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曲锦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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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颖儿明白。”
没一会儿婉璇便沏好了茶端了进来,正准备放在文妃身边的茶几上,却被文妃厉声喝道:
“你就是这么给主子奉茶的吗?颖嫔你是怎么调教自己宫里的奴才的?”
左婉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端着茶碟跪在文妃面前:
“奴婢知错了,请文妃娘娘用茶。”
文妃这才颇为满意的接过茶杯,正准备小酌一口,却听见一道清冷威严的声音响起:
“不知文妃最喜欢喝什么茶,朕也好让人给你送来。”
文妃抬头看是敖域天,吓得打翻了手中的茶杯,忙走到敖域天面前跪了下来:
“蝶儿给皇上请安。”
敖域天却看着正在地上收拾茶杯碎片的左婉璇,心里竟莫名的有些疼痛,于是走到左婉璇身边,把她扶了起来,随后说:
“小德子,把这些碎片清理了。”
“是,皇上。”
小德子连忙三下五除二的把屋内收拾的干干净净。婉璇这才顾上给敖域天请安,正欲跪下,却被敖域天拉住:
“去拿些点心来,朕有些饿了。”
“是,奴婢这就去拿。”
“奴婢”这两个字刺痛了敖域天的耳朵,可就连敖域天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当他听见左婉璇自称奴婢的时候,心里会那么难受,但目前也只有暂时隐忍,于是看着一时被他遗忘了的文妃和颖嫔、静嫔等人:
“都起来吧。”
“谢皇上恩典。”
敖域天看着文傲蝶:
“怎么文妃和颖儿之前也有交情吗?”
文妃却说:
“臣妾只是听说皇上今晚将晚膳摆在了婉合宫,所以特地来恭喜颖儿妹妹的,既然皇上来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敖域天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文妃便灰溜溜的走了。纪静这时也忙说:
“那,臣妾也先行告退了。”
敖域天却说:
“你们在进宫前就要好,不要因为朕破坏了兴致,今晚你就留在这里一起用膳吧。”
纪静感激的连忙磕头谢恩:
“谢皇上恩典。”
左婉璇这时端着点心走了进来,敖域天生怕又听到那刺耳的两个字,于是说:
“把点心放下就出去歇着吧,朕有些话要和颖嫔和静嫔说,让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打扰。”
“是,奴婢告退。”
又是这两个字,敖域天不禁蹙了蹙眉。不知为何,他十分不愿看她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想想当日在帛州高贵冷傲的婉璇,那才应该是她最原本的样子。
第六章 冉国公主敖国婢
次日,所有妃嫔都聚在了丹凤宫给皇后请安,却独独少了左颖一人,文傲蝶气愤的说:“这个左颖也太嚣张了,不过是陪皇上用了一次晚膳,侍了一回寝,就把皇后姐姐都不放在眼里了!”
黛贵妃这时不冷不热的说着:“许是昨儿个累坏了吧,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正说着,左颖便带着左婉璇走了进来,给皇后浅行一礼,便说:“臣妾不小心睡过了时辰,这才误了给皇后娘娘请安,还请娘娘见谅。”
文皇后冷笑一声:“难道妹妹你没有守夜的宫女吗?昨儿个就听蝶儿说你婉合宫的宫女不懂规矩的紧,看来果真如此啊。”
左颖忙说:“这宫女是和我一同进宫的,在家的时候也都是千金大小姐,所以对如何伺候主子还知之甚少,臣妾已经在慢慢调教了。”
文傲蝶这时说:“我看,你是因为她是你的姐姐,所以你才不从严要求吧!”
左颖连忙解释:“臣妾确已尽力教导了。姐姐她只是需要多些时间适应,还望皇后明鉴。”
“看来,你调教的成果并不理想!”说完便看了眼一直盯着左婉璇出神的黛妍,于是说:“黛贵妃,今日起,左婉璇就调去你宫里,由你负责调教!”
黛妍这才回过神来,意外的看着文皇后:“这……怕是多有不妥吧!”
“后宫之内大小事宜皆有本宫做主,黛贵妃觉得有何不妥?”
无奈之下,黛妍只好答应了下来,心里却不禁感叹皇后的手段,她明知皇上最常去的就是自己宫中,如此安排,实在是等于给自己身边安放了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隐患。
出了丹凤宫,左颖和纪静依依不舍的拉着左婉璇的手:“姐姐……”
“婉璇……”
黛妍冷冷的看着她们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不禁蹙眉,黛妍的掌事宫女婷儿这时说:“左婉璇,还不快随贵妃娘娘回宫!”
