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璇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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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玉叹了一口气,也无言以对。
第三十九章 秋云惨淡熙日和
潇璇微笑着说:“璇儿劳爹娘挂心了,娘亲也不必担忧。一是我二人只去见识世面,并非要搅和什么江湖恩怨。二是我们身手均已不弱,等闲之辈难伤得我们。”
她见众人神色狐疑,只道自己在说大话。这时又听见门外松枝摇曳,风啸“呜呜”,不禁轻叹一声,又说:“请恕璇儿无礼!”话音刚落,右手握成剑指,反肘虚划,气劲荡出,门外松树“咔吧”一声脆响,应声折断,松针落了一地。大人们见了,顿时目瞪口呆,玑雪却拍手大叫:“好喂!好喂!。。。。。。”又引得大人们面面相觑。
李父抿嘴一笑,缓缓地说:“我们璇儿真是好功夫!有璇儿这等身手的贴心人陪在玉儿身边,我倒放心得很。年轻人四处走动走动,多见见世面也应该。只是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你们遇事须多忍让,切不可仗着蛮横,与人无礼相争。更不可做那伤天害理,没良心的勾当。这些还得璇儿勒他的缰!”
潇璇心下欢喜,连声回谢:“爹爹谬赞了,其实我们的功夫互在伯仲之间,自会相互照应。”
其他人见“老头子”拍了板,也不再反对。玑雪却不依不饶,非要潇璇带她一起去,还要让璇玉也表演一回这隔空劈物的手段。潇璇哭笑不得,只得连安声安慰:“好雪儿,等我回来,定教你这路本事。”一家人这才开始吃晚饭。
次日早饭时间,一家人又争相叮嘱璇玉和潇璇:“路上小心,注意身体!”玑雪却死活都拉着潇璇,让她带上自己一同出门。众人又是一阵安慰劝说,才将她哄住。
这时秋阳初生,霜花未散。万籁寂静,只听见马蹴大地,“嘚—嘚—”有致。璇玉抱着潇璇,挥鞭驾马。潇璇凭虚御风,风扬秀发,发梢瘙在璇玉脸上,逗得他好生惬意。
那马儿从前是拉车的,脚力虽不甚快,却胜在耐力。二人朝行夜宿,到第三日早晨,已回到七驿镇上。
璇玉故地重游,见街面上数人相见后互一抱拳,然后说几句江湖切口,只觉这才算到了江湖。街上摊前,有的人高谈阔论江湖大势,自觉如此才算体面。而又有人故意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见。熙熙嚷嚷,端的是沸反盈天。
街上男女老少们虽是笑容满面,神采奕奕。暗地里却都知道:“这叫‘溪云初起日沉阁’,现在不多说几句,还指不定日后有没有话说。”
璇玉见药铺的和布庄也聚集了大批江湖人士,稍加打听,金疮药和白纱已贵了数倍。他这才相信,真是要伙拼了。
这时严良正在堂中清账,忽听到门外骏马嘶鸣,抬头见璇玉已走进进来,不禁吃了一惊,当即迎出柜台,笑着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又向后院连声招呼:“快出来呀!玉子回来了!玉子回来了。。。。。。”
萧老领着伙计们迎出堂来,见璇玉还牵了潇璇回来,心中大是羡慕。严良又拿璇玉打趣:“好你个玉子!出息了,把大伙都忘了,是不是?”说着又在他胸口连捣了几拳,哪里还有半点文人气节。
璇玉跟着向严良见礼:“严大哥!啊呸。。。。。。”又改口说:“严先生!”接着学起戏里的段子:“先生授业之恩,小生怎敢相忘!”又学潇璇模样,身施女子礼仪,调侃严良。
众人见了,笑得前仰后合。萧老忍俊不禁,四下一望,又将众人让入后院。
张大力和赵明从堂中搬来一张八仙桌和四张条凳,萧老亲自给六人沏上了大腕茶,又问:“楚姑娘和玉儿这次回来,可有事要办?”
潇璇说:“萧老不必客气,您平日对玉儿多有照料,当算是他的长辈,也唤我一声璇儿便是。”又问:“我们回来并无大事,只是相传这边出了变故,来凑个热闹罢了。此中详情,萧老可知道些?”
