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夫山泉有点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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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奶奶听得丈夫这般说,一分喜他关心自己,三分恼他以自己为借口躲避舟车劳累,六分怨恨丈夫的这个借口让她饱受了公婆的白眼,说她故意耽误徐大少的前程,竟要死要活地早早催着徐大少上路。
季均心里也没有多大把握,两个人结伴忐忑不安地上了考场,三场考下来,大眼瞪小眼,干脆放下心思在京师狠玩了几天。不想最后季均竟然会试及第,然后在殿试中晃悠悠占了三甲吊车尾的一个位置。
他年纪轻,没什么名声资历,又没有相熟的人在京师说得上话,考了这个末流的位置也只得了一个候补的缺。其实这两年来在定江跟着那位县太爷,对于做官一途也算有了些认识,自知是条艰难而又混沌的路,但心里总有些念想,于是就使了几百两银子,说定了一个比较艰苦的地方的知县,只等到八月份就去上任。
这边尘埃落定,荷花的婚期也近了,两郎舅又忙忙地往家里赶。
荷花的婚期定在五月二十五日,是个大好的日子。季均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了,家里刚忙完端午节,季均又和一些同学同僚来往一番,就赶着准备婚礼,竟是忙得昏天黑地。
这一天门上有人来禀,说是三位舅奶奶来给荷花添嫁妆,还要拜见少奶奶。
月莲就道:“几位舅奶奶也是糊涂了,哪有这时候才来添嫁妆的!尤其是二舅奶奶,上次他儿子过来说代母亲赔罪,结果姑爷房里一个上好砚台与桌子下放着的五两银子就没了。依我看这次不是来添嫁妆,而是又要偷……”
“月莲!”徐诗媛厉声喝住她,然后又苦笑:“有些事情你心里明白就可以。去年为了不让别人说季家嫌贫爱富,只认银子不认人,不得已给外祖家奉了厚礼,往后只怕还要继续的。荷花不想见她们,可以直接使人把她们栏在门外,我却是不好非议她们的。你先去荷花那里看看,横竖她们不会先来见我。”
荷花听得是三位舅妈求见,心想只有一个我就招架不住了,一下子来三个,这不是故意来添乱的吗?正要找借口说不见,族长夫人却在一旁笑道:“是了,看日子,这一两天要给姐姐开脸了,三位舅奶奶来得正合适。今天使个信去季家村,让郝家奶奶明天来一趟才是正理。”
荷花绞着手帕,装羞答答的样子道:“爹爹请婶子过来主持一切,不是婶子给我开脸吗?”
族长夫人连连摇头:“那是你爹爹看得起我们。虽说我们都姓季,但到底出了五服,比不得你们和舅奶奶亲。都说娘亲舅大,由舅奶奶来给你开脸才是正经。”
荷花还是不想让她们动手,锲而不舍问:“那我嫂子呢?不是也说长嫂如母吗?”
族长夫人叹气道:“姨奶奶是个好性子,对你就和亲闺女似的,可她毕竟身份低。而少奶奶,成亲两年多一直未孕,不吉利。这开脸,还是要找一个亲近的、福寿双全的长辈才好。”
话说到这份上,荷花也没辙了。使人请了三位舅妈进来,一一见礼。寒暄了几句,三位舅妈果然是为了荷花开脸一事来的。荷花得了族长夫人指点,又和徐诗媛通了气,徐诗媛就道:“我正愁着自己不好给荷花妹妹开脸,要去请舅妈来呢。三位舅妈来得正好,明天有大舅妈给荷花开脸,我再去叫两个唱小曲的,再把里外都布置些红妆就成,只是这几天要麻烦季奶奶了。三位舅妈添的嫁妆,我也去放正了,补齐在嫁妆单子里。”
“只不过是我们三家聚了些银子,买块白玉,请一个高僧开了光而已,上不得台面,上不得台面……”二舅妈谦逊地笑着。
徐诗媛因为听得三位舅妈看准了她没有生孩子,这才不请自来,巴巴地要给荷花开脸,心里郁愤,料定他们不会有什么好东西送过来,故意要提起的。不想他们买的竟是玉,这东西就不好分辨成色了,只得作罢。安排他们三妯娌在一个小院子里住下,使了十来个丫鬟并粗使婆子好吃好喝伺候着,只一步也不让她们出了那个院子。
