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当痞子穿成捕快-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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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虽然只是干了很小的坏事,最多不过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挖个地道、收个钱粮,但正因为他们对利益的贪心,才使得这件很严重的事情发生。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而滔天的恶事,也正起于人们心中那一闪而过的恶念。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古人的话总是有那么点道理,让你看见生活背后的含义。
“诶,庞昱,你说这陈州都要穷死了,他们这些百姓哪儿来的青菜和臭鸡蛋啊!这些东西留着吃多好?”看着那一个个往犯人脑子上扔的东西,庞飞燕觉得有些可惜。别的事她不清楚,可是对于这陈州百姓的苦难,跟着赈灾的她是真真正正的看在了心里,所以极其不理解这些人的作为。
“也许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吧!”看着在最前方抓着李连顺囚车痛苦的大婶儿,庞昱不忍心,调转马头回了衙门。如果当初这些人想到了现在,是不是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可能那时候陈州虽然受了旱灾,却不会死这么多的人。
正是因为这一转,庞昱没有看到的是另外一种与愤怒不同的苍凉。在刑场的一边,一个白发老人颤颤巍巍的在那儿站着,两眼润湿的看着逐渐过去的囚车,心里的不舍和悲哀让他看起来好像被沉重的大山压垮了一样。那是李连顺的爹爹,就算是孩子犯了错,一向以节俭持家的老人,还是过来看了他最后一眼。没有求情,没有可怜,也没有痛恨,老人的眼睛里只剩下哀痛,让周边的人都忍不住离开他一丈远。
“儿啊!”等到李连顺下了囚车,被按在断*头台上的时候,老人这才拿着酒菜走了上去。
“爹,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能来呢!”李连顺很是安静的趴在台子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在他承认罪行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会是如此的结局。大宋对于官吏贪*污刑罚很严,更何况自己还是联合外人盗走的粮仓里赈灾的粮食,没有凌迟处死,已经是包大人手下留情了。但是,就算他对这结局想过千万次,也没有想过一向严格要求自己的父亲会在自己死前看自己最后一眼。
“连顺啊,我就是来看看你。”老人手抖着将篮子里的酒肉拿出来给李连顺摆上,一口口的喂着他吃进去。
“当时,我要是能再多管管你就好了。怎么就从来都没问过你给我买的东西是哪儿来的钱呢!”老人的话像是唠家常一样平淡,但听话的人却只是瞬间就泪如雨下。
“爹,你别说了,是儿子不孝,让爹蒙羞了!”知道自家爹爹好脸面,所以才会那么严格的管教自己,也知道自家爹爹疼自己疼到骨子里,所以才会抛开所有,用自己在孙家这么些年的功劳到管家那里给自己换了这么个职位。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不对,让爹爹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还丢尽了脸!
“不是蒙羞,是爹没教育好你。”用粗糙的手给儿子擦眼泪,老人虽然没有哭,却比哭着更让人感到伤悲。“到了地下,你要和阎王爷好好忏悔,就说是爹我没教好你,下辈子找个会教人的爹,千万不能再见利忘义,要好好的成就一番事业。本来挺聪明的孩子,都是我耽误了你。”
老人将罪责归到自己的身上,不想让儿子带着羞愤离开人世。看着时间,他给儿子喝了最后一口酒,然后就勾着腰下台了。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他使劲儿的挺直了腰板,想给自己的儿子留下一个挺拔的身影,不让他走的难过。可就是这么一强求,老人家在太阳底下,就活生生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醒过来。
“爹!”凄厉的声音在刑场中回荡,再也没有什么人愤恨的怒骂着这些人,只是默默的将已经停止呼吸的老人扶起,等待着行*刑的时间到了,和他一起送走了他的儿子。
“以后一定要做个好人呐!”
“千万不能为了钱财做亏心的事儿!”
