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兽无敌-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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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打了几下,也是手脚酸软,不禁对天一叹,高声道:“天啊,这是什么世道!”眼中也有老泪滚动,老汉环视着众人,最后看了看趴在地上掉泪的老磨盘,叫道:“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什么时候想要找兽人们拼命,叫上老汉我!否则,否则…”老汉一想,如果老磨盘真的去找兽人拼命而没有叫上自己,那么自己以后也就不可能再见到他了,这样一来,还能拿他怎么样呢?于是老汉“否则”了两声,也不知道该“否则”点什么,只好重重一跺脚,扭身离去。
老汉走了,老磨盘还在地上跪着,渐渐聚集起来的乡亲们沉默的站在那里,不知是谁喝了一声:“磨盘哥!兄弟的命是你从沼泽里拉出来的!今儿个便还给你了!”
也有一少年尚显稚嫩的嗓音的喊着:“盘叔,我和崽子是拜了把子的兄弟,我要给我兄弟报仇!”
于是人群里也就开始发出一声声怒吼。
老磨盘手紧紧的抓住地皮,眼中流着泪,心中也在怒吼,但是他不敢说话,因为,那些是兽人啊!是兽人啊!于是他的手抓的更紧了,双手的手指将地上划出了深深的几条沟!
一阵马蹄声传了回来,启航独自一人骑着蠢货回来了,脸上无悲无喜,无怨无爱,村民们看到了启航,眼神中都有一点异样,只是启航似乎毫无所觉,也不下马,而是驱马直直的向老磨盘走去。
小魅魔一跃跳到蠢货的背上,对启航说着那个独目人说过的话,启航点了点头。
蠢货在老磨盘身前停下,启航也就这么看着伏在地上的老磨盘,第一句话是:“你很勇敢,我很羡慕你!”第二句话:“崽子走了,我把他葬在了村尾的高岗上。”第三句话:“我以前以为我很勇敢,这次力量消退之后,我成了一个凡人,我才发现我真的不勇敢,我比不上乡亲们,比不上你,更比不上崽子…我想清楚了一些事儿,还有一些事儿没想清楚,但是不重要了,我要依着我心里想的去做,或许我会死,但是我不再怕死了。”
老磨盘睁睁的看着他,问道:“你想要干嘛?”
启航微微一笑:“我这条命很值钱,想送给你们…”
老磨盘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启航,说道:“启航公子太看的起我们这些乡下人了吧!小老儿一辈子没当过官、没发过财,却也从来没觉得我比别人缺了点儿什么!”
启航双手微按,仍然微微笑着说道:“这么说来,你们不要?”启航扫视了一圈,众村民眼中都含着火焰。
启航接着道:“既然你们不要,那我就去送给兽人们好了,当然,就看看他们牙口好不好了,能不能啃下我这块硬骨头哩!”
老磨盘走过来一拉马缰,说道:“启航公子,你看不起咱们这些个乡下汉子也由你,但是,这次这些个兽人,咱们可也饶不得它们。不管你动不动手,小老儿那是一定也要动手的。不如,启航公子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抵御它们可好?小老儿想着,有了这村中的各种工事,再加上你指挥着,百十个兽人,定能让他们留下……”
启航接口道:“老磨盘,你们皆心知肚明!此事因我而起,兽人此来也只是想取了我的人头换个前程。崽子的事儿很遗憾,但是,这世道每天都有这种遗憾,就算你不习惯,老天也会逼着你习惯,所以,你们莫要做那意气之争,活下去,才是明智的选择!我走了,村子就保下了,我若留下,村子必然是片瓦不存!百十个兽人,若是我全盛之时,自然不惧!现在,我力量已失,不过是个低级武士而已,只怕两三个兽人也就把我给收拾了,所以,我走,你们才能活!”
老磨盘拉着启航的马绳也不松手,叫道:“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但是,我们现在要的不是活着,而是,而是,有尊严的活着!”