萧老缓缓地说:“我等与玉儿相伴数年,不是一家却胜似一家。璇儿与玉儿新婚之喜,我等却没前去恭贺,真是罪过。这就以茶代酒,敬祝你们。”说着端起茶碗,喝下一大口。严良又领着张大力和赵明说了贺词,然后喝下一大碗茶。
众人喝完茶水,萧老又缓缓地说:“自你们走后,一年来倒算太平,只是月余前来过几波山的管事,向我等打听你们的来历。咱们也觉无可隐瞒,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后来就再没人来过,不知可难为过了你们。”
璇玉说:“我们前些时日并不在山上,眼下不是好好的吗?您老且说说最近的态势。”
萧老长叹一声:“哎——,这里怕是再没太平日子过了。也不知怎么的,最近聚了这许多江湖武人。不仅我们七驿镇,其他镇子也是一样。看这阵势,怕是要起兵祸了。这几日生意虽好,但我们已决定散了银两,逃难回乡去。”
璇玉听是一愣,又问:“萧老可知这里聚集了多少江湖武人?”
萧老轻哼一声:“哼—,多少人,你们也看到了!有的人马干脆就在镇外支起帐篷,驻扎下来。这些人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想必周围的几个镇子也相差不多。而且这几日还有人接连赶来!”
晚间星月朗朗,璇玉和潇璇背靠着背,坐在屋顶上望风。璇玉忽然感叹:“看来这次攻山的人马不下两万,不知太虚门有多少人!”
潇璇说:“门中常年驻山上的也就千余人,散在四处分舵堂口的加起来,也就这个数目,但绝不会都调回来护院。”
璇玉说:“宝莲山易守难攻,山门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绝非人力所能强攻得下。就怕僵持日久,山上缺水少粮,不攻自破。至于那条密道,该不会有第三人知晓吧!”
潇璇说:“山上粮草水源自然备得充足。至于那密道,除了我师父,也就咱们知道。师父病危多时,早已失语,不知可又告诉了别人。”她望着夜空,不禁感叹:“这场纷争绝不简单,如若真的刀兵相争,又是江湖上一场浩劫!”话虽如此,神色却甚是平淡,好似遗世独立。
璇玉和潇璇在秋月酒楼住下,白日只在七驿镇内停停走走,游山玩水般自在,只等趁乱上山救人。如此又过了三日,江湖武人们已是成群而出,结队而入。旁人无需细看,便能分清各路人马。璇玉叹息一声:“哎——,看这阵势,最快今晚,最迟明晚,这些人就得动手了。
晚间上了寒气,七驿镇外又搭出一片营地,营中燃着篝火驱寒。这时四名持刀大汉把守着中帐。帐中铺着毛毯,毯上笼着炭火,中间又摆着低案,案上放着灯盏和酒菜,喝酒吃菜的是两名眼露精光,腰悬佩剑的老者,和一名身着白衫,手持折扇的年轻公子。
公子眉清目秀,神采奕奕,如坐云端。他拱手称赞:“江湖中有两位老元良坐镇,真是我等后辈的莫大福气。这次多亏二位前辈振臂高呼,我等才能除魔卫道,否则迟早被那些妖道所灭。”又端起酒杯,向二人各敬了一杯。
这顶高帽送上,二老自然受用,却又要谦虚两句:“这还得多亏胡公子为咱们挑明其中利害,否则真等太虚门欺负到头上,我等必定追悔莫及!”
另一人哈哈一笑,接过话茬说:“更得感谢胡公子助以金帛之力,否则我等哪能召来这许多人马!”说话间又诡异一笑,脸上还泛起一丝红晕。
白衣青年却瞪眼望着帐篷顶,愤愤地说:“那些妖道于我有灭门之仇,区区财色之物怎能与江湖大义并论。二位前辈肯伸大义于江湖,在下感激不尽!”说着又向二人敬酒。
二老连声劝慰:“公子息怒,公子不必动怒,明日一战,定为公子报仇雪恨!”说着举杯相陪。三人喝到兴浓,才计划起策略来。
次日清晨,部分江湖门派从七驿镇悄然出发,剩下的半数人马却坐山观虎斗,并未参与。
参战诸派的弟子们只知须在本日清晨,以各自聚集的镇子为单位,分十三路人马向宝莲山的中心地带齐头并进。待两日以后,众门派须在宝莲山外五里内构成封锁,切断太虚门的退路,再行攻山。至于如何通讯,战利品如何分派,则是首脑们的秘密。
神拳门和一众中小帮派组成乐一只千余人的队伍,正自北面的白石镇向宝莲山而去。众人一路上虽是谈笑风生,心中却是提着十二分警惕。谁都知道:此次虽仗着人多势众,但太虚门毕竟是风光数十年的大门派,如今又是在他人地界上,胜败实属难料。”
