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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汉脉情迷-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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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国之君,日理万机,无数的事件曾让他头痛,却从没有这样窝心过。

索性,让他们走吧,远远离开这宫廷,免得看着心烦,想着头痛。

“好,朕成全你们,成全你们!用朕的痛换你们的笑,我让你们双宿双飞,可好?”

脚步沉沉,他停下来,缓缓就案而坐,拄着痛得发昏的头,暗下决心:“对,让他们走,从此朕心中,便不再有韩嫣!不再有梦!不再有情!”

霍然,他扯开一方帛帕(方形的布),提起笔,饱沾着墨汁,沾了许久许久,终于,在绣着锦龙的黄帛上,挥笔写道:“丹心伴梦碎,碧血不流情!然,情在魂间,纵骨成灰,朕不忘卿!叹只叹,梦之情,在于嫣。痛思过后,朕允!只愿,卿从此远去,乐得蝉嫣鸳鸯行!此帛为证,永不诛尔曹(你们)!”

怔怔看着,又想,如此放不开,哪像个帝王?韩嫣的忠别人不明白,自己还不知道吗?从头到尾,他都在让啊,不是吗?若他争过,自己可以怪他,可是人家没争,你怪谁?

现在想起来成全他们,早怎么不成全?眼下陆梦怀着皇子,说成全他们,简直是……他不想用难听的话骂自己,举臂拿过一盏灯,准备把黄帛烧了,忽然嗵的一声,竟是卫子夫跌下床来,额头撞在了一只赤木鞋的金勾上,当即就出血了。

他霍然起来,带起一股劲风。

随着风,软软的黄帛飘然而飞,钻到了一旁的花尊下面。刘彻本能勾了一脚,碰不到,便匆忙去看卫子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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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不速之客
浮云一日日从眼中飘过,窗外的花开了又谢,皎月圆了又缺,一转眼就是三个月过去了。

陆梦被幽禁于冷宫中,所有人都不得来探,秋秋、韩嫣日日来看,甚至长公主来哭闹了几次,都被挡驾在殿门之外。

在这里,虽说仍然吃得好,穿得好,却再也无法亲近大自然,陆梦只能在金雕玉饰的大殿内机械的踱步,摸着渐渐鼓起的小腹。

这滋味可如何能受得了?她一次一次的想逃,都失败了。有时宫女下跪哭泣,有时侍卫在地上跪成人墙,硬是不让她出去,最严重的一次,侍卫的头领为了拦她,竟把刀横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起初,陆梦想,好吧,就等着刘彻良心发现来接我。可是,一晃就是三个月过去了,三个月啊!

三个月来,她喝了无数难闻的保胎汤药,承受着长期卧床的瘙痒,只为了帮刘彻圆一个想孩子的梦。可这个梦是那么难做到,这个孩子似乎知道正在孕育他的人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总是用各种各样危险的征兆来折磨她。

三个月来,她会莫名其妙的呕吐,莫名其妙的腹痛,甚至于莫名其妙的晕倒,这些痛苦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鸟儿也不再唱歌给她听了,她总是不自禁的想起刘彻。

和他,竟真像是隔绝了千年,再也没碰过面,没了消息。恨他,骂他,画个小人当替身踩他,踩,踩,踩……她用各种方式发泄心中的怨。

但是入夜,想起那个不平静的晚上,自己为了心中的正义,刺了他一剑,又不免关心他的伤病。为此,她多次向服侍自己的宫女询问他的情况,可是,似乎都知道皇后犯了大错,加上太后的眼线在周围盯着,没人敢和她交流这些。

终于,她再也沉不住气了,今天,就今天,他要不来,就算天王老子也拦不住,冲出去找到猫人,一分钟,不,一秒钟都不等,回到亲爱的2049年去。

穿好一袭淡黄色的绯领软绸衣,细细理了理长垂地上的裙子,她端坐下去,对着银镜,拆下所有的头饰,披开长长的乌丝,静静端详着镜中白皙的脸。这张脸,虽赶不上自己真实脸孔的百分之一,却也富贵饱满,她微微笑了。

想做的做好了,她躺到地上,冲着外面喊:“快来人啊,我摔倒了!”

她想,这次要装得严重一点,拼命大叫,非等到太医令穆信过来,最好是李少君能来,那就拜托他们去向刘彻撒个谎,就说皇后不行了。这样一来,若刘彻还不来,那真的没二话,就和他彻底白白。

宫女果然紧张的冲进来了,同时,有个人也进来了,是卫子夫。

“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会摔到?”她抢在宫女前面去扶陆梦。

霎时陆梦摚开她的手,站起来,高昂着头:“卫夫人,你怎么想起来看我?”

