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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清水湖的水晕-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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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良心上受到折磨,是因为你对自己爱的能力也抱有期望,同样的,当我们自己爱的能力达不到我们对自己的期望的时候,我们就挣扎,承受煎熬。我们渴望自己的心灵是富有爱的能力的,可是实际上我们的心灵爱的能力又是那样贫弱的。

  基督教的《圣经》提醒我们这样一个真相,人的心灵的光景是贫穷可怜的。《圣经》也告诉我们为什么我们心灵是那样的贫穷可怜,更告诉我们,我们那贫穷可怜的心灵要怎样才能变得富足,告诉我们照亮心灵黑暗的灯光在何方……

  《圣经》告诉我们,人在被上帝创造出来之后没多久就因为违背上帝的命令吃了上帝不让我们吃的树上的果子。我们与上帝的关系就断裂了,罪由此入了这个世界。上帝是圣洁公义的上帝,他是众善包括道德善的源头。上帝的本性又是爱,我们有限的人在与爱的源头断裂之后,我们就成了一个内心没有爱的罪人。上帝在我们的良心里安置了律法,我们只有在行出纯全之爱的时候,我们才算完全了上帝的律法。但是罪人不具备行出纯全之爱的能力。若不是上帝的爱浇灌下来,人就没有行出纯全之爱的能力。

  圣洁公义的上帝给罪设立的代价就是人的死亡。但是上帝让他的独生子成了肉身,就是耶稣基督,因着他的死,我们罪的代价——死亡——就被上帝亲自替我们偿付了。我们因着对耶稣基督的信心,我们的罪就被上帝赦免了,我们被上帝看成可以承受永生的义人。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是罪人,罪人不能因为自己曾经的罪而自暴自弃,当接收主耶稣基督为救主。圣灵就驻在我们身上来。从此,上帝成为我们的主。若没有耶稣基督,我们灵魂的饥渴不可能得到解决。我们的内心也不可能有真正的平安。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重逢(二)(3)
3   

  小落的信有二十几页;在后面几页,她提到基督教关于罪与爱的教义。这些从前于岑佳似乎很深奥玄远的东西,她竟然很顺畅地读了过去,而且真的从这些言语中得到了安慰。岑佳没有在信中读到什么关于余乔的事情。看起来,余乔与往日的何宛亦的关系不是她所想象的那个样子。

  那天,岑佳从平顶山半山腰上从余乔身边跑开之后,余乔没有有意追上她来,她真是差点心碎,更让她对那个他所怀念的何宛亦充满了恨意。只是,第二天她读完长信之后,她对何宛亦就只有感激和同情了。何宛亦两年前遭受失去心爱之人的打击,更何况如今她已经不再苗条美丽,而成了一个气质平庸的人……

  岑佳本来已暗暗下决心不再跟余乔牵扯上任何关系。可是这封长信,还有母亲递给她的一个电话号码都让她的心思有所改变。她昨天回来之后,没多久就在床上睡着了。余乔却来到她们住处给她母亲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他要她母亲转告她说,请岑佳在需要的时候就打电话给她。

  看完那封长信没多久,她就用母亲的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听到他“喂”的一声之后,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开口叫他的名字,并为余乔多天的陪伴表示感谢。然后她振奋地告诉他,她打算第二天就回学校了。她要他相信,假如她同学江萍再来推搡她,她也可以尝试去忍受,不会因为那些事情而去自杀了。她说,就算全班同学都像江萍那样来推她,她也可以去寻求一种依靠力量,她也可以尝试去呼求他所相信的那个上帝。当她这样说的时候,那头他的眼泪也直往下掉……最后,他们约定第三天中午在C大清水湖边那个草坪上碰面。

  第二天,岑佳就从平顶山山下回到了寝室。小落在帮她拿东西的时候,她对小落支吾着说,她打算把那封长信拿给她以前就认识的余乔看看。她以为小落会对她这个轻率而动机不明的举动表示抗议,很可能还会生她的气。不料,小落“哦”一声之后,就只是对她笑笑,也不问她这么做的原因。她要小落第二天中午陪她去清水湖边草坪中一个长椅上坐一坐,小落也欣然答应她。

