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锡山大传-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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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晋之后,侨民代表五人来见余,据称:“苏俄强迫农民将所产之食粮归公,因农民不从,杀人无数。后来俄国警察也消极怠工,苏俄即招雇中国人近十万,并给其中一人以将军衔,着负责指挥,抢收粮食。后因受雇之中国人亦不忍为,遂将中国人驱逐,我们乃山西俄民被驱逐之末一批。”余听此报告之后,甚为惊骇!余以为因资本主义之剥削,演出共产主义,是两极端之错误。就世界人类说,应产生一个“适中的制度”,遂于民国十年六月二十一日,先召集二十四人,在太原军署进山“邃密深沉之馆”开会讨论,后参加者增至五百余人,每星期开会二次,每次二小时,共讨论二年零四月,会议记录达二百余万字,因保存失慎,将所留者编为“进山会议录”,以备忘耳。
历时两年有余的“进山会议”开各省督军从理论上反对共产主义之先河。当时的督军们虽然声嘶力竭地反对“过激主义”,但其大多数人却不知“过激主义”为何物。像阎锡山这样早的能够提出一套“公平制度”大纲,主动地从“理论”上去反对共产主义,在当时中国的督军中是很少有的。这足以证明阎锡山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恐惧之心、警戒之心。
“进山会议”所得之结论,诸如“公平制度”、“资公有”、“产私有”等,形成了阎锡山整个理论体系的“雏形”,后来他进一步提出的一整套抵制共产主义的理论和作法——“按劳分配”、“物产证券”、“土地村公有”等。就此而论,可以说“进山会议”为阎锡山探索所谓介乎于资本主义与共产主义之间的“适中制度”,以及后来形成的所谓“大同思想”,奠定了理论基础。
“进山会议”所提出的“资由公给”、“田由公授”、“公平制度”与阎锡山的其他理论一样,多系空洞的说教,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对于此点阎本人也不得不承认。阎锡山在1927年8月16日于自省堂对党政军各界讲“三*义之真义”时,如是说:“社会上任人有资产之病小,任人以资产生息之病大。自己有资产而骄奢淫逸,是自杀;以资产生息而夺人之生活,是杀人。然则吾人欲求彻底之民生,就理论言,自非实行资产归公不可。此余所以民国九年在进山会议,特主张彻底排除民生障碍,非田由公授,资由公给不可也。然事实与理论不同,理论原可彻底,事实强欲彻底,每遭失败。如修铁路,当然以水平直线为最佳,以持此理论,无人能有所訾议也。但事实上全球无之。只能求其坡度弯度之较小耳。”“吾人改革社会,只当促人醒悟,不应以袭击报复之方法施之。且资产生息人群之欲也。人群欲基于人欲,无法舍人欲而生人,而人群欲必不能免,此故需吾人为之调节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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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宣称“保境安民” 首倡“保境安民”(1)
孙中山发动的旨在维护“临时约法”的护法战争,因南北的妥协言和,而偃旗息鼓。在北洋系中,先是“主战”的段祺瑞号召“武力统一”,结果川湘战事失利,然后是冯系曹锟主和,逼段辞职。1917年11月15日,段祺瑞辞去国务总理职务,自此冯、段失和,形成直皖分裂。
晋军入湘作战失败后,面对纷繁动荡的政治局势,阎锡山从“大将南征胆气豪,交枪没有打收条” 的沉痛代价中认识到,就山西现有实力,远远不足以外出争雄,当务之急是退出纷争,休养生息,抓住机遇,发展自己。于是,他休兵罢争,打出了“保境安民”的旗号。
