伯大伯哥在四平的时候,是个啥食儿都吃、啥屎都拉的混混儿。而且还听说:他为了能在街面儿上立稳棍儿,竟逼着大伯嫂放青养汉。这种人,还有啥缺德事儿干不出来呢?是一定会把偷嘴舔盘子当家常便饭的。自打大伯嫂跟野汉子私奔了后;他一直守着男寡;这种无赖打底儿的牲口男人,岁数还刚到三十,熬得住冷清吗? 在这圪塔儿,他还是唯一知道我这个嫩瓜蛋儿,是被他兄弟强拧到手儿的;也清楚我最怕外人知道这件丢人的事儿……他会不会逼我豁出脸来堵他的嘴儿,或者冷不防对我下把;也拿我当香瓜蛋儿掳到手里硬啃呢?

  可是谷璧的言语行动,很快就让她疑惑自己心多乱肺了:从自己到建安那天起,谷璧除了吃饭算账,从不到上屋来;对自己住的东屋,更一回也没送过脚步。他那长了细眉长眼睛的脸,虽说有些不像个正经男人样儿,但人前背后都没向自己筋过鼻子,挤弄过眼睛。后来她听谷英说“大哥还在等那个老跑头子吃回头草”,使她想起人们常夸的“江湖人讲义气”,觉得谷壁可能就是那种分里外、讲分寸的人。她的疑心像开春后的积雪,越化越薄,渐渐把谷璧当大伯哥尊重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一。1。
边外人受旗人影响深,把各种粮食面儿做成的干粮都叫饽饽,如送礼饽饽、年饽饽、家常饽饽。走亲访友,要从果子铺买几包蛋糕、芙蓉糕、核桃酥、云片糕……直至京八件儿,都叫“送礼饽饽”。凡是能揭开锅的人家,过大年前几天,都要发面蒸“年饽饽”,用来上供和招待客人。好面子、爱摆谱儿的人家——当然还得手里有点儿银子,则用模子扣出来蒸,有花儿有字儿,小巧別致,也叫“小饽饽”。而一年四季里的家常饽饽,从饺子、油饼、豆包,直到粑辣,名堂数不清,好坏差別也非常大。各家各户原籍不同,口味嗜好也就不同;贫富人家要求标准不同,做出的年饽饽也便好孬不同。但人们有一点相同:都把自己最得意吃的,叫“香饽饽”。

  让人感兴趣儿的是,边外老百姓中有”四大香饽饽”的说法:“锅出溜儿;苏耗子;苞米嫩浆做软糕,荞面蒸饺肉兜子。”好多城里人听了后搖头晃脑;甚至呲牙咧嘴;认为这四种饽饽里;除了一兜儿驴肉馅儿的荞面蒸饺儿还挺香;可以滥竽充数;另外那三样儿饽饽都马尾儿穿豆腐提不起来;离“大香”远了十万八千里。当然,也还有不老少的人压根儿就不知道“锅出溜儿”、“苏耗子”、“苞米糕”是啥稀罕玩意儿。

  锅出溜儿,也叫牛舌头饼子,比较富裕的庄稼院儿,才能在苦春头子做一两回吃。它做起来相当费事:先把碎米子泡透了,再上水磨拉成汤子面儿;发酵后拿大碱提好,用菜勺子往锅沿儿下慢慢地倒,让稀糊儿顺着热锅吱吱啦啦地往下淌,出溜成牛舌头形;半生半熟时用抢刀翻过来再烙,使它两面儿都有金黄色的嘎渣儿。锅出溜儿外面焦,里面有蜂窝儿,咬起来又软活又劲道儿;若抹上点儿醬、卷上点儿抢活菜,那就更有滋有味了。穷人家的孩子,往往盼一年也吃不上一顿这种香饽饽的。苏耗子,是庄稼院儿夏末秋初的上等饽饽——其实就是黏豆包的一种,但小些,做得更精细些:包好豆馅儿攥实后,在手心儿里揉成小老鼠形,再把新打来的苏子叶儿抹上油,横着裹好底儿,把叶系巴儿按向粗的一头儿,蒸熟后像根儿长尾巴,所以叫“苏耗子”。“苞米糕”,不是苞米面发糕,而是苞米浆软糕:把灌了六七成浆儿的嫩苞米用擦菜板儿擦了,滤去其中的皮儿和粒儿,加上调料,用文火在锅里烙到八成熟,使它两面儿都有卵黄色的嫩皮儿、里面儿的瓤儿凝成了羹状,乘热吃。这种糕软得接近蒸老了的鸡蛋羹,香得赛过新出锅的烀苞米——这种擦三穗苞米才能烙成一张小饼儿的“香饽饽”,是穷人家的儿孙,专门做来孝敬没牙没齿的老人的。那位老人吃完这顿饭,常常要絮叨好几天:“我香香嘴、臭臭屁股,糟塌了十多穗大苞米!若省下留到青黄不接的时候,磨成面儿做粑辣,能够全家度五六天的命了!”