  才回寝室的时候,岑佳下意识对跟江萍的相处有所戒备。但她已经暗下决心不跟江萍“斗气”了。她勉励自己,如果她再看到江萍的坏脸色,也不要生江萍的气,因为“白洁连命都没了”。她觉得自己承受一点坏脸色,一点恶言恶语,乃至一点粗鲁推搡,也是应当的。

  当天晚上,她入睡之前,江萍都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她发现江萍的床仍是空的,便紧张地问江萍的下落。小落就说,江萍没事,就是昨晚晚归,今早早走了。岑佳这才意识到,原来是江萍有意回避她了。当天,她就琢磨自己是否真要换一间寝室了。

  辅导员夏老师叫她到他办公室去一趟。走到光电学院办公大楼的时候,她还像上次那样,几乎有站不稳的感觉。不过,她想起了余乔和李小落都告诉过她的一些话,就是她并不孤单,她有这宇宙中最伟大的力量——上帝的力量——可以依靠,一想到这一点,她果然感到自己的力量加增了。只是,走到夏老师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还是迟疑了许久都没有敲门。还是上次那样,她心跳得厉害,几乎就要冒冷汗。颇具戏剧性的是,这次和上次一样,在她敲门之前,门就自动开了,还是那个她熟悉的身影——高挑的江萍——站在她面前。所不同的是,上次江萍眼神冷峻锋利,这次她却显出委顿之色来。看起来,江萍似乎还哭过了。

  江萍注意到她的时候,眼里似乎还掠过一丝畏缩之色,这一点让岑佳颇为震动。江萍从她身边默默走开了。办公室的门大开着,夏老师在里边叫岑佳的名字,他还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门边,来抓岑佳的胳膊,把她拉到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着。夏老师忍不住责备她之前也跑去投湖的事情。经老师一阵责备与劝慰,她禁不住泪流满面。她不住地对夏老师点头,有好几次她都想说——“老师,我跟以前不同了,我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遗弃我,我还有上帝可以依靠”——可是她却哽咽着说不出口。夏老师还说,他刚才又批评了江萍,他说,江萍这些天精神状况也不大好……

  从夏老师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她心里的重担比之前更少了。她甚至开始担忧起江萍的状况来。她还琢磨自己是否需要为了江萍的“清静”而换寝室。走下学院大楼前的那几阶石梯时,她一步险些又没站稳。这下,她回想起不久前在这里摔跟头的那一幕,那时,她恨不得自己立刻从这世界上消失。此刻,她却想着,要是自己再跌倒一次,她可以轻松地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之后,就若无其事地走开。 

  当天,岑佳回寝室的时候,发现江萍一个人在默默收拾东西。看起来,江萍要搬出去了。岑佳静静地站在门边,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情形。江萍以前在寝室收拾东西,从来都有不小的磕碰声势;这次,她在动静方面似乎有意小心了。江萍的动作都让岑佳承受不小的煎熬。在江萍把自己的衣服差不多都收拾进几个箱子之后,岑佳终于鼓起勇气说话了。

  “你不用搬……我搬……”

  江萍却没有搭理她,仍旧继续忙碌。岑佳走进寝室,在自己床边坐下来。之后,她有些生涩地叫了一声江萍的名字。这下,江萍停下来了,只是仍没有回头看岑佳一眼。不多会儿,江萍就抚着脸呜呜地哭起来。她这一哭,岑佳也忍不住哭起来。不过,岑佳还是振作着走到江萍身边,递给她一张纸巾。她以为江萍不会接过去,但是江萍还是颤颤地伸出手来。那一瞬间,岑佳反倒觉得自己的胸口堵起来……

  “我们很容易就会死掉……江萍……”她有些伤感地说出这话。

  “白洁死了……你又……我不想跟你一样……”江萍也比较生涩地说话。很快,她就又用忙碌来掩盖自己心里的彷徨。

  “你不要走……我希望你跟小落一个寝室……我很有幸跟她一个寝室……以后,你要跟她多接触……”岑佳不知道怎么清楚表达自己的心思,但是当她这样说的时候,心里却有平安之流涌出来。

  最终,江萍放弃了搬走的决定。岑佳却坚持要搬出去。她着手收拾东西的时候,李小落也没有反对她的决定。岑佳私下请求小落以后多安慰一下江萍。小落红着眼对她点头,然后就紧紧地抱住她,对她说了一句:“上帝与你同在……” 。。