第一百七十二章:子曾经曰 勇者不惧(九)
“好!”启航坐在马上鼓掌高喊了一声,随后滚鞍下马,昂首站在那里,环视一圈,缓缓道:“好一个‘有尊严的活着’。在我的故乡,曾经有一位先贤说过‘人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人嘛,总有一死的,像崽子这样的,我佩服他,像地上的这几堆垃圾一样的,我鄙视它!今天,我启航就在这里,愿意和大家一起去拼一拼。赢了,咱们就昂首挺胸勇敢的活下去;输了,咱们在黄泉路上热热闹闹的作个伴儿!子曾经曰过,勇者不惧。我现在依稀有些明白了这个道理。”
启航在村中统计战力、分配任务、改装工事…做着站前的各种准备工作暂时按下不表,且说那头熊人纵马从崽子身上践踏而过,领着众人向兽人校尉停留的地方而去,半路上却见校尉领军前来,便催马迎上。
熊人来到校尉马前,也不下马,在马上一抱拳,许是来的急了些,这时尚未张嘴,先是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这才拱手道:“校尉,前方已经打探过了,没有我们要找的人!我见那里倒也算是富庶,便留下几个兄弟在那里征粮!”
那兽人校尉是鹿族的勇士,虽然也算是勇武,只是面皮白净、身材高大却稍显瘦弱、头小偏偏还长了一对大大的鹿角,所以平ri里这些威武雄壮的熊族、豹族两族的兽人们的不少奚落之语也曾传到他的耳中,其中尤其以这个做了旗团使的熊人为甚,而且,这个熊人仗着自己是战斧统领的族人,在队中也是最不服管教的刺头。
兽人校尉看着醉眼迷离的熊人,冷冷一笑。说道:“你是说,这村中没有我们要找的人吗?”
那熊人摇头晃脑,不耐烦的喝道:“校尉的耳朵是出了什么毛病吗?这事儿那狐族的腌臜货难道没有禀告吗?”
兽人校尉双眼一瞪,高吼道:“在本尉军前,你休得放肆!军律使何在!将这个泼皮与我拿下!”
校尉话音一落,两旁窜出两个手持铁尺、锁链的兽人士兵,二话不说扬起锁链便将熊人套住拉下了马,那熊人不敢反抗军律使的锁拿,却也不甘心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抓了,熊人任凭他们给自己套上枷锁。只是怒吼着:“好,好,好!你敢无缘无故的动用军律使拿我?老子任你锁拿,嘿嘿!校尉大人,若是你不给老子一个理由。老子便带着这身枷锁让统领大人看看去!让他看看我族的儿郎为了大领主在战场上卖命拼杀,抛头颅、撒热血。现在。换来的是个什么待遇!”
熊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锁链晃得叮当乱响。跟着熊人一起回来的两个豹族兽人也是怒目而视,大声叫着委屈。
校尉一伸手,冷声道:“将他们一并拿下!”军律使们二话不说,上前就将两名豹族的兽人也套下了马,利索的将两人也用锁链将手脚捆扎了起来。
熊人更怒。叫道:“军律使乃一军执掌刑司律法者,自有从属,尔等不用受行军校尉节制,为何要助他倒行逆施?你们处事不端、行事不公、私自掌刑。就不怕事情败露,受那千刀万剐的刑罚吗?”
校尉还未说话,军律使里的一个黑脸老者已经冷哼了一声,喊道:“某家自担任军律使以来有二十余载,还从未锁错过一人!你道某二人是因为校尉之言才锁你等?可笑之极!”
另一个红脸汉子先冲校尉作了个揖,又对熊人作了个揖,笑道:“俺们哥俩在军中也非一ri两ri了,司刑过的队伍只怕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到了那处不是按律而行?那是有口皆碑,旗团使对我俩的人品还有什么疑虑不成?锁没锁错,待会儿你便知晓了!”
熊人迷茫道:“待会儿我便知晓什么?我他妈又没有触犯军律,我知晓什么?”
两名军律使不再理会他,转身向两名被锁的豹族兽人走去,那黑脸老者对两人说道:“军中失仪,按律,当脊杖二十!”
那两名豹人闻言看了看熊人,熊人吼道:“失什么仪?什么失仪?哪里来的规矩?”
红脸汉子笑道:“旗团使莫急,这是最新的律令,说是最新也不尽然,其实已经配发下来有四五天了,统领大人不是还传谕要立即学习的吗?难不成旗团使从来没有学过?”
熊人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了,若说学这新律令倒真有其事,只是,当时老子没怎么听啊?熊人努力想了想,依稀好像说过什么军容军纪的条款,只是具体内容是什么便记不起来了。熊人看着眼巴巴瞅着自己的两个亲信,心道老子不学没事,你们他妈的也敢不学?这让军律使给抓了个现行,这不就是‘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你们这不长眼’吗?你们看着老子,老子现在自身也难保呢,两个蠢货,难不成要让军律使把老子也揍一顿你们才舒坦?
