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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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很合适宜地问向艾赢,艾总,敢问您的兄长尊姓大名?
艾赢扫视几眼苑惜回答说,兄长名叫艾伦。但他早已不姓艾,将“艾”字姓氏该为“埃”字。
苑惜已完全确认埃伦即是艾赢的兄长。确定这一点,苑惜感到无比难过。兄弟相残到如此地步,就连她这个两旁外姓都觉得难以承受,更何况是身临其境的艾赢。艾赢起身去了卫生间,这种时刻的苑惜矛盾重重。她既不想伤害艾赢,也不想怠慢埃伦吩咐的任务。虽说她很清楚,论道人品埃伦不及艾赢一半。收人钱财替人消脏,况且她已身染毒品,用不了多久,埃伦发给她的毒品就会用光,届时她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中。她从皮包内掏出一小袋白粉。她的手颤抖着,无论如何打不开白粉袋。于是她干脆用牙齿撕裂开白粉袋。待她准备投放白粉之际,一个声音极力阻拦她的行为。那声音告诫她,不能伤害艾赢这样的好男人,她喜欢艾赢。艾赢也喜欢她。尽管彼此不可能有故事发展,但真爱是可贵的,她不能轻易毁掉它。她及时收回了罪恶念头。可另一个声音却在鞭策她的行动。那个声音警告她,倘使完不成任务,她的下场很可悲。她开始犹豫,犹豫间,又拿出白粉对准杯口。紧要关头,艾赢推开包房门,她及时收回白粉。
那顿聚餐,拉进了苑惜、艾赢的距离。从不接触女性的艾赢,隔三差五约出苑惜,带苑惜逛风景、吃西餐、还为苑惜购买到一枚昂贵的白金项链。苑惜拒绝收下那条白金项链。艾赢就强行将那条白金项链戴在苑惜的脖颈上。无可奈何间的苑惜只好收下那条白金项链。与艾赢相处的日子里,苑惜发现艾赢从不去娱乐场所,也从没张罗和她共舞。她对艾赢更是喜爱无比。艾赢是个远离五毒的好男人。相处间艾赢从未有过缠绵举动,言谈举止很规范,不似某些男人那样轻浮于女友左右。能够得到艾赢这样优秀男人的垂爱死不足惜,她打消先前的决定。
苑惜、艾赢产生爱情的日子里,埃伦不断向苑惜打探艾赢的情况。苑惜向埃伦撒了弥天大谎,苑惜说艾赢已浸染上毒品,说她还需要一大部分毒品加量给艾赢。埃伦看到苑惜一脸的从容,加上苑惜发誓许愿地一阵表白,埃伦相信了苑惜。埃伦从皮包内取出几包白粉交到苑惜手中,并要求苑惜择日带艾嬴来租赁的居所,他要亲眼目睹艾赢毒瘾发作时的丑态。苑惜答应下来。埃伦离开后,苑惜做出一件丝毫没有悔意的决定,去浴池洗了澡,换上一套漂亮衣物,坐到镜前仔细化了妆,而后给艾赢写了张便条,便条上写道,艾赢,倘使你喜欢我,就请你带上三十万前往我租赁的居所,你会在那里看到一直寻找的兄长,你的兄长,每隔三日就会来到租赁的居所。届时你要将那三十万还给他,那是我欠下他的一笔债。三十万的代价是要我用毒品腐蚀你,你变得狼狈不堪之日,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之所以欠下他三十万,完全是要还清另一个债主。另一个债主则是我的养父母。关于他们,我不想旧事重提。对于你,我无论如何下不了手,不知为什么,每当我想执行那道命令,都会心慌意乱。无形中的一双手,阻止住我的行动。艾赢,我爱你,因此我要以我的生命保护你的健康。再者我的生命已无价值可言,我染上了毒品,所以用我不健康的命,换你健康的命,很值。今后的日子,要小心提防你的兄长,不要给他钻了空子。种种迹象表明,他对你有刻骨的嫉妒。你我今世无缘,来世续缘吧。永别了,爱你的苑惜绝笔。
