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名叫玛琪-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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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年却没有高兴起来，一句话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我知道他想说那个约定他没有同意，可是同样我没有给他选择。就算不放心也没有选择了，总不可能把玛琪托付给那俩个家伙。
提到玛琪，我连忙扭头这孩子咬着嘴唇，已经有红色的液体慢慢渗了出来，我刚想说什么，只见她一抬头，金色的眼睛里射出利刃般坚定的目光，人一转手一捞，信长的刀就落到了她手里。
“爸爸，你忍一下。”
少女的声音里此刻已经一片平静，但动作却不如声音那样镇定，尽管手掌黏在石柱上，扭动身体，还是很轻易地避开了她手中那把并不熟练的长刀。
“不要动。”一把捏住握着刀的手臂，好重，就算是现在这个状态的玛琪对我来说也很吃力，“我答应你，不会死的。”
十一岁的少女张大了眼睛，眼泪从眼眶里慢慢涌了出来，却依然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的脸庞，像是在确认刚才是不是真的听到了我的话。
咔啦一声，刀子也掉到了地上，只是这一次嗜剑如命的信长没有去捡。
松开手，在自己衣服上使劲抹了几下，这才轻轻擦去落在少女洁白无瑕的脸上的泪珠，“乖，我什么时候骗你过了，说好再也不分开了的。”
玛琪不说话。
“死不了的，相信我。那边两个家伙也可以作证，十多年前我不也没死么？念能力很神奇的。”我像哄小孩似的对玛琪撒着违心的谎言，也许，并不是谎言……然后趁她失神的瞬间一把打晕了她。
库洛洛最终还是沉默得看着我这么做了，并且拦住了其他想要上前阻止的人。
我朝他笑了笑，不管是理解了我的想法，还是求生的欲望，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
有些事，没有选择不是？
为了让上边那些来接收地盘的人保住小命，为了流星街的未来……为了玛琪，我有选择余地么？
实话说，这一次的等死可比刚才那一次漫长多了，现在我想明白了，什么死前回放，那也只是等死的时间短才可能出现的。像我现在这样，后悔比恐惧更多。
老子也不是没死过的人，但终归还是担心，这一次，复活的机会是不是就没有了？
妈的，便宜了那俩家伙！
一个只拍上肩膀的手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索，库洛洛的。刚想瞪眼过去，他的话却堵住了我，“放心，回头我会替你杀掉。”
我终于放开心怀大笑了起来，觉得这家伙简直是从未有过的顺眼，指了指地上的玛琪，想说句“交给你了。”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了。
没有腿软，没有疼痛，更没有什么死亡的预兆，只看见表情突变的库洛洛扑过来的手，慢慢穿透了我身体，然后意识便沉沉进入了最黑暗的深渊里。
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靠，老子居然也圣母了一把……
（正文到此完结）
敬请期待番外和第二部，王者归来……= =｜｜｜
番外艾夏不能死的原因
火光冲天的村庄。
横陈的尸体，流淌的血河，血肉模糊，肠穿肚烂，怎么样的死法都有。
没来由地开始怨恨起中一切的制造者们来。
真是的，喉咙一割。心口一刀就成，弄那么恶心做什么……
突然又有些好笑，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他们几个什么个性还不清楚么，真要杀人杀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那就是揍敌客们了。
那个叫做密斯特拉的女人就是被一拳轰穿了肚子，碗口大一个洞，里面全烧焦了，也没流多少血就死了，典型的揍敌客家族手法，干脆利落，从不做白工。
让自己根本没有施救的时间。
就算是念，也不是万能的。
……没错，再强的念能力者，也是要死的……
“玛琪？”
年轻男子温和的嗓音宛若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哥，只是相处了那么多年，这个光膀子穿皮衣的家伙根本就只有披了层正常人的皮而已。
小时候就属他书读得最多，到头来最变态的也属他！
当然，这句话她是不会明目张胆地说出来的，虽然私底下大家都已经默认。
“在想什么？”
由于是屠杀的关系，注意到男子手里的那本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也对，死人的能力他偷不到的。
……和那个人的不一样。
九四年的初春，他们来到了眼睛被称为七大美色之一的窟卢塔族的隐居地，然后打开杀戒。
尽管知道那个人已经不在，自己却总是习惯性地把眼前这个男人当成他，习惯于他的强大，习惯接受他的安排，习惯把他们俩作为比较……
“下不了手？”男人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
自己也把它当成了玩笑，抬眼：“是啊，下不了手啊。”
