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恶-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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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动了。上来了。这次车轮完全抬到路上了。
成功了……
用力喘着气，小野田一脸茫然地低语。
英彦向旁边看去，有堂正用雨水冲洗着自己沾满泥土的脸孔。他像小狗一样甩着头上的水滴，双手将刘海往上拢，注意到了英彦的视线后，他露出了一个〃怎么样？〃的环环的笑容。
英彦不由得转过眼睛，离开了有堂。虽然他明知讶异的视线在一直追随着自己，但颈项却仿佛变成了石头似的，半点也动弹不得。
雨势渐渐衰弱。
由于引擎故障，轻型卡车上的货物只好等天亮再拜托人员来拖吊。三人就这样转向了市内。
将小野田送往家族寄身的附近亲戚家时，风雨已相当小了。收音机的天气预报说暴风圈已经转移，警报也解除了。照这样下去，剩下的货物等天亮就可以拿回来了吧。
车子到达寂静的住宅街时，不出所料，一夜都未曾合眼的小野田夫人匆忙地冲了出来。夫妻互相拥抱确定没事后，两个人轮流向英彦低头道谢。
〃真的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们才好……〃
〃请进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浴室和一点便餐。
〃不，我们就不麻烦您了。我们的旅馆就在附近而且…，英彦回头看向停在门前的车子。
〃关于货物，如果方便的话，可以今天先交给我，明天再到饭店来拿吗？那个……我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小野田看了看车内，理解地垂下了眉梢。双臂交差将头挨在车窗上的有堂，正张大了嘴很舒服似地打着呼噜。
〃他不是傍晚一起来的那位呢。也是你们公司的人吗？〃
〃不，他不是本公司的人。只是……
英彦踌躇了一下。
〃只是…一位老朋友。
小野田吃惊地说不出活来。抚摸着粘着泥泞的脸，仔细地端详着有堂。
〃是这样吗？这…太让人吃惊了！
〃哎呀，你居然给人家添了这么多麻烦。老公，事后你一定要好好道谢才行。〃
〃这个当然。不过，这可有点头疼了。我以为他一定是公司的人……〃
我先走一步了，英彦好象逃跑一样地离开了那对夫妇。
两人会感叹也是理所当然。像有堂般的男人确实很罕见。我也明白。可是现在却没有坦率表示同感的力气。身心俱疲。如果可能的话好想把那家伙留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回去。一瞬间，英彦甚至闪过了这样没出息的念头。
〃橘先生。〃
英彦停下了沉重的脚步回头看去。
〃你有个很好的朋友啊。〃
英彦的胸口一阵刺痛。无声地对小野田行下个礼，关上了车门。好想快点一个人静一静。
〃你在呕什么气啊？〃
车子驶迸一片静寂的停车场，熄掉引擎的时候，在一旁睡觉的有堂，闭着眼睛说道。
现在是已经接近黎明的深夜。四周鸦雀无声。
〃心情会影响到驾驶的。你的车开得乱七八槽的，我的头都撞出包了。〃
〃你不是睡得很香吗？呼哈那么响。〃
〃。。。喂！〃
英彦迅速地跳下车后，有堂傲慢地叫住了他。
〃谢谢呢？〃
〃…受你照顾了。〃
砰地关上门后，有堂立刻追了上来。两人份的脚步声回荡在夜色中。虽然从脚步声就听得出他心情不爽，但现在的英彦已经没有力气去安抚他的情绪了。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哪有人这样道谢的！〃
有堂满险不快地跟过来。
〃那要怎么做？跪在地上磕头才满足吗？〃 ＇幸福花园＇
〃喂，英彦……〃
〃少罗嗦！别跟过来！〃
〃车钥匙。〃
英彦停住脚步转过身，将紧紧握住的钥匙田扔了回去。单手接住钥匙的有堂，坏笑着俯视着英彦微微发红的脸。
粘糊糊没干透的衬衫和裤子，头发、脸和手臂都粘着干掉的泥巴，因此脖子反倒变白了。没剃干净的胡子长长了。有堂最让人火大的就是，明明都变成了这种模样了却依旧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肮脏。甚至可以说是更增加了几分魅力。英彦掉转了身子。再看下去只会让好象个刚爬起来的流浪汉一样的自己显得更加的凄惨。
