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千年之夏-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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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她的故事,我拉过她的手。
她的手依然柔软而温暖,比任何温度都舒服。
我笑着说,“白河的手,还是很舒服呢。”
然后不出意料地看见她涨红的脸。
总觉得,她微笑的表情很可爱,害羞的表情更可爱。
忍不住,会让自己的心情也变得可爱。
当我拉她来到今天晚上的烤肉场时,大家已经忙开了。
双胞胎兄弟居然开始偷偷地先吃起来了,也正是眼尖的他们,首先发现了白河。
果然,他们又开始唱起了双簧。
跟着便是某人的冷笑话。
我看看白河,她似乎已经习惯的样子,只是垂眉笑笑,没有着恼。
只是还没等我开口,某对热爱接龙游戏的兄弟又蹭了过来。
“白河白河,来玩堆沙子城堡吧。”
“来吧来吧,白河就来当公主吧。”
双胞胎又开始缠着白河,而且两人还超默契地看我一眼。
那眼色分明就在说,我们偏要搞分裂,你来打我们啊?
真是超恶质的两只小鬼!
只是心里刚这样想,忽然又意识到自己也是个小鬼,哑然失笑。
不多时,空气里弥漫着烤肉和海鲜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谁料,本来一直很安静的白河,忽然站起来大声吩咐众人去洗手,很是威严的样子。
然后在洗手池边,双胞胎居然异口同声地念叨道,“白河好像妈妈哦。”
我可以想像白河的表情是多么的滑稽。
可是我不敢看她,我害怕被她发现我忍不住的笑意。
这天回家后,我坐在自己房间内静静回想。
我回想着那个女孩子甜美的笑容,然后再和那个最初忧伤的她一一比对。
她宛若一个黑白世界,一半是海的宁静,一半是海的落寞。
从天真到多愁,一个女孩子需要走多远的路才可以走到尽头。而从寂寞走向微笑,一个女孩子需要飞过多少山岭才可以坦荡向前。
我忍不住揣测着她的过去,她的家庭,她的秘密。
我还试图从她的言行中揣摩她的心思,就像打网球时观察对手一样注视着她。
可是我看不透。
她时而像从没见过男孩的小女孩一样害羞,仅仅是因为牵手就闹脸红;她时而会不说话地坐在一边,只是看着别人的笑容就很快乐;她时而摇身一变成为严格要求的大姐样,一本正经活像幼儿园的阿姨。
呃,我这样想别人,不是很礼貌吧。
思绪游走间,我忽然就听到有节奏的敲门声。
“虎次郎。”随后便传来了姐姐的声音。果然是她啊,我起身打开门。
“姐?”一眼就看到姐姐那似笑非笑的深情,我忽然觉得脊背发凉。每次姐姐露出这种笑容就说明有什么不一般的事情要发生了。
“怎么了?”我让姐姐进来坐下,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在对面准备聆听教导。
姐姐却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我。她一贯精明的目光似乎要看穿我的脑袋。我有些困惑,却不想先打破僵局。
面前这个精明的女人就是我的姐姐,我独一无二的姐姐,我那从小最疼爱我的姐姐――佐伯美弥子。(美弥子的罗马音:Mikayo)
从小时候起,我就一直处在姐姐的强权保护下。
很奇怪吧。不论怎么看,都应该是男孩子来保护女孩子的,可是我却是被照料的那一个。
父亲的工作很忙,工程师这个头衔总是让他不得清闲。而妈妈的身体并不太好,所以这个家,自我记事以来,就有一半是由姐姐承担的。
姐姐是个要强的人,平时看上去一脸温和,但是我很清楚她内心深处的火山。一旦被激怒就会完全爆发,尤其是遇到跟我有关的事情。
我还记得上次那个企图半路打劫我的男人被她直接打进了医院,这决不仅仅是因为姐姐曾经是国中社团的空手道主将,多半也为了我那只受伤的左手。
只是小小的擦伤,半路来接我的姐姐看到之后却暴走了。
那便是我印象中最恐怖的姐姐。
现在他,应该出院了吧。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的姐姐,是正在准备升学考试的考生。来年能否上东大,就全看这一年的努力了。所以我平时都很小心地没有打扰她。我可不想让姐姐分心,姐姐也一定不想让父母失望啊。所以我这个做弟弟的,就尽我所能地支持她吧。
只是没有想到,今天姐姐居然主动找上门来。
出了什么事呢?我小心地猜测着,难道是恋爱烦恼吧?