晚上守夜的丫鬟说,三位舅奶奶争着明天的差事,说要三个一起给荷花开脸。荷花气急,想着大舅妈好歹还算讲究一些,就叫两个管事娘子第二天一早故意去找二舅妈和三舅妈,请她们喝酒,顺道说些季家的“辛秘”,如徐诗媛当初进来多少嫁妆,季家这几年又有多少进项,荷花这一次私下又备了多少妆奁等等。
两位舅妈听了果然欲罢不能,一个劲地打探,互相吃了几杯酒,就有些醉醺醺的,丫鬟们才进来道:“郝家奶奶快要到了,二位舅奶奶怎的一身酒气?这可不是好兆头,赶紧收拾收拾了……”
荷花早就穿了大红吉服,给未来婆婆见了礼。大舅妈拿了红色双线,用两手和嘴把线拉成十字架的形状,绞掉了她脸上的汗毛,然后又修正了鬓角,把头发挽成发髻,插上喜庆的簪子与首饰。荷花忍着痛,许久听得大舅妈一声“成了。”遂与郝家太太又行了礼。
郝大海的妻子见她唇红齿白,光滑白嫩的皮肤上泛着点点害羞(其实绞汗毛时痛的)的红,不甚娇羞,与幼时野丫头一般的摸样相去甚远,身上的衣服看得出是精细制作的,头上的簪子与头饰也不过三两个,雅致而不张扬,可见还是从小节俭的性子,不由心下大喜。
大舅妈见了她的喜色,也得意道:“我这外甥女就是生得好!只这头饰单薄了些,听闻徐家奶奶是要好几个人管着首饰的,外甥媳妇想必也不会缺了首饰吧?”
徐诗媛笑道:“荷花妹妹的首饰好几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只是她体恤我管家艰难,说是这些天人来人往的,她若带着满头珠钗,只怕惹人惦记呢。”
“外甥媳妇这是什么意思?”另两位舅妈沐浴过,用了熏香,又被婆子笑着请了念佛积福,这一整套下来,开脸的过程已经完成,红包自然也没有她们两位的份,心里正懊恼着,再听得徐诗媛若有所指的话,二舅妈就忍不住炸毛了。
大舅妈虽然遗憾没能见得满满几匣子的首饰,但摸摸袖子里的赏银,也有好几两,就心满意足,摆了架子对二舅妈道:“外甥媳妇说得也有理,我们不就是为了替她分忧而来的吗?有什么事交给我们就好。”
荷花只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鞋尖不吭声,在座的人都是知道柳家以前从来不认季均兄妹两的,只不过季家有了银子后才贴过来。但这些事情却是不好说出口。徐诗媛管了两年家,多少也学了一些手段,福福身道:“外甥媳妇正是年轻不经事,公公、姨娘与夫君才请了季家奶奶来主事。如今这家里就连我都要听季奶奶调配呢。”
族长夫人更是滑不留手,一连声地道:“承蒙季家兄弟与侄子看得起,请了我这老婆子来照看照看,我哪敢劳动三位舅奶奶?”
依然把三位舅奶奶拘在院子里,若是她们要出去,就说外头来往人多,恐冲撞了她们,若再坚持要出去,就说得了少奶奶的话,若是舅奶奶们家里事情忙执意要回去,这里马上安排轿子送他们走。
三两次下来,大舅妈知道季家是不想她们插手荷花的亲事了,乐得每天有人好酒好菜伺候着。二舅妈则是已经与儿子说好了,要趁这个机会住进季家来,不想好几天都没能出了二门去给儿子消息,急得团团转。
她儿子柳三郎在季府外面探头探脑好几天,没见到自己娘老子出来,也没见有人给他传信儿,心里也闹得慌。干脆自己上前搭讪,谁知季家门户紧,就算是忙着准备嫁女,外来人也要一个一个盘查了才肯放进去。门房见他在季家围墙外转悠了许久认定他不怀好意,怎么说也不肯放他进去。
二十四号一大早,季家上下张灯结彩,门口吹拉弹唱,鼓乐齐天。满满当当的箱柜桶盒桌椅披着大红的绸花,一件件或挑或抬从季家出来,几十抬嫁妆泛着喜庆吉祥,浩浩荡荡从门口一直延伸出去。
柳三郎混到人群中正要从发嫁妆的队伍中传穿过去浑水摸鱼,就被人架住了双手,捂着嘴装成是几个纨绔儿互相打闹地绑到了偏僻的地方,还没等他来得及挣扎,一个麻袋套上去,两眼昏黑被打了个全身畅通。
季均看着嫁妆发出去,招呼了一回客人,看着还有些混乱的院子,对徐诗媛道:“你可怨我?”