  就是这辽北庄稼院儿的“四大香饽饽”,在建安县西荒的山沟里,却被改成了“锅出溜儿,苏耗子,荞面蒸饺儿肉兜子,相好送给粑团子”。粑团子,也叫粑辣、粑辣团子,不只是这四种饽饽里最不好吃的,甚至可以说是所有饽饽里最难吃的。它是青黄不接的人家度命的:把焯过的野菜拦几刀,撒上些糠或几捏子粮食面儿,团弄成饼子形儿上帘子蒸熟。因为野菜有苦味辣味,人们便把做这种饽饽叫“蒸粑辣”。由于掺的粮食面儿少、糠的黏结力很差,粑辣出锅时往往拿不成个儿,需要待它不十分烫手时用力攥成“辣粑团子”。这种又苦又辣、又垫牙又剌嗓子的难吃饽饽,咋能列入“四大香饽饽”呢?而且还排在了一种比一种更香的锅出溜儿、苏耗子、荞面蒸饺儿的后面儿,坐到了押后阵的头把金交椅上呢?

  对这里的奥妙,那些有钱有闲、有吃有喝的人,差不多十个有九个莫明其糊涂。而在那些衣裳七窟窿八眼子、肠子三根儿闲着两根半儿的人,对这种“四大香饽饽”的说法儿,却差不多个个都小鸡叨食般连连点头儿。这些人又可以扒成两堆儿。头一堆儿是从饿死鬼堆里爬出来的。后来到县城窦家店打更的郑老麻子就说;“人若到了那种粪堆儿上,饿得身子再也爬不起来,能有人送给你一个可以活命的粑辣团子,吃起来那可香透顶儿了,要比大官、财主、太太、小姐吃山珍海味还香上一百倍的——那是救命仙丹呀!”第二堆儿,是害过相思病或有过相好女人但没法儿再相见的穷跑腿子。建安县西天边儿有个塌了胯窝堡,村里的孟老疙瘩儿就深有体会地说过:“这话儿——‘相好塞给粑团子’,说的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来往。‘相好’这两个字可不是狗扯羊皮瞎胡闹,那是心贴心、命换命的情意。一个穷跑腿子,当劳金也好,卖手艺也好,能有一个相好的——别管她是大姑娘、小媳妇儿或者穷寡妇,也別管她是丑是俊、缺胳膊少腿,那都比做梦娶媳妇儿实在多了,也可心多了。她怕他饿坏了身板儿,背着家里人的面儿,躲开外人的眼睛,偷偷地把自己省出的一个或者几个粑辣团子‘塞给’了他。他能不对这种幸运感到香顶天儿了吗?那是相好女人的半条命、整个心呀!所以嘛,把‘相好塞给粑团子’排到里面去,那是太有道理了。”

  如果说这些话儿的是*才子、江湖名嘴,或许会有人捧他们“见多识广”、“独具只眼”,顺风打旗地应和句“实为高见”。可郑老麻子也好,孟老疙瘩儿也好,只不过是“臭劳金”、“穷跑腿子”,人微言轻,虽有个别人听了点点头儿,但大多数人却撇起嘴巴子,连连晃起脑袋瓜子。

