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芳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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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会趁早安排的。”
　　顾荆的趁早安排果然很早，他立刻就召集了所有的将领，进行兵力部署并决定好了出兵之日——明天。
　　第二日，他们兵分两路，唐元和几位将领带着一万军队就去和西夷作战；顾荆和黎厌则带领了两万人马去找老对手东夷，剩下的人则固守青城，以防遭到袭击。
　　东夷素来就比西夷强大，如今东夷首领西素即将去世，他的几个同父异母的儿子忙着夺、权，一直被打压的西夷终于等到机会，立刻就开始反攻倒算。在夷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顾荆又打了过来，他们打得很顺利，一路下去，皆是大胜。
　　他们消灭了几支经常骚扰华夏的夷人队伍，最后，来到了一个小城——梧盛。
　　梧盛曾经是华夏的领土，后来在定远侯死去之后，被西素给抢了过去。黎厌骑在马上，眯眼望着面前这座城池，细长的眼里掠过一抹锋芒。
　　她父亲从前就驻兵守在这里，她小时候还吃过这里的风沙，重生前的一年里，她还在这里和父亲一起杀夷人。
　　梧盛，必须要夺回来！
　　和黎厌怀有相同想法的还有顾荆，他自然也还记得这里是朱茗曾住过的地方。他对这个地方也势在必得……
　　消息很快地就传到了皇宫，夏璃也很高兴。他当初除掉了朝中手握重兵的武将后，梧盛已无人可守，最后不得不被夷人攻占。如今眼看又有夺回来的希望，他立刻就写了封信鼓励顾荆，字里行间都表现出了对他的深切肯定，并表示只要夺回梧盛，定有重赏。
　　夷人也不是傻子，见华夏此次来势汹汹，也都暂时将内乱放到一边，决定团结起来，共御外敌。
　　于是，梧盛城里驻扎了三万夷人，且士气大盛，凶猛异常，一路顺风顺水的华夏士兵终于遇到了强大的阻碍。
　　梧盛城池坚固，且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夷人这回学聪明了，往城楼下放箭、砸石头、扔木头……华夏士兵损失得极为严重，顾荆和黎厌率兵打了两天两夜，硬是没能将城门给撬开。
　　虽说黎厌手下有一支军队和夷人有着深仇大恨，且军队里的人很多人都是同乡、亲戚，他们关系极好，夷人每杀死一位，就会激怒一堆，他们每次作战都冲锋在前，极不怕死，还作战凶猛……但这些只是让梧盛城池外的华夏士兵的尸体更多。
　　眼看着死的人越来越多，并还将继续多下去，顾荆和黎厌都开始担忧了。梧州的兵力本就很多，且据说他们的援兵还源源不断地赶过来，他们如果不能在补给吃完之前攻下梧州，那就只能撤退了。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黎厌沉沉地说道，冷凝的眸子里闪耀着寒光。　
　　“火攻。”顾荆看了她一眼，接下她的话。
　　两人的眸子对上，忍不住相视而笑。
　　这几日已经没再下雪，地上都比较干燥了，顾荆看过天象，知道风也是对着夷人那边吹。
　　“那就火攻吧。”他最终下令道。
　　于是，夷人扔下来的木头被捡了起来，同时，华夏的士兵找来了更多的木头。一堆堆的木头被送到了梧盛的城门处，在浇上油后，他们点燃了火。
　　大火烧的很快，嚣张地爬上梧盛的城墙，是难以扑灭的大。虽说冬天很冷，但夷人们也不喜欢被烤死或者烧死，他们这才惊恐地发现对手居然如此凶残。
　　火攻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在烧了几个时辰后，不想被烧死的夷人就忍不住了，纷纷选择了投降……　
　　“威平四年，夷族内乱，顾荆、黎厌对夷出兵。至梧盛，攻两日，不克，复以火攻，终收复梧盛。”——《华夏史》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漂亮的女人

　　
　　在失去梧盛后，夷人彻底愤怒了，他们这回终于完全团结起来，并怀着满腔怒火等待着华夏军队的到来，决定要将他们撕成碎片。
