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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绝色女诸葛穿越之罗敷传-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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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谁又能阻止你享受自由呢?”
  罗敷:“别骗自己的三哥。我做皇后将会为你带来多少麻烦?天下人岂会容你娶一个有夫之妇做皇后?莫说天下人,单是真定王和郭主这一关就过不了。何况……”罗敷顿了一下,有些话她不想说,怕伤了他。可不说又怕他继续牵念自己,对双方都是无益。如今他已是君主,怎可再为儿女私情费神?“何况罗敷心里已容不下其他人。我的心都给了他,哪怕痛苦一生,那痛也是因他而起,不会为了其他人。”
  双方良久的沉默,一个怜惜现在的罗敷,一个思念过去的夜听潮。
  罗敷终是开口:“三哥,若为皇后,没有比丽华姐更适合的了。可是,你现在仍然要仰仗真定王刘扬和郭主的势力,况且郭圣通已然为你产下一子,封她为后恐怕是别无选择的事。——三哥,天色已晚,敷儿明日还要赶路,这就要睡下了。”言尽于此,罗敷便有送客之意。如今他已贵为皇上,见过谁,在谁那里多呆了一会都会成为群臣和有心之人揣测的对象,她如今已是□乏术的一个人,又怎会再惹麻烦?
  刘秀只好告辞。罗敷又道:“还有一事。——我的家眷就承蒙皇上照顾了。”自从打听到夜听潮离了邯郸,所幸家人并未有何不妥,罗敷思考其中原因,并不是月如风不想伤害他们,而多半因为邯郸乃是刘秀领导的舂陵军的地方,月如风怕下手伤害他们为自己引来麻烦,不能不着痕迹地离开邯郸。
  罗敷请刘秀将秦氏一家在他处安排妥当,自己也不必为此担心。刘秀郑重点头,这才出了门去。
  次日中午,罗敷与阴识一同上路汉中,已传来刘秀册封郭氏为后的消息,又封长子刘疆为皇太子。只封阴氏丽华为贵人。
  罗敷将昨夜刘秀向她征询封后意见一事告诉了阴识,道:“大哥可怪我?”没想到阴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坦然笑曰:“敷儿所言句句在理,我岂会怪你?相比汉室江山与万民之心,一个皇后的位子又算得了什么?我阴家怎会因为一个后位让皇上失了民心?郭皇后已育有一子,而丽华却暂无所出,如果只给郭皇后一个贵人的称号,岂不是令皇上落口舌于天下?”
  罗敷点头,阴家人的见识是她所不如的。自己这一问,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果他知道这皇后人选里还有一个她,有妇之夫罗敷,不知会怎么想。
  两人又谈起疆华献《赤伏符》之事。阴识笑曰:“我听你的计策,令人造了《赤伏符》,本想亲自奉上。恰在此时遇到皇上昔日的同窗疆华,便卖个人情给他。这样更显得顺其自然,且又有说服力,岂不美哉?”
  罗敷点头:“美则美矣,只是那疆华可知事情真相?”阴识:“并不知。此事乃一等一的机密,除了你我,我怎敢再告诉他人。”
  罗敷点头。利用人之迷信帮刘秀取得帝位也是迫不得已,谁让他们都有“君权神授”的思想?两人再三约定不可将事泄露,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不然传出去,后果恐怕是谁都不敢承担的。
  罗敷只道来汉中寻找消息将经历千辛万苦,却从不曾想会如此容易便见到了夜听潮。
  自从罗敷生了“妖孽”的消息传出,各方势力倒是停止了对罗敷的争夺。“得罗敷者得天下”的谶语不攻自破。如今她身份跌落千丈,一下成了“不祥之人”。如此也好,倒是免了不少麻烦。但为免被当做间隙之嫌,罗敷与阴识两人着装及行事都是尽量低调。
  两人选了间中等客栈,要了两个房间毗邻住下,客栈斜对面不远正是汉中最大的酒楼“逐鹿阁”。《史记》中就有“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说法,此后多有以“逐鹿”形容争夺天下的说法。此酒楼取个如此政治化的名字也注定了它将成为一座标志性的建筑物,往来汉中豪门名士无不竞相而来。如今汉中已是赤眉军拥立政权的临时国都,其繁荣也盛,其危险也盛。
  罗敷与阴识夜间前去酒楼打探消息。两人一个气质如惊鸿,虽扮成了男子却依然难掩风华;一个温柔儒雅,沉淀了千年的名门气质尽是风流。罗敷见这“逐鹿阁”也算是有钱人的“高级活动场所”,服务更是极尽周到。又多有女色出入。为免引起过多注意,罗敷叫了两位资质一般的女伴陪酒,她与阴识两人只做是浪荡公子,来此寻乐。此处却又与后世的妓院不同,女色也只是助兴怡情,多通笔墨琴瑟,而不是行拉客之事。
  四人在大厅选了角落的位子,罗敷见阴识拘谨,心知他并不适合此中场合,不免失笑,言语相戏曰:“李兄(‘阴’姓少见,为免注意罗敷只以‘李兄’对阴识相称。),你看海棠姑娘天姿国色,为何还要学那谦谦君子,而不一亲香泽呢?”
