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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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这样,戴安娜也是无可厚非的。一如大多数19岁的女孩,美丽动人却不谙世事。她在王室家人面前流露出一个19岁女孩的真性情:温顺、天真,与同龄的女孩别无二致,尽管与其他的女孩相比,她与王室有着更多千丝万缕的联系,童年时无数个暑假午后是与年幼的爱德华王子与安德鲁王子一同游泳嬉戏度过的。
卡米拉却是尽心尽力地为她钟爱的小王子、也为她的国家寻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王妃。然而事与愿违,她与王太后以及弗莫尔夫人精心筛选出来的人并不是合适的人选,戴安娜并不适合王子。
查尔斯的几个朋友对这一选择惊愕不已,尼古拉斯。索姆斯,罗姆西阁下与夫人以及蒙特贝托阁下的孙子与孙媳,都曾警告他这将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据乔纳森。登布雷比所言,潘尼。罗姆西已感觉到查尔斯对戴安娜缺乏一种深切与强烈的情感,并且认为即便戴安娜爱上了他,那也是对威尔士王妃这一桂冠的醉心,而不是对这个男人本身。潘尼。罗姆西告诉她的丈夫诺顿。罗姆西她的担忧与焦虑。不多久,诺顿。罗姆西在布罗德兰兹花园(继承自他的祖父的产业)与查尔斯王子策马而行时,与他就戴安娜的事发生了激烈的争执,登布雷比记述说:“最终只引起王子的一腔怒火却毫无收效。”
到这个阶段,卡米拉已安排已水到渠成。在查尔斯完婚之后,她将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回到由木编篮子、花园、牧场、罗特维尔狗与马群组构而成的乡村庄园、恬静适然的隐逸生活中。间或查尔斯王子偶然造访,她会为他准备营养丰富的晚餐,不时揶揄逗弄他,用她独特的富有感染力的笑来宽慰他。
她自然并不期望他与戴安娜的婚姻会以失败而告终(虽然她也许暗地里希望能有容得下第三人的空间),然而她不是一个满怀恶意的人,只是她不该选择戴安娜。
接着便是举世瞩目的查尔斯的定婚仪式。拙于辞令的查尔斯致辞道:“爱究竟意味着什么,谁知道呢?”卡米拉一定想过要给他一巴掌,他几乎演砸了这出戏。这个国家,由一些过于愤世嫉俗的媒体引领着,就象一个盛气凌人刁钻蛮横的的婆婆,存心找岔与为人为难,而此刻,它正陶醉在刻意营造的不同寻常浪漫氛围中:街上彩旗猎猎,人们欢舞聚会,以狂妄自大的姿态宣告从此将迎来幸福快乐的生活。查尔斯王子几乎毁了这一切,其实,稍事伪装并不会让他损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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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拉 第八章(2)
打这以后,他与卡米拉得小心从事。这一切并不十分困难,因为人们过于迷恋戴安娜了——每天在她的寓所外总有40…50名摄像师恭然守侯。没有人留心查尔斯,所以卡米拉有了在某个晚上偷偷溜进停靠在格洛斯特郡站头的王室专列的机会。那是婚礼前的约会,这个约会的涵?##用敛幻鳎蛐硎俏嘶邮指姹鸬脑蓟嵋参纯芍腥宋笠晕墙辜钡娜攘抵形樗嫉拇靼材龋撕谇比氩槎沟姆考洹H嗣浅诉踹蹀揶碚舛阅昵岬那槿说炔坏蕉捶炕ㄖ虻男约敝猓⒚挥斜鸬南醒运橛铩C挥腥嘶骋晒U馔蟮?1年里查尔斯与卡米拉幸免于难,然而戴安娜知道,那不是她,即便她依然沉醉在婉约迷人的幻境里…那是自小洇染在继祖母芭芭拉。卡特兰德风花雪月的小说里潜滋暗长而成的,这些梦幻一直紧紧跟随了她一生,她梦想成为被命运垂青的公主、王妃,有深爱她的王子,她想成为那个穿得下水晶鞋的姑娘。
查尔斯曾写信告诉他的朋友们,说他得到如戴安娜这样特殊的女孩,并且如此深爱他是何等幸运。然而他没有告诉她,也没有告诉我们,他也拿爱同样的爱来回应她了。他认为她的与众不同或许在于她的年轻、温柔、纯真,也许还有另一方面,与“快来与我约会”、用眼睛微笑、穿着男友衬衫的放浪不羁的卡米拉截然不同,戴安娜还是处女。
