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波逐流-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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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夏晓雨挂了号去口腔科，以此同时，黄健陪李慧去妇产科做手术。口腔医生给夏晓雨拍了张牙片，确诊后说要把牙钻开了，消炎后再补起来就没事了。夏晓雨问钻牙疼吗？医生说没事，给打麻醉，不疼的。医生给夏晓雨打了麻药，我站在旁边，我知道这时她需要我，夏晓雨的手紧紧抓住我。麻药发生了作用后，医生把夏晓雨的坏牙钻开了，然后又上了药，说下次还要再来换三次药就能补上了。
从医院出来时，我们在门口见面，我看到李慧苍白的脸色，和黄健严峻的表情，我让他们先走，这时刻应该让他们两个人静一静。
夏晓雨说想去逛街，我只好陪着她去。夏晓雨喜欢逛街，纯粹的就是逛街，没什么目的性，什么东西不买，凑热闹也好。她逛街时还必带上我，让我给她拎包，把我当作苦力使唤，对此我很有意见，但夏晓雨说这是锻炼我的好机会，说我太单薄了，练练就会有肌肉。我说我这样挺好的，又不去当强盗土匪的，要肌肉干嘛呢？夏晓雨说美观实用，还有男子汉气概。我说我本来就是柔弱书生，夏晓雨说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咱们家我说了算。夏晓雨通常都把我们俩个当作一个家庭单元称呼，她还自己主张是主子，我是奴才，说我得听她使唤，她说南就是南说北就是北。我说你这不讲*，美国人老拿*说事，就是中国有你这种*意识淡薄的人在。夏晓雨说你不是人，我气急败坏，那我是什么，夏晓雨说你是我老公。我听了后没词了，认了吧，谁让我是她老公呢。
夏晓雨喜欢在外贸店里淘衣服，里面的衣服款式都挺好的，而且价格也公道，不像那些专柜里的衣服，价格贵的让人不敢相信这衣服上布做的。夏晓雨看上了件衣服，让我过去看一看，我说我审美不行，看不出来，夏晓雨不同意，非得让我过去。我一看那衣服，就不同意她买了，原因是这衣服的领口实在是太低了，女孩子穿着肯定是关不住春色，夏晓雨是我女朋友，我当然不想她穿个这样的衣服出门见人了。
从外贸店出来，老张给我打了个电话。老张这人平时精打细算，轻易不会打一个电话给别人，此番来电必有什么事。果然不出所料，老张说他最近很烦恼，我问他怎么烦恼了。于是老张慢慢诉说了他的故事：
老张上了大学之后一直很平静的上课听讲下课吃饭睡觉，没有什么涟漪起伏，日子过的简单而又充实。突然有一天傍晚，老张在校园散步邂逅了一个姑娘，听老张说那姑娘长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和章子怡特别像，老张看了她一眼就一见钟情，从此牵肠挂肚，思念泛滥成灾。后来老张经过打听知道那姑娘是法学院的才女兼美女，在学校里也颇有人气，老张打听完之后心里就没底了，人家说那么炙手可热，老张只是个平平凡凡的老张，人海里一捞一大把，人能看上他吗？答案显而易见，老张也就渐渐地平静下来，但让老张再次不能平静的是老张参加了学校的辩论大赛，在赛场上老张的辩手就是那姑娘，老张心想展示才华的机会来了，准备的那些天里，老张天天泡图书馆收集资料，到了辩论那天他已经是满腹经纶，很轻松就把对方辩得无话可说，他缜密的思维流利的语言，沉著的答辩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掌声，包括他的对手那个姑娘。后来两个人就成了朋友，姑娘仰慕老张的才华，老张觊觎她的美貌，二人时有来往，探讨一些学习上的问题，直到有一天老张向姑娘表白，姑娘委婉拒绝了老张，他们的关系又变的很不明了，姑娘很少找老张老，而老张还对姑娘念念不忘。
故事到这里本来应该告一段落了，但峰回路转的是在老张伤心欲绝的时候又有一个姑娘走进老张的世界，这个姑娘看上老张，想和他有进一步的关系发展，老张说他对那女的没感情，我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老张说但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土壤培养另外的感情了，他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法学院的才女身上了。