  阴识闻言色变,却不好发作,只好装作与那海棠姑娘十分殷切地交谈。罗敷生笑。却见大厅正中一桌客人正襟危坐,并不饮酒玩乐,左手按剑,面部表情都是一般地严肃警觉。罗敷心想,这酒楼之内必有贵客,这些人倒像是随身保护的。
  正想到这,自门外惊现一人是罗敷无论如何都不能感到平静的。——月如风!只见她丫环随从跟了十几个,身下最近一人竟是花无璧!她们果然勾结到了一处!罗敷险些失态地从榻上一跃而起,幸而阴识手快将她按住:“贤弟要如厕否?”罗敷这才意识到自己多么鲁莽,摇摇头重又坐下,身子压低了低,恐让月如风看见。
  原来正襟危坐的几人一见月如风全体起立而拜。罗敷颇为惊奇:她好大的威风。
  月如风却只是不理其他,径直上了楼去。紧接传来她的声音,像是在训斥某人:“相公好不清闲,家里有如花美眷尚不能让相公如意,竟来此寻花访草而来。”有酒楼的管事上前劝解道:“夫人恕罪,本店并非烟花之地。还请夫人莫扰了诸位客官的雅兴。”
  罗敷、阴识跟着看热闹的人群来到楼上,本来月如风带的随从便多,此时又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楼上便更显拥挤。月如风一听管事之言,也不顾及,伸手对管事一个耳光:“一个区区的管事,敢欺压到我的头上!”管事被打了耳光,却见她来势汹汹而不敢争辩,只得委屈退了下去。
  经过外面这般的折腾,终见里面之人缓然出声:“美人如玉,求之何过?夫人又何必动怒?”声音如此慵懒魅惑,像要将尘世间万事万物都要迷醉了一般。
  罗敷听得里面的声音正是夜听潮!一个站不稳,差点栽倒地上。阴识忙上前搀扶,借着人群退在了后面。

  六十六、虎穴

  “美人如玉,求之何过?夫人,为何动怒?”声音如此慵懒魅惑,像要将尘世间万事万物都要迷醉一般。
  罗敷听得里面传来的声音乃是来自夜听潮,顿有五雷轰顶之感,惊得几乎站不稳。历经几年的戎马生涯,罗敷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本事,但今天她却遇到了世界上唯一可以让她方寸大乱的人——夜听潮。阴识慌忙扶住她,退到人群之后。
  怎么回事?夜听潮怎么好像受制于她?难道月如风除了“狸猫换太子”令她与夜听潮心生间隙,还导演了其他什么好戏?
  此时夜听潮由人扶了出来,随着月如风一同下楼。罗敷惊愕,眼前的夜听潮哪里还是那个风华不让日月的男子?哪还是那个“强行”将自己拥有的丈夫?只见他身子似比以前消瘦很多,挥一身酒气,脸上毫无生气可言。——看来酒色伤他不浅!罗敷又恨又心疼,心紧得说不出话来。
  花无璧见夜听潮步履凌乱,忙要上前搀扶,却又怯生生看月如风一眼,得到后者点头许可才敢过去。这些微小的动作被罗敷看在眼里,如此花无璧的情况已明朗,她必是月如风的附庸。
  夜听潮索性将一只手臂整条搭在花无璧肩上,另一只手还在花无璧身上轻风拂柳般地拨弄着,完全无视众人的存在。罗敷的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来,冲刷着心头的伤痛,却怎么也洗之不尽,那痛似从身体各个角落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令罗敷伤之欲绝。
  阴识见罗敷如此情形,忙趁乱将她扶出“逐鹿阁”,去对面客店房间里休息。自己则远远尾随月如风他们的马车跟踪而去,见他们全数进入城东的一处别院才转身回到客店。
  罗敷泪痕未干,虚弱地斜倚在榻上。见阴识进来勉强整了整衣冠。罗敷道:“大哥可查到他们的住处?”阴识:“他们进了城东的‘昊园’内。”罗敷沉默片刻,然后一挥脸上的哀痛之气,坚毅道:“我要进得园去!”阴识忙道:“使不得!汉中乃是赤眉的天下,此时我们尚不知月如风、夜听潮等人与赤眉的关系,贸然接近他们恐为不妥。”
  罗敷主意已定,还哪里肯听?夜听潮突然的转变,自己遍查天下却毫无踪迹的开儿,月如风在汉中如鱼得水的地位,这些都像一根根大刺扎在她心里,如果不拔出来不光是痛,还会致命!
