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波逐流-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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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了解到那个问我话的人是生物工程系的邓涛，生物工程系篮球对主力，从大一开学就开始追求方妍，历时一年多毫无结果，但还追的义无反顾。听说此人在学校也算是一方校霸，平日里没少惹是生非，打架斗殴是主业学习副业，一个彻底的流氓。一个哥们打听到消息，说邓涛已经在外面到处找人要回来报仇了，上次在篮球场是他这二十年来最大的耻辱，说不报这个仇就没法混了。我和黄健都说没事，他爱找去找，我们不怕。其实我们知道，大家都挺怕的。我想这回是捅了马蜂窝了，被人揍一顿在所难免。
大家都强装镇定惶惶度日，我们不敢单独上街，要出去就是大家一块出去，害怕落单了被人埋伏了。顶着巨大的压力过了好几天灾难并没有降临，直到有一天一辆警车驶进校园把邓涛一干人等铐上手铐带走了，我们才如释重负。原来Ｌ城里最近连环发生的抢劫案就是邓涛他们干，机智勇敢的人民警察通过蛛丝马迹的探索最终告破了案件，把这帮坏蛋绳之以法，这真是大快人心。消息传来学校一片欢呼声，因为邓涛这帮人平时无恶不作，没少得罪人，群众都迫于他的淫威敢怒不敢言，这次他栽了，大家都拍手称快，还有不少人甚至放起了烟花爆竹用于表达喜悦的心情，气氛热闹的就像过年似的，人人喜笑颜开。
二十二 08年的第一场雪
我想给方妍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可是有不知道说什么，好几次电话都拨到最好一个数字就没有勇气在按下去，有一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拨出去了，但电话里却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的声音，我忧心忡忡的挂了电话，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侥幸的欣慰。
一段时间里我经常满脸沮丧，总觉得看不到生活的希望，这也许是一切失落人所共有的心情。黄健也就擅作主张那事在我面前表现出很诚恳的认错态度，为了表示歉意他还请我去外面的店里搓了一顿，我本来就没有怨恨他的意思，但他客气，说什么也要表示一下，我没再好意思拒绝了。
几天以来天一直阴沉沉的，黄健说这是要下雪的前兆，我听了兴奋不已。在过去的二十年里，电视上见得不算，我从来没见过雪，福建南部那地方冬天里低于十度的天气几乎都没有，见雪是别提的事。我打电话告诉我的高中同学说我们这快要下雪了，没想到对方也兴奋的很，电话那头激动的声音振的我耳朵嗡嗡响，说什么也要让我给发一张彩信看看。天气持续阴霾了好几天，一个屁没放，让我很是失望，但又无可奈何。
礼拜天是冬至，天气冷的不像话，早上我们都窝在被窝里环游世界，陈斌起来上厕所，一句话把我们都遣送回国：“哇，下雪了，好大的雪啊！”我是第一个从床上跳起来的，跑到窗户一看，真的下雪了耶，已经下了一地的雪白了，天上还在飘飘洒洒。宿舍里的其他成员是被我一个个叫起来的，北方土著对于雪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同我的极大热忱他们是表现出极其不屑，个个起来坐在床头上一脸的不情愿。穿好衣服，我接到夏晓雨的电话，我可以从她的语音分贝里分辨出她的激动程度，她要找我们去打雪仗，我们宿舍成员一致同意她的提议，风风火火的准备就绪。异性的号召力永远强于同性，这是不变的真理。
我们一行人走到田径场时那里已经是一片热闹的景象了，好多人在戏耍，一些站在雪地里傻傻的拍雪景、摆ＰＯＳＳ的人一看便道是南方来的没见过雪的。风很大，伴随着雪纷纷扬扬的下，漫天的飞舞，很诗意。我踩在雪地上像是踩在沙摊上的感觉，发出沙沙的声音，抓起一把雪，冰冰刺骨。我穿了羽绒服，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但还觉得冷，黄健说运动一会就不会了，他抓起一把雪就朝我砸了过来，我躲避不及正中面部。夏晓雨带了两个女生来到田径场时我正拿着雪球追着黄健慢场子跑，李慧趁我不备偷袭了我一球，刚好打在我的嘴上，大家都笑得前俯后仰，黄健忙说雪是可以吃得没关系，我说那也给你吃一块吧，说着扔了一球过去。
