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学院-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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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项雨汐兴高采烈的享受清晰地答案一分钟，镜昊已经走下讲台，在另一条过道绕了一圈，偶尔和同学说些什么。
自然而然的，镜昊走到项雨汐身边，项雨汐此时低着头咬着笔格外认真的在答题。镜昊笑了笑，将手搭在项雨汐的左肩上。
“要不是感应到真气波动，我还不知道你有这好手段呢。”镜昊声音低沉，惹得项雨汐不敢抬头。
从左肩膀上的那只手臂处，传来外力的真气直奔刚刚被重点关注的眼部，项雨汐体内的真气下意识的反抗，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扑着，镜昊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一阵清凉，项雨汐感觉眼前的世界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是变得模糊，而是变小，那个起着放大作用的鹰眼一般的视觉被轰然打破。
项雨汐不敢再起小心思，深知镜昊脾气所以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只会惹恼小师兄，让自己更加不好过。
早前已经抄的差不多了，干坐着也答不出问题，项雨汐干脆硬着头皮在小师兄的目光中交了卷纸，逃也似地离开。当然，离开之前也没忘了在背对着同学的角落，对有些不满的小师兄抛一个讨饶撒娇的卖萌表情。
项雨汐出了教室就开始满走廊的寻找珍珍，嘴里悄声叫着，一路找到教学楼外的花坛里。打电话没有人接，项雨汐刚刚想要再试一次，自己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喂？雾柠！”项雨汐的声音带着难以忽略的喘息。
“做什么剧烈运动呢？”雾柠的声音依然干练：“我和珍珍在人工湖，靠近蝴蝶桥的那边，你赶紧过来吧。”
项雨汐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整个人从之前紧张的寻找中松懈下来：“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蝴蝶桥名字的由来是因为这座白色的桥两边，用涂染成白色的金属打造成蝴蝶一样的翅膀造型。
蝴蝶桥与项雨汐每晚训练的地方恰巧是校园主线道的对立面。
项雨汐跑过来的时候，雾柠正自娱自乐的用扁平的石头子儿打水漂。几步远的地方，珍珍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明显一副没有安全感的脆弱形象。
“怎么了？”项雨汐走到桥下才发现周围竟然有不少人，探测队的思源和烟织赫然在列。
第七十九章 珍珍的故事
“没什么大事儿，”雾柠嘟着嘴示意项雨汐去看珍珍：“刚刚有个学生跳河，已经救上来了。半路上珍珍跑过来，似乎吓坏了，之后就一直这样，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儿。自卫队还要调查取证作报告，你劝劝她，我就先走了。”
项雨汐点点头，也友好的对着向自己微微弯腰行礼的思源烟织点头微笑。
等到蝴蝶桥下自卫队的人已经走光，一人一鬼并排抱着膝盖坐在微湿的地上。
项雨汐出神地看着水面，没有一望无际的浩大，却干净温婉，倒映着不远处图书馆的影子。
“我妹妹也曾经掉进水里过。”珍珍轻轻地开口，声音弱得几乎消失在风中。
项雨汐没有搭话，静静的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我比我妹妹大三岁，”珍珍望着湖面第一次带着哀伤的表情用着哀伤的语调：“也是这个季节，她因为贪玩掉进水里，我就去救她。”
项雨汐偏着头用心的听，珍珍去似乎陷入了回忆，好久没有言语，微风吹过湖面波光潋滟，吹过脸庞发丝凌乱。
“后来呢？”项雨汐轻声问道。
“后来，我成了一只淹死鬼。”珍珍的语气似乎也是空洞洞的没有情绪：“妹妹也死了，可惜她连成为鬼的机会都没有。”
项雨汐默然，她当然知道，鬼道按理来说全部是死去的人类，那么数量一定很庞大，然而事实恰恰相反。不是每一个死去的人类都可以成功转入鬼道，相当一部分人的灵魂消失不见。
“刚刚变成鬼，我天天呆在家里。”珍珍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睁着大大的眼睛道：“看爸爸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哭晕过去不知道多少次，总是抱着我和妹妹的遗像一坐就是整整一天，茶饭不思。”