现在的情况是她爱慕他而他又爱慕另一个她，老张的烦恼就在是他应该坚持自己所爱的呢还是接受爱他的呢，这是个问题，老张很纠结。我给他建议还是接受别人吧，人应该学的自私一点，与其自己无畏的付出没有收获，不如成全别人的美，选择被爱，宽恕自己的年轻。
“可是那女的长的很惊悚啊！”老张说
“惊悚就惊悚点吧，你不是挺喜欢看恐怖片的吗？”
“那不一样，看恐怖片只是精神上的刺激，人长的惊悚那是肉体上的打击啊！”老张说
“没事，要行事时找个黑色的袋子把头套起来，其他的都一样的。”我安慰他说。
“我还是接受不了，出卖灵魂的事我干得出来，出卖肉体，我是坚决不干的！”老张说。
四十九 陈习志远的诗
刘宁最近在刊物上发表了诗文一篇，得到一百多块的稿费，这大大激发了陈习志远的创作神经，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看上人刘宁写诗赚钱眼红了才操起笔写作的。陈习志远每天笔耕不辍，产量大的惊人，形形色色都有，质量参差不齐，其中一首他的得意之作《姑娘》，原文如下：
啊
年轻的女郎
我心目中的姑娘
你是我的太阳
指引我人生的方向
你是我的月亮
让我在夜深人静时不再忧伤
啊
年轻的心灵
年轻的姑娘
你的倩影在我们心中久久徜徉
我为你茶不思饭不想
脑海里无时无刻都是你的模样
请接受我
请让我为你歌唱
年轻的心经不起动荡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乌托邦
陈习志远说这诗有欧洲人文主义的遗风，又有现代诗写实的成分，是一首古今兼容中西合璧的好诗。我看完这诗，觉得除那两个“ 啊”叹词像是外国人干出的事外，这诗就是一首十足的蹩脚原装国产歌词。陈习志远不以为然，不日寄去给刊物，结果可想而知。后来这诗被我们楼上的一个音乐青年拿去谱了曲，演唱成为一首歌，在下一届的迎接新生晚会上演唱了后，成为风靡一时的校园歌曲，此乃后话。
陈习志远写诗的情节一发不可收拾，相继又作品问世，有一次上青岛海滩玩了一圈回来，他诗性大发，写了一首纪实短诗，堪称经典：
啊
久违的阳光
沙滩 避孕套
东西南北
衣着单薄的
暧昧的
姑娘
写这诗的情景是当时我们几个人去沙滩玩耍，陈习志远拿着个小铁锹筑城堡，挖着挖着就挖到了一个用过的避孕套，当时他看着那套子陷入了思考，想了半天他下结论道：你们说这是不是三国时候的古物啊！这让我们想起小杜的诗句：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回来这后陈习志远便写下该诗篇，后来每次我去沙滩玩的时候都会想到陈习志远那首不朽的大作，这不能不说是他的一种成功。
五十 刘宁的爱好
刘宁的学生会的工作越来越不好做了，大一开学之初他一腔热情，进来很多社团，到了下学期他就退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个纪检部，他本来也是想退的，但是部长不给批，因为此前部里的人已经走了一大片了，再让人走部长就真成光杆司令了。纪检部这活是最吃力不讨好的，有点像特务，前面说过了，就是去抓别人约会，这很容易引起民愤，因此纪检部的人很受群众鄙视，都恨不得那些人出门就踩到便便。学校规定说男女要正当交往，不能有过当的行为，至于什么是过当行为，上头并没有说，这就任人主观意识发挥了，有的牵个手也是过当，有的在角落里男上女下都是合理的，这取决于当事人在学生会里头有没有熟人而定。
学生们受了欺负都不骂学校，就骂学生会的人，刘宁在学生会里待半年，已是名声狼藉，特别是曾经被他们抓过的人，更是在背后叫他们走狗。刘宁是很委屈的，他只是个小小的干事，身不由己，干吧学生们骂他，不干吧，领导又骂他，那处境就是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当时进学生会想在里头有一番作为的想法荡然无存，而学生会内部的歪风邪气他是领教够了，梦寐以求早日脱离这个大染缸。
