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缢嫡怨-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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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让我到妓院？“你疯啦！我有的是钱！还要到妓院里接客？我的钱足足可以买下整个旷海楼了！”我冲着马夫大叫。我像是这种人吗！就算是饿死，我也绝不做这样的事！
“哼！”马夫摆出一副娇纵的表情，满脸都写着气愤。
我管他嘞！反正他只是一个马夫，等到了旷海楼，我就可以去找殇琼的娘了。
不过一路上的风景可真漂亮，我看的挺陶醉的，连屁股的痛也不在乎了，因为昨天晚上喝龙井喝的太多了，所以途中只好麻烦那个马夫下车让我小解。看似漫长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扬州城虽然不如都城那么热闹，但是却布满着炒饭的香味，时时传来悦耳的鸟鸣。我昨天早上就没吃什么，晚上吃得又那么难吃，今天早上忙着赶路，也顾不得吃东西，现在倒激起了我的食欲。
“那个。。你不用带我去旷海楼了，你就在这里停下吧。”我在一家包子铺门前叫马夫停车。
“哼！”马夫依旧很不高兴，匆匆收了马缰，把我的包袱扔给了我“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斜眼道。
我好不容易接到包袱，气还没有喘一口，那个马夫就一甩马缰，马从我身边飞驰而过，险些就把我给撞了。
“什么人啊！”我嘟囔。我不当妓女又不管你的事，何必呢！不过饥饿迫使我没多大注意，拍拍衣服，就走进了铺子。
铺子虽然是露天的，但是包子的香味已经弥漫开来了，蒸包子的蒸笼边树立了一块牌子。上面清楚的写了一个‘肉’，已经半天没有吃东西，一天半没有吃肉的我毫不犹豫的向老板娘要了三个热乎乎的大包子。
老板娘是个贼胖的中年妇女，她麻利的打开蒸笼，从里面掏出三个肉包子，粗手粗脚的放在了我的面前。
还没等她走远，我就捧着一个大包子吃了起来。
这包子的皮真软，肉汁真鲜，咸淡正好，丝毫不必宫里的熊掌差！比小时候宏姑姑带我吃的红烩鲈鱼还好吃！我狼吞虎咽的吃下这三个包子，又选了两盘蒸饺，最后还让老板娘又端了一碗蛋汤和一碗炒饭。
“嗝~”终于我满意的打了个响嗝。这恐怕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饭。我抹抹嘴角，招来老板娘“结账！”
“一共是二两三文。”老板娘拨弄着算盘，飞快的收拾着桌子。
虽然我的镯子是挺多的，但是吃一顿饭就要一个镯子，没过几天我就要被饿死了呀。对了，要不找个当铺，把这些首饰都换成银子，这样我就一辈子也不用愁了！
“请问这里附近有当铺吗？”我轻声问老板娘。
她和那个掌柜一样用鄙夷的眼光看了我一圈，张开血盆大口，两手停下手中的活，插在粗壮的腰间“你打哪来啊？衣服穿的倒还像个人样，咋人这样无耻？敢骗老娘的钱？也不打听打听整个万龙街有白吃老娘包子的人吗！”
老板娘张牙舞爪的数落我的不好，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侧头观看。敢情这个胖大婶把我当成吃霸王包子的人了？开玩笑！我可是娘娘唉！有见过娘娘吃包子不给银子的吗？只不过觉得浪费而已，至于吗？
“又不是没钱！问你当铺在哪里而已！凶什么凶！给你不就得了！”我皱着眉，在她面前打开包袱，哼！拿块好玉来吓吓你！
手从包袱里的外衣摸到内衣，再从内衣摸到外衣。。。咦？我的荷包呢？楚眉给我的荷包呢？刚才在客栈结账的时候还在呀。。。那里面可都是桃花眼赏给我的玉啊！！怎么都不见了呢？
“银子呢！？”老板娘继续疯狂的用手拍打桌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的脸越来越烫，怎么办。。。玉都不见了。可我。。。。
啊！难道是刚才在路上下马车小解的时候被马夫偷走了？只有那个时候包袱不在我身边啊！不会吧。。。。