苑惜写完便条感到踏实许多,用水杯压上便条,几包白粉全都被她吞咽到肚中。因为服毒量过多,苑惜仅在几分钟的时间气绝身亡,嘴角流出大量白色液体、头发散在地面上、身体呈僵直状。一连几日没见到苑惜,也没接到苑惜的电话,艾嬴内心一阵焦虑。一日傍晚,艾嬴驱车来到苑惜租赁的居所,轻轻叩了几下门,未见反应,以为苑惜没在居所,转身欲离开,却迎来埃伦。见到艾赢,埃伦就像见到几世仇人,向艾赢发出恶毒的目光、呈出阴险的笑容。兄长的突然出现,使得艾赢相当费解,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出现。艾赢愣神间,埃伦掏出钥匙插向锁眼。发现门没锁,埃伦推开门进入室内,艾赢也尾随其后跟进来。苑惜僵直地躺在地面上,艾赢推开挡在身前的埃伦,来到苑惜的尸体旁,苑惜的尸体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艾赢判断苑惜已死亡多日。苑惜的尸体靠在一张破旧的桌子旁,艾赢一眼看见桌面上的便条,慌忙拿起便条,仔细看了上面的一字一句。艾赢愤怒地盯向埃伦。苑惜自杀身亡,埃伦没有料到。
艾赢从未用愤怒的目光凝视过埃伦,尽管埃伦仇视他,他依旧有尊有让,从不和埃伦计较,甚至还多次央求父亲要埃伦回到自家公司做事。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埃伦罪不可恕。他痛斥埃伦道,真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种卑鄙之事,我原本想说服父亲要你来公司工作,现在看来父亲是对的。你的本质如此恶劣,难怪父亲对你那般冷酷,苑惜这么纯洁的女孩子,你都不放过,可想而知,你的灵魂有多么龌龊。你将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这叫自做孽不可活。
艾赢声音有些哽咽,随后拨通附近警局的电话。埃伦慌忙抢夺艾赢的手机,抢夺中艾赢已和警察通上话,但头部却遭到埃伦的重拳出击,当即昏迷过去。见艾赢倒在地面上,埃伦正欲离开,却被警察团团包围,埃伦只好束手就擒。
几日后,艾赢带着满腹怀念安葬了苑惜。苑惜的墓地非常安谧,这是艾赢精心选择的地方。为了深表对苑惜的厚爱,艾赢还在苑惜的墓碑上刻下“至爱”两个字。此后每隔一段时间,艾赢就会带上一束鲜艳的玫瑰来到墓地祭奠苑惜。苑惜的失踪,寝室里几名要好女生受到沉重打击。不幸事件一桩桩发生在她们身上,这不能不挫伤她们的意志。她们本就倾斜的意志一旦垮台,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奔红月为了向导演复仇,一有空闲就约出导演,装扮得袒胸露背,看上去相当妖冶。时至隆冬季节,奔红月在薄绒衫外穿上一件羊绒大衣,走在街上,让那件养绒大衣死死裹住里面的袒胸。可每当和导演聚会,她都会脱掉羊绒大衣,露出里面的袒胸薄绒衫。在和导演聚会时,她会向导演展示出无穷魅力。导演极力控制自身的激情。人到中年的导演,做事特谨慎,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张狂。导演事业的辉煌期正是中年阶段。但她实在充满诱惑力。她不但年轻漂亮,而且具有才气。如此一来,导演便招架不住她的诱惑,加上导演本性放荡不羁,导演决定娶她为妻。
导演有了这种决定,特别珍惜奔红月。导演从未对女人认真过,也从未动娶妻生子之念,不知为什么,自从对奔红月产生激情,导演殷实地爱上奔红月。导演像年轻男子那样痴情,每隔几日就会送给奔红月一束红玫瑰,还用英文写上自家名字。周末或者节假日,导演会如期约出奔红月,与奔红月出入高级酒店、高级娱乐场所、带奔红月去郊外兜风。此间导演没有轻狂举动。一般来讲,中年男子都希望有个稳定的家,而女主人断然不是那种风骚女子。女主人要漂亮、贤淑、年轻,兼并才华横溢,以此作为炫耀资本。导演正是暗藏这种心机,才一改终生不娶的初衷。
导演对奔红月呵护倍至,每日傍晚奔红月临睡前,都会拨打奔红月手机,嘱咐奔红月小心着凉、盖好被子。此外,经常为奔红月购买小食品、高档服饰。若不是和导演有着不共戴天的过结,奔红月还真对导演产生了好感。由于对导演产生好感,奔红月有时会在导演面前呈现出女儿般的娇情。这种情况往往都在秒率中结束,随后奔红月会一阵咬牙切齿。若是导演早年间不那么狠心肠甩掉她的母亲、若是她的母亲不那么自私,她何至于受孤苦伶仃的折磨。虽说院长对她非常关爱,可毕竟院长要管理诸多孤儿,能够给予她些许温暖的时间极为有限。在孤儿院时期,她时常孤独地在某个角落里黯然伤神,看到大街上有孩子被父母牵着手、夹在父母中间欢快地蹦跳着,她羡慕得要发疯。那是多么完美的画面,那画面刻在童年的记忆里,又在童年的记忆里逐渐演变成青年的伤痕。那是一种看不见的伤痕,每当触及到创伤面,伤痕就会钻心刻骨的疼痛。当她从那个女人口中得知,那个女人即是她的母亲,导演即是她的父亲,她险些晕倒。那看不见的伤痕一点点撕裂她。她顿时产生复仇计划。计划产生的瞬间,她已排除自身利益,在导演面前极力扮演出妩媚形态,百般讨导演的喜欢,使得导演对她深层垂爱。此所谓爱的愈深、痛的愈切。事实也是如此,导演自从和她谈情说爱,赶走身边诸多漂亮女子。导演将她们当作塑料花,而将她当作盛开的玫瑰。由此可见导演对她的诚心。