这是看了这一幕的人心里最后的想法,也正是因为如此,日后从陈州出来的无论是官员还是商人,几乎都没有过贪赃枉法或者见利忘义的行为。他们都记得当初在刑场看到的那悲惨的一幕,并把这个故事,一代代的传承了下去。
一家欢喜一家愁,在百姓们欢欣雀跃的为正义得到伸张、生活得以继续而感到开心的时候,几辆马车从陈州府衙的后门出发,不一会儿就出了这个正在向着繁荣恢复的陈州城,而在其中一辆最豪华、最宽敞的上面,郁闷的叹气声不断的传来。
“我说,你们觉得有意思么?其他几个马车都空着,全都跑到这一辆上来!”刚刚在庞统的帮助下换了药的柳长兴靠在舒适柔软的被子上面,看着一个两个挤到了车上,无奈的连眼角都下垂了。本来马车的空间就不大,这些大男人的身高还不矮!这不是找不自在么!(说实话,柳长兴还记得之前提自己身高时大家那惊讶的表情,一个个的都恨不得把他们踹下去!)
“这是本将军的马车,你觉得本将军应该下去么?”不顾其他人是什么样子,反正庞统是正襟危坐在中央,身后有华丽的靠枕,手边是飘香的美酒,桌上还放着诱人的水果。
“我是为了照顾你。”展昭的话言简意赅,理直气壮的让人说不出话来。虽然身直体长,但打坐的时候,也只占了一小块地方。
“这是我大哥的车,我当然是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喽!”庞昱没觉得自己跑上来有什么不对,反倒是觉得其他几个人碍手碍脚,除了他大哥。当然,这是因为他不敢。
“你觉得以白五爷我的华丽,适合那些乌黑帐子的马车么?五爷我风流俊逸,潇洒倜傥,自然是最华丽的才能最配得上我!”摇着扇子,白玉堂懒洋洋的靠在车边,虽然姿势不那么优美,但他做出来,就是带着一种独特的风味,让人移不开眼睛。
当这几个还在为了马车上的空间你争我夺的时候,在陈州府衙,一个穿着蓝色劲装背着大刀的人走进了府衙,点名希望可以见到南侠展昭和捕快柳长兴。
“你是哪位啊?找我们展护卫什么事儿?”留在后面收尾的赵虎听着有人找长兴,不顾张龙的阻拦直接好奇的跑了过来。瞧着眼前这威武的大汉,赵虎抱着膀询问来人的身份。
“在下欧阳春,得知开封府柳捕快伤重,特来送药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粗糙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根硕大的野山参,瞧着个头,应该不止百十来年。“因为在铁矿内没能照顾好柳捕快,在下感到很是愧疚,所以来此送药。”大汉微微的笑着,给人一种极为诚恳的感觉,让赵虎下意识的为他觉得可惜,吐出了柳长兴等人的下落。
“那你可来晚了,长兴他们已经走了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了。现在怎么也走出城门口了!”
“是么?那真是太不凑巧。能不能请这位兄台帮忙捎带一下,也算是聊表在下的心意。”想着在地道里那个可爱的小捕快,欧阳春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唉,如果自己没有忙着梳洗一番直接来的话,是不是就能赶上了?本来还想和那小家伙做个兄弟呢!
“好啊,我一定带到。”接过盒子,赵虎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对了,能劳烦再报一遍名姓么?刚才我没有注意。”挠挠耳朵,赵虎为自己的粗心感到不好意思。
“无妨无妨,在下欧阳春,劳烦兄台了。”再次拱手感谢,欧阳春表示并不介意。
“啥?北侠欧阳春?”