  罗敷毕竟不是鲁莽无大脑之人,她敢去,还因为料定月如风绝不会杀了自己。如今罗敷死,对月如风可谓没有丝毫用处。因为她自始至终要的都不是她罗敷的性命,她心中有一份畸形的爱和成就感,她要的是那个天下无双的男子,和一份胜利的虚弱。相对让罗敷死,她更乐意将她踩在脚下,让她来见证自己的赢。
  既然拿定主意要去,罗敷便拿出一种就义的决绝与坚定。自己已经经历过丧子失夫之痛,还有什么是经不起、忍不了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去了月如风身边,她才能知道自己的开儿是不是真的死了。而且夜听潮,他虽然伤她至深,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置她与开儿于不顾,但在罗敷内心深处,她为何还是希望他可以活得如以前那般潇洒。那个有着出尘之姿的男子曾经是她的夫,纵使恨他入骨,也抵消不了她对他的爱。爱,恨,两种情愫在她内心如此强烈地冲突着,谁也消灭不了谁,谁也取代不了谁。
  罗敷进得“昊园”去,仍留阴识在客栈。一则可打听消息。汉中毕竟为赤眉政权的国都,必然有有用的信息可以收集;二则随时对她进行接应。
  罗敷出现在月如风面前时,后者脸上满是惊诧。细细端详半晌才开口道:“秦罗敷,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气魄,敢自己现身。这倒是让我对你有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罗敷冷笑,道:“你我还须这些虚礼客套吗?说吧,你想让我怎样,我只想知道我的孩子是否还在人世。我愿意一命换一命。”
  月如风面若桃李,眸子里却是如冰一样的寒冷:“你的性命我什么时候要不可以?你凭什么跟我讲条件?还记得你当初立下的重誓吗?你一人怎抵得上那许多的性命?不要以为我放他们一马,就代表我月如风输给了你。”
  罗敷哪里敢认为月如风输给了自己?虽然她戒于邯郸是刘秀的地盘而没有动秦家老小,也没有杀她和夜听潮。但她却抢走了自己最心爱的男子,让他心性大变;她偷走了自己最宝贵的儿子,还让她背上了诞下“妖孽”的罪过。月如风,她赢得是多么“漂亮”!
  罗敷知道,眼前的月如风已经不是那个长安时只会利用小计伤害自己的月如风了,如今的她智谋突飞猛进,狠毒也比当年更胜十倍百倍。诚如她所说,罗敷确实没有资本与她谈条件,而月如风似乎对自己的到来又不动心。罗敷只好无望转身,欲行。却被月如风叫住:“不想要孩子了?”罗敷心下一喜,开儿还活着? “你想怎样?!”月如风娇笑涟涟:“我要你留在‘昊园’,每日伺候我与夫君入寝起身。哈哈哈哈……”
  那笑声听在罗敷耳中格外刺耳。她既来,已然做好遭受千般侮辱的准备,但还是没想到月如风不光要将自己踩在脚下,还要她亲眼目睹夜听潮与别的女人夜夜承欢!泪水蓄在眼里,忍得罗敷几乎要痛苦出声。罗敷一咬牙:“好!”
  月如风娇笑转身,临行又道:“记得不要让夜听潮知道孩子的事,不然我为了不欺骗自己的夫君,只好让它变成事实了哦。”言下之意,如果她敢向夜听潮道出实情,她便将孩子杀掉。罗敷听得惊心,忍得疼痛,眼泪终是脱眶而出。
  罗敷被带到“昊园”内的下人房。安排妥当,有人唤她道:“罗敷,夫人要你过去伺候晚膳。”罗敷虽已为人母,但毕竟不足二十岁的年纪,身材面容又是少女的姣好。他人并不知她身份,便以“罗敷”相称。
  罗敷随人来到用餐之处,低眉顺眼地进入大厅。人的内心幸亏是不能被人窥伺的,不然她现在心跳如鼓岂不是尽人皆知?她如何能让人知道自己对夜听潮仍然心存挂念?她又如何允许有自己如此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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