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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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嘲讽的笑意还挂在脸上,孤倦脑子里的字句还停留在前一刻的想法里,下一瞬那两个她以为不会再有人称呼她的称谓——却从来人的嘴巴里吐了出来来人不在门口,他站在两间房间之间的门洞里,厚实的绵衫裹着看着便知消瘦的身形,单手举在门板上,伴着语调,响起‘叩叩’声十三皇子!
是了,她想错了,这世上还有一人会这么会叫她——呵可笑不可笑?竟然是他!
那日之后,这位该是修养在病榻之上的少年皇子偏总奇怪的出现在那门的边上,轻轻浅浅的唤着自己你理会他,他也不过是和你道些家常,你不理会吧……他便会安静的端着自己的书,坐到房内的某处,只那么静静的毛病!
孤倦觉得这人真是——真是——毛病!
平白一个谪仙似的模子,怎么偏偏是这么个性子?温吞倒不出半滴水!她是真没看出那个纳明言辞里的那些美好——‘之才、之德、之貌、之美、之善、之纯’?
哼——她只看到个之愣之傻之无聊!
还开眼视之,她视什么?
懒得理会他,孤倦道“孤倦与人有约,殿下如果还是过来看书的话,孤倦先行退下了!”
语毕,出了自己屋子,把那房子留给他怪了,这是什么世道?什么时候起,别人要在你屋里看书,你还得让出屋子?
孤倦嗤笑不过,自己这间房,从前好像是他的书房吧……听说这是世上有种人,似乎对某些特定的事物会有所依恋——这位皇子殿下,该不会是除了那间屋子便读不进书非得在那里读吧?
若是如此,他干嘛把那间屋子给她?
毛病!
出了门,桑乙立在门边“主子,”语调较浅,听不出多少内里,孤倦只觉得怪——这少年和那屋里那位,都是奇怪的主儿这位是平白无故的尊自己为主,那位是——算算算,懒得去想“人呢?”
孤倦问,不是说冯尚书来了么?
那位冯尚书,年纪不过三十左右,自然不会是主张再议的那派,此刻前来,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来做什么可是,与其和屋子里那位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她还不如去和那无聊尚书多无聊无聊“书房,”大踏步朝书房而去,孤倦行走的背影像一支枝节宽大的竹——因为宽大而有更多挺直的竹体,迎风而动的时候便自然带上了坚硬的感觉,不太像女子,更像……男子桑乙望着她,小步跟上难怪自己当时会把她看做少年英雄,这样的女子——谁又能抹煞她?
只可恨,当今天子,居然——桑乙有些隐怒孤倦猜的不错,冯尚书来,的确是为了让她劝说十三皇子自请议和一说只是她没有猜到的是,那个向来玩弄权术玩得天下第一绝的女人,居然载了?!
冯尚书说了多少,孤倦没有再听到,她耳朵里——今日早朝,万俟御史当朝顶撞圣颜,立主殿下北上一事,导致龙颜大怒,立时便被愤怒的陛下打入了大狱——一段话而已,却另她再也听不到其它的字句,嗡嗡作响的声音在耳蜗里来去,让孤倦冷漠的面孔上多了些许迷茫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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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哪里可能会傻得——万俟眠漾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世人不知道,可她孤倦怎么可能不知道?玩权弄术、奸诈狡猾、狐狸一般滑溜的性子向来是做任何事情都会留上至少三手的女人怎么可能——冯尚书已经在看到她面色不善的时候离去,此刻的书房里不过她一人室内是温暖的,或许因为是那日桑乙挨打时她做出的让步,亦或许是那位皇子殿下示意了什么,她最近的状况,好了不少出门有马车代步,吃喝有府内珍藏,便是她经连累日喝的酒,也由原来的二三等色变作了上等平日进出书房,因为冬日的缘故会生起的火盆此刻正跳的欢快可再如何的温暖,这火焰如何欢快,也一样欢快不了她的心情孤倦心情不佳她已经想到哪位善于权术的女人,果真是给自己留了不止一条的出路——而那些出路里,最大的,最让她信心十足的,便是自己!
她还真知道怎么使用到手的资源!