“因为……”卫子夫笑着,目光落在陆梦微微隆起的腹部。瞬间,她的笑容僵住了,恶妒的锋芒从眼角泄出来。

“呵!”陆梦淡然一笑,侧过身去不给她看,“你要是没事,就请回吧,我累了,想休息!”

“我很快就走!”冷冷盯着陆梦的背影,卫子夫壮起胆来,扑哧一笑,甜甜婉婉的说:“我今夜来也没别的事,只是最近老是觉得头晕、想呕……”她顿住,嬉嬉笑了一阵,才说:“羞死人了!我就是……嗯……想问问姐姐,这样的症状是不是有喜了?其实,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哪能这么快呢?不过,陛下最近日日居于我宫中,他那个性情,你也清楚,一日几次的缠绵也不觉得累,真是让人抗拒无力……”

“你有完没完?”陆梦猛然旋身。

方才,卫子夫嬉嬉柔柔的话语,貌似温恭,却字字如刀,劈得她身心俱痛。不必她真的怀孕,单是她提到他时那种幸福的口吻,陆梦听着就难受。不由得就想起了,哦,他是个有妇之夫,自己这样到底算什么?

何必去想算什么?想这个问题对自己是侮辱。她摸着小腹,安慰自己:

“做了就别后悔,哪怕全世界的人都看不见这份好意,Ok(没所谓),只要灵魂里,叫陆梦的那颗良心点头,一切都不是阻力!”

虽能这么想,然而,为他受了这份苦,还要忍受他的夫人来落井下石,她郁闷得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而情绪不稳,直感觉胸中的怒火越集越厚,若不发出来,便要把自己憋死了,于是才喝住卫子夫,步步紧逼,声色俱厉:“少在我面前玩花样,我可不屑这一套!你要是怀孕了,我恭喜你!你要是没怀孕,就别在这站着了,快抓紧时间,回去和那个能让你怀孕的人缠缠绵绵、绵绵缠缠去吧!一天几次算什么,我建议,你们索性粘在床上不用下来了,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就把他粘在床上,不必上朝,不必理政,不必吃饭,不必放闷屁!直到生出孩子为止。还不快去!”

卫子夫被她骂得一愣一愣的,吓得生生退了十几步,可就这时候,陆梦的脚步突然停住了。转眼间,咄咄逼人的她像是一棵在风雨中飘摇的垂柳,站也站不稳了,努力抬了几次眼睑,便无力的倒在了宫女的臂中。

原来她弱成这样了,拍拍胸脯,卫子夫的心定了不少,悄悄拭了拭颈上的冷汗,摸着袖中的帛书,犹豫了片刻,狠狠心,咬咬牙,慢慢把它拿了出来。

“姐姐,既然你累了,我也就不打扰了,这身子上的事,明天找太医属的女官来诊,自然就知道了。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替陛下转交他的亲笔书信给你,你看看吧!我走了!”

她把黄色的帛信放在一张茶案上就慌忙离开了,逃跑似的。

……

华月被乌云遮去了大半,层层暮霭阴沉沉地压在宫銮上方,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卫子夫惴惴不安的步子,在石板路上轻响“哒……哒……”

“夫人!”一个小宫女贿赂完冷宫的宫女,跑上来紧跟着她。

“夫人,您不是说要让皇后娘娘尝尝您从前在她手里受过的苦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你当我像她那样恶毒吗?我才不做那落井下石的事,就用陛下的那封信帛,警醒警醒她罢了。她正有身子,我不和她计较!”

说到这里,卫子夫更加心神不安了,如此对待一个有身孕的人,是不是太恶毒了?但是不这样做,万一皇后生下皇子,母凭子贵,她翻身了,还能容下自己吗?

定然不能!她以前是怎么虐待自己的,忘了吗?为什么要不安?她再次定了定心神,压低声音,问宫女:“你今天真的听清了,太医令把皇后的病情告诉韩嫣了?”

“一清二楚!当时,韩大人难过得说不出话,穆太医招呼也没和他打,悄悄就退了!”

“嗯!”卫子夫抿嘴窃笑:“皇后娘娘,恭喜你了,今晚,韩嫣定会去看你了!你得感谢我,侍卫我都帮你们打点好了,没人会拦着他!”

想着,她渐渐收了笑容,现出一脸阴霾,拖着长裙,缓缓而行。

“哼,你和韩嫣苟且偷好,就别怪子夫心狠了!断不能,让陛下为着你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人烦苦下去!”