人多力量大，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我们打雪仗采用自由战斗的形式，想打谁就打谁。黄健和李慧小两口形成统一战线，陈斌和尚雯雯一丘之貉，陈习志远和刘宁成了相惜的战友，只有我孤家寡人的，在战役中屡屡败北。而历史告诉我们落后就要挨打，我就好像近代史上的清政府，一帮列强得寸进尺，在我后面穷追猛打，无数的雪球轰炸砸的我很是狼狈。夏晓雨和她的两个同学在边上观战半天居然无动于衷，这样的老乡啊！
陈习志远的一个“炮弹”砸到了尚雯雯，他本来是要砸我的，但出手仓促没有看好目标就砸到了队友，陈斌认为陈习志远是蓄意的，大为恼怒，说男人的事面子和女人就是天大的事，说什么也要砸陈习志远一下平衡一下心理，陈习志远不从，这样的分歧让导致了内讧，瓦解他们的统一战线，就像当年的西方列强因为分赃不均而引发了世界大战似的。先是陈斌追着陈习志远，接着刘宁和黄健他们也卷入了混战，雪球漫天乱飞，打的热火朝天。这时我倒是被他们忽略了，站在一边我思索良久不知道自己该帮那一帮，索性让这群王八蛋打下去吧。
夏晓雨在一边笑的没心没肺，她的两个同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你还真铁石心肠啊，看到那么些人欺负我你居然看得下去，太不够意思了吧！”
“咳，我也想帮来着啊，可惜他们人多势众，我下去了也于事无补反而会被伤及无辜，与其两个人都不伤了还不如你一个人受着，我安然无恙的还可以给你处理善后，你说是吧？”
“你这就不对了，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锄强扶弱是一种美德，该挺身而出时决不懦弱，哪怕舍生取义也是一件仁事。”
“那不行，我爸妈养我这么大可不容易，我还没报效祖国贡献社会先不说，我得回报父母啊，百善孝为先嘛，所以我要好好的活着，为了父母。”夏晓雨说着眼镜还眨巴眨巴看着我，闪闪的很有挑衅的感觉。
“道理没错，但毛主席说过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你那是仁义之举，即使有个不测的话也像毛主席说得：生的伟大死得其所。很光荣的”
“毛主席的话他半说你怎么全信了，你这是信奉教条主义。好像第一句是司马迁说的吧。”
“我不是信奉教条主义，那就是对人人生价值*裸的指引啊，死亡是我们不能逃避的，死的值不值就要看我们怎么死了。”
我觉得当时我们真的是胡扯扯远了，两个阳光朝气的小青年居然有一搭没一搭的扯淡“死亡”这么个沉重的话题，这纯粹是一次调侃，生命才刚刚盛开，谁能料想未来呢？
我们正说着，黄健一脸的喜悦跑来说中午大家一块去吃饺子，今天是冬至，这里的习俗是要吃饺子的，我和夏晓雨都表示同意。我们老家里冬至不吃饺子，吃汤圆，但我在这里待了大半年居然没有看到一家买汤圆的，我想今年估计是吃不上汤圆了。
从饺子馆出来时雪已经停了，很多人在堆雪人，我们走到了一家商店门口，那里堆了个挺大很漂亮的雪人，一些人围着那和雪人合影，我和夏晓雨也围过去合了一张，我把图片编辑成彩信发给我那些远在福建从未见过雪的老同学们。晚上短信纷踏而来，很多人除了给我发来久违的问候外，就是质问我什么时候和夏晓雨好上的，我这才恍然大悟错误信息传送了错误的感觉，他们个个都像狗子队似的贼八卦，我解释了又解释，他们就是宁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短信发了好几十条都没有起到*误解的效果，百口莫辩的时候我只能沉默，任凭流言蜚语泛滥成灾。
二十三 该死的期末考
方妍那里还是一点动静没有，容不得我再有其他的想法，期末考的脚步已悄然而至，让我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回顾这一学期，我是在无所事事中度过的，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看小说，由于经常翘课，一学期过去了我甚至很多老师都素未谋面，这是多么糟糕的一个事实。
