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校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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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睛,她的眼睛不大,却也很有神,她说:〃可是,当我不郁闷的时候怎么办?难道就要分手?哎哎,不能这样。〃
〃你够狠。〃我于是就笑。
〃嗯,不如去找个助教gg来当bf,那样,就可以不交作业。〃她在床上冥想,头微微的上扬,有一些诱惑的味道。
〃哎,你就这点出息吗?〃我在宿舍踱着步子,摇头叹息。
贾亦开始笑,觉得刚才说的是一个极好的玩笑。我也笑,宿舍里有着很暖的气氛。我知道贾亦也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子,我听她说起过,她高中的时候,怎样的一直做题一直做题,直到晕倒在课堂上。而现在,虽然她一直习惯躲在床上,不出去自习,每晚的应急灯,却总是通明。
谁甘愿落于人后呢?都是眼高过顶的人儿。
宿舍里,只有一台电脑,那是我们六人合买的一台,校园网还没有通,尽管学校一直说快了,快了。我不想用电话卡上网,这样实在太奢侈,所以,我想应该去机房。
于是,我跟贾亦打招呼说再见。
在北大,有我很多的初学经历。
自行车,是在北大学的,因为从前,学校都很近,一直只要走路,就可以。
网络,也是在北大让我认识到了它的可爱。Email、bbs,还有多彩的网页。我觉得这个用网线串起来的世界新鲜而有趣。
聊天,两个结点,两个人,不见面,用了指尖的动作,用文字,轻言细语,是偶尔的邂逅,却也是相隔遥遥。有些新奇,也有些微妙。
但是,向来浪漫的我,却很固执地把id和人分的很清楚,我固执地认为id只是人的一部分,或者,只是一个侧面,所以,我不喜欢网恋的感觉,但是,我还是不可避免的喜欢网络,喜欢它的便捷,喜欢它能让我认识更多的人了解更多的事。
走到机房,打开机器。我先去看我的信箱。
有一封信,标题是微笑,我想起昨天在雕塑的那位男生,我想,是他?
点开了看,是长长的一封。照例的,有一些问候和恭维,我跳过去,往下看。
我看到他说:我个人的性格比较内向,不喜欢太过张狂的性格。但是,我又非常的固执和倔强,要是我定下的目标,我就一定要把它达到。我天生喜欢和别人竞争,总是对自己抱有信心,希望在竞争中证明自己,尽管其中有很多次的失败,但是,我始终非常乐观。对未来我有着非常美好的憧憬,我觉得自己正在一步一步地向成功靠拢。我的父母常说我太过于自信,我虽然会虚心地接受,但是,心里总是想,有朝一日,我会证明给你们看。
天啊,内向和狂放?可是,仔细地想起来,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从来,我也是不服输的。只是,我有些习惯了在人前的谦逊,只是习惯,仅此而已。
我继续地往下看。
他说:我讨厌世俗,我对现代社会的很多现象都很反感。但是我相对理性的性却又让我意识到,我不可能不接受这个社会的影响。我向往着纯真、善良和诚实。我经常设想,当我老了之后,我会和我心爱的人一起生活在杳无人烟的大海边,望着蔚蓝的海水,和晴朗的天。看着翱翔掠过的鸟群,听着海浪拍打暗礁的声音,远离世俗,终老此生。
我坐在那里,我感到有一点温暖的东西,在心间弥漫开来。是不是每一个像我们这样,从小承载了太多希望的孩子,心里面,都会有着这样逃避遁世的情结?我也喜欢海,喜欢那一片的蔚蓝。
可是,我心爱的人,会喜欢计算机多一些,还是喜欢海多一些呢?
可是,到底,我心爱的人是谁呢?到底,我应该去爱谁呢?
我在电脑面前,有一声长叹。
Annie?