〃肚子不饿吗？洗个澡吃点东西吧。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客房服务。〃
〃你自己去吃好了。我要睡觉。〃
〃随便吃点什么嘛！你晚饭不也没有好好吃吗？〃
〃你是我妈吗？少自以为是地干涉我的饮食习惯！〃
英彦用力地接着电梯按钮。
〃我明天要早起。我和只是来应酬高尔夫球的某人不一样，我可是当差受累的命。〃
〃……喂！〃
有堂，咚地越过肩膀将手放在英彦脸侧。
〃你从刚刚起就在呕什么气啊？打出发起在车里就一直这样！我有哪里惹到你了吗？〃
〃是我放弃那个公司的事吗？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说什么就是因为有贷款消费者才会堕落，所以还把我数落了一顿吗？…真是的……到底为什么吗？…〃
…是你……
有堂的手。
指节分明的长长的手指。粗糙的掌心。——英彦的手很白，很细。以前常夸奖他的手适合当调酒师或去跳日本舞的就是现在站在他背后的这个男人。而每次这都只会让英彦怃然。因为他希望拥有的是象有堂一样的有男人味的手。
〃你打着领带开宾士去上班后，我四处奔走找工作直到脚上起水泡。〃
〃你对这种事还念念不忘吗？所以我才说要送你到车站啊。谁让你自己硬要逞强……〃
〃你在受到客户的接待时，我在做时新一二00圆的兼职。〃
〃啊？〃
〃学生身份的你已经十足是个实业家，而我…还靠父母养活。〃
有堂终于察觉到什么似地闭上了嘴。
电梯门慢慢打开。
〃作饭打扫，替你把换洗衣物折好，帮来取材的记者泡茶，被错当成用人的人是我。架子十足地差使数十名员工，被人从银座的高级俱乐部送回来的是你。把你看完后乱丢的报纸折好拿去卖废品的是我，报纸上刊登着附有照片的专访的是你。〃
………暴风雨。
〃每天每天，都充分体验到这种差别的人的心情，你能了解吗…！？〃
都是因为暴风雨的缘故，他才会脱口说出这些事
他原本打算把这一切一直深埋在心底带进墓地的才对。只要他还活着，即使是站在有堂的棺木前，他原本也绝对不打算说出口的才对。
¨明明没有好好出席课堂却能拿到足够的成绩，明明吊儿郎当却又人气旺盛，体格健壮，身手厉害，长相也很帅……为什么有像你这样的家伙在！什么叫腻了。那是任谁都会拼死拼活去抓住的东西啊！尽管如此，你却那么轻易地就抛弃掉了那么大的成功…
无人搭乘的电梯，在眼前又慢慢地关上了。
〃…所以你才离开吗？〃
〃英彦〃
〃…，别碰我！〃
原本要碰触他低垂颈项的手轻轻离开了。比普通人要更加蛮横一倍的男人面对他时却是如此的听话，这已经充分说明了有堂对他的重视，可这只会让英彦更加的火大。都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他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像要喷出火来。像小孩的是我才对。
对于有堂的才能、成功，以及可以爽快地舍弃一切的超脱，不畏俱挑战完全不同世界的勇气，自己所没有的强韧肉体 他都是如此的爱慕、憧憬。但也正因此才更加嫉妒，无聊地乱发脾气。这只是因为不想承认自己的丑恶、嫉妒和软弱，像讨厌小鬼的人是我才对。
明明是自己任性地受伤，任意地离开，但回头一看有堂已经不在那里的时候，却又捶胸顿足，像个愚蠢任性的爱撒娇的孩子……
从无地自容，低头咬紧嘴唇的英彦背后传来了有堂的声音，〃…什么啊。〃
仿佛很无聊似地，有堂大大叹了口气。干掉的泥巴脱落的声音在他的颈子上响起。
〃原来就是那种事啊！……真无聊。到头来你还是喜欢我不是吗？〃
¨这男人……
英彦半是茫然地凝视着对方，好象要在对方的脸孔上看出一个洞来。俯视着英彦的有堂鼻孔张开，整个人就仿佛一个桀骜不驯的集合体。英彦感觉到自己的膝盖都软了下来。
〃…你到底是从哪来冒出来的自信啊……〃
英彦轻抚着额头呻吟，有堂以厚实的手强行抬起英彦的下项，露出了一口白白的犬齿。
〃你就喜欢我这点吧？〃
可恶……
粗大的姆指撬开了英彦嘴唇，在紧咬住的牙关上缓缓地抚摸着。湿润的手头接触到了浸染香烟苦味的坚硬皮肤。英彦因为那怀念的味道而打了一个冷战…
…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够了……〃
英彦扭到了背后的电梯门。他试图推开覆盖住自
