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读小说网 > 穿越电子书 > 清尘吟 >

第37章

清尘吟-第37章

小说: 清尘吟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矣。”
  微风吹拂过我的一字一句,悄然伫立的我们默声不语,任凭沉沉暮色吞噬了各自心中波澜暗涌。对面,深黑的眼底淡淡浮起一丝玩味,似又夹杂了一抹深刻的孤独,丝丝缕缕,史书上我只能读到他的阴戾霸气。只是那片片残存的温情,史书上记载不下,而我或许会将它埋在心底深处的鸿沟之中。
  他和胤祯不同,同样是相似的情景,我可以对胤祯那么决绝,可是即便不发一言,拂面而来的他的呼吸,他凝视我的眼神,早已掌控了一切。我感谢月黑风高的掩护,将我虚渺的坦然衬得看似的真实。我缓缓吐出口气,微一侧目光,轻声地道:“四爷,夜深了,您请回吧。胤祥此刻该在等着您一道出宫呢?
  他微一侧身,我看不清他眸中所系,却亦是不言语。沉默半晌,才听他的声音淡淡升起,“今晚的时辰仿佛过得很快。”
  话音甫落,便缓缓提步而行,忽而转头看了看天色,没有回头,只是道:“方才你的问题,我似没有给你答案。若是我……天下也要,心也要。”
  **************
  乾清宫的殿内一片窒人的岑寂,唯闻殿角一尊镀金西洋自鸣钟机械地滴答滴响着,视线之下,那洁平如明镜的金砖倒影着我渐渐扭曲痛苦的模糊脸容。我偷偷揉了揉跪得发麻的膝盖;悄悄抬了头看了眼御案之后的圣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去得大半; 他却仍旧埋头专注于朱笔之下的奏折,全然忽略了久跪在殿内之人。我无奈地深深吐了口气,把头摆得更低了。
  “怎么还没想好,怎么和朕说?”一个浑厚的声音忽而从头顶升起。
  我哑然抬头,见康熙爷正慢悠悠地搁下手中的御笔,目光瞬地瞥望向我。我忙低头避开,嗫嚅轻应道:“皇上,恕靖晖愚顿,不甚理解圣意。”
  明白如何?不明白如何?那日不过是权宜之计,我虽敢在他面前袒露与胤祥的关系,确是未想好退路。而这些日子,月夜风中那个孤傲男子抛下极是清淡却决然坚毅字字言言总在心头挥之不去,全然没有心思预先应付眼前难逃的必然。无奈下,姑且走一步是一步,先装楞充傻起来。
  步履声响起,一双明黄麂靴慢慢地踱至跟前,虽是低着头,却是仍感头顶处是洞察一切的犀利目光,任何细微的晃动皆是无所遁形。
  “和朕装傻,是么?如此聪颖玲透的丫头,又怎么会不明白朕在问你什么?”
  我心思一滞,掩下低促的呼吸,微微一笑,讨巧地答道:“皇上圣明,靖晖虽是猜到了七八分,但不敢妄自猜测,还望皇上明示。”
  “好啊!哈哈……”康熙帝朗朗地笑了起来,“朕果然没看走眼,马锡泰的这个女儿果真是不同凡响。抬起头来说话吧,你这副拘束的样子,朕倒是看不习惯了。”
  “是。”我应了一声,重心瘫坐在小腿之上,缓缓扬起了紧绷得酸疼的身子,如此一来,倒是轻快了不少,脸上的神色亦是从容自然了些许。
  康熙帝负着手徐徐地踱回了御案边,回转了身子,淡缓地道:“你可知朕向来不缺儿子,更别提是女儿,为何从你初入宫至今,朕如此甚待于你么?”
  缺?五十多个子女恐怕不该是用‘缺’字吧?心里虽是思付如此,脸上却浅笑如菊,“皇上,这回靖晖真不是装傻,确实是不知。”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闲适的表情上却是抑住某中无名的情绪,“知道么,你像极了一个人,朕的孝懿仁皇后!”
  佟佳氏?康熙的表妹?也曾是胤禛的养母?