  可能是山沟里穷百姓连尖饼铺都没进过,却胡乱呛呛出了个“四大香饽饽”,使人觉得太离谱,也就让人格外惊奇。这就像断了根儿的扎蓬棵,七扭八歪乱蓬蓬,庄稼人嫌它积肥沤不烂,用铁锨拍拍,把它扔老远;老娘们儿嫌它烧火扎手,用烧火棍撅出院儿,挑进臭水沟子。可就是这大庙不收、小庙不留的破玩意儿,竟被大风刮进入了四处漂泊、潦倒失意的文人眼界内,还引起他酸叽叽地对身世命运的感慨;还使大名鼎鼎的曹植也泪涟涟地叹道:“转蓬离本根,飘阻随长风。”于是乎“转蓬”——也就是那着人烦的扎蓬棵,就像皇宫里的金腚玉肛嘣出了一个四棱八鼓的凤凰蛋,在后来的诗文词曲里占得了一席之位。这山沟人诌出的“四大香饽饽”的名号,由一位被山里人视为“仙佛转世”的*道士传进县城后,也幸运地引起了“建安四大名人”的注意和推敲……

一。2。
这话儿,得从前几年的五月十三说起。建安县商会董首高捷三,请来了秀水书院山长(校长)徐秀才、跌打医生周凤鸣和清华观观主若木道长,拿纪念关老爷上马出征为由头儿聚饮闲聊。这四个人是建安县商界、学界、医药界和宗教界的头面人物、权威人士,被尊称“建安四大名人”——老百姓通俗地叫他们“四大懂”。

  若木身为堂堂清华观观主,还被尊为“建安四大名人”之一,在公开场合是不能动荤腥的;给他上的是素菜和油炸糕。他们边吃边喝边唠。若木吃了两个油炸糕,夸了句“好香”,便从“香”字提起了一个话头儿:“小道日前离观云游,于西荒听得‘四大香饽饽’之说……”

  所谓“云游”,就是和尚、道士外出,像天上浮云般任风吹,飘到哪算哪。可若木去西荒,起初并不是无目的地闲逛:庙上在红石砬子那一带,有十来垧香火地,东一疙瘩儿、西一条子,租给了十来家佃户。每年从春到秋,他都要查看查看佃户莳弄的情况,决定下一年是否续佃;若遇天灾人祸,他也能心中有数儿,在秋后酌情减些租子,为清华观和自己赢得些“慈善”的口碑。正因为他手里握有减租、断佃的权力,佃户都尽力巴结,希望从他身上换来些恩典。而若木也“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仅比那些蛮横小抠的俗家地主和气大量,还惜老怜贫:在佃户青黄不接时,慷慨地借给吊八儿的钱,“啥时宽绰了再还,先让孩子能喝上几碗粥”;丰年也有时免去斗八儿的租,体贴地说句“让上了岁数的多吃几顿干饭”。山沟里的穷佃户十分憨厚,谁给过半点儿好处,会念叨儿到被抬到床排子上才住口儿。他们也非常愚昧,不仅都是道祖佛陀的善男信女,还都对种种鬼话邪说迷信不疑。比如说,黄皮子尾巴上的毛儿是黄的,狐狸嘴巴子上的毛儿是黑的,一老了毛儿就逐渐变白。这本来就像人老了头发胡子会白,是很自然的事儿。可有些人少见多怪,便说它们修炼得通了灵气,有了半仙之体,会“借口传音”了,能“变化成人”跟孤男寡女梦里相好了! 有些人对若木感恩戴德,也对他的“慈悲”少见多怪,便有人猜想说他“一定是仙佛转世”。这种话儿一传起来,披着八卦仙衣的若木,可就越来越神秘;他本来就眉清目朗、面白体丰,便更加显得不是凡间人物。于是便有人望风捕影地猜想说:“谁若有仙缘,能从若木仙师嘴儿上借到几口真气儿,就算这辈子不能成啥正果,也积下了今生来世的善缘福根。”于是就有人顺风扯旗地打帮腔儿:“别说难有仙缘借到他一口儿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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