己的脸庞，但对方白白的牙齿却柔和地咬住了手指上的肉。他忍不住缓缓地摇动着下颚。被咬到的手指像火一般发烫。
〃手…有堂……〃
〃转过来…〃
〃有堂…啊……〃
仿佛品尝猎物味道一般，结实的犬齿轻轻地陷入了英彦的耳垂。
被蹂躏的屈辱，柔软的皮肤被撕咬的被虐快感，让英彦发出细碎的悲鸣。躯体中的热度集中到了一点。
〃不…行……〃
有堂让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胸板。，腰肢缓缓地摩擦在一起，愉快地眺望着被按在门上的纤细背部弓了起来。
男人的躯体的所有部分都很老实。一旦强力摩擦胸前的突起，下肢就立刻燃起了一团热浪。
好像要晕倒了一样。英彦象要求救一般用双手紧紧抓住了有堂的衬衫袖子。好恐怖，会丧失理智。他很清楚这男人会带给他的强烈快乐。在雄壮的东西贯穿下，激烈的摇晃，仿佛燃烧殆尽的官能的快感。
〃手、放开，有堂……〃
尽管已经半堕入男人的诡计中，但英彦还是拼命抵抗着，试图保持自己最后的一丝清醒。一一啊啊，
我承认。我还喜欢着你。我无法抗拒你那种极度桀骜不驯的魅力。恋恋不舍。但我也还有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尊严。我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沦为你不一夜的发泄对象。
〃声音都这么湿润了，还叫什么不要。让我上 吧！我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了！〃
〃住手…！〃
面对顽强拒绝着自己的英彦，有堂低吼着。
〃…果然吗？〃
咦？〃英彦微微张开眼晴，跟前闪烁着有堂狰狞的目光。他用手指掐住英彦纤细的下项，向上抬起。
〃痛……〃
〃你果然和那家伙有一手吧？〃
〃…什么……？〃
〃我就知道事情多半是这个样子！就算是我，也不会真的天真到会以为你只是去买了几年的东西！就光会摆出一副圣洁的样子，你这个小荡妇！……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叼住的？啊？什么样的男人？比我的还大吗？〃
他的手环绕到了英彦的后面，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臀部。
〃今天早上才刚刚用过这里吧？〃
英彦的欲望一口气冷却了下来。因为过度的愤怒，他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好象都逆流了起来。
〃谁会有那种男人！不要以为自己这样别人就都这样！混蛋……没节操的是谁！？才一个礼拜就把新的男人拉进门！〃
〃啊？你在说什么啊？我这几年可是清清白白，
半点错误也没犯！都是托你这家伙的福！〃
〃少装傻了！〃
好想狠狠揍这混蛋一顿！
那是在他离开后的一周左右的事情。他估计有堂出门后，回家去拿信件。正如他所预料的，房间里面被垃圾，四散的衣服搞得惨不忍睹 而且……
英彦忍不住背过了脸。
〃洗脸台的杯子放着新的牙刷……〃
背后，电梯门再次打开。
〃…那个才是你离开的真正理由吗？〃
好象暴风雨突然平息似的，有堂茫然地讯问。
代替回答的是英彦眼看着红了起来的脸孔，以及传人耳朵中的压抑的、低低的鸣咽。
〃那是我买的。…因为你把你的丢掉了…〃
教导英彦喉咙入口有性感带的是有堂。
在至今的贫乏经验中，英彦从没有接触过性器官以外的地方。就连对待那个地方，他在自己碰触后也都会有内疚时感觉。对于对方的肉体他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的性意识非常淡泊。
打破这一禁忌的人是有堂。自从借着酒胆得到了英彦后，他就开始为了两人今后的快乐而沉着地花了很多时间去教导英彦。因为在粗暴的初体验中英彦受到了伤害，所以他不惜花费各种的手段和时间去软化他对性行为的恐惧感。柔软皮肤和薄薄粘膜被舌头、
牙齿及指甲摆弄的快感，都是他一点点，细心地灌输给了英彦。 与此同时，也包括了如何取悦男人的方法。
〃晤…嗯……嗯……
每当坚硬的分身缓缓摩擦敏感的上颚时，英彦都会意识到自己下肢也在迅速地孕育热度。如此淫荡的自己让英彦无地自容。
坐在浴缸边缘，温柔拨弄着英彦头发的有堂，将嘴贴近了他的耳侧。英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