按时间推算,阎锡山倡导“保境安民”当在晋军入湘作战以后。但正式见诸文字,却到了1918年初。是年2月21日,晋南镇守使张培梅,因“邻省兵匪不分,为患堪虞”,电阎“拟恳增请部队,隔河布防,断绝交通,以防侵扰”时,阎锡山回电指出:“现在大局纷扰,我省自卫政策,在‘保境安民’四字,然必须与邻省联络,使能不为我患,或竟邻疆乐与合作,进而为我用,代我御侮,而后民始可安,非漫无区划,公用闭关政策可以自卫也。凡事当计其远者大者,毋仅顾目前”。 首次表明“保境安民”的态度。此后,阎锡山多次在相关的电文中重申了上述立场。
1919年5月26日,在复段祺瑞宥电时称,“外交棘手,时事益艰,老成谋国,统筹全局,熟权利害,硕划尽筹,敬佩无已。晋省地方现尚安谧,自当力保治安,共维大局”。
1920年6月,直、皖两系之争日趋激烈,终于酿成北洋军阀的第一次混战——直皖战争。在此期间,阎锡山与宁夏马福祥、济南田中玉、保定曹锟,以及徐世昌、靳云鹏等电报往还,屡申“晋军不出省一步,客军不许通过”的保境安民之宗旨。
是年6月24日,在复北京田应璜电中指呈,“但凡事以利合者,利尽则离,利反则冲。小言之:秦失其鹿,逐则两方所必争,将为反目之导火线。大言之:副座一争,一不争,不争者亦非不争,将更有所争,其利害更相反,恐终不免有大变化也。”
7月13日,以“减少兵祸保全生机”事,电大总统徐世昌。电报云:“迥思频年以来,南北失和,生灵涂炭,兵多饷少,火将*,凡百现象,久抱悲观”。“祸起无端,变生不测,同舟皆敌,无人不危。俄国过激之党起于行武,墨国党争之祸,即在目前。瞻顾前途不寒而栗,伏思我大总统身系兆民之重,心怀万类之仁,宁人息事必有良谟。目下旱象已成,危机四伏,但能减少一分兵祸,即可为人民保全一分生机,国家幸甚,人民幸甚。”
7月17日,复田中玉筱电,表示,“敝省向以保卫地方,息事宁人为主旨。对于此次战事,惟以能有和平调停之机会为希望。”
7月18日,复曹锟巧电,表示,“兄以为国兴师,弟以为民保境,相差甚远,对之殊生愧色。兹承来电称许,益证同心,惟外间谣言纷起,不值识者一笑。此间兵队决不出晋省一步,其他客军亦决不许通过,严守此旨。”
阎锡山的“保境安民”,大体包含有以下几层意思:
其一、与邻省结盟,使不为我患,进而为我所用。这一点在前述给张培梅的电文中“保境安民”“必须与邻省联络,使能不为我患,或竟邻疆乐与合作,进而为我所用,代我御侮”一语即已表明。“保境安民”其意只在确保我境安全。为确保我境安全,决不能开罪邻省。若与邻省不睦,我境则难以保。反之若睦邻友好,则不仅不为我患,而且能为我用。 。 想看书来
二、宣称“保境安民” 首倡“保境安民”(2)
陕西与晋省毗邻,阎锡山与陕即实行睦邻政策。“自民国七年九月初,徐世昌(七年九月四日)当选总统,陕西陈树藩为靖国军所困,益复不能自支,告急文书一日数至,段氏三令五申强聒不舍,先生不得不略微敷衍,乃委派晋南镇守使张培梅为指挥官,编两支队,于七年(1918)十一月十五日渡河。然事出无奈,情非得已。故一方故向北京政府声明兵力单薄,只可担任韩城、合阳,兼顾河防。一方又面谕王支队长嗣昌对于民军方面,总以用和平手段为宜。”故晋军“自来陕后,始终未与靖国军开衅”。 至翌年,各方起而调停陕事,监视停战,双方遵约实行,晋军即行返回晋境。
直隶与陕西一样,也同晋省毗邻。直皖战争时,曹、吴曾请阎锡山出兵响应,阎以“保境安民”,晋军不出晋省一步为由,婉言予以拒绝。直军战胜后,阎锡山不愿开罪近邻直系,便设法与其修好。是年12月,阎有一函致吴佩孚,电称:“久钦伟略,正切驰系,辱奉惠函,弥增神往。藉念勋名彪炳,福祉骈蕃,慰如所颂。弟以辁材,谬膺疆寄,山右僻陋,知识闭塞,勉尽保境安民之责,时有风雨飘摇之虞。所幸直晋密迩,唇齿相依,叩附同舟,实深托庇。后值旌旗驻洛,德邻相望,大河南北,受赐益多。前者政局不靖,海内骚动,我兄率师澄清,勋业灿然。挽救狂澜,众意所属。忝在胞泽,早已倾心。乃荷先施,许为知交,感佩厚意,岂有涯矣。兰谱附呈,即乞哂纳。交谊伊始,来日方长,仍盼时赐南针,以匡不逮。” 为示睦邻修好,在致函解释前此不出兵之缘由,吹捧吴佩孚的同时,还与吴互换兰谱,行了结拜之礼。