有人唤我,转过头,是郑铎溱。
慌乱的,我关去了那个窗口,我笑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惴惴的,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他说:〃我有事对你说。〃
想起了秦杲的教诲,我有些在意料中的笃定。我想,终于,也该说一个不了。
我说:〃我们出去说。〃
夜未深,却是春意料峭,有些的寒。我在前,郑铎溱在后,无言的,穿行,然后来到了博雅塔。我不想往前,因为,我不愿再未名湖中投下和他在一起的影子。我说:〃好吧。你说?〃
仿佛是面对着面试的考官,郑铎溱结结巴巴地说:〃我今天,只是,我知道,为什么。
所以,我给他写了一封信……我没说什么。我只是说,如果不是他,所以,我就写了这封mail;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虽然,他们都说不要说的。〃
有一种不良的预感,在我心中升腾起来。
我问:〃你给谁写了信?〃我有些怕听到他的回答,我站在那里,微微的,有些发颤,大约是有些冷。
郑铎溱的头,低下去,埋在了胸前,他小声地说:〃复旦的那位Albert。〃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知道,会是这个答案。我觉得愤怒,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愤怒,从来,关于那一切的过往,在我心中有着无法替代的神圣和美好。我无法容忍让郑铎溱去我的心房一角打扰。我不知道,他写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愤怒,郑铎溱,你有什么资格去和我心中的人儿对话,你,不配。
我也不想去打听,郑铎溱从哪里打听到了这一些,我只是愤怒,我只是本能的捍卫,于是,我在那样冷冷的夜中,胀红了脸,我说:〃你给我走开!!!〃
〃其实,其实我也没有说什么。我只是说,你们太轻率太幼稚了……〃郑铎溱急切的,恳求的,睁大了眼。
只是我的心中,却只有烈焰,他的脸,在我眼前扭曲起来,我轻蔑的笑,我说:〃你也配!〃
不再转头,我大步地往回走,向着我回家的路。我走得飞快,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恨。
我听到郑铎溱在我身后大声的喊:〃Annie,可是我爱你啊。如果没有了他,你也会爱我的是不是?Annie,我爱你。〃
我只觉得好笑,如果没有了他,或许,我还不知道爱人的酸甜苦辣,但是,即使没有他,我也不会爱上你,因为我爱的,是天蝎座的霸道而深情的男子。我不想再对郑铎溱说什么,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我,不屑。
我大步地走到宿舍,然后,坐上床。我在一片混乱中惴惴不安。
我在想,如果,如果他看到那封mail;他会怎么想?他会生气吗?可是,他又凭什么生气呢?然而,我还不知道那封mail写了什么呀。
我却无法辩解的,因为,我不知道该去辩解什么呀。如果我试探着说,有没有一个人……
他会不会觉得我幼稚得可笑?或者,他会不会觉得我只是在炫耀?只是在暗示他放弃得多么可笑?
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我焦急的,我不知所以。于是,我拿起了电话,我说:〃秦杲吗?〃惶恐中,有泪,滴在我握着听筒的手背。
〃怎么了?怎么了?〃
电话那端,有着关切的问候,他说:〃不要紧,慢慢说。你慢慢说。〃
我吞吞吐吐地,对秦杲诉说,我说:〃我恨他。〃
然后,我听到电话那端开始笑,仿佛是笑得满地打滚的那种笑,他笑着说:〃哎哎,我还以为你被弓虽。暴了或者什么的,搞得那么紧张。不就是这点小事吗?〃
〃可是,可是。〃我却可是不出什么来,我说,〃可是,我非常不喜欢。〃
〃不要紧的。〃秦杲将笑停了下来,他慢慢地说,〃不要紧的。真的。我想,他会比你成熟一点。他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不用你着急。真的。〃
然后他又开始笑,笑得天昏地暗,他说:〃想不到啊,想不到,郑铎溱居然用了这么蠢的招数,哎,真是蠢。〃
〃秦杲!〃
他的笑,和他的话,让我觉得安慰,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他现在的笑,于是,我嗔怪地说:〃你干吗呀。〃
