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像-第5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人曾向徐才透露说,沈宝昌私下里把他当做政府的人,换言之,就是拿他当孙大壮的人。
徐才为此感到委屈透顶,因为孙大壮也没拿他当作一回事儿。
身为常务副乡长,理应和政府的一把手关系密切,这是天经地义的。在外人看来,情况好像也确实如此。
实事求是地说,在孙大壮面前,徐才真也做到了鞍前马后,周到细致。但徐才心里清楚,他再怎么勤快,再怎么玩命,在孙大壮的眼里他也没什么位置。因为,孙大壮很看重老感情老交情老班底。而这一点,恰恰是徐才的软肋和先天不足。
徐才虽然是临江生人,但不是临江的老班底,是从别的乡调过来的。
照理说,徐才当常务副乡长,没有孙大壮这个政府一把手同意显然是不可能的,而官场上的事情却又不完全取决于孙大壮。
本来对于常务副乡长这个位置,孙大壮早就有了自己的人选。哪成想县里戴帽派来了一个徐才占了这个位置。
这让孙大壮怒不可遏,可又有苦说不出,只能干憋气。
好在徐才并不笨,头脑灵活,眼睛能看明白事儿。虽然原来和孙大壮没有老交情,但完全可以处出新感觉。
一来二往,两个人整得还算过得去。
尽管孙大壮仍然不怎么拿徐才当一盘菜儿,但毕竟是他的常务副乡长,大面上也总得差不离儿。再说,一些张张罗罗跑跑达达的事也离不开他。
那时的徐才还没有太大的野心。
用徐才自己的酒后真言来说,就是一天不图别的,只求个稳当,寻思消消停停地过日子。待时机成熟,混个正科级也就达到目的了。
所以,不管孙大壮对他怎么不屑,甚至骂骂咧咧,徐才在表面上绝对看不出他往心里去了,往往都是嘿嘿一笑,说声“大哥骂得对,骂的是”也就过去了。
徐才越是这样,反而把孙大壮弄得不好意思了。常常劝慰徐才说别往心里去,我就这个臭脾气。徐才马上接茬道:“大哥是啥人我能不清楚吗?你别说骂我两句,就是打我两下,只要大哥你高兴,兄弟我挺着。”几句磕唠得孙大壮唏嘘不已。
可在私下里,徐才就不是这么想的了,自有一番心思在心头:你骂我?凭什么呀?老子无非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换个角度你试试?长这么大连我妈和我爹没骂过我呢,你骂我,把牙给你掰去!
然而,只要一到孙大壮面前,徐才又会表现出应有的忠心和诚恳。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会当儿媳妇的“两头瞒”——无论是对娘家,还是对婆家,都只说好不说孬,尽量减少矛盾和误解;不会当的“两头传”——就是嘴上没有把门的,两边传闲话,制造矛盾,搬弄是非。
徐才从这句话中,体会到了与孙大壮和沈宝昌的相处方法。
徐才真切地感受到,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没有可调和的余地。着不是因为别的,纯粹是两个人的性格使然。
当一个人的面,绝对不能谈到另外一个人,这是大忌。尤其是不能说对方的好处。
徐才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发挥到了极点,他把与沈宝昌、孙大壮相处的方法简单地概括为“顺情说好话”,也就是说你爱听什么说什么。
沈宝昌不是厌恶孙大壮吗?那好,只要见到沈宝昌的面,有话没话都要说几句孙大壮的不是。而当着孙大壮的面,也是如法炮制。
同徐才设想的差不多,此招一出,果然效果显著。
徐才认为自己这样做也是被逼无奈,纯粹是为了自身的生存不得已而为之,并以此来减少良心上的负担。而在内心,还是希望有朝一日换个岗位,脱离这个不是人干的常务。(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人前人后(2)
导读:
按照窦文章的观点,两强相争,非死即伤,那么如果是三强相争呢?就有出现三败俱伤的可能。
如果沈宝昌孙大壮赵未平三个人始终保持一团和气,那么无论如何也没有徐才的机会。反过来他们要是掐起来闹起来,就有可能给徐才倒出个空儿。
徐才感到窦文章有些阴险,自己的心里也有些委琐,可是他又不能不这样去想,并且想得很深,很远,很惊心动魄,很踌躇满志。
正文:
机会似乎也出现过。
在赵未平上任之前,副书记一职空闲了一段时间。
徐才感到这是个机会,便动了心思。
柏晓晓表现得比他还积极,极力撺掇。
窦文章也出了一些点子,帮徐才活动。找到了县委组织部的老关系,甚至找到了李森。
窦文章与李森都是成田当地人,久混机关,彼此相熟。李森也很给窦文章面子。当年安排徐才调任临江的常务副乡长,就是李森帮的忙。李森为此,还不惜得罪了大哥孙大壮。
所以,窦文章对于李森还是充满了信心。
找李森的时候,徐才和窦文章都在场。但这一次,李森却没有了上回的痛快。
“无非就是由副乡长换成副书记而已,也就是调调个。”窦文章故意轻描淡写地提示着李森。
李森笑了笑,没有言语。
“老弟,这个事儿,还得请你帮忙。”窦文章给李森递上一支烟,又替他打火点上。
“不是我不帮忙,是我没有办法帮忙。”李森吐着烟雾,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究竟为什么?难道又有人盯上了?”窦文章忙问道,“是谁?还能比你好使?”