  三百后曾有后人说清朝有两个因爱而封后的女人,一个是顺治帝的孝献章后董颚氏,另一个就是孝懿仁后佟佳氏。 康熙眼中唯一的皇后;雍正眼中真正的额娘。这些是不是稗官野史;都不再重要。
  见我凝眸静静地望向康熙。他缓缓摇了摇头,苍凉一笑,“她是朕的表妹,更是朕的妻子。朕纵然拥有了天下; 却给不起她……”
  听至此,我早已薄汗沁身。
  康熙缓述着,神色渐转凄苦,倏地又恢复如常,一脸淡然,“朕记得你去年入宫觐见时正是十三韶华。娉娉袅袅十三馀; 只第一眼; 朕以为是她回来了; 眉梢眼角,顾盼间是同样的灵气逼人。”
  我微微恍惚,胸臆中隐隐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怯。
  深深地磕了一头,却是在那隐下之意,未出声时,抢先着柔声道:“皇上,逝者已矣,生者何堪。皇上万福金安,定要以龙体为重。靖晖身份低微,又命运多坎,承蒙皇上和德妃娘娘不弃,视为女儿,疼爱有加,靖晖无以为报,只求能为奴为婢侍奉皇上和娘娘身边,以尽孝心。”
  康熙一怔,深深的看我一眼,淡然一笑:“以尽孝心,说的好,滴水不漏。你的确冰雪聪明;你有你的傲骨,朕不想勉强你。你曾求朕要一个自主。爱到深处,无怨尤。朕问你,这个人你找到了没?”
  我顿了顿,咬了咬下唇,若是无路可退,那么今日亦是该断时的决断。
  “回皇上……”
  “皇上,”屋外的李德全轻声地报到,“十三阿哥求见。”
  康熙爷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颌首道,“果然是来了,让他进来吧。”
  “喳!”
  帘子一掀,一个人影儿疾步而入。我转头对上胤祥的目光,剑眉唇角那暖意的笑容,如春风暮野,我心头一热,嘴角不由勾起明媚的弧度。胤祥上前跨了两步,刻意地并在我身旁,躬身打了个千儿:“儿臣胤祥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都起喀吧!”
  “是!”我和胤祥双双应了一声。
  或许是跪了许久,手脚有些发麻,站起时身形微微一晃,幸好一双灼热的手牢牢抓住了我的手,握入温热的掌心,侧目望向胤祥,细眉一弯,一丝甜蜜挂于唇角。
  “呃哼……呃哼……”康熙干咳了两声。我慌忙甩了甩手,却不料那位爷竟是故技重施,带着似笑非笑的弯弧,正视前方,借着衣袖的遮挡,手上的力道未减分毫。我一时气恼,用力掐了了掐他的虎口。他微蹙了蹙眉,瞥了我一眼,却是眸中含笑,没有丝毫责备之意。
  “胤祥,你可是真会赶时候?这会正说到正题上,你也听听。”康熙爷微微一笑,将目光复投向我,示意我继续未尽之言。
  “皇阿玛,”胤祥低声跪了下去,“事有缓急,可否容儿臣先向您禀明一事。
  “哦!那好!那你便先说。”
  胤祥谢了恩,站起身,余光扫了眼我的脸颊,那俊逸的棱角间三分的自信,三分的轻狂,却是四分的认真,“皇阿玛,儿臣为您找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好儿媳,特来求皇阿玛成全。”
  我一震,心底惊呼一声,转眸望向他,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微微摇了摇头,淡淡一笑,似在安抚我。我长吁了口气,心若流云,释然了亦是恬静了。莫如云易散,须似月频圆。
  若是由胤祥亲口说出,我若真是铁定了心,一心一意去好好爱眼前的男子,那便该抛弃一切的锁念。当然也包括那些不该有的牵拌。
  “哈哈哈哈!”康熙爷朗声笑起,挑了挑眉,“那你倒说说朕的好儿媳究竟在何处?”
  胤祥淡笑,如是答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天下之美多如繁花茂林,唯有其伊尔根觉罗·靖晖,天下独一人尔。”
  康熙猛地一怔,我亦是闻言愕然。
  “你听到了?“他问我,“这就是你心中所寄的‘无怨尤’么?”
  “唯有其伊尔根觉罗·靖晖,天下独一人尔。”
  “天下也要,心也要。”
  一瞬,胸中风起云涌,那些言语聚成刺骨的冰棱席卷沧海。我忍不住颤抖起来,却是仍是那双大掌将我的手握于温热之中,传递给我一份坚定的力量。
  我究竟愿意如何?
  我瞥向胤祥,望着那镇定的灼热的眸光,抿了抿下唇,从胸腔中蹦出了一个简单的字;“是。”
  “好!罢了。”康熙一抬手,胤祥却“扑”地单膝盖跪下,“儿臣想向皇阿玛求一个恩典。”
  康熙缓缓地收回了手,疑问道:“你还想求什么恩典?”