〃我不干吗。我觉得好笑而已。〃秦杲说,〃非常好笑。好了。你不用去想这些事情了。你还是睡觉吧。你那么笨,也想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越想越糟糕,还是睡觉好。〃
这样呀。仿佛,也是有些道理的。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主动地,打电话,或者写mail去辩解些什么的,那么,这样无端的着急和忧愁又有什么作用呢?我放下电话,略略的开了颜。秦杲说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什么的。我坐在床上,吸一口气。
忽而,我发现,宿舍里,帘子后,有几双好奇的眼。等我将目光一扫,这些神色,也就湮没在帘子后。我知道,只要我不说,他们也不会问,虽然可能会在背后猜。但其实,也没有人会有那么多时间去管别人这样的小小的闲事,在北大,每个人都很忙。
我站了起来,也不想解释刚才的失色,我招呼着大家:〃吃蛋糕了吗?哎呀,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看到我的舍友们雀跃的从床上跳下来,来拿桌上的小小的蛋糕,我有些开心。
我忽而,想到了一片海,还有,高高的天。宽厚无边。
我去寻昨天他给我的那张纸,我看到上面写着,James,清华电子工程。
Chapter 4 霜催青枫老,谁人不知秋
湖光塔影,只是北大的一角。
更多的时候,我们只看到北大的教室和食堂。在人群中穿梭着,去赶一堂课。然后又在熙熙攘攘中,排队,打一份饭。
日子,大体也是如此。慢慢的,身边走过。平淡的,没有涟漪。
正如,秦杲说的,一切,都没什么。郑铎溱在几番的哭天抢地,痛不欲生之后,看到我,也只会淡淡地笑。偶尔在三角地,我会看到他很殷切的,偏头,对着一个女子绽开如花笑颜,之所以用如花,是觉得他的眉和眼,在那里展开来,展开来,正如花的盛开。
于是,上课、下课,偶尔,去图书馆睡觉,去三教看点书。去机房看James的mail,也有几个周末,曾和他一起吃饭。一切都很平淡,之所以会在周末和他吃饭,或许,是因为他是在我18岁的最后一天认识的人,或许,是因为他第一封信里面的洋溢的天蓝。或许,都不是,但是,我愿意。
吃饭的时候,也说说话,很闲散的。James对我说,漫不经心四个字好像是专门用来形容你的。于是,我就会笑。
但是,现在,总觉得空气里,有了一些很微妙的变化。从同学们神秘的私语和长长的慨叹中,我觉得空气里有些不安的骚动。
于是,我就打电话给秦杲,他是一部会走路的百科全书。于是,我在电话这端震惊,和叹息。我知道了邱风和昌平园,先奸后杀,是很刺激的字眼。
只是,我不认识邱风,我也不知道昌平园。
只在学姐的片言只语中,我知道,那里有着高四的生活和无边的荒凉。也会有粗俗的男子,在校门口,莫名地,跑过来,拉女生的手。这叫我觉得恐惧。
我庆幸我在燕园。
然而那个傍晚,却因此有了淡淡的凉意。
走过三角地,一个黑衣服的身影拦住我,问:〃同学,你会叠白花吗?〃
殷殷的神色,带着肃穆的庄严。怎能拒绝?
我停下了脚步,接过他手中的纸,一折一折,又一折。是愁肠百转,叠成细长的一条,然后,递过线来,束腰般在中线勒紧,然后将千回百转层层展开,于是,它就幽幽地绽放,一如非洲雏菊。一边叠着花,我问:〃你们是哪个系的呀?〃
他们回答说,清华。
居然是清华。我有一些些的感动。以前北大与清华之间的尺短寸长仿佛都不重要,因为今天,清华的男生居然也会来到北大,只是为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叠出一朵花。
不经意的,我想起来,某天,bbs上的头条,便是北大与清华的比较,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讥讽和互嘲。接着,一个两校外的id,大度的,发一份调和似的帖子,却不想,成了众矢之的。记得一个id这样的re;他说,北大和清华,小夫妻吵架,管你什么事呢?只记得当时,瞬间的,就笑出声来。真是很奇妙的比喻。
现在,站在这里,也分不出彼此。我只看到,讲堂前,一圈一圈围着的,是情真意切的脸。
讲堂台阶上开始燃起层层的白蜡烛。白花飘在胸前,飞在空中,仿佛逝去的灰蝴蝶的飘u翩迁。一片白色的烛,闪闪的,烛泪串串滚落。摇曳在风中的烛光; 可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