第四十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奇
神拳门的百余弟子走了一日,也没遭遇袭击,均暗自庆幸,也觉太虚门不过徒有其表,如今定在山中坚守不出,等作困兽之斗。
行到黄昏时分,首脑们决定在一处小湖边扎营歇宿。于是,一路人马又开始打水烧火,起锅造饭,搭制帐篷,安排值夜,仅有几人在四周警戒。
神拳门中有名叫张熊的弟子,是一名豹头环眼,膀大腰圆的壮实汉子,一手奔雷刀法使得炉火纯青,已算得门中后起之秀。他这时正拿着竹筒,帮同伴鼓风生火,忽听到远处有人呼喊:“不好啦——太虚门杀过来了——”话音到此,再无下文。张熊只道终于有架可打,一把抄起身前长刀,起身四下张望。
他只见铺天盖地的弩箭朝营地激射过来。“嗖—嗖—嗖—嗖—”,箭矢破空,响成一片。几个呼吸之间,一片武人已然倒下,啥时间呼喊哀嚎声混成一片。
张熊心下发毛,又听到“嗤——”的一声,长啸破空,直冲九霄。啸声尽头,只见高空中爆开三簇烟花,映得夜空有如白昼,正是流星传讯。张熊趁着刹那强光,又见四周树上草间已站满拉弓射箭的黑衣武者。如此阵势,只吓得他又躺回地上,装死躲避。
张熊在地上躺了半晌,见箭雨止歇,这才起身观看,只见遍地插着弩箭,箭下钉着死伤的同门,也不知其中死者几许,伤者几何。只听到四下哀嚎阵阵,叫苦不迭,却不见了时才放箭的一干武士。
又过一会儿,和张熊一般好运的同道也站起身来,不约而同地凑到一起。众人稍作合计,又开始为尚存人疗伤,为身死者埋骨。张熊却在暗自发誓:“此次若能逃出升天,此生再不拿刀。”
神拳门遭袭时,金剑门驻扎的营地中,一名叫杨虎精英弟子正盘坐在火堆前,用棉布擦拭一柄青锋长剑。他忽觉眼前一亮,接着听到天际边响起三声闷雷。忙循声望去,只见黄、红、青三道光焰正在天边徐徐落下。他这才知道:“其他队伍出事了。”当即收剑回鞘,静等动态。其他人见了也知大事不妙,不禁相互议论。
同时看见三束火花的还有中帐外的三名首脑。一名白袍男子轻笑两声,又问:“二位掌门,白石镇的人怕是出事了,我等是不是该立即派人去救?”
另一名身材瘦高的黑袍男子微笑着说:“我等为大义而来,同道有难,自当救援,只是不急于此时!”反而劝慰白袍中年:“方老弟不必多虑,那太虚门已是自保不及,哪还有心思四下偷袭。就算是有,也不过小打小闹,正好给弟子们练练拳脚,又能出什么大乱子!”
旁边一名青袍男子冷笑两声:“呵呵—,王掌门是记性不好,还是看花了眼!难道没看见时才亮的是赤,蓝、黄三色光束?还是忘记了这三色火是万急时的求救讯号。白石镇的人怕是真出了大事?”
王掌门打了个哈哈:“哎呀呀!严老弟你看,老夫年岁大了,真是老眼昏花了!”又问:“那依老弟的意思,咱们该派多少弟子去合适。”他不等严掌门回答,又自言自语:“老夫猜对方使的是调虎离山之计,没准本是冲咱们来的!”
方掌门接着说:“咱们当然不能尽出精锐,而一人不出,不免给其他同道留下‘见死不救’的话柄。日后遭人戳脊梁骨,可就不妙了!不如咱们几家合派一百精锐快骑,一则是让弟子们练练拳脚,二则也算是咱们这一路出过力了,各位以为如何?”
几位后赶到的掌门听了,连声赞同。首脑们稍作合计,又吩咐近侍弟子敲梆传令。众弟子听了梆子声,又是一阵私语,却不见动弹。杨虎心中一惊,知道这是召唤精英弟子到中帐前接领任务的讯号。当下双腿一用力,站起身来。又邀上另一名师弟同行。二人窃窃私语,直朝中帐去了。
这时月华暗淡,星汉朗朗,树影斑驳,风移影动。一队百人轻骑从寨门驰出,穿越丛林,奔东而去。杨虎身跨飞马,手握宝剑,正提着十二分小心,行在队伍中央。驰出十余里间,均无丝毫异端。眼见再过过片刻,就到了救援据点,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骏马哀嘶,众人吃了一惊,忙拉缰住马。后队人马不知前方出了什么种变故,又听见有人提气高喊:“不好!有埋伏!”众弟子先是一惊,接着拔剑出鞘。“呛—啷—啷—”,金铁铿锵,响成一片。
长剑出鞘声中,又听到“嗖—嗖—嗖—嗖—”,箭雨破空,从四周射来。接着骏马哀鸣,放蹄四窜,一票人被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