　　这时，顾荆很利落地选择了收兵。他的做法引起了一些将军的不解，虽然夷人很愤怒，但眼下士气正盛，而且夷族内乱尚未停止，为何不趁机把他们驱逐到更远的地方呢？唐元就特地来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我们现在的总兵力只有四万人，而夷族以民为兵，人人皆可上战场杀敌。当他们因为共同的仇恨而团结在一起，你觉得我们可以凭四万人战胜一个民族吗？”顾荆淡淡一笑，眸光一转，就看向黎厌。
　　黎厌眼角微挑，继续接下去道：“现在夷人正因为失去梧盛而愤怒，他们渴望着报仇，我们如果深入夷人的部落，粮食补给难以跟上，还会遭到他们猛烈的攻击，进行一场恶战，本就不多的兵力就会遭到重大损失。我们停止攻击就不一样了，梧盛已经夺下，他们如果想要出兵西宁地区，势必绕不开梧盛，这里易守难攻，我们防守不出兵，他们也无可奈何，士气也会逐渐被我们消耗掉。”
　　他们两人的一番分析，说得众人都心服口服，就开始在梧盛安下心来练兵，高筑防守。夷人也气势汹汹地来过几次，在顾荆的命令下，华夏士兵坚持防守，双方小打小闹了几回，夷人没有任何收获，最后也就气闷地撤了。
　　黎厌倒是很喜欢享受这样的生活，不用再继续没完没了的杀人，每天也过得很充实，只用操练军队、习武、顺带着继续教导着严途。
　　通过这几个月来的军队生活，两次上战场的经历，严途的变化很大，性子里的惫懒倒是消了不少。由于做战勇猛，杀敌颇多，更看在黎厌的面子上，他也顾荆被封了千户。
　　顾荆是想把黎厌培养成自己的心腹的，他迫于约束，不能亲自杀人，其实不是很适合待在战场上。但夏璃手下没有其它优秀的将领了，他自然不会让这样一个几乎没有败迹的将领走掉。
　　于是，顾荆就想找一个接班人，并看中了黎厌。她足够聪明、武功高强、跟自己关系也很好，实在是弟子兼心腹的不二人选。但让顾荆惊讶的是，黎厌几乎天生就会作战，用不上他教，就能准确地判断出战场上瞬息万变的形势。
　　有这么聪明的一个弟子，一般做师父的肯定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纠结了。但顾荆充分表现了自己的卓尔不凡——既然有这么好的帮手，他干脆直接将所有事情都交给黎厌了。
　　黎厌可不会把顾荆当作自己的师父，她的本领都是前世自己在战场上摸索出来的。顾荆把事情都推给她，她也有自己的事情呀，于是，她也把事情往下分配，还美名其曰“锻炼”……身为她寄予厚望的弟弟，严途被“锻炼”得最多。
　　转眼间，就要过年了，在大家都变得异常忙碌的时候，黎厌和顾荆反而是两个较为轻松的人。但饶是如此，黎厌还是惊讶地发现，他们那不怎么忙主帅大人还经常性地见不到人影。
　　在白天第无数次去找顾荆商量事情，却都没找到他之后，黎厌终于忍无可忍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她冷笑着踹开了顾荆的房门。
　　但里面没有睡觉的顾荆，他的床上只躺了一个让黎厌惊呆了的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大胆，你是谁？竟然半夜闯入主帅的房间？”女子满脸惊怒，紧紧抓住被子的手却有些颤抖。
　　嘴角抽了抽，黎厌觉得自己应该回避一下的，但心中的责任感还是让她站在门口解释道：“抱歉……我是副将黎厌，麻烦夫人转告一下顾将军，说我有要事找他。”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想到却迎面就遇上了正从外面回来的顾荆。
　　“黎厌？”他扬眉，黑夜里，他的嗓音低沉慵懒。
　　黎厌没有说话，只勾起嘴角，眼带促狭地瞥了眼他。顾荆眸光一扫，这才看到自己房间内的女人，他表情微变：“楚芸？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柳眉一竖，楚芸脸上浮现抹淡粉色，似嗔又似怒。
　　楚芸是刑部尚书之女，见到顾荆第一眼时就喜欢上了他，由于父亲的关系，他们也经常见面。这次在他出征前，她终于豁出一切，跟他表白了心迹，但却被婉转地拒绝了。楚芸不相信顾荆竟对自己没有丝毫好感，在京城等了他几个月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偷偷溜到了军队。
　　顾荆皱起眉，似是有些无奈。见两人气氛不对，黎厌笑了笑，就要离开。谁料的，顾荆却叫住她，他的脸上恢复成一片淡然：“等等，你找我有什么事？”
　　看到房间内女子变得难看的脸色，黎厌很聪明地表示，事情明天谈也可以。