我尴尬的整理好包袱，愣愣的开口“那个。。。这个。。。我的玉和银子都被那个送我过来的马夫偷了，那个。。。现在我。。我没银子了。”
流浪（三）
“什么？没银子了？你敢白吃我老娘的？”那个老板娘一听我的银子掉了，就发火起来，伸手就揪起我的耳朵，把我从长板凳上拎了起来。
我踉跄的被体积庞大的老板娘拎下板凳“喂！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要揪我耳朵！痛死我了！”我一边捂着耳朵，一边用仇恨的眼光看着她。
银子和镯子掉了又不是我故意掉的！是被人给偷的！这能怪我吗？大不了给你打工抵债好了！
“瞪什么瞪啊？没银子就跟老娘进官府！真没见过你这种人！”老板娘想拉我走出铺子，我机灵的往边上一闪。
不要啊。。千万不要，我才不要去什么官府呢！官府一定都是些贪官污吏，没个好东西！万一把我关进大牢，我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别。。别。。。这样好嘛？我给你留下来洗碗，算是抵债？”我低头向老板娘求饶。
老板娘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满意的点点头“模样身材还不赖，不如把你卖到万花街的旷海楼去当妓女？”
“那还是去官府吧。”我撇撇嘴。
“什么？”老板娘用肥手抹了一把前额，思忖了一会“那好，你留在我这做一个月儿的工，吃住算我的。”
咦？真的？好啊，好啊！虽然我在宫里宫女当不好，但是我可会洗碟子啦！买菜肉也可以啊！而且现在银子和镯子都被那个马夫偷了，连个睡觉的地方也没有。老板娘能够这么为我考虑，我当然是义不容辞啦。
“恩恩，我一定会努力洗碗的。”我很虔诚的点头，围着我们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
“那你先把这些碗和碟子洗了，然后去隔壁的猪肉铺和菜摊买点肉和菜！”老板娘催促道，把我带到一个水池边。只见那上面堆满了盘子和碟子。难道这人每次做好包子都不洗盘子吗？
我在心里悄悄嘟囔了一会，就揽起双袖，一屁股坐在了小板凳上，开始了我漫漫的洗碗路程。
不是我说什么，这文玉哲实在太不是人了。就算人家桃花眼比他好，他也用不着生气啊？就算生气了也得把我送会驿馆再生气。害得我被雨淋了那么久，而且还被马夫偷了银子和镯子，竟然还沦落到在这里洗碗！！！！
好歹我也算是个娘娘啊！这些人真没眼力见识！万一我的手洗糙了，桃花眼不要我了，他们担待的了吗！
“楼姑娘！~您来啦？”我正在挥汗如雨的洗着，老板娘殷勤的声音便传了开来。楼姑娘是谁啊？
“恩，我来还上次的盘子。小云！”我侧过头，通过层层叠叠的蒸笼望见一个苗条的背影，想必就是那个楼姑娘了，她着一身白衣，她身边丫鬟模样的人正在递给老板娘盘子。
老板娘憨憨的笑了笑，接过盘子“楼姑娘何必那么客气了，你们旷海楼和我们的包子铺本是邻里，就应该互相照顾的嘛！”
切~凭什么对那个女的态度那么好啊，对我就那么凶！我还帮你洗碗呢！也不看看谁漂亮！我可是倾国倾城的文妃，可不是。。。。等等，旷海楼？楼姑娘是旷海楼的？
“大娘您客气了。”那楼姑娘有些做作的鞠了礼，身后的丫鬟很识相的帮她披上了风衣，也许是前面进铺子的时候脱掉的吧。
“楼姑娘经常来啊！”老板娘微笑着送走了那个白衣女子。
看见她正要朝我的方向走来，我赶紧低头继续手中的刷碗工作，顺便还麻利的发出“嘿嘿”的声音。
“喏！还有两个！”老板娘漫不经心的递给了我刚才的盘子，我虽然有些疑问，但是还是压制住了，这个老板娘比死人太后还不好惹！死人太后要对我怎么样至少也得通过桃花眼。但是她，我敢肯定，一定会把我送进官府。
因为现在铺子的生意不是很好，老板娘就搬了个长板凳，坐在我身后看我洗碗，顺便剥剥指甲壳，她的指甲壳一下子可以弹出两三米远。
“我说，刚才那姑娘漂亮吧？”恩？是老板娘在和我说话吗？还是不要回头了，继续洗我的碗吧。
“哎呀！”突然感觉一个小东西击中了我的后脑勺，我吃痛的回头，一看正是老板娘用瓜子砸的，正想开口骂她，但还是压制住了。
“明天，你就帮我到旷海楼送包子去，交给刚才的楼姑娘！”老板娘喝了一口茶说道。