这当然是先决条件。其他应具备的品性,颇类似于《马与猎狗》一书封面上的广告词——“天性温和,喜爱孩子,坚忍不拔,忠诚可靠(对此,卡米拉予以首肯,投了她的赞成票)。在戴安娜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她的肖像(已由他的姐姐提供)出现在茶巾上,12年后詹姆斯。维特科,每日镜报的王室记者与尼哥尔。丹普斯特双双抵达美国推销他们关于王室婚姻摇摇欲坠的作品,维特科称卡米拉在查尔斯结婚的36小时前与他消度一宵,丹普斯特则认为这不值得一提,然而强调了查尔斯曾试图取消婚约,他称“问题在于王室的孩子没有母亲,只有女王,在女王的授意之下,演出还将继续。”
定婚的前夜在温萨宫举行了舞会,查尔斯王子与戴安娜共舞一曲,与卡米拉跳了数曲。间歇时,查尔斯告诉朋友说:“我相信我的婚姻会象我的曾祖母与乔治六世国王那样,虽然是被人操纵安排的,而结果却是最相爱的一对,戴安娜与我一定也会像他们那样,共担责任,抚育孩子。”
问题在于直到婚礼结束前他没有意识到两人需要一个感情交融柔情蜜意的过程。他的心滞留在卡米拉身上了。在定婚3周后戴安娜随母亲去澳大利亚,他居然疏忽到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多年后戴安娜向她的传记作家安德鲁。莫顿倾述道:“从澳大利亚回来时,他差人送来了鲜花,却没有只言片语随花而至。”在婚礼的那天,万人瞩目、流光溢彩的新威尔士王妃挽着她丈夫的臂弯穿过圣保罗大教堂的走廊款步而行,此时她想的却是:她的丈夫一定在寻找他的情妇,她告诉安德鲁。莫顿:“我在人群找到了卡米拉,她戴着一顶遮着面纱的结实的帽子,穿着一身浅灰的衣服,他的儿子汤姆站在椅子上。事隔多年这一幕依然清晰如昨:为何卡米拉一身灰衣?或者那是仅次于黑色、代表着忧伤悲戚的最佳的色彩,让查尔斯看到她正处在这样的心情之中。或许在戴安娜看来,她应该穿一身惊人的粉红色才对,不是让她的儿子,而是自己站在椅子上像澳大利亚土人一般欢呼“Coo…eee”。
帕蒂。帕莫。汤姆金森相信查尔斯期望从戴安娜那里得到爱、支持、忠诚,以及真正的家庭生活——那些是他从未得到过的。他们的婚姻濒临破碎时,有流言恶语攻击说,他只把她当作种马来传种接代,他的朋友对此愤懑不平道:“为何他迟至30岁仍保持单身?原因就在于他决不会单单因为这个而结婚。假如她只想传种接代的话,多少女孩会为她担任这一角色,他要的是琴调瑟和、幸福美满、长厢厮守的婚姻。”
在婚礼进行中,他们从教堂走向人群时,查尔斯朝卡米拉的方向挥着手,那手势温情而动,一如他赠送格洛迪斯手镯给她而互有的会意与犀犀相通。与此同时,他的“与众不同的新娘却在向她的朋友抱怨她被独自留在偌大的宫殿里独自用餐,倍觉凄冷。”
在定婚仪式的前一天,戴安娜被安置到克莱伦斯宫,卡米拉对此早有所知。因此,摆放在她床头、邀请她共进午餐的便条上留着的日期是两天之前的。这一来让她更像似一个幕后策划者,她本可以不注明日期的,然而她蓄意这样做,目的在于向戴安娜传递一个信息,她,就这里,与查尔斯如影随形,他们就象一条线上的蚂蚱。她,卡米拉知道上演的所有剧目,这是一场不动声色的心理战。这个心怀鬼胎的情妇写道:“定婚的消息太激奋人心了,既然威尔斯王子去澳大利亚与新西兰做为期三个月的出访,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共进午餐,我还想欣赏你的定婚戒指呢,爱你的卡米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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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拉 第八章(3)
于是戴安娜邀请她共进午餐了。这是极富有心计与较量的一次聚会。她说:“你不会准备去打猎吧?——你去海格洛夫安顿下来之后也不准备去吧?”戴安娜回答道:“是的,我不打算去。”卡米拉答道:“我只是想知道。”
卡米拉只是弄明白她们是否还会向上一次那样在打猎场碰面,还应该像上次那样装作亲密无间的样子。查尔斯显而易见地欣赏卡米拉在鲍福特式打猎中叱咤纵横的英姿,有同道之人描述卡米拉在猎场上是个残忍无情的猎手,剽悍、富有攻击性;另一人则称,在她靠近栅栏时你会听见她大声喊叫:“该死的家伙,赶紧滚出来!”