李森寻思了一下,一咬牙,干脆交给窦文章一个实底。
“这个位置,钱书记早就有谱了。”
“钱书记?”窦文章的刀条子脸抽抽起来。
坐在一旁的徐才,也像霜打的茄子,顿时蔫了下来。
既然是钱似海有了谱,在成田也就根本不可能再有与之抗衡的人了。
“他想安排谁呀?”窦文章好像不太甘心,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
李森瞟了窦文章一眼,没有直接回答他,只说一句“知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吗?”
李森的话,留给窦文章,同时也留给徐才一个悬念:谁的屁股会坐到副书记的位置上呢?
徐才做梦也没想到,占据这个位置的人竟然是赵未平。
赵未平横空出世,得到了钱似海的青睐,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可让徐才没想到的是,赵未平居然能鲤鱼跳龙门,受到破格提拔,迅速地填补了这个空缺。
尽管赵未平的出现并迅速窜红是个意外,但却无情地堵死了徐才的升迁之路。
对于这个曾经的小学同学,徐才对赵未平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一来那个时候年纪小,二来徐才念到三年级就转学走了。徐才只听说赵未平后来考上了大学上了师范,毕业后又回来当了老师。
对于这一点,徐才还曾为赵未平惋惜过。他认为赵未平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脱离了农村,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吃这个回头草,那不成了“刚离了屎窝儿又进了尿窝儿”吗?
因为那时不在一个乡,所以也就没有什么联系。
二人的重逢是在徐才调到临江乡后。
作为乡领导的徐才,到乡中心学校所在的学校检查安全防火工作。不想在这里与赵未平相遇了。
望着眼前的这位从前的班长、后来的大学生,现如今两手粉笔灰,充当孩子头的老同学,徐才的心里不自觉地泛起优越感,颇有些自得,不无夸耀地说:“老同学,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到乡政府找我。”
赵未平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清汤寡水地说:“谢谢你,我没什么事儿。”
好像热脸蛋贴到了凉屁股上。赵未平不知领情的一句话,弄得徐才讪讪的。
时间过去没多久,赵未平竟马粪蛋子翻烧,一路杀来。不仅堵死了徐才的升迁之路,而且成了徐才的领导。
有人揣度,只要钱似海不离开成田,那么赵未平就会前途光明,不可限量,无法预测出他将来能干到哪步天地去。
这真是造化弄人啊!
徐才认为自己不是个糊涂人,必须调整思路,面对现实。
尽管心里蠢蠢欲动,但理智告诉他,就目前的形势而言,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自己都不具备与现在这伙人抗衡的条件。论学历论根子,沈宝昌无人能及;论机遇论才干,赵未平难以匹敌;论阅历论基础,孙大壮则是当仁不让。在这样一个班子里,你还能有什么奢望?
从当前的态势看,真正能和孙大壮形成对手局面的只有沈宝昌。
只要沈宝昌在临江一天,书记的位置就没有孙大壮什么事儿。而如果沈宝昌走,那么书记一职就非孙大壮莫属吗?
这可就不好预料了。很难说赵未平未必就不是孙大壮强有力的竞争者。
如果孙大壮走,赵未平会不会接任乡长一职?