其二、“此间兵队不出晋省一步”,坚守地盘。入湘作战的败绩,使阎锡山清楚地认识到自身实力之不足。此后较长一个时期内,基本上固守“兵队不出晋省一步”的作法,坚守着山西的原有地盘。
1920年7月直皖战争时,对直皖双方均抱不得罪之立场,明确声称“严守中立”,宣布奉行所谓“三不二要主义”——“三不”:“一不入党派;二不问外省事;三不为个*利用兵”。“二要”:“一服从政府命令;二保卫地方治安”。 任曹锟、吴佩孚等如何拉拢均不为所动。
1922年第一次直奉战争时,仍守“中立”。是年四五月间,直奉矛盾加剧,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其时,阎锡山一面嘱部下“此次直奉战争,吾晋仍坚守中立,谅不至受战争之影响。惟地界两大,又为作战上最关紧要之地,不能不思患预防,以为贯彻中立之准备。”“此次战争,按我省舆论,及咱数年来政治上之经营,非中立贯彻到底,无论帮谁,最后终是吃亏。况以多数之生命,无数之财产,以助无名之战争,岂只兵不为我用,民不为我容而已哉”。一面电总统徐世昌,以“晋省严守中立,仰体钧座和平盛意,始终以‘保境安民’为宗旨,于军事动作,本无布置之必要。惟地与作战区域为邻,无论胜负所在,而散兵溃卒有窜扰地方之虞。兼之陕军多数出关,土匪蜂起,与晋一水之隔,不得不为预防。晋省军队本属无多,南北辽阔近两千里。北接蒙边,西邻陕境,河防为地尤长,平时兵力已有不敷分配之势,际此多事之时,兵单防虚,尤属可虑”为由,要求临时增募兵员“两三千人,暂备调遣镇慑之用”。 待直奉战起,虽添增了六营新兵,但“中立”仍自守之。 。。
二、宣称“保境安民” 首倡“保境安民”(3)
其三、“客军不许过境”,对来犯者,强力以迎。晋军“不出晋省一步”,同时也礼拒客军入境。这是阎锡山多次申明的立场。对敢于犯境者,则以武力迎之。1917年的郭坚滋扰和1925年的樊钟秀来攻,就是如此。
郭坚,字方刚,陕西蒲城县人。1916年,郭坚任西安市警备司令时,曾被陕西军阀陈树藩利用,驱逐陆建章出陕。后陈得陕西督军一职,见郭实力强大,恐有碍于己,遂鼓动郭向山西发展。1917年5月间,郭坚率所部三个团,约2000余人,由山西临晋之吴王渡和荣和之庙前渡,偷渡黄河。然后分两路向新绛、运城推进。郭坚犯晋的消息,早有陈树藩预为告知。“当时山西军队以临晋晋南镇守使驻地为重点,驻一个混成团,运城有盐务缉私营两营,并有巡防营改编的警备队;另在河防分驻步兵一个营,系由省城谢濂的步兵第四团派去,其余山西部队都集中省城。” 阎得悉郭坚之动作后,随即委张培梅为总指挥,商震为副指挥,组织防堵。在河津、荣河、临晋一带,晋军与郭坚所部展开激战。守临晋城之谢濂步兵第四团杨爱源营,依城应战,毙伤郭军主力500余人,使郭军元气大伤。郭军撤至西北之土堡子,殊死抵抗,双方继续交战数日。前后经过一月余之作战,郭军不支,不得不退回陕西。战事方罢。
1925年的山西,形格势禁,可谓处在国民军的夹缝中——国民军第一军冯玉祥部驻于北京,国民军第二军胡景翼部驻于豫、陕两省,国民军第三军孙岳部驻于直隶省南部。几支部队对山西形成包围之势。山西的辛亥*、“忻代宁公团”创始人、时任国民军总参议的续桐溪因与阎政见不合,此时暗中与樊钟秀联络,准备秘密攻打山西。
“樊部原驻扎河北顺德以西至太行山一带。械弹两缺,军饷无着,受反阎派续桐溪的怂恿,带队入晋。最初据说樊以力量薄弱,不敢冒进。续对樊说:‘山西军队之软弱,我知之甚稔,可谓静如处女,动亦如处女,一闻枪声,便会逃跑。……拿你南征北战的经验,带队入晋,我保证你势如破竹,胜利在握。’又说:‘祁、太、平之富,也是你想象不到的。民元阎锡山派人去借军饷,祁县渠家拆了一堵墙,就取出白银五十万两。你如入晋,还愁军饷无着么?’樊受此诱惑,乃决定入晋。” 与此同时,国民军第二军胡景翼部亦想向晋、鲁发展,扩充地盘。樊、胡双方既各有所谋,又不谋而合。于是,由续桐溪主持,在胡景翼防区郑州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