  “儿子知道皇阿玛和娘娘对她疼爱有加,儿子自是疼惜她,也体谅她。儿子心中已认定她是我的媳妇,只是她的阿玛和额娘过逝不久。三年丧期未尽,儿子倾心佳人,亦是愿意再等上两年。求皇阿玛到时为儿子和靖晖做主赐婚。”
  心中漾起一波紧似一波的滚浪,刹那占据了翕动的心房,顾不得殿前的礼仪,滢然欲泣的双瞳对望上沉柔如水的眸,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孟春浮生

  生活,不论它的年代,地域,笑则云开,敛则清浅。
  乾清宫里胤祥的旦旦誓言给了我承诺,却更多的给了我宽容。
  为了胤祥,为了我自己,我尝试去学会将某些曾经的踯躅,放置于永不能轻触的心口。偶尔间,脑中仍旧会闪现那华丽而清冷男子惆怅的容颜,却是不再烦困,只是风淡云清。
  因为,我知道,他有他艰难的君王路,我有我未知的漂萍路。这一路,能得到,也必然有失去。
  渊面之上,若不能得到,便是匿起心,过自己淡薄的日子。
  我想,一切会在时间渐渐遥远……
  我开始做回自己,依旧是那灿若夏花的笑靥。宫廷里不用为生活去奔碌,读书,下棋成为依旧是每日必修,更因为胤祥的笛声,尝试着去学习音律。
  有时,我央了悦蘅到厨房偷师她那一手上好的厨艺,做一碗莲子汤,放上好的银耳,色虽上乘,味却不佳,我笑曰清水芙蓉。
  胤祥喝一口,揽我入怀,靖晖,清水如你,芙蓉不及,因为你是晖光,灼灼我心。
  有股暖暖的气息在耳根处流淌,我粲然而笑。他捧起我的脸,亦是笑道:“我真是后了悔。”
  我一怔,知其何意,却故作恼态,撇了撇嘴,道:“十三爷如今后悔还不晚。皇城根里本是美女如云。您生得风流倜傥,左携香草,右拥美人,亦非难事。那些姑娘做的莲子汤一定比我的做的好吃多了。”胤祥在我微嗔的面颊上浅浅一啄,爽朗的笑声便在屋内弥漫开来,“可是爷偏偏爱上这腻口暖心的甜……”。
  或者,生活就该是这样的甜。
  卷珠帘,倚轩窗,看天舒云卷,忽忽然,春夏去。忽忽然,又秋冬来。
  不觉忽尔间,已又是一年光阴流逝。到了康熙四十六年,紫宸皇居,仿若太平依旧。
  时值孟春; 蕴藏一冬的生机倏忽勃发;春色一泄千里。片片绿意相连汇成一个无垠的青青世界。熙阳朗朗;暖风醺醺;夹湖两岸;杨柳依依;芳草萋萋;春花烂漫耀人心。
  御花园的青石路上环佩叮铛;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三四个宫装丽人袅袅而行。云鬓雾鬟;眉黛笼翠;皆是风情万种。
  是八福晋、九福晋、十福晋和十四福晋,我暗自叹笑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不过,我刚好从侧面小路而至。她们又是被一群人簇拥当然不会留意到我。
  只闻,八福晋饶是忿忿地道:“我早就说过,伊尔根觉罗家个个不简单,你们看那小贱蹄子生得一副狐媚样,将来必定是个祸害。你们自己个都好好得瞧准了,别倒时候自家的爷们的魂都给那小贱人勾去。”
  十四福晋完颜氏闻言,轻启朱唇,柔声道:“姐姐怕是多虑了。我看这会儿她倒是没有分毫造次。”
  “造次!”八福晋冷笑声乍起,尖声说道:“不过是个狗奴才。若是她安分守己也罢。若是那小贱蹄子仗着自己长得几分姿色便想着一朝得道,想把自己个抬到天上去。我定是饶不得她。”
  正说着,她身侧的九福晋眼风一瞥,瞧见了不远处凝如坚冰的我,甚是一惊,赶紧儿拉了拉八福晋的衣袖子。
  八福晋和众人顺着九福晋的眼神望向我,皆是有几分错愕。只是那八福晋冷瞟了我眼,眼睑微翻,无半分尴尬之色。
  胤祥再三告诫我宫闱之中切忌争强好胜,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更不愿给他徒增担忧,只好将方才耳中所听就此略过,强压下心中登窜的火团,微一欠身,向着一干人请安如礼。
  在场的众位里,倒只有十四福晋完颜氏,我还算熟识。她生得唇红肤白,容貌不俗,倒也是个性情中人。见众人对我不咸不淡。细眉盛笑,亲络地拉过我,道:“妹妹,这是要赶去何处?”
  我亦是微笑而答:“正是要去良妃娘娘那里。”
  “哦。”十四福晋微微颌首,仍带着笑,“难怪了,我听额娘提及妹妹好似在良妃娘娘那里学习音律扶琴。真是羡慕妹妹如此聪颖,不像我这愚顿之人,即便有这个心也是学不来的。”完颜氏说得坦然,倒没有丁点恶意。
  我淡淡地笑了笑,答道:“福晋抬爱了,靖晖不过只是一时性起,贪玩而已……”只是话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