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女诸葛穿越之罗敷传-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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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罗敷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当她费尽心力赶到长安的时候,月如风却相反,来了邯郸,夜听潮的身边。
当她雇车赶到长安的时候,夜府上上下下并无月如风的踪影。昔日服侍过自己的吉祥也不见了踪影。罗敷问守门之人,他只道吉祥回了老家。
罗敷摇头苦笑。吉祥当初被夜听潮的祖父买回府之时分明只有五六岁,这从哪里突然出来的父母?想当日吉祥为了自己屡屡与季临画和月如风作对,月如风恨自己入骨,估计吉祥也是受她牵连,被月如风所害了。
罗敷倍感痛苦,却是如此无助、无奈。为了自己,已经有多少条命无辜地被残害?!她罗敷错在哪里,竟让这许多人因为自己搭上性命?!
守门人道:“夫人有信留给您。”知道罗敷的身份,守门人对罗敷倒是尊敬。
“给我?”罗敷问道。难道她已算准我会来长安?那她去了哪里?怕我找到她还是另有目的?罗敷匆忙打开信笺,白色锦帛上只写着两行字:违背誓言者,必遭天谴!
果然是她!罗敷将锦书收回袖中,匆匆离开。此地不宜久留,只要她罗敷出现过的地方便会变成人间地狱,她不想连累这些无辜的人,她必须马上离开。
时刘秀的舂陵军正在渔阳(今北京密云西南)与更始交战,罗敷另车夫急行赶去。此时也只有刘秀有能力帮她查清真相找回开儿了。
做月子时女人的身体本就是最不堪一击的时候。发生了这许多事,受了一身的伤,加上连日来的赶路,罗敷终于病倒在了路上。
车夫是个妥帖厚道的农家老人,看罗敷如此情形,道:“小姐,你这身子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看好病再走吧。我看你这脸色,恐怕是失血过多才致如此蜡黄。如果再不修养,恐怕日后会落下病根的。”
身在异乡,身边毫无亲人,这冰天雪地之中能听到如此的语言,也着实让罗敷感动。这个朴实的老人让她想起自己的父亲秦韬,疼爱女儿的殷切之情总是让她感觉温暖。如今自己也身为人母,而她的孩子在哪里?还活着吗?此生有没有幸与之相见?罗敷感觉脸上冰凉,伸手触及之处已是泪流满面。
“大伯,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我的身子……不碍事。”罗敷勉强抬头对老人道。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已让虚弱的她分成了几部分。老人只好点了点头:“哎。好吧。”将车子催得更紧了些。
罗敷在颠簸的马车上费力得闭上眼睛,如果今日赶得紧些,应该就能见到三哥了,三哥。昔日也曾给过她如此多的温暖,如今近一年没见,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听说郭圣通一直在他军中,不知对自己能否相容。
“什么人?”有军士模样的人迎面骑马而至。老人慌忙停住了马车:“军爷,我们是过路的农民,带女儿来渔阳探亲的。”罗敷听到动静本想起身,怎奈身子似有千钧重,怎么也动弹不得。
领头之人道:“探亲?不知道渔阳正在打仗吗?”老人道:“官爷,小人不知啊。”领头之人道:“不管是什么人,都要检查!”手下已有人会意下马走到车厢前,撩开门帘,一看之下竟是半晌无语。
领头之人道:“怎么了?”手下道:“大……大人,没……没什么,只是……”只是一个女子。但是个绝色的女子!虽然脸色苍白,发丝凌乱,但她的美如此沁人心脾!比画上的美人还美!比梦中的女子还美!比故事中的仙女还美!士兵被惊呆了,竟不知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
领头之人觉得奇怪,亲自下马来到罗敷车前,一看之下惊呼道:“秦大人!”此人正是刘秀军中的朱祐,因为两军交战在即,他负责渔阳附近的防护,检查来往人群,防止间隙混入。
朱祐不会想到罗敷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如此狼狈。朱祐忙问老人:“她怎么了?”老人一看来人认识罗敷,似乎并无恶意,道:“病了,病了几天了,一路上又寒冷……”
朱祐本就是爽性的脾气,一见罗敷如此的情形,病得不省人事,哪还顾得上许多?弃下其他人,亲自赶上马车径直到了军中。“快请大夫!”一面吩咐为罗敷医治,一面跑去通知刘秀。
刘秀放下军中事务,快步行到罗敷营帐,见她仍然昏迷不醒,忙问大夫道:“她怎样?”