重逢(二)(4)
4

  
  余乔在岑佳约定的那天,早早来到C大清水湖边。茵绿草坪、水泥小坝、常校长的墓碑、小坝边老树、湖中的碧水,水上的波光都让他恍然回到从前上学的日子。很快,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便浸染他的心。小女生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与她在这方小坝上相识,与她有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同样的,也是在这地方,他抛下她远去……

  他曾跟小女生的亲人一起送小女生的骨灰回她家乡安葬。再回C大的时候,他们班的期末考试还没有开始。可是,他对自己所有书本都感到厌烦了。连那些曾被他视为珍宝的关于什么自由、*与*的政治哲学专著,他一看到都觉得心里堵得慌。最终,他在寝室卫生间把它们付之一炬了……

  造成一个无辜女生丧命的事实,让他觉得自己整整三年大学都白念了。上大学以来,他觉得自己最大的收获就是把人的生命权高于一切的人道主义真理刻骨铭心了,还认识到*与自由的社会制度才能最大限度地实现对*的尊重。普世价值,这曾是一个让他心潮澎湃的名词。他曾觉得,现在的青年人在理性上认同这些道理之后,他们离自己的灵魂拯救就不远了。他也曾天真地以为,他比同时代的大多数年轻人更幸运,因为他似乎比他们更远离灵魂失丧。

  从前,当他为这个世界的浮华与喧嚣感到痛心的时候,当他痛恨当年那些*无辜人、又拒不忏悔的刽子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灵是近于爱的情感的。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一个主动行恶的人,虽然他并不能很有底气地保证他绝对不会在某种外在压力下被动行恶。总之,他就是觉得自己成功地保守了自己的灵魂与这个善于遗忘历史的冷漠世界保持距离,虽然吴东这个人时常以某种夸张言论让他感到憋屈。虽然他也察觉自己在生活的某些方面也会有一些不怎么光彩的心思感受,他也曾经做过一些不负责任的选择,他也曾对某些他可以帮助到的人的难处袖手旁观,但是,总的来说,他觉得自己是比较道德的人。对自己的心灵状况,基本上他还是持正面评价的。当然,也可能从前是他潜意识抗拒自己认真面对那些可以让良心对之持有负面评价的心思和行为,结果就造成了他对自己的心灵状况还比较乐观的错觉。

  小女生意外去世后,他从前所建立的那些关于人心灵美与丑的坚固价值体系一下子就崩塌了。从前,他以为一个人灵魂状况的好与坏主要取决于他的理性对真理的意识程度。可是,这个悲剧却提醒他,人心思意念的美与丑似乎与一个人在那些宏大价值话语体系中的理性立场没有什么关系。从前,当他自认为心灵美的时候,他就飘飘然地自我陶醉,感到安心;当他发现自己心灵有不美的时候,他就对之“小事了了”地化解了。可是,小女生的离去却逼得他不得不用放大镜去解剖自己的灵魂,当这样做的时候,他对自己心灵状况的乐观想象就完全幻灭了。在这样的心灵境况之下,他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再行走于C大这片天空之下。他在没有大学毕业的情况下就伤心地离校出走了,而且离校之前没有办任何离校手续,这几乎断绝了他回来继续读书的退路。

  在离校之前,他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他让方冷清转告吴东,他从汪昭宇口中确切地知道,李雪菲与汪昭宇之间是清白的。第二件事是,他到离C大不远的师大找了乔震南教授。

  从前,他跟师大的中文系教授乔震南交锋的时候,他仗着自己年轻气盛,就居高临下地睥睨对方。他觉得这个长者根本不配谈什么知识分子精神。他认为,乔教授会污蔑一个与他同一阵线上的青年人抄袭他的文字,这完全是他心底的名利私欲引起的嫉妒心在作祟。徐怀乐在文化界、思想界的名气远超过乔震南,乔震南发现自己的文字被徐怀乐引用的时候,就在文化界大声喧哗说徐怀乐“抄袭”,这给一些不明真相的人造成一个徐怀乐就是“抄袭犯”的印象。这样,乔震南既发泄了对徐怀乐的私愤,又无形间提升了自己的知名度,还能给很多那些曾经赞赏徐怀乐思想文字水平的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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