既然部长不让退部，刘宁就在里头混日子，每当开会时他就旷会，要出去干活时他就半路落跑，如此一来部长也没办法，这完全的就是义务劳动，上头也没有给什么好处，他要挟不到刘宁。每次有活动，刘宁就跑回宿舍一个独自拿着巴菲特自传《滚雪球》看得津津有味。
如我们所料，刘宁对于音乐的爱好没有走到夏天，他的吉他只学了点皮毛，零星会弹几首曲目时他又觉得没劲了，放下了吉他研究起了股票，如今那吉他已经躺在他的床底下，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岁月的痕迹。
刘宁说他这是在岁月的洗礼中沉淀了，慢慢的从一个青涩的男孩脱变成一个有理想有目标的男青年了，他的理想就是股票，他的目标就是巴菲特。这段时间刘宁对于股神的传奇人生陶醉不已，对股神本人更是喜欢加崇拜，他现在都不看文艺类的杂志了，全部都改头换面看财经杂志，但凡财经杂志上有巴菲特的片语只语，他用鲜红的水性笔坐上记号，用于引导自己。
刘宁说他将来要是有钱了一定要去炒股，趁着现在年轻他要多看多这方面的书，为以后炒股做好准备。为了鞭策自己，刘宁还在床头上贴了张巨大的巴菲特海报，图上老巴目视前方，一副乾坤在胸的神色，刘宁说这正是象征着他的远大理想。
宿舍里单身的还是三个，只不过任务稍微发生了变化，我突出光棍行列，马岱岩英勇填补了空缺，现在的单身名单是马岱岩、刘宁、陈习志远。三个人当中，陈习志远是最勇敢的，虽然在感情上磕磕绊绊，摔了鼻青脸肿，但他依旧没有放弃在黑暗寻找光明的决心，面对现实的差距，不妥协，不气馁。刘宁似乎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方外之人，眼瞅都快二十岁的人了，当周围的同学都轰轰烈烈在爱河里徜徉肆姿态时候，他仍旧可以不受干扰地研究财经。马岱岩失恋的后遗症还在左右着他，学习成了他的全部，他的用功我们是历历在目，但尽管如此，上次的专升本考试他还是意外地挂了两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的。
陈习志远说他对现在学校里的姑娘是没什么兴趣了，好的全让人挑了去，剩下满目疮痍的歪瓜烂枣，他的目标就是要等到下一届大一开学，在新生里寻花，选择的机会多，而且大一姑娘刚来，孤独在所难免，孤独了就想找个感情寄托，这样的条件容易得手。
我们都觉陈习志远分析的很对，他离成功已经越来越近了，经常性的情感受挫已经让他总结出了宝贵的生活经验，难怪人家说失败是成功之母，真是至理名言啊！
五十一 春季运动会
春天快要结束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这时候学校举办了第五届职业学院春季运动会，有消息说学校会给安排放假，我们为此高兴了好几天。但很快就一盆凉水浇在我们头上，让人失望至极。被证实的消息说放假没错，但每个人必须到体育场看运动会，不能缺席，纪检部进场退场都给免费点一次名。
晚上我们宿舍里除了陈斌比较安静外，其他人都把领导和学生会的人骂了一遍。陈斌之所以没有开骂是因为他这次被选为四千米长跑运动员，去不去看运动会没他的事。另外还有一点让陈斌高兴的就是学校规定，此次参加运动会的运动员都能从学生处领导一箱牛奶作为奖励，陈斌每天喝着学校发的免费牛奶春光满面，我们看着他得意而又可憎的嘴脸，恨不得给他灌一瓶三鹿牛奶。
运动会还是如期举行，我们顶着巨大的太阳，在人满为患的体育场内痛苦地看着我们并不喜欢的体育项目。各院系为了造声势，还强迫我们都必须大声地呐喊助威，有专门的人吃饱了撑的来巡查，那个班喊的不够大声就要扣分，而更可恨的是，我们喊得声嘶力竭，口渴了还要自己掏钱买水，旁边就是一个摊点，非常方便，这又是学校对经营学的合理利用。
由于人太多，水泄不通的，空气质量严重下降，到了半场的时还不知道是谁恶作剧地放了个屁，使得空气彻底浑浊了，而且因为人口密度，空气不好流通，那淡淡的屁味经久不散，很多人都憋着一口气看比赛，这时我是多么想能熏倒了一个人，看学校怎么办。但可惜没有，人在恶劣的环境下可以培养坚强的生存能力，这一点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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