刘宁说下个礼拜要考试的时候我正在喝水，一口水没咽下去，着着实实把我呛的难受全吐了，和我一样恐慌的还有黄健，这学期他把时间全投资到感情上了，翘课的次数比上课的次数还多。我们都打算恶补几天，刘宁平时学习态度端正，对于考试他成竹在胸无需担心，他不用复习功课所以有的是时间陪我们两个后进生补课。我和黄健请刘宁吃了一顿然后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复习备考战斗。我们第一次来到教室书还没打开黄健就接到他媳妇的一个电话，说了几句就匆匆走了，此后的日子里就剰下我和刘宁奋战在战备前线。
经过几天的学习我心得大增，自信满满，六门课程通过五科没问题，我的目标是不求不挂但求少挂。黄健荒废了最后的学习时间，只能听天由命，临考前跑到附近的庙宇烧了不少香，临走时还趁人不注意偷偷抱了回佛脚，那个镜头被细心的陈斌捕捉到了，还用手机拍了照，回来我们集体鄙视黄健，黄健想狡辩，陈斌把手机相片打开后他就沉默了，我们通过高分辨率的手机画面看到一脸虔诚的黄健，还面带微笑。
第一科考得是会计，我平时对于这门课程不屑一顾，这主要是因为教这门课的老师是一个猥琐的老头。这人上课总喜欢倚老卖老，一句永恒不变的口头禅就是：“根据我多年的从教经验~~。”俨然自己就是权威。真拿自己当《新华字典》了，黄健老是在私底下这么低估着。这老师我是看出来了，教课不咋的还色，人过不惑了却总喜欢往姑娘堆了蹭，每当有姑娘问问题时他都是很有兴致说得滔滔不绝，回答完了还不忘反问一句：“你还有别的问题吗？”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确实可憎；而当给男生解答问题时总是很不耐烦，说的很仓促，经常还敷衍的说：“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回去查一下课本，不懂明天再问我”来了事，所以全班男生对他都没好感的，除了一个刘宁。刘宁是一个传统的尊师重道的好学生，他对哪个老师都毕恭毕敬的，对于老师的教诲他全盘接受深信不疑，哪怕是歪理邪说狗屁不通的东西。关于会计老师色还有另一个证据，就是他委命的课代表也是全班最漂亮的姑娘，大家恨乌及乌也对那姑娘很反感，私底下都说她是会计老师的小秘。我个人对会计老师第一印象就不好，这主要是因为他的发型，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不聪明还学人家秃顶，我觉得他很虚伪。显然他很善于模仿，经常的他都戴着一个毛线帽，不知道是为了遮丑还是怎么的，但我知道他在模仿李傲。这样的一个历史背景导致了我的会计学得一塌糊涂，慢计估计都有问题，虽然说前面看了点书挽救了些知识，但心里究竟还是没底。然而这次考试却大出我的预料，考卷出得容易不说，考场秩序也一片的混乱，小抄、翻书、传纸条、交头接耳等不良考风，监考老师居然连管都不管。这次考试是我有史以来考得最为轻松的一次，我答的得心应手一帆风顺，一丝障碍没有，回来我自己一揣摩，搞不好一个不小心得了满分都有可能。
接下来的《经济法》《国际贸易地理》和《思想道德》我都轻松拿下，特别是考《思想道德》里面关于构建和谐社会等问题我用手机在百度上搜了一下，答案一大堆写都写不完，此次考试彻底刷新了我政治问题难产的尴尬历史，我洋洋洒洒写了一张考卷密密麻麻的答案，出了考场我长吁一口气，终于过了四科了！第五科考《高等数学》，这也是我最为恐惧的一门课程，上学至今我和数学风风雨雨走过了十几年，俗话说日久生情，这么多年来了我始终对数学毫无感情可言，一看到那些数字我心里就发怵，头脑也随着昏昏欲睡，可以说那些烦人的数学公式让我痛不欲生，无论我怎么死记硬背就是拿不下来，要不就是背下来了也不能运用自如，我的高考就是在数学上栽了个大跟斗的。数学是一门主修课程，我想肯定会监考的很严，考前我和刘宁商量好让他配合我的工作帮我一块作弊，刘宁答应了。不出所料监考的特别严，考试到一大半的时候刘宁已经写得差不多了，这时他举手出去上厕所，刘宁回来时我也举手去厕所，到了厕所我轻车路熟，在第三个蹲位里找到了刘宁给我留下的答案，并迅速记下，文科班出身练就了我强记的本领，记下那些东西我不费吹灰之力，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