项雨汐望着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时候我总是在想，或许我再自私一点就好了。”珍珍的语气变得急促了起来：“如果我再自私一点，不去救妹妹，那么至少还有一个女儿的父母会不会安慰一些。”
“后来，我看着父母搬家离开，看着他们孤苦伶仃相依为命的度过余生。看着他们的灵魂出窍，但是还没等我迎上去就已经灰飞烟灭，连一句话都说不上。”
项雨汐单单听着就已经是满心的悲伤，更是难以想象珍珍究竟如何经历过这些。
“刚刚听到有人议论，要赶去蝴蝶桥，那边有人要跳河。”珍珍回过头看着项雨汐，娇嫩的皮肤焕发着瓷般的色泽：“我就想赶过来，告诉他。”
项雨汐认认真真的听着，珍珍却突然停了下来。
“告诉他什么，”珍珍垂下眼帘，有些黯然的自言自语道：“我也不知道该告诉他什么。”
珍珍不再说话，上午的阳光明媚耀眼，照在湖边两个人的身上格外温暖，似乎要融化心底固执的阴霾。
不知道坐了多久，项雨汐也盯着湖面发起呆，脑袋里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一段段画面一闪而过接着瞬间遗忘在记忆里。
这样恬适的安静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最终被项雨汐萨克斯的手机铃声所打扰。
“喂？”项雨汐小心翼翼的接起电话，语气是明显的讨好。
“你在哪儿？”听筒里传来镜昊特有的磁性嗓音。
“我在蝴蝶桥下边，和珍珍在一起呢。”项雨汐瞄了一眼珍珍，放慢了语速：“师兄有事吗？”
“我过去找你，正好有事和珍珍说。”镜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项雨汐听着‘嘟嘟’的忙音，冲着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珍珍吐了吐舌头：“是小师兄，说找我们有事情，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珍珍带着虚弱的温柔笑了笑，项雨汐眼神一黯，记忆里的珍珍应该永远是那个孩童一般天真烂漫的珍珍，而不是眼前这个哀伤的‘林黛玉’。
镜昊似乎一转眼就已经到了，看到气场明显不对的两个人似乎也怔了一下。
“珍珍，”镜昊一本正经的问道：“学校里除了你，还有没有比你实力强的鬼道。”
项雨汐正拼命给小师兄打眼色，不想让他冒昧的打扰此时心情低落的珍珍。
“嗯……”珍珍反而渐渐脱离了难过，真的就歪着头认真的想起事情来：“应该没有吧，我们班的都没有我强。”
珍珍的语气似乎有些犹豫，貌似露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但是偏偏真的想不起来。
“如果说真的有，也只能是自卫队里了。”珍珍眨了眨眼睛：“可惜，自卫队的成员信息历来保密。尤其是鬼、魔、妖道。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项雨汐此时一门心思都在佩服镜昊，三两句话就让珍珍脱离了低潮，回到了之前略有些天真的状态。不愧是小师兄，就是比自己强。
“怎么了？”项雨汐八卦兮兮地问道：“小师兄怎么对鬼道感兴趣了？”
镜昊看了一眼项雨汐，脸上依然是风轻云淡的表情，但是眼底一丝忧虑却没有丝毫隐瞒。
“到底怎么了？”也察觉到不对劲的项雨汐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刚刚在考场，”镜昊道：“有一道很浓厚的鬼道气息。”
珍珍看了项雨汐一眼，项雨汐有些心虚的干咳两声问道：“小师兄你怎么感觉到的呢？”
镜昊轻笑一声：“说来也巧，兵器都有克制的道门，我的兵器恰巧克制鬼道。所以对鬼族的感应要更加灵敏，更加准确。”
项雨汐就差把耳朵耷拉下来了，格外的沮丧：“哦，好巧啊。”
“一开始我以为是珍珍的气息，”镜昊好笑的看着项雨汐继续道：“所以没怎么理会。”
项雨汐惊愕的抬起头，张着嘴巴瞪圆了眼睛，并排是一模一样表情的珍珍。
镜昊伸手胡噜了一下项雨汐伸过来毛茸茸的头顶，闷声笑道：“就你们那点小心思我还发现不了，怎么敢做你师兄。”
项雨汐挠了挠后脑，又摸了摸鼻子，尴尬时的习惯动作一连做了两个。
镜昊也摸了摸鼻子，珍珍看着两个师兄妹如出一辙的动作忍不住勾起嘴角忍笑。
“更巧的是，珍珍因为特殊原因离开了，而那个一直以为可以借助珍珍遮掩行迹的家伙却暴露了。”
第八十章 暗处有鬼