明知道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事情,她孤倦便是豁去了性命,自然也是会为她办好——哼!
她恼怒,恼怒那女人居然又一次计算自己?
正月里她那次的寿宴,央着自己给她用冰块刻出‘喜’字——她以为她不过一时兴起,自然便满足了她的要求,结果却——让那姓胡的太医看了去,知道她所练‘逆音’已过八层,正是那位该死的皇子殿下唯一活命的机会!
而那胡太医,却是她特地相邀!
可,这些被计算的恼怒怎么也比不上她对自己的!
明知道,明知道她故意的,可是自己——孤倦望着自己笼罩在火焰上的身影,不自觉忆起八年之前——
第十章 杀客
八年前 江湖江湖人皆知世上有个百晓生,百年如此,而百年来各代百晓生均会在有生之年排出一套当代的兵器谱,一代一代。那兵器谱里,什么样的武器都有,刀枪棍棒,针鞭环锤……各式各样,但是从来,没有人会将人身体上的某个部分作为兵器,列入其上直到八年前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某个直到现在江湖中人都还并不清楚出身与来历便像流星般消逝了的人,上了兵器谱,成为第一个百晓生笔下居然是由身体中的某个部分作为兵器的人——手——虽然排名不算高,刚刚卡进二十大关,但是却着实是让江湖人沸腾了一番那是个杀人时从不带武器的人,杀人不少,从不说理由,更甚的是,那人从不说话——江湖上叫那人‘杀客’,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人是谁,效命那个组织,师出何处,更不知道他是为何而杀人杀客是男是女,八年后的江湖上也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知道后来为什么那人却忽然之间没了踪影只不过他就是那样消失了,一如江湖里,多少转瞬即逝的新星但是那双‘手’,诡异的被排进兵器谱的手,却被黑纸白字的记了下来而至于杀客本人她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说八年前,孤倦不过十五岁,按照世人的话说,她算是刚出师——她出自何派?老实说她也并不清楚,教授她功夫的人是男是女她不知道,长得什么模样,她也不知道,说得再准确点,那人算不算是她的师傅,她也不能肯定——那人教了她很多,但是却没有告诉她任何与做人有关的东西,尊师重道什么的也从来没有过——孤倦记忆里前十五年,除了练功之外,很少有别的东西,那人叫她‘喂’,她也这么叫那人——古怪的没有多少雏鸟情节不过年岁愈长,她便或多或少知道了些东西,对于这人为什么要让她练功,为什么收留她产生了好奇的心理,她曾经问过,而那人也回答了——他要一个传人,但是不要一个和他有任何关系的人,所以在路上看到个骨骼精奇的孩子便带了回来他不愿他的任何思想流传下去,却希望他的功夫流传下去,所以他从来不告诉她该做什么,或者怎么做孤倦十五岁,他说时间到了,便赶了她出来,自此在未相见她甚至觉得,今后即便是相见,她怕是也认不出那人是谁的……
不过这会儿她想的,却并不是这个似乎是师傅,却真的不知道是不是的人,她想,是她十五岁,刚出了江湖对于没有多少正常概念的人来说,杀人和杀猪其实是没有区别的——所以,对于十五的她来说,杀人很正常,和她在丛林里宰杀野兽是等同的,而不说话,不过是因为并不习惯说话那教授她的人并没有给她任何武器,于是自然的,她便习惯了用自己的双手去夺得所有想要和需要的东西——自然而已但是没有想到——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练就的功夫有个天大的毛病!
逆音——逆音是一门极阳的功力,如果有男子练来自然是得心应手理所当然,世间少有女子会去练这门功夫,一来,因为难得练有所成,二来,极难掌握——只此两点便已经给了天下侠女足够的理由寻找别的更加符合自身的功夫可她偏偏被教会连就了逆音——即便是当时不过十五岁,那个时候的她却已经知道自己的功夫必然是极出类拔萃的但是她不晓得——女子练就逆音的最大问题,却不仅仅只是上述两点!——可能天下人都不知道,而也是自此,孤倦才开始有种感觉:那个教授她功夫的,必然是女子!