这时候不止在欧阳春面前的赵虎叫了起来,就连过来看情况的张龙也跳了起来。北侠欧阳春啊!长兴真是太有运气了!这不过是一出门就结交了这样的人物……说着,两人就开始和欧阳春称兄道弟,借着这股东风,讨教起功夫来。
与此同时,在衙门的另外一边,一个叫李三的也过来找柳长兴。不过他见到的不是张龙、赵虎这对兄弟,而是终于度过这个劫难的贺守成贺知州。
“原来你就是李三啊!柳捕快特意拜托我给你一封信,说是里面有你哥哥的嘱托。”或许是最近接触的百姓多了,贺守成并没有高高在上的为官模样,而是亲手将这封信递到了李三的手中。瞧着他展开信瞬间流泪的模样,贺守成也在内心感慨着这柳捕快的能量。
而我们的柳捕快此时又在干什么呢?他终于不堪忍受这马车里的拥挤空间,在展昭的搀扶下跳下了马车,坐在了一个茶棚里面。
“这位老夫人,麻烦给我一壶凉茶!”对着坐在棚子的茶摊边上招呼客人的老奶奶,柳长兴轻轻的喊了一声,打算要一杯凉茶来解解渴,顺便去去烦躁。
“喝什么啊!我也想来一杯!”瞧着马车停下,在另外一辆车上闲不住的庞飞燕也跳了下来,坐在了柳长兴的身边,那机灵古怪的劲儿,让同在一个茶棚里休息的客人看着,也觉得松快了不少。
“什么你都想来一杯!老夫人,麻烦再拿一个杯子!”无语的摇了摇头,柳长兴对庞飞燕那姑娘家的仪态已经不抱期望了,反正在这路边,谁也不认识谁。可就在那位经营茶摊的老奶奶转过头来的时候,他身边的庞飞燕就惊得大呼小叫起来。
“呀!她怎么长得这么像皇帝姐夫!”一句话震到了三个人,那拿着茶壶慢慢挪过来的老奶奶只听得其中两个字,就不小心将茶壶摔在了地上。暗黄色的茶汤流了一地,可她就像没有看见一样。
第五十五章
“展大哥……”等柳长兴迷迷糊糊听见声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展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坐在桌子边上。他的目光看着自己,又好像是在透过自己看着远方。
“是我吵醒你了?”觉得自己可能刚才倒水声音可能声响太大,惊醒了柳长兴,展昭觉得有些抱歉。但转念一想,他又发现柳长兴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以前的他不会因为这点子声音就醒过来,犯懒的时候,就算有锣鼓在他边上敲,也不一定能把他敲醒。是因为被掳走过所以感到害怕么?展昭默默的猜着柳长兴的心思。
“没有,只是白天睡得有点多。”摇摇头,柳长兴知道展昭肯定会因为将自己惊醒感到愧疚,所以另找了个理由。“刚才和赵大哥去,你有什么发现么?”虽然未能亲临现场,但柳长兴对那个下令将自己抓去的天罡嘴里面总是念叨的“老大”存了点好奇。
“除了脖子的后方被捏碎,尚无其他。需要等到公孙先生进一步检查尸*首才能得出结论。”那干净利落的手法,据公孙先生所说,与钱良本的死状一模一样。到底是谁这么想要他们死?难道是幕后黑手?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展昭活生生的把事实给猜测偏了。
“展大哥,我觉得吧,这件案子还是到此结束比较好。”把头稍微的侧过来一些,看着展昭那被烛火照的面色有些发红的脸,柳长兴给他交了心里的底。
也许是因为自己和庞家比较合得来吧,他们对着自己谈话并没有太多的隐瞒,而这件事也不像自己最初想的钱良本盗粮卖那么简单。一个商家,就算是想要壮大自己的势力,用得着走这么诡谲的道路么?还有,那等管理严密、手段狠辣的铁矿,也不想是钱良本那种人可以撑得起来的!这背后的原因,估计只有三个字——襄阳王。
然而,这是庞昱给自己露的底儿,自己说什么也是不能把他卖了的。要是让开封府的同僚们知道了背后要谋反的人,这大宋朝还不炸开了锅?对于自家包大人那种敢于喷皇帝一脸唾沫星子的勇气,柳长兴对这种可能性根本就没有犹豫。
“为什么要结束?”展昭对于柳长兴突然蹦出来的话,感觉莫名其妙。难道他是在牢里被关着知道了些什么?
“展大哥,你想想,我们查这案子这么多天,有得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么?就算有,也只能牵扯出李连顺、钱良本这样的小人物,关于这个组织的核心事务,我们是一点都不了解。而对方呢,从我深入敌营那么些日子,不仅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还差一点把命都搭在里面的情况来看,肯定是手段通天,做事严谨,对我们是了如指掌。而他这样,绝对会有不小的图谋,也不会满足于陈州这样的偏远小地。我们与其在这里抓着枝节不放,还不如在将来再次交手的时候狠狠的戳他一个痛脚,也算是给我报了仇!”
虽然不清楚庞统到底为何让自己这一方不再插手,但柳长兴按照自己的理解对展昭进行了劝说。展昭知道了,那就代表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