大夫摇头道:“不好。”
六十四、称帝
刘秀放下军中事务,快步行到罗敷营长,见她仍然昏迷不醒,忙问大夫道:“她怎样?”大夫摇头道:“不好。”
刘秀心急如焚:“怎么个不好?”罗敷,她的敷儿,你不是生活得很好吗?夜听潮不是视你如至宝吗?你不是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吗?你为何突然来此?你为何满身伤痕?你为何昏迷之中都不肯疏解开眉宇的愁绪?
大夫道:“病因有三。第一,她刚刚生完孩子,身子已然大虚,月子不好生包养,却要冒如此寒冷车马劳顿……”大夫顿了顿,摇摇头,“她,已虚弱入骨,如风烛一般;第二,风寒久病不治;第三,心结难除。”
刘秀心疼得无法言状。她为何这般对待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现在怎么办?”大夫道:“我已帮她开了治愈风寒之药和补血之药。能不能醒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刘秀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造化?他如何能将她的命压在“造化”二字上?!大夫道:“第一,要看她的身体还能不能承担药物,如果不能承担,这些药不但不能救醒她,还有可能加速她的病情;第二,要看她愿不愿意醒来。”
刘秀心痛而迷茫:“你是说不是治不好,而是她不愿醒来?”大夫点头。令人随他去取药,走出了军帐。
握着罗敷冰冷的手,刘秀对她道:“敷儿,我是三哥,你能听到吗?为何让自己伤得如此深?是谁让你不愿醒来?你难道连三哥也不想再看一眼?敷儿,如果我知道你在夜听潮身边会如此,我宁愿死也不会放你走!敷儿,你醒来啊。只要你醒来……只要你醒来……”
罗敷一昏迷便是七日。梦中辗转反侧,但终不见醒来。失去的孩子,失去的丈夫,早已失去的三哥,她似乎活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本就是一缕漂泊的幽魂,就让她去了吧。她也曾坚韧如此,可此次她想逃避,她不想面对如此多的痛,痛彻心扉!痛得刻骨!
以往经过再多的苦难,总会有夜听潮在某个角落注视着自己,可如今,他抛下了她,抛下了不曾蒙面的孩子,他甚至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存在,那么她活着与死去又有何区别?
夜听潮不知不觉中已将她整颗心全数占据,他像她的信仰一般,是她活着的精神力量。没有了夜听潮的生命,她宁愿自己慢慢枯萎。
流泪。她梦中都难逃悲痛。
刘秀派人对罗敷日夜守护,每天前来问询。 “今日如何?”一面问,一面急行至罗敷榻前。侍女道:“回将军,秦小姐还是不见醒来。”
刘秀的忧心已至极限:“可又流泪了?”敷儿,什么样的痛苦让你连昏睡之中都以泪洗面?侍女默然。
刘秀得到了最不想要的答案,心情忧虑之极,对侍女一摆手道:“下去吧。我来陪敷儿一会。”望着昏睡中依然不安的表情,刘秀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敷儿,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起来告诉三哥好吗?你不是希望有朝一日喊我文叔吗?只要你起来,我就是你的文叔,而你,永远是我最爱的敷儿。”
一滴清泪从刘秀眼中滴落。他心中亦有恐惧,怕得了天下却失了最爱的女人。他不渴望与她日日享受,只求她健康快乐,偶尔能听到她的消息。难道这也是奢望?
郭圣通带着孩子不适时地掀帘而入。刘秀没有立即放下罗敷的手。他对于罗敷的感情之前一贯采取掩饰的方式。此次如若不是罗敷情形堪忧,他也不会忘了礼数来她房内。但这一次他不怕了,他知道世间任何事都比不得罗敷的健康快乐。如果她愿醒来,他愿做她的“文叔”,而不仅仅是三哥。他愿意把他的心敞开给她看,不管是否有人阻拦。
只是,只有在罗敷面前才会表现出的脆弱与忧伤瞬间消逝,这些表情是只属于他与罗敷之间的秘密,哪怕自己的妻子他也不愿她知悉。
刘秀握着罗敷的手,郭圣通并无多少反应。她算不得什么十分通透的人,只道刘秀对罗敷只是兄妹之情。本来就是张扬高傲的性子,对他人多是不屑,心里不会想到有人能从她手中抢到什么。本就无甚城府的她见到罗敷如此情形,竟也生出几分同情:“她还是不醒吗?”