“什么意思？”项雨汐从镜昊的话里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意思就是，”镜昊看了一眼项雨汐，一本正经的说道：“教室里有其他的鬼道，而且，这个人的实力远远高于珍珍。因为他第一时间隐匿了气息，让我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项雨汐盯着自己的鞋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个晚上寝室里撞到的‘鬼’，项雨汐低着头，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眼睛里的情绪。
这个鬼应该跟居欣有关系，可是，为什么它要来考场呢？它是谁？
“小环？”镜昊看着发呆放空的项雨汐，轻轻唤了一声小师妹的道号：“想什么呢？”
项雨汐呆呆的‘啊？’了一声，然后看着镜昊和珍珍傻呵呵的干笑两声，没有言语。
镜昊微微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说道：“自从你开启那个预言，现在六道纷争的厉害，总之还是注意一些。”
项雨汐乖乖的点点头，镜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镜昊道了一声要回去批卷纸就离开了，珍珍已经脱离了低落的情绪，所以项雨汐也就没有再陪着她。
如今的项雨汐只是想要赶快回到宿舍，已经拖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觉得有必要和居欣好好地谈一谈。项雨汐真的不想和曾经最好的朋友变得这样疏离，也没办法看着居欣这样成为某些野心家的棋子被利用。
天气已经微暗，一下午的时光就在陪伴着珍珍在湖边的沉默中渡过，而镜昊的到来不过是一天时光中的小插曲而已。
但是这个小插曲，却在项雨汐一直自我逃避的心里投下了一个石子，激起了层出不穷的涟漪，永无止境的一圈圈荡漾开来。一直以来对于与居欣的分离从来都是默默地承受，从来没有想过去主动的争取什么、解释什么、挽救什么。
也许，在项雨汐的不想要承认的印象里，居欣从来都是个性格刚强的人，谈话过后两个人或许重归于好，又或者分道扬镳，再没有一丝挽回的可能。
晚饭没有吃，珍珍心思细腻的看出了项雨汐有心事，所以很贴心的推搡着不放心的项雨汐离开，自己回班级了。
寝室里没有人，项雨汐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安，掏出手机给居欣拨了一个电话。
“嘟~嘟~”的声音响了很久，直到电话那头传来没有感情的冰冷的电子声，项雨汐才挂断。
也许是心情使然，项雨汐很急躁，紧接着打了第二个电话。在连续的四通电话都无人接听后，项雨汐脑海里浮现的是被拐卖到穷山区做童养媳的惨案、是被偷渡出国的失足少女。
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天已经黑了，项雨汐骑着自行车直奔人工湖边的草坪去。不知道为什么，项雨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片她们曾经最喜欢的草坪，那处她们经常一呆就是一天的湖边。
隐隐约约的湖边，风很凉，项雨汐紧了紧衣领，把车扔到一旁走过去。
“怎么不接我电话？”项雨汐对坐在湖边发呆的居欣故作轻松的笑道。
“没听见啊，放静音了。”居欣没有回头，依然望着湖面发呆。
“呵呵，”项雨汐干笑两声，刻意的寻找话题：“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喜欢对着湖面缅怀过去呢？”
“看来珍珍心情也不好，你一天都在陪她？”明明是疑问句，可是居欣说得毋庸置疑。
项雨汐被这一句话惹得内疚起来，两个人如今的关系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
“嗯。”项雨汐轻轻地应了一声，像下午陪着珍珍一样并排坐下来，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别搞得这么深沉，”居欣轻笑道：“不像你。”
项雨汐偏过头，看夜幕下隐藏在黑暗中居欣的脸庞，觉得嘴里很苦涩。
“就是因为我不像我，所以我们两个才不像从前。”
居欣一瞬间的眼神很犹豫，很柔软。做了那么久形影不离的死党，居欣当然知道这已经是项雨汐所能表达的最诚挚的歉意了。
话的尾音还在风中飘荡，渐渐消散。项雨汐要表达的意思很清晰，自己这一个月来有些许‘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的作为，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喜新厌旧。项雨汐是被六道班那些奇特的事和物所吸引，潜意识里也以为居欣会永远在自己转身的那个地方静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