行至车驾前的时候,她对宫女吩咐道“你去清凉殿,我听说陛下回来了!你……”

如此耳语了一番,她带着诡秘的笑容上车了。

……

清凉殿。

刘彻盘膝坐于龙案之后,浴着高烛撒下的明光,正与众臣商议政事。

近来,朝野内外变故频生,他忙于应付,日夜不怠。

由于淮南王刘安企图趁他伤病,暗中策划政变,不久前,他特意微服出宫,去淮南秘会了自己的叔王一面。软言警语,恩威并济,总算安抚下了他。这是一步险招,却是不得已而为之。眼下,危机四伏,历历数来:

匈奴犯边;江都王蠢蠢欲动;长公主翻脸;太皇太后及朝野诸王皆有废立之热势……

这个时候,如果再多一个势力强大的刘安与自己为敌,则帝位真的汲汲可危了!

幸好此一行月余,终于解了一桩心腹大患,同时,回来的路上,他顺便游历了各封属国,拉拢军心、体恤国民,赢得了不小的威名,并且这一行走,有关于皇帝伤重卧病的传言也自然平息了。

“陛下,时辰不早了,您昨日才风尘仆仆的回来,还是歇息吧!”张骞为刘彻奉上热茶。

众臣会意,皆请辞,刘彻也感到有些疲惫,便让他们都退下了。

可是,他哪有睡意?便未起身,抓过龙案上的一卷奏简开始批阅。

“陛下……”张骞仍跪在旁边。

“你还有事?”刘彻抬起头。

“是!刚才卫夫人的侍婢来过了,她请奴问问陛下今夜会不会去夫人处,还说,还说……”

“说什么?”

张骞撇撇嘴,似不情愿的重复道“她说夫人刚打皇后那回来,受了一肚子气,此际正闷着呢!”

“啪!”刘彻扔了朱批御笔(沾着红墨的毛笔),问:“你何故撇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九节 睹花思佳人
皇帝注意到自己的表情了,张骞心中庆幸。

为了吸引刘彻更认真的聆听,他故意拖延了一下,慢慢回禀。

“奴才方才在想,虽然皇后脾气不好,可她的心性是善的,就像……”

他怯怯的看着刘彻,傻嘿嘿一笑:“就像陛下您一样!奴才从来没觉得陛下会无故给人气受,夫人差来的小宫女如此说,怕是别有用心,还不定谁给谁气受了呢!”

“你也袒护皇后啊!”刘彻又展开竹简,板着张脸,心中却很舒服,陆梦深得人心啊!

张骞不知他心中所想,看着他的脸色,以为他怒了,黯然回答:“奴才不敢说袒护皇后,皇后自有陛下袒护!奴才只是……于心不忍!”

“你有什么不忍?”

“奴才不敢说!”

“说,恕你无罪!”刘彻急了。

张骞这才又禀:“前几日,奴才办事打从娘娘宫外过,想起陛下远行在外,便想替您去瞧瞧她。站在殿门口,奴才看见……”他哽咽了:“奴才看见娘娘在窗前放木鸢(木头风筝),自言自语的说……”

“说什么?”刘彻的心悬了起来。

她会说什么?木鸢飞天遥祷心愿,她会有什么心愿?

她不会想和韩嫣远走高飞吧?

“娘娘说,老天,求你保祐皇后和皇帝的孩子,让这个宝贝平安的出生吧!给他一双翅膀,让他在你的怀抱里高高的飞翔!快乐的飞翔!”

张骞越说越难过,起先只是声音悲凄,现在竟轻轻抽泣了:“陛下,这些话虽然有些古怪,却把奴才听得落泪了!不怕您治奴才的罪,奴才觉得,皇后娘娘自打上次悬梁之后,真的变了!变得让人万分敬仰。虽说,她刺了您一剑,可既然那一剑是刺客威逼而出的,难保不是刺客的诡计,您怎么就不给她一个……”正说着,见刘彻忽然起身了,他赶紧收住了舌头。

“陛下,奴才多嘴了!”

“不!”刘彻背对着他,轻轻眨去了眼中的泪水。

“朕不怪你!张骞,朕该谢你!你点醒了朕!如此用心良苦,不愧是朕的良臣益友。若朕远行了,你就在宫中帮朕多照顾她吧!”

“远行?陛下又要去哪里?”

刘彻不言语,递给他一个小竹筒。

张骞满腹狐疑的打开,取出白色的帛布,见上面写着:

陛下鉴谅,似吴姬,臣去又来,怕错言,未请圣安。鸿雁寄情八万尺,祷君王多养为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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