　　剑眉轻扬，顾荆直接把她拉到房间里来。瞥了眼躺在床上的楚芸，他叹了口气，转头对黎厌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你把她一起带走，尽量不要引起其他士兵的注意。她一个女子，不适合待在军队里，你明天把……”
　　她也是女人好吗？黎厌心内有点无语，实在不想掺合到这个奇怪的事情中来。可还没等她说话，楚芸的脸色却是“唰”的一下变了：“我不走！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楚芸，你应该知道，有些话，我不喜欢重复两次”，顾荆轻声道，他的眼里没有丝毫表情，扫了眼想要说话的黎厌，他淡道，“黎副将，把她安置好。”
　　每当他这么称呼自己时，黎厌就知道这是绝对的命令了，她只好无奈地走到楚芸面前：“得罪了。”
　　她话音刚落，楚芸就猛地出手向她袭来，黎厌好歹也是一流高手，轻易就将将她制服。未免再发生意外，她干脆直接封住了她的穴道。然后，她这才小心地掀开被子……
　　发现这人还是穿了衣服的，黎厌松了口气。她把自己的大衣披到楚芸身上，扛起她就走。
　　走到门口时，黎厌的脚步一顿，细长的眉上挑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斜斜地回望顾荆，突然开口：“顾将军，属下恳请您在处理完女人以及自己的私事之余，还是多花点心思在工作上吧。快到年底，士兵们的饷银以及奖赏该好好计算一下了。”
　　话迄，没有再管顾荆脸上的表情，她就径自地出了房间。走在路上时，她还遇到了一些送楚芸过来的护卫，自然又是一番打斗。
　　回到房间后，为着睡觉问题，黎厌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把她的床让给楚芸。当正在为自己重新铺床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她在心底咒骂了几声，最终还是压抑着不耐地拉开门。
　　迷蒙的月光下，一袭黑袍的顾荆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沉吟着开口：“这几日，辛苦你了。这是账本和军功册，如何分发饷银和奖赏我都记在上面，你按照上面的去做就是。”
　　接过书册，黎厌随手翻了几翻，紧蹙的眉心渐渐松开，但她吐出的字句却仍旧带了些嘲意：“原来顾将军还是在工作上用了点心呢。”
　　“最近有点事情要处理，以后不会了。”没有在意她话中的讥诮，顾荆垂下眼，嘴角扯起抹极淡的弧度。那笑在夜色下，竟显得有点苍凉。
　　他这个月来之所以没有在军中，是因为去找朱茗了。托他那不靠谱师父的福，他完全不知道朱茗会投胎到哪个地方、投胎成男孩还是女孩……已经快五年过去了，他几乎将全国都翻过来，却还是没有找到朱茗。
　　顾荆不得不怀疑朱茗可能投胎到夷族去了，他就特意去夷族仔细查探了一番……但纵使他累到吐血，也没有找到像是朱茗转世的孩子。
　　“哦？”黎厌可不知道顾荆在做什么，她眯了眯眼，心内的火腾地就冒出来，“你知道这几日我找你找了几次吗，顾将军？如今即将到年底，很多士兵都心思浮动，想要去找女人，你竟还把女子带到军中来？”
　　难得见到黎厌生气，顾荆一时有点怔仲：“她是自己过来的……”
　　“一个姑娘家会自己就随便闯入一个满是男人的军营吗？”黎厌冷笑。　　
　　顾荆：……
　　狭长的双眼微微弯起，他悠然笑道：“怎么没有，我面前这位可不就是吗？”
　　心中蓦地一凉，黎厌面色僵住，这才察觉自己似乎气过了头。她拧起了眉，缓缓地将内心的怒火给平息下来：“我不一样，这军中又有几个敢将我看作女子？这位楚芸姑娘既然专门为将军而来，将军还是好好安置好人家吧，也莫辜负了姑娘的一份心意。”
　　“我不喜欢她，跟她不是那种关系。”被她的话说的心中莫名地有点烦乱，顾荆耐下心来，将楚芸和他的关系解释了一遍。
　　“你实在无需跟我解释”，黎厌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我只想知道，现在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御驾亲征

　　“我会解决，早日让人送她回去。”冬天的夜很冷，顾荆的眉眼似乎都染上了一层寒霜，他淡淡地说道，语气一如夜风般清冷。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