到目前为止,卡米拉的生活与查尔斯丝丝相扣,配合默契,他们一起打猎,他欣赏她的飒爽英姿,带着颤粟的快意;他们一起去钓鱼,在乡村别墅享受周末时光;他们一起去参加晚餐聚会,拥有同一个社交圈。他们之所以能这样如愿以偿,那时因为卡米拉与安德鲁之间有他们心照不宣的协议,卡米拉就象一个独立的机构,一个自由之身,随时准备与查尔斯两情相悦重温鸳梦。然而,查尔斯王子眼前失却了这种便利,他与那即将迎娶的、纯洁无暇、充满期待与渴望的新娘,不可能有达成这种契约,而她又是那样地倾国倾城,倍受关注,那么,他不得不小心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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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拉 第九章(1)
戴安娜魂归故里之后,安德鲁。莫顿称戴安娜生前通过录音磁带授权他出版传记,讲述她自己的故事。莫顿的新版的传记包括这些磁带的文字记录,他记述戴安娜生怕被认为有多疑妄想之倾向,或整天抱着愚不可及的想法,于是提供了一些信件以及明信片,那是帕克。鲍尔斯夫人写给查尔斯王子的,来证实她的想法决不是空穴来风。
“这些文字充满着深情厚爱与压抑已久的渴望。”莫顿写道。查尔斯王子将这些信件存放在海格洛夫主卧房的梳妆台抽屉里,试想,他有多不胜数的华殿豪宅来存放它们,何故放在如此惹眼的地方,这不能不让你疑心在他内心深处希望它们某一天会被发现的。有一回戴安娜无意之中听见查尔斯与卡米拉的通话,他正在浴房里,他在电话中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永远爱你。”“我们陷在如此尴尬的局面里”,戴安娜这样告诉莫顿。
回到家,查尔斯面对的是满怀怨气、脾气乖戾,不时伤心落泪并且被暴食症控制的妻子,她过后承认她被卡米拉困绕得心神不宁,甚至在梦里常会出现她的影子。而另一方面,查尔斯被压抑的渴望牵引他回到那个煲着暖锅的厨房,有着丰软乳房的女人身边。查尔斯会抱怨那个并不善解人意的女人,这种善解人意就是:一个妻子,在一整天的劳累之后还得硬撑着疲累不堪之身,迎合丈夫的喜怒哀乐。卡米拉会耐心地倾听,如果她抱怨,那也是替他而抱怨,站在他的立场上的。她为他的工作负荷抱怨,为他的家人不理解他而抱怨,而更重要的是为他受着婚姻的束搏而愤忿不平。
“卡米拉不会去做某种公正的评判。”一位朋友说,“她并不是对戴安娜特别嫌弃。她是一个忠诚可靠的朋友,会聆听倾述,几个小时也不会厌倦。”
或许,查尔斯曾经为婚姻做出过努力,并且试图放弃卡米拉,然而他未培育起对戴安娜的爱情,就象乔治六世对他的妻子那样。正相反,他们相处的日子只是增加了对彼此的仇恨,当然,他的努力如果付出过,也一定是不足够的,或者说太欠缺了。无数次地,他失去控制勃然大怒。在戴安娜直呼其名,并且扔掷东西的时候,他也以同样的举动针锋相对。有一次,他怒火中烧,紧紧抓着浴室的瓷盆,因为太过用劲,指节暴突着失去了血色,居然将它从墙面拽了出来,就象一头凶神恶煞的怪兽。
如果,查尔斯王子需要面对的仅仅是戴安娜的暴饮症,虽然这个病症本身不可小觑,假如他要做的仅仅是温柔的指引,用他的手,托扶着她纤弱的后背,引导她走进王室的生活,做她的指导老师,一个父亲般的丈夫…这或许是他尚能做到的。然而,事情并非这么简单,他面对的是确信她丈夫与另外一个女人有染的妻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查尔斯困难会小得多。
戴安娜的所有问题中,卡米拉处于核心地位,而查尔斯不可能真诚地、坦率地否认他的卡米拉的存在,否认她意味着背叛。她确实存在着,不是戴安娜的凭空臆造,她就存在于他们的婚姻之中,她就是吕蓓卡,而戴安娜就是德维特夫人,只是吕蓓卡早已死去,留下一段挥之不去的阴翳,与一个未被人发现的、埋葬海底的尸体,然而卡米拉却活着,呼吸着空气,摧毁着一切,因为查尔斯爱着她,而不是他的妻子。
那时媒介还没有发现她,在戴安娜通过安德鲁。莫顿向他们宣告她的存在时,那些媒体记者,王室观察员并不愿费神去相信,许多人言之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