刘秀点头。从榻前起身而立,伸手接过奶妈手中的孩子。自与郭圣通结婚之后,两人的孩子已然满月。这是刘秀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不是心爱的女子所生,也不是阴丽华所生,但他仍然爱之如珍宝。不可否认,刘秀作为父亲是非常(石桥整理购买)合格的。
刘秀一面哄着怀中的孩子,一面问道:“怎么过来了?”郭圣通道:“方才疆儿(刘秀为长子起名刘疆。)哭个不停,看来是想他父亲了。我便带他寻了过来。她为何不醒?”
刘秀摇头:“不是她醒不来,是她不想醒来。”郭圣通颇为惊奇:“不想醒?”刘秀点头。也不想对她过多解释。像郭圣通这般从小养尊处优的女子,什么东西得来都是那般容易,她是很难理解什么是彻骨的伤痛的。
此时,刘秀怀中的孩子突然哭了出来。刘秀常年征战,虽然郭圣通大部分时间都带着儿子呆在军中,但刘秀与她与儿子亲近的时间也是有限,疆儿对他倒是生疏得很。
如今的郭圣通嫁了心仪的男子,又有了可爱的儿子,似乎张扬之气从身上已去了几分。身为母亲见儿子哭泣,忙上前抱在怀中哄着。其温柔之情出现在她身上似乎格外让人感叹“母亲”这一角色的伟大。
郭圣通嘴中哼着儿歌,但怀中的刘疆似乎并不领情,仍然是哭个不停。奶妈检查了刘疆身上,并不见尿湿,对郭圣通道:“夫人,恐怕是饿了。”郭圣通:“那我们回去吧,也好为疆儿哺乳。”说完将刘疆交给奶妈,对刘秀说了一声就要出帐。
谁知此时昏睡中的罗敷突然醒来,口中大叫“开儿”。踉跄地就要从榻上爬起,终是身体虚弱不堪,动弹不得。
众人被罗敷突然的举动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有刘秀又惊又喜道:“敷儿!”无所顾及地上前握住她的手。见她脸色苍白消瘦,眼中泪水莹莹,看着疆儿大有无限殷切,便对奶妈道:“把疆儿给我。”郭圣通见刘秀如此紧张罗敷,心中不是滋味,又见他要留下疆儿,不解道:“相公……”刘秀打断了她的话:“下去吧!”声音中是不容置疑。
郭圣通何时见过如此的刘秀?他温如良玉,两人一年夫妻也是相敬如宾,从未有如此情形,他对她命令,因为另一个女子。郭圣通跺脚离开,虽然气愤,却不敢争辩。毕竟他是她的夫,她的“纲”。刘秀的威严似乎从不主动表露,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相反却好像是他生而有之的东西,令人不敢去尝试。
刘秀将刘疆放到罗敷身边,她能醒来是他最大的惊喜,怎不让他感慨万千?“敷儿,他是疆儿,你可愿抱抱他?”
罗敷含泪点头,伸手抱过襁褓中的孩子,泪已不自主雨一般滴下来。他叫疆儿?并不是自己的孩子,她的“开儿”如果还活着,一定也如他一般可爱。
那刘疆在罗敷怀里似乎安分很多,黑色大眼睛盯着罗敷好奇地看,忘了哭泣,一会功夫竟开始冲着罗敷笑了起来。
罗敷倍感温暖,为了她的“开儿”她要勇敢地面对这个世界。月如风说这是“天谴”,她罗敷并未做任何有违天理之事,如果老天非要惩罚她,那么她就要跟老天对到底!为了她的“开儿”,她决不退缩!
刘秀看着怀抱疆儿的罗敷,颇有感触。如果不是这孩子的哭声震动了她,恐怕她仍然会如此昏睡下去,不愿醒来。怀抱孩子这一刻,他分明看到她眼中闪动的光辉,他知道此刻只有孩子可以让她坚强。
刘秀对罗敷宽慰了好一番,见她情绪稳定才让人将疆儿抱走。又令人吩咐郭圣通,每日抱疆儿来罗敷帐中耍上一会。
刘秀道:“敷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伤痕累累?夜听潮对你不好?你信中说自己怀孕了,孩子呢?”刘秀一问之下罗敷顿感苦涩,眼泪又下来了。让她从何说起?这许多的苦难究竟是为什么?刘秀将罗敷拥入怀中,这个怀抱虽然来得晚些,但他希望它不算太迟。
罗敷痛哭出声,将一月来的离奇经历全数告诉刘秀。“三哥,敷儿没生下妖孽,敷儿的孩子在哪?!夜听潮为何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