左婉璇这才急忙放开左颖和纪静的手,说:“放心吧!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便随黛妍回妍喜宫了。
黛妍一行人刚进妍喜宫没多久,敖域天便也来了,却在见到左婉璇的那一刻,眼神不自主的稍稍停留了片刻。黛妍看着敖域天看左婉璇时的眼神,心里顿时难过起来,而表面上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婉璇,去给皇上和本宫沏杯茶来!皇上的那杯,要加些蜂蜜!”
“是,奴婢这就去。”
不知为何,看到敖域天的那一刻,左婉璇就无法抑制的心乱如麻,明明告诉千百次要忘记,要平静的那颗心,却在每一次见到他时,依旧狂跳不止……
黛妍将今早在丹凤宫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敖域天,然后说: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以后皇上来臣妾这儿,就能见到她了。”
敖域天的神情却突然变得冰冷起来,沈着脸看着黛妍:
“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会说如此虚伪的话了?”
黛妍被敖域天吓的连忙跪了下来:
“臣妾不敢!”
敖域天失望的看了看让他渐感陌生的黛妍,转身便要离开,却没料想,恰好碰到正端着茶水进来的左婉璇,顿时,茶水洒了敖域天一身,茶杯也碎了一地,左婉璇慌忙跪下:
“奴婢该死!”
黛妍连忙拿手帕给敖域天擦拭龙袍,敖域天却冷冷的推开了她的手,大步离开了妍喜宫。
黛妍看着敖域天毅然离开的背影,再也忍不住内心对左婉璇的厌恶。在她看来,自从遇到了这个左婉璇,一切就都变了!敖域天好不容易才对自己稍多温柔,原本冰冷的感觉也渐渐越来越少,可自从她出现,一切都变了!
妍喜宫的掌事宫女婷儿这时说:
“你这丫头怎么才来不到一个时辰就闯这么大的祸!”
左婉璇忙说:
“贵妃娘娘息怒,婉璇知错了。”
黛妍却是用充满仇恨的眼光看着她:
“是吗?那想你也应该明白,做错了事,该如何?”
“请娘娘责罚。”
婷儿正打算命太监们将碎了一地的茶杯碎片收拾了,黛妍却制止了她,转而对左婉璇说:
“在你打碎的茶杯上面,跪一个时辰!”
左婉璇和婷儿都诧异的看着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黛妍,黛妍却说:
“怎么,不愿领罚?”
婷儿跟了黛妍三年,还从未见过她对下人如此责罚,于是只好走到婉璇身边,轻声说道:
“别再惹娘娘生气了,快去吧。”
左婉璇只好慢慢走向那堆被她打碎了的茶杯碎片上,慢慢跪了下去,碎片一点点扎入她的膝盖和小腿,疼的她眉头紧锁,却强忍着不出声,只一会儿工夫,已是满头细密的汗珠!这就是皇宫,一如六年前她所认识的那般残忍嗜血,只是那时起码有额娘在身边,有天哥哥给她安慰和温暖,可现如今……
心绪烦乱的敖域天又走进了六年前婉璇和她额娘居住过的落阳宫,自敖域天登基后,便命人把这里收拾的和六年前一模一样,每天都有专人负责打扫,却不准任何与打扫无关的人入内。这里,有着他和凝儿太多美好的回忆,这里,只能属于他和凝儿!
敖域天走到凝儿以前常弹的古琴前坐下,静静轻抚琴弦,依旧是那半曲《锦瑟》,琴声的戛然而止,如同他和凝儿之间的缘分一般。
他的心,从未像此刻这般冰冷孤独,原以为,黛妍和他所认知的那些后宫里争宠的女人们不同,原以为,她和凝儿一样善良单纯,或许是可以慢慢让她走进自己的心的,可为何在他心软了的时候,她却那般戴起了面具,如同这后宫里的,每一个女人!
六年过去了,敖域天在皇室争权夺位的斗争中胜利了,可他的心,却越发的寒冷孤寂,对凝儿的思念越来越浓!毕竟,那是他生命中第一个对他毫无戒心,以诚相待的善良的姑娘,那份真诚和善良,于他而言,是那么的弥足珍贵!当在帛州遇到左婉璇时,他欣赏她的才情、气质,还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胆识和善良,但更多的,是她眼中那种和凝儿同样清澈无邪的眼神,如此纯净的眼神,自从和凝儿分别后,他便再也不曾看到过!于是那次相遇,也是六年来,敖域天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有了心动的感觉,可偏偏,她却是那般厌恶自己的后宫,宁可放下骄傲,放下自尊为奴为婢,也不愿做他的女人!敖域天不禁苦笑,原来啊!在她的心里,做他敖域天的女人,还不如做一个丫鬟!做他敖域天的女人,就真的如此不堪?