周旋于风花雪月中的导演已深感疲惫,被一些利欲熏心的女子缠磨得有些不辨方向,无从感悟世间情感。在这样的关头,奔红月像一缕温柔的春风驱散了导演的疲惫。导演感到从未有过的舒适。为了能让奔红月安心读完大学,导演决定延续婚期。
时间在导演的期盼中、奔红月的复仇计划里一天天消失掉。转眼间季节步入火热的夏天,奔红月迎来了大学毕业。为了复仇计划能够早日实施,奔红月放弃了考研计划。大学毕业后,奔红月、导演举行了庄严的婚礼。
举行婚礼那日,导演请来八方客人,还举行了记者招待会。婚礼规模宏大。参加婚礼者,有演艺圈的朋友、有各界知名人士、有导演家乡亲人、有导演先前逢场作戏的女子。导演很看中和奔红月的婚礼。这是导演活到四十几岁第一次婚礼,所以婚礼场面井井有条、没有任何纰漏。从居所到家居摆设、从婚礼服饰到婚礼车队、从选定的吉日到迎接新娘、从教堂聆听神父庄严的祝福到互换戒指,无一不是导演的精心策划。总之,导演为婚礼策划得谨慎周密、不落俗套。
婚筵开始,正当宾主举杯庆贺时,一件令奔红月意想不到的场面出现在婚筵中。奔红月母亲横冲直撞进举行婚筵的餐厅,猛然扑向导演,一面抓挠导演,一面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不能成为夫妻,你们是父女关系呀。
奔红月母亲在一张报纸副版中看到导演的生活介绍,才获悉导演结婚的消息。奔红月母亲当时本没在意导演和谁结为伉俪,可无意中看到奔红月的名字,仔细阅读下去,发现奔红月的介绍,那介绍使她天旋地转。她披头散发、趿拉着一双拖鞋,乘出租车来到导演工作的影视公司。公司空无一人,只有一名值班保安坐在门卫处,专心致志地阅读一份报纸。她连忙问清导演举行婚筵的酒店,随后发疯般地跑出影视公司。
导演见一个疯婆子扑来,连忙呼叫酒店保安。奔红月母亲边挣脱保安边大骂导演不得好死。
奔红月母亲被拖拽出酒店,导演照旧春风满面地与各界客人周旋,并向客人解释说,列位,我们不能让疯婆子搅了雅兴,疯婆子曾经是我的邻居,从年轻时候就追求我,遭到我的拒绝,一直耿耿于怀,一有机会便伺机报复。对此,我早已领教过数次。我不会在意这件意外事件,希望大家也不要在意。
导演显然说了谎话,根据导演面色坦然,没将奔红月母亲放在心上,可以断定导演根本没能认清奔红月母亲。二十年的时光,导演看上去一如当初那般风光,容貌和形体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略略比先前胖了些。而奔红月母亲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前阿娜多姿的身段已不复存在,变得如同上下一般粗的水缸,脸部虽说还存有当年亮丽痕迹,但出现轻度浮肿。轻度浮肿使得仅残存下来的亮丽变得不伦不类。一句话奔红月母亲变成一个丑女人。
看到导演表象一如当初,奔红月内心的一场虚惊才算告一段落。若是精心策划的事毁于一旦,枉费许多时光不说,单说再也无法寻到报复导演机会,就够她难受一阵子。她一心想让导演父亲和演员母亲受到良心谴责,她要让他们知晓世间事的因果报应。她不能半途而废,所以决定和导演完婚,既没有告诉院长,也没有告诉庄舒曼、杜拉,更没有去狱中告诉南柯。
婚筵结束,奔红月带着满脸从容坐进导演的小轿车,情态好似凯旋归来的将军。小轿车在一处豪华居所门前停下,待豪华居所的外门被保姆打开,小轿车倏地进入院内。导演亲吻了奔红月一面脸颊,将奔红月抱下车,又抱进室内。
室内格调富丽堂皇、敞亮无比,分上下两个楼层。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