徐诗媛摇头道:“我自己有经历过,又不是那不知深浅的。抬出去的只是面上的东西,真正值钱的首饰荷花也没置办几样,铺子和门面又都是她原来的私房。说起来家里不过是给她添了两个庄子一些家具罢了,我有什么好怨的?”
心里却在想,哪天回家一定要在哥哥和娘亲跟前念叨,以徐家的家底和季家现在的家底,荷花的嫁妆虽然与她当初的嫁妆没得比,但却去了季家三成以上的家底,自己的嫁妆却还不过是家产的一成而已……
季均摸摸鼻子:“看来,还可以给荷花补一点贴己做脂粉首饰银子。”
徐诗媛四下看看,取笑道:“你就补吧,姨娘可都替良哥儿与小囡囡看着呢。我看你一年那点俸银与禄米还能给下面的弟弟妹妹办什么亲事出来。”
季均忽而感叹道:“一眨眼荷花就要嫁出去了,我还记得她小时候一点点大,还要站在凳子上才够得着灶台给我和爹爹做野菜粥呢。怎么想也觉得便宜小宝那小子了,明天一定要好好刁难他一番!”
荷花大婚(下)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
荷花做在大红的床上,没来由就觉得心慌,好像心口失了一块,又像又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办了,总也不得安心。小书和两个小丫鬟笑着拿她亲事玩闹,平时她是不怎么在乎的,这时候听起来却觉得格外刺耳,心里烦躁,板着脸训斥道:“没大没小的,也不知道害臊。有你们这样不知羞讨论亲事的丫头吗?”
小书见她真恼了,不明所以,悄悄拉了小丫头出去。正好徐诗媛过来寻荷花,见她们怯怯地杵在那里,笑问:“这事怎么了?荷花明天成亲,今晚要格外仔细点伺候才是。你们哪能在这里偷懒?”
小书努努嘴,无声地朝里做个苦脸。徐诗媛心里有数,自己掀了帘子进去,见荷花闷闷地坐在榻上,满脸愁容,全无新嫁娘的欢喜之色,就挨着她坐了,柔声问:“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害怕?”
荷花有些惊奇地看她一眼,徐诗媛就笑道:“我那时候也一样呢。担心害怕得饭都吃不上,看什么都不顺眼,还摔了好几个杯子,最后还是我娘拉着我睡去的……呃,我是说……”
荷花强打起精神道:“嫂子,我也知道应该高兴的,可是……”
对今后生活的担心,对未知的恐惧,不是干巴巴几句话就能劝散的。道理她都懂,可还是没办法放开。做姑娘和做媳妇是完全不同的身份感受,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突然想悔婚,甚至想着实在不能呆在家里就出去做姑子好了……
徐诗媛好意开导她,却不想一时口快把自己母亲说出来了,想到荷花是从小就没了亲娘的,不由暗恼自己说错了话,眼见荷花面有凄色,想起自己出嫁前的心情,急得坐立不安。
正焦急的时候,门口又传来声响,是冯姨娘来了。
冯姨娘也是老到之人,知她们姑嫂难为情,干脆拿了正事来说。
“姐姐,今天有人在门外喊,说是二舅奶奶家的少爷被打了。”
荷花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家里还供着三尊大佛,忙对她们道:“嫂子,姨娘,有件事忘了说。论理做晚辈的不该非议长辈,但我们舅舅那一门亲戚,这几年来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三舅妈家里情况好,只要不问她要银子,她就什么话都好说,无非爱吹嘘了一点。大舅妈是个爱贪便宜的,但到底还有是非之心,只有二舅妈,又爱钱又不讲理。我若是送一两银子给那贫苦之人,只怕他要感恩戴德不知以后怎么报答,二舅妈来来去去从家里不知得了多少便宜还要嫌少,说我们不讲人伦情理,二舅舅又是好赌的,好心帮衬他们反倒惹来一身骚。即便爹爹这样敦厚的人,每次知道她来也要说头疼。
以往我在家还好一点,以后我不在,嫂子你不要怕,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二舅妈若是不服,你就说只管让她找姓季的人去,爹爹和哥哥是不会单独见她的,若是表哥来,你就说自己不便见男客,晾着他们不许上门就是了。否则,家里房间多,还不定他们打什么主意呢!
哥哥的名声你也无须担心,反正他在外地做官,这里有眼见的都知道,断没有父辈健在,兄长弟妹都有的人怨恨一个绝了关系不知多少年的外甥的道理。反而要是被他们抓住这个把柄,以后越发没完没了了。”
徐诗媛就点头道:“我就是怕她们说我不是姓季的,怕她们说我乱做主,说家里人的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