果真出现这种局面的话,那么自己有没有一飞冲天的可能?
徐才认为,起码现在没人这么看,连自己也不敢这么想。
对于这些,徐才是心知肚明的。
在这种清醒的绝望和若干个不可能之中,徐才从目前发生的一幕幕中,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也就是说,现在情况突然发生了一些变化,一些很微妙,很让人激动的变化。
按照窦文章的观点,两强相争,非死即伤,那么如果是三强相争呢?就有出现三败俱伤的可能。
如果沈宝昌孙大壮赵未平三个人始终保持一团和气,那么无论如何也没有徐才的机会。反过来他们要是掐起来闹起来,就有可能给徐才倒出个空儿。
徐才感到窦文章有些阴险,自己的心里也有些委琐,可是他又不能不这样去想,并且想得很深,很远,很惊心动魄,很踌躇满志。
说实话,徐才原本并不是一个很有进取心的人。他给自己确定的人生目标,既不遥远也不伟大,相反却是十分现实而具体的。
用徐才自己的话说,那就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一个中心”是必须得有酒喝,言外之意是得交朋友。
“两个基本点”就是打牌和钓鱼。
徐才说:“有了这几样,我这辈子就没白过,汽车压罗锅——死也直了。”然而,徐才最终食言了,他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没能一以贯之地坚持下去,因为有一个人坚决不允许他自甘堕落,放lang逍遥。
这个人就是徐才的老婆柏晓晓。
当年二人谈恋爱的时候,柏晓晓完全被高大帅气的徐才给迷住了。加上当时的媒人,在县纪检委当常务副书记的柏晓晓的亲舅舅窦文章,从中极力撮合,使柏晓晓动了芳心。
这个在窦文章眼中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徐才,使柏晓晓彻底打破了最初的矜持,化被动为主动,大胆追求起徐才来。
柏晓晓不是那种容貌出众的女孩子。
开始时,徐才对柏晓晓没什么印象,但碍于柏晓晓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窦文章的亲外甥女,又是窦文章亲自做媒,不得不表现出殷勤,主动邀柏晓晓很平淡地见了两次面。
不料,从此之后,柏晓晓便主动约会起徐才来,次数越来越频,表现也越来越热情,越来越大胆。
在一个周末的晚上,钓了整整一天鱼而显得疲惫不堪的徐才,被柏晓晓约出去见面。
满心不愿意的徐才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赴约。
两杯酒下肚,徐才就觉得高了,有些把持不住。
再一看对面的柏晓晓,却是眼放亮光,兴致正浓。徐才只好咬紧牙关,拿出舍命陪君子的精神勉强坚持。
坚持来坚持去,徐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徐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徐才发现自己不是在自己的家里,而是赤身露体地睡在柏晓晓的床上。
当身着睡裙的柏晓晓出现在徐才面前时,他彻底傻了。
见到徐才窘得不行,柏晓晓笑了,说:“你昨天喝多了,我又不知道你家住哪儿,只好把你弄到我家来了。”
徐才感到自己就像光腚站在大街上,完全是一副惊恐万状,无地自容的模样。
徐才忙问:“我、我、我没干什么吧?”
柏晓晓靠在床头,眼睛幽怨的望着徐才,缓声道:“你没干什么,就是在人家身上动手动脚来着。”
徐才“嗷”一声,差一点从床上窜起来,连忙辩解说:“我、我、我喝多了,对、对不起,我……”
柏晓晓见状,不禁掩口笑了起来,然后挨着徐才瑟瑟发抖的身子坐在床边,轻声说:“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怪你?”
柏晓晓眉目含情,腮染桃红,两眼火辣辣的,紧紧地盯着徐才的眼睛,徐才越发抖得厉害。
柏晓晓说:“只要你跟我好,我……”
徐才只觉得喉咙干得要冒火,“咕噜”咽了口吐沫,两鬓渗出了冷汗。
从那天起,二人的恋爱关系正式明确了下来。
谈恋爱时,徐才的表现尚可,或者说本性没有完全暴露。可是结婚以后,徐才的好酒嗜赌的毛病败露无遗了。特别是不思进取的精神状态昭然若揭。同时,柏晓晓的霸蛮的本来面目也让徐才有了全新的刻骨铭心的认识。
一天晚上下班后,徐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