呜,我这个想法可不能让她看穿啊。不然非被她瞪成雕塑不可。
“最近,都还好吧?虎次郎?”姐姐微微斜着头看我,只是那眼神总让我觉得自己像是欺瞒了她的罪人。
“嗯。”我点点头,完全地实话实说。
姐姐却是没有放松的模样,她牢牢地盯着我,从上看到下。良久,她开口,“虎次郎,你没有事情藏着吧?”
“绝对没有。”我再次坚定不移地奉行一个真理主义。
因为我没有什么东西需要隐藏的。
她的声调还是一样的平稳,只是平添了几分威胁的气息。
“嘛。那最近在游乐场出没的女孩是谁呢?”
姐姐收敛了温和的笑容,显露出女王的架势。
我有样学样地跟着姐姐笑了,虽然背已经凉透了。
姐姐她,按照童年玩伴的说法,就是恋弟情结严重到极品境界的女人。
其实这样说也不太准确,在我看来,她是保护欲极强的人。
她习惯了去保护别人,所以她从来都不允许她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伤痛。
身体上的伤口总会有痊愈的一天,但是心上的伤口却极难复原。
姐姐她,曾经有过一次恋爱。
唯一的一次。
在我还不懂喜欢的时候,她就开始了牵手。
当我开始明白爱的时候,她已经结束了拥抱。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哭成那样的姐姐,我也是第一次明白泣不成声的真正含义。
也许就是这样,姐姐对我的感情问题相当敏感。
每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她就如临大敌,一副准备抗战的模样。
我也理解她的做法,她只是不想我受伤。
因为我是她唯一的弟弟。
秘密花园 一树夏花 珍珠(二)
我不知道姐姐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情报的,但是现在的首要目的是解释我和白河之间的关系。
嗯,普通的朋友关系。
我的心里悄悄流动过微风,顺着风我轻轻开口,“她啊,普通朋友啦。”
“真的?”姐姐仰首看我,危险的仰视角度啊。
“真的真的。”我认真点头。
是的,她不过是我萍水相逢的女孩。
她是一个有秘密的人,因为好奇心我走近了她,但是也仅限于此了。
对她的好,对她的亲切,都是我的习惯。
因为她,有点像我童年最好的玩伴。
同样是笑起来很好看的人,虽然她的笑颜,更多了一份伤怀,两份可爱。
“虎次郎啊。”姐姐忽然凑近我,像我年幼时她常做的一般,温柔地拍拍我的头。
她的眼神中有着无法言喻的浓郁隐语,我解读不了。
“虎次郎一直都是个很温柔的好小孩。”
“呃?”姐姐的话总是让我猜不透逻辑。
“只是温柔也要有限度。否则,小心把自己陷进去啊。”
我决定继续眩晕好了。这个话题是从地球跳到月亮的吗?
姐姐却只是笑着,整个儿一COS我那童年玩伴的标准微笑。
但是为什么姐姐给我的效果就是满点的杀伤力啊?
后来的生活依然安稳地前进,我在六角网球部的训练也照旧继续。
跟前辈练球,偶尔指导后辈,间或和树客串一把双打的感觉,我只觉得这就是我的人生,属于佐伯虎次郎的青春。
有时我会想起她,那个迷一般出现在我们身边的女孩。白河她,很久没来了吧。
她在别人最猝不及防的时刻来临,停留然后离开,如是而已。
她仿若是随海洋之风而降落的风筝,现在再一次随着风远行了。
那天我送给她的贝壳,她有好好收藏吗?