杀人与被杀，根本早已融入了他们的骨血之中，只是挖个眼珠子，怎么可能会下不了手？
入目的却是一张笑盈盈的脸，笑眯眯的眼睛，像是要把自己看穿。
顿时无缘无故居然产生了一种挥拳殴打的欲望。
“团长！”为了避免真的发生真人PK事件，一腔怒气化为狮吼，勉强压制住了自己殴打的欲望。
和其他团员不同，也许是从小就一起长大，一起接受教育，一起和那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关系，对这个可移动的人形BT，还是有着深刻的了解的，自然，敬畏就少了几分，或许……还有几分那个人的遗泽的缘故。
可惜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男人的BT之处。
“玛琪，你来那个了？”
当男人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了，那么，就无需再忍！
掏出一颗红彤彤的眼珠子狠狠扔了出去。
接住眼珠子的是一身血淋淋的芬克斯，他刚好拎着一袋同样不停滴着血的袋子过来，然后就粗鲁地丢在了地上。
“哟，丫头你吃火药啦？”
“我不记得你有这个资格这么叫我，除非你自认已经七老八十。”冰冷地回了一句，便不再理会他的大呼小叫。这个没眉毛的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所有的泡妞计划几乎都是毁在那张嘴巴上。
其他人也陆续拎着袋子回到村子中心。
打开被随意丢在地上的袋子，七大美色之一的绯红眼就这样杂乱地挤在一个小袋子里，还带着鲜血和神经。伸进去的几只手却没有丝毫犹豫，他们从来不介意血腥和尸体，就算是那个人，也从来不避讳在自己面前杀人。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本人的死却不让自己看到呢？
死亡，永远都是流星街人人生中的第一课，不是么？
“他的名字。在窟卢塔族的古语里，是命运的意思。”从身后跟上来的年轻男人卖弄着他刚得到的知识，却状若无意地随口说道。
她怔了一下，不是为男子的话，而是男子的举动。
他为什么要有意无意地对自己提起这一切？
“团长，难道你的那个也来了？”停住脚步，无奈地摸着额头，有气无力地反问。
不要妄图猜测这个男人的心思，不管是他的对手还是伙伴。虽然前者和后者的原因不尽相同，但这句话已经称为所有认识他的人之间共同的准则。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男人也愈加诡异莫测。
“好吧，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觉和准则的双重作用下，她选择了直接。被男子诡异的表情打败，万年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或者说，在这个可以让她想起那个人的家伙的面前，自己的冰山也无用武之地。
“你始终，还是很在意他呢！”男子微微得意得一笑，加快脚步赶了上来，皮大衣在三月的风里慢慢飘甩着。
“恩。”无需否认，即使在清醒后的那一刻大声哭吼着永远不会原谅他，可是这些年来，自己又何曾真正把他从自己的记忆里抹去过。
“真狡猾呢～不愧是玛琪的直觉～”毛皮大衣浮起一抹笑意，把双手插进口袋里，惬意地行走在泥泞的林间小道上，也不管自己厚重的皮靴沾上了多少泥巴。
“所以你的直觉也没有他的消息？”
“没有。”
细细的雨丝慢慢从天空中洒下，飘落在两人的肩头、发间、脸上、身上，晶晶亮的，映着身后村子里冒起的巨大火光。
杀人放火，杀人怎么能不放火？、
“他还活着么？”
也许是自问，也许是问她的一句话后，黑头发的年轻男子低下了头，任带着红意的雨丝洒在他的长发上。黑发已达腰际，就像是出了流星街就没有再剪过，因为没有人能在这个男人头上动刀。
或者说，他不会把自己的生命让其他人掌握在手中。
“死了。”提到那个人，冷意再度武装了她的脸，走在黑发的年轻人身边，回答地面无表情。
“不诚实。”得到的是男人这样的评语。
“那就没死。”
“骗人。”
“半死不活。”
“那就是没死。”
“你……”气急。
“那家伙没那么容易死的。”男子停下了脚步，缓缓说道，又像是要加深什么，再度重复了一遍，“他没那么容易死。”
“人终归要死的。”虽然嘴上如此说着，心底的那抹悸动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是人。”
低沉的声音响起，却如同重锤，把刚才突然涌起的血气狠狠砸了下去，一口愤懑直冲上来，突破了胸腔。声带振动，放声大吼：“他是人，当然是人，而且还骗人！他就是个骗子！”
一通发泄式的怒吼却没有让眼前的男人生气，漆黑的眼睛眨了一下后突然变成了弯月，带着愉悦的调子瞬间冷却了自己的火气。
“果然，你还在生他的气！”
也许是因为那个温和的眼神，也许是那种包容的语调，望着这样的人和这样的表情，冰山崩溃了。强忍了许多年的恨意和坚强化为一片氤氲，模糊了整个眼眶。最多，最多只能控制它们不决堤……
“为什么，你也好，他也好，一个两个都要擅自替我做出决定呢……”
一只手搭上了肩膀，男子的靠近让鼻腔里的血腥味浓重了许多。
“我也恨生气。”
瞪大了眼睛。
“因为我亏本了。”
啊？
“迦南之心和你，根本不等价。所以，他怎么能那么便宜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