而这最大的毛病便是:女子月事来时内力会变得极弱特别如果正是在与人打斗的时候——孤倦第一次发现这个问题,便是在一掌挥出去以后,若不是在丛林里练就了和野兽有得比的速度,她知道自己肯定已经死了但是虽然没有死,却也算是她第一次体会了什么叫做受伤——真正意义上的受伤,和那些与野兽相斗不一样的从深幽而漆黑的小巷子里拐出来,她带着浑身的血——有自然的该出来的血,还有那些被划破的伤口里淌着的血跌跌撞撞她记得自己似乎是在一片的光亮里迷失了方向,继而失去了知觉醒来的时候在一间阴冷的房间里,身体似乎被包扎过,伤口上缠着一圈圈的白色布条……一切都处理的很好挣扎着站起身,孤倦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很奇妙的地方——格外阴沉,一排排的‘床’——她躺在其中之一的上面,从她的位置可以看自己左右两边都是和自己一样躺着的人,但是奇怪的,整间房——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疑惑,直到有人走进来走进来的是个女人,年轻、纤细而消瘦,着着粗布衣裳——完全看不出那人将来会有的风流模样那是万俟眠漾——一个仵作,而她在义庄思绪从好久以前的故事里转回,孤倦有些头疼的想到自己似乎根本没有退路的——只能达成她的想往一如她让自己承诺的——借由救下自己一命而让自己承诺的,会帮她达成她的一切希望,直到她说停止……
其实违背承诺对于她来说,并不比在丛林里杀死一只兔子难如果她不愿意……
头痛的坐在书房里难道真的要——去和那位皇子打交道?
犹豫……
冯尚书没有走多远其实他今天来也不过图个尽人事,陛下有多宝贝十三皇子皇城内外人尽皆知,而让这位带着彪悍和戾气的女将军嫁给他,本就是一次已经让他们惊诧莫名的件事儿——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陛下怎么会忽然想到配成对的?
个中缘由因皇室体面的缘故,知道的人并不多,而这冯尚书也不过是个中高层的,还不算够格了解,所以对于他而言,这对小夫妻实在是诡异的组合让孤将军吹耳旁风令皇子动容北上——他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其实他是连两人的面都觉得不见得能见的上的——十三皇子矜贵而体弱,自然是不轻易见人,而那前任的飞将军,也是个古怪的主儿但是,离开书房,还没走几步,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便沉着声音冷着调子一脸厌烦的告诉他:十三皇子有请!
受宠若惊!
受宠若惊这四个字都不怎么能表达冯尚书的心情——他没想到自己一天之内能见着这两个出了名不好见的主儿,可没想到见了不说还是两个都见全了!
第十一章 初(上)
夜里,掌灯的跟着纳明退下,孤倦和金荀白对坐在床边,一如往常不过今天夜里却也和往常有着截然不同的地方,至少,对于这对坐着的两人而言,截然不同。
孤倦坐了会儿却又还无预兆的起身,迈开步子往外似乎有夺门而出的冲动屋子外间的灯火已经熄灭,只余下屋子里的烛火,烧得红艳艳的,烛身被燃过后泪滴状的残留粘在那里……他没说话……
只不过看着她走到门边上,站定,状似犹疑“孤……将军,”他开口,门边上的女人有些诧异的回头“嗯?”
调子不轻,下意识的那种漫不经心“我……有一事相求。”
孤倦没有听出来过,可是,这矜贵的少年,却是从来没在她面前用过‘本宫’之类的词句,从来是‘我’或者‘白’嗯?
转过身,孤倦望着斜靠在床边那抹清瘦的身影,诧异,扎扎实实的诧异“近日城内人心惶惶,说的都是凤罗帝书与父皇的态度,流言蜚语不短,自有传到白耳边的,白虽质弱,亦是金朝男儿,明日早朝便会向父皇请奏出使凤罗一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似乎在调整因连续说了这么段话而略略急促了的呼吸孤倦眉头浅跳,略知其意却继续“父皇自不放心,然若将军随同,白意决绝的话,想来父皇最终是会答应……望将军……”
金荀白的话,后面是什么大概也猜得到,不过却还是被打断“你想要什么?!”
冷而防备的声音,伴着她不轻不缓走进的脚步室内的温度是暖的,烛火照明的光亦是暖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