熊人不由大恼,怒道:“你们两个混蛋,谁让你们不好好学习军律的?二十脊杖而已,又打不死,让你们长长记xing!”
黑脸红脸两人把两名垂头丧气的豹人剥了衣衫,着人取来了长凳,将两人往凳子上一固定,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交流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便抽出铁尺分别对两名豹人施起刑来!
这脊杖里边的可也大有玄机,二十下不多,可做的学问却不少。二十下可以让人看起来惨不忍睹,其实不过皮外小伤;也可让人遍体鳞伤、半月不能平躺;还可让人脊椎断裂,从此沦为废人;据说个中高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置人于死地…
“一、二、三……二十!”两人边打边唱数,数到二十便住了手。熊人从头到尾都在瞪着一双熊眼凶巴巴的看着,只要发现两人敢趁机下黑手,说不得便要去找统领大大的告上一状,只是,这两个军律使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十分让他满意。高高扬起的铁尺在落到豹人身上时,变成了蜻蜓点水似的一沾便走,看两名豹人受完刑后的一脸得意样子便知道这两货肯定是啥事没有。
熊人心道,这两条老狗(其实是一狼一狈)算是识相!这才呵呵一笑,说道:“打的好,两位军律使辛苦了!”熊人眯着眼看了一眼气的脸sè发白的校尉,更觉得意,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周围观看行刑的兵甲们眼中充满了鄙视和不屑,黑脸狼、红脸狈却没事人似的扶起两位豹人,将衣衫递给他俩。其中一名豹人问道:“这便完了?”
黑脸狼冷哼一声,红脸狈赶紧接口道:“怎滴?难道两位还想再来二十脊杖?”
那豹人嘿嘿一笑,小声嘟囔道:“不过是针扎了几下,别说二十,就是一百也无所谓。”
两位“铁面无私”的军律使对豹人当众量了刑。随后着人唤出狐人,却见那狐人吊着一只胳膊。头上扎着绷带。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熊人见状大笑道:“怎滴一会儿不见,这腌臜货成了这副模样?落马了,还是被驴踢了?”
那狐人看见熊人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指着熊人跺着脚吼道:“当着校尉大人的面,你还要如此辱我不成?”
那鹿族的校尉一抬手,说道:“言官莫急。你且将事情说个明白,本尉自有公道!”
那狐人便在军前将自己发现了“启航”的行踪,报于旗团使后,旗团使却道那启航武功高强。几人去了也是送死,莫若只当做不知,自己据理力争,说这启航乃是大领主下了悬赏要擒获的我族头等大敌,不曾想话还没说完就被旗团使一阵拳脚给打了出来,于是自己只得赶回来求助云云。
熊人听得大喊,放屁放屁!那两个豹人也是气得张口大骂。
狐人说的声泪俱下,再加上那副模样确实凄惨,众人再看着气急败坏的熊人,不由还是信了狐人的多一点。
那校尉沉吟一声,缓缓说道:“我等皆知擒拿启航乃是大领主之令,且大领主严令军中一旦发现启航,不战而逃者,斩立决!军律使,不知我说的对是不对?”
那黑脸狼沉声道:“有此一律”
红脸狈却笑眯眯的说道:“大领主说的是为军官者不战而逃,当斩!况且,也得有真凭实据证明此事,才当斩啊。”
校尉冷冷的看了红脸狈一眼,问道:“何为真凭实据?”
红脸狈似乎没看见校尉杀人也似的目光,仍然是笑眯眯的说道:“刚才言官回禀时,只说了旗团使出手伤人、sāo扰地方之事,我却不曾听他说到刚才这些…是吧?”红脸狈转头向黑脸狼问道。
黑脸狼点点头道:“某也未曾听到!”
红脸狈笑的更灿烂了些,接着道:“所以说,言官在我等锁了旗团使之后才告知此事,是不是有点儿那个…”
狐人急道:“你是说我居心叵测?还是以为我是诬告?”
红脸狈嘿嘿一笑,说道:“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校尉脸sè一沉,高声喝道:“哼!如此圆滑之人,怎能做的军律使?此事我定会上禀!”
那红脸狈却毫不在乎,拱手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我等有司刑专断之权,用律当重证据,岂可仅凭一面之词而置人于死地?此次动手锁了旗团使,也是因为见他行军之中尚且醉酒,这才动的手,否则,便是你等说的天花乱坠,我等也不敢不查而拘!”
那校尉仰天一声干嚎,冷笑道:“很好,那就按你说的,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