“什么？”我有点怀疑的看着她，旷海楼？要我去妓院送包子？“那。。。那个不是妓院吗？”我弱弱的问。
老板娘不以为然的看着我“妓院又怎么样？这也是生意啊！”
流浪（四）
“好吧，好吧。”我无奈的点点头，刚才是我存心想套老板娘的话，看看旷海楼到底是绣楼还是青楼。那么照老板娘这么说，旷海楼真的从绣楼变为妓院了吗？
不行，我得把事情搞搞清楚，否则怎么救殇琼的娘呢？看老板娘的铺子也不是很新了，也许老板娘在这里混的蛮久了，问问她不就可以了吗！打定主意，我深呼了一口气，用尽量无心的语气问“那个。。。我是从京城来的，我听别人说旷海楼是个很有名的绣楼啊！”
“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咦？你个丫头管这些干嘛？！”老板娘摆出一副臭架子。
她这话倒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不会是绣楼经营不下去才变成妓院的吧？“你就说一下吗！我很好奇呀！”
老板娘飞快的扫了我一眼，扫的我内心毛毛的“你洗好碗我就告诉你！动作麻利点！下午还有客人呢！”
我吐了吐舌头，看来这老板娘口风挺紧的，不就是一家绣楼的辛酸史吗，她用得着这样吞吞吐吐的吗？不会真的很蹊跷吧？
我飞速的洗好碗，又按照老板娘的要求去对面的肉铺买了五两肉，还去了趟菜市买了两捆大白菜。这几天做娘娘都是由别人服侍的，今天走了那么多路用了那么多力气也有点不适应了。
老板娘看我一边捶腰一边捶腿，忍不住斜眼瞥了两下。也对，我爹以前的布店还没有倒闭的时候，我帮爹爹搬布匹也常常嘲笑边上走路走的累了的管家小姐，现在倒轮到别人嘲笑我了。
“一看就是个从来没做过事的人！”老板娘从两捆大白菜中看了两眼，骂道。
我挠挠脑袋，就是有一点想不通，人家鸣琴以前也是个娘娘，凭什么她变成宫女了之后还那么习惯？她以前做过宫女？不可能啊！她是宰相的女儿唉！
“坐下歇歇吧！”老板娘递过一条长板凳，又端了一大碗水。我迫不及待的喝了下去，来来回回的走路让我渴都渴死了。
“老板娘，你给我说说旷海楼的事情吧！”我冲着翘着二郎腿的老板娘发嗲。
“你真想知道？”老板娘脸色一顿，从躺椅上翻坐起身，直直的看着我。我不禁咽了几口口水，这架势真够恐怖的。
“其实也不是，只是好奇而已。”
“嗨！”老板娘叹了一口气“我年轻的时候，旷海楼的确还是个绣楼，里面全是清一色的绣女。旷海楼还有一本绝密的藏书，可是有一天却突然丢失了。接着全楼的绣女都在一夜之间死亡了。再然后就被一个老板买下来做妓院了。”
“啊？”我怀疑的睁大眼睛。怎么可能呢？藏书不见是真的，但是所有的绣女怎么都会死呢？“是。。是十五年前的事吗？”殇琼那时候才刚出生，应该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老板娘的脸色难看极了，但是还是很平静的说“对啊，十五年了。”
真的是十五年前的事情。原来绣楼的绣女都死了所以才会变为妓院的。
“不过。。怎么都死了呢？”不可能是谋杀，谁能在一夜当中杀死那么多的人呢？可是楚眉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啊？据楚眉的话，现在旷海楼还应该存在的。
“好了。你现在知道了吧？”老板娘起身，看见我点头后神色又变为正常“那去买几袋面粉来！记住要万花街的那家！”
还在思考问题的我，被‘万花街’一词惊醒了。旷海楼不是在万花街上吗？要不趁买面粉的时候顺便去看看旷海楼好啦！
啊！不对，旷海楼里的人都被杀了，那殇琼的娘也不是。。。。殇琼的娘不会也被杀了吧？“那个。。。老板娘。。。你肯定旷海楼里的人全被杀了嘛？”
老板娘正要切肉，郁闷的看了我一眼“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买面粉！要是耽搁了老娘的生意，我把你送进官府！”
汗，算了，不管有多少疑问，我还是不要问这个老板娘了，刚才那个楼姑娘好像挺好说话的，要不就去问问她吧？实在不行问问旷海楼周围店铺里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