妍喜宫
婷儿扶起婉璇后,发现好多碎片已经深深扎进她的膝盖和小腿,于是叫了两个太监和她一起将婉璇扶进了后院宫女们休息的厢房,拿来药箱准备为她清理伤口。
婉璇感激的看着婷儿:
“谢谢你,婷儿姐姐。”
婷儿看着她的伤口,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爱闯祸,我都跟着娘娘三年了,还从来没见她这么责罚过下人!还有,幸好皇上没有怪罪,否则我看你小命都难保了!”
婉璇也想不通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连一个宫女都做不好:
“对不起,以后还请婷儿姐姐多多指点才是。”
婷儿边给她上药边说:
“这端茶递水可不是光看路,看茶水有没有洒出来就行,进门之前一定要先看看殿内的情况,像今儿个早上,你若多看一眼就会知道皇上和娘娘有些不快,这时你就不该再进去了!平白挨了这罚!”
婉璇看着婷儿如此耐心的教着自己,很是感动:
“是,婉璇知道了,下次定不会再犯。”
婷儿帮婉璇上好药以后便说:
“你要好好休息,不要碰水,不要乱动!娘娘那边我会帮你做个说客,看看这两日可不可以不要让你当值,你啊!好好想想怎么尽快的从一个千金大小姐变成一个合格的宫女吧,可不要再闯祸了!”
说完便急匆匆的去前殿伺候黛妍了。
天玺殿
敖域天端坐于大殿的龙椅之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更衬得他威严英俊,气宇非凡,太师严巍这时进言道:
“皇上,臣以为攻打冉国之事已是势在必行,近日我国虽攻下界国,可大部分界国精英都已归顺冉国。前些年我国攻下的小国中也有不少能人异士归顺了冉国。若假以时日训练,对冉国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到时我国的局势就岌岌可危了啊!”
还没等敖域天开口,文池便说:
“带兵打仗之事,何时需要严太师您费心了?”
转而对敖域天说:
“皇上,冉国实力根本不及我国万一,何况六年前就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如今复国也不过短短三年,根本无法对我国构成威胁,皇上大可放心。眼下皇上刚刚充实后宫,还是安心为敖国广延皇嗣,也好让这大敖江山后继有人啊!”
敖域天不禁冷笑:
“朕正值风华之年,怎么就令文太尉想到后事了呢?”
文池立即面露尴尬之色:
“臣只是关心大敖王朝的皇室血脉,不忍看太后年迈,却迟迟抱不上皇孙,绝无其他的意思。”
敖域天虽对文池的心思心知肚明,却依旧若无其事的说:
“此事朕自有分寸,至于出兵攻打冉国之事,严太师所言也不无道理,朕会考虑!”
敖域漠这时从殿外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左将军已经在殿外等候!”
“传”
左溯进殿行完三拜九叩之礼后,敖域天便说:
“将军快快请起!今后,就留在宫中,接管御林军及大内侍卫统领,赐御前行走!”
“臣遵旨!”
文池忙说:
“皇上,左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对宫中事物知之甚少,若要他接管御林军和大内侍卫统领,怕是难以服众啊!”
敖域天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文池,语气里的坚定,不容反驳:
“那就劳烦文太尉多多提点提点左将军,相信以太尉在宫中的威望,扶持左将军上任,并非难事!”
文池被敖域天这一语双关的话噎的一时语塞,只好暂时作罢:
“皇上谬赞了,这御林军和大内侍卫之事,老臣也从未插手过,既是皇上圣意已决,那就愿左将军尽快熟悉宫中形势,统领好这大内侍卫和御林军!”
左溯忙说:
“臣定当竭尽全力!”
御书房
敖域天屏退左右后,便对左溯说:
“这些年为朕东征西战,将军辛苦了!”
左溯忙跪下说:
“皇上这么说,实在太折煞微臣了,为皇上效力,是臣分内之事!”
敖域天欣慰的点了点头:
“起来吧,以后没有外人就不要行这君臣之礼了!”
左溯感激的看着敖域天:
“谢皇上!”
敖域天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于是问:
“朕像问你件事,将军可否如实回答?”
左溯忙说:
“臣绝不敢欺瞒皇上!”
敖域天点了点头,之后问:
“左婉璇,是你的亲生妹妹吗?”
听敖域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