但下一秒我就摇摇头,笑自己别傻了。
现在的孩子哪里会稀罕这个东西。
女孩子啊,喜欢蕾丝洋娃娃和闪光发卡都来不及,哪里会在意这样的小东西呢?
后来就有一天,双胞胎忽然在部活室里跳着闹着。
“哇哇,是她呢。”
“她上电视了呢。”
“吃冰激凌的样子呀。”
“哇,好可爱好可爱。”
这两个家伙,又在偷偷用电视看什么演唱组合的节目吧。我没好气地从柜子里翻找着毛巾,“喂,你们也稍稍收敛吧。”
可是他们没有理睬我,只是继续蹲在电视前。
他们两个如果加入专业偷拍小队一定大有发展前景,我好笑地想着,擦干头发上的汗水。
就在我刚要出门的时候,他们忽然叫住了我。
“佐伯,白河上电视了。”律很平静地告诉我
“哇,还在吃冰激凌呢?可爱呢。”淳却是轻轻地笑着,一脸诡异。
我硬生生僵住,扭头。这么说,刚才他们一直都在看却没有告诉我了。
突然觉得心头不乐,我转身就向电视走去,挡在我前面的却是默契十足的双胞胎。
“亮,淳,让开!我看不见!”
但是他们却异口同声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我现在真的非常怀疑天根光的不良冷笑话就是被他们教出来的。
等到我突破他们的封锁线扑到电视机面前时,节目早就换台了。
我瞪两兄弟一眼,却没有办法。
只是在回家的路上,我越走越慢,越走越慢,终于止步。
我不说话地站在这里,远处的潮汐声隐约可闻。
阳光已然暗淡,路灯唰地一声整齐照亮水泥道路。
空气里侵染黄昏的灯火,谁家飘来好闻的饭菜香。
迎面吹来的风忽然剧烈,我回过神来,深深吸一口气。
内心有柔弱却让人疼痒的东西在无声生长,我无法不在意,也无法抗拒。
这天回家以后,我像往日一般和家人聊天吃饭。
只是当我接触到姐姐的眼神时,我忽然有一点明白姐姐说过的话。
别把自己陷进温柔的陷阱。
可是假如我只是失足掉进去,那我还可以爬出来吧。
我是不讨厌她,可是并不代表我就喜欢她啊。姐姐也未免担心过头了吧。
我有些赌气地闪躲过姐姐的注视,埋头大口吃饭。
只是到了星星出没的夜里,当时间的流逝成为静谧的魔法时,我的思绪依然无法停止。
喜欢吗?喜欢吗?喜欢吗?
我睁着眼睛想着和她的偶遇,相识,还有牵手。
掰指头算算时间,总共也没超过多少小时。
那只是朋友的喜欢吧?男女之间的爱情,对于我来说还太过遥远。
想到这一点,我安心地睡了。
随着白河从我身边的渐渐淡出,我也渐渐地将有关她的记忆收藏在时光中。
夏花灿烂,阳光明亮。不知不觉间,千叶县的地方赛到了一决高下的关键时刻。
这并不是决赛,但是对方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六角中学的老对手。
这个周末,我们都期待了很久。我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
老爷爷安排给我的位置是单打三。
如果前面两个双打都顺利的话,那么决胜的关键就在我手中了。
好一个特等席位。
我握紧球拍,微微地笑着。
然后我闭着眼,感觉从身体旁流过的一切,风,声音,味道,还有人。
冥冥之中,是谁在骚动中安静地靠近。
下意识地,我感到身体在阳光中颤抖。不是因为压力,也不是因为那突然靠近的温度。
只是因为那是一颗照亮黑夜的星。
“小虎。”
我慢慢睁开眼,恍惚间我以为看到了幻觉。
她笑着站在我面前,伸手在我面前摇摇,“比赛加油哦。”
“嗯。”我看着地面点头,视线从她的脸上一滑而过。
该怎么形容我睁开眼看到的景色:那仿佛是一个走出黑暗的旅人正提着温暖晕黄的灯,浅笑吟吟。
那场比赛最后由我收场,一个圆满的句号。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