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逆光的伤口-第3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还挺细心的!”刘思哲坐在我对面,紧盯着我。
我有些不自在了,连忙点了根烟。
“可以给我一根吗?”
我愣了一下,掏出一根烟递给她。她熟练的把烟叼在嘴角,又倾了倾头,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点着了。
“女孩子抽烟的不是很多!”我说。
“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说,女孩子抽烟不正派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感觉你应该是一个另类的女孩!
“唉,算是吧!”刘思哲猛吸了一口,再喷出一条长长的烟雾。
沉默了半响,我打开电脑,说:“我教你上网吧!”
“好吧。”刘思哲掐灭了烟头,搬了张凳子,坐到电脑前。我像个服务生一样,弯腰站在她旁边,指着荧光屏,耐心地给她讲解。
刘思哲对上网学的特别快。不大一会儿,我就感觉自己才疏学浅,似乎没什么可教她的了,只差没告诉她黄色网站的密码了。我无奈的说:“唉,没想到你学习的如此快,我这个师傅会的也就这么多了。”
“傻瓜。”刘思哲抿着嘴笑了,她说,“其实我早就会上网了,学计算机的不会上网,你也能相信?”
“你这不是耍我吗?”我望着她,不思其解。
“我只是想找个借口,接近你而已。”刘思哲的眼睛幽幽看着我,若有所待。
“为什么?你不会是想把我训练成你的现任第五个男朋友吧?”我的语气里夹杂着几许轻蔑的味道。她一听这话,突然垂下了头,身体也随之一颤,紧接着我就听见她发出一阵阵笑声,那笑声透露着呜咽的前奏,让我顿觉心冷齿寒。
“你怎么了?”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头,她猛地把我的手甩开了。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又主动扑了上来。
“哥哥,抱紧我。”刘思哲哽咽了,她说,“其实我并没有四个男朋友,我也不是很喜欢梁一,我先前都是和你开玩笑的,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啊……”
“好,我相信你。”我用手帮她揩试去眼中的粘稠物。
“我只是因为寂寞和孤独才和梁一走到一起的,或许我更想接近你。我高中的时候,我喜欢上了我的老师,可是我们注定没有未来……你知道吗?你和他真的很像,尤其是鼻子和眼睛……”
“是吗?你不觉得这个故事老套吗?”我将信将疑。
“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那好,我信了。不过你说我像你老师,我有这么成熟吗?”
“当然没有了,我只是说某些部位像嘛!”
“那真不好意思了,看来我得去整容了,否则你再见到我的话后会触景生情。”
“呵呵……”刘思哲终于露出了笑容。过了一会儿,她居然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地把她抱在床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子。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醒了。
“你不是说老鼠在枕头下生儿育女吗?让我看看!”说完,她就伸用小手大胆地向枕头底下摸去。
老鼠一家没有出现,但映入我们眼帘的却是半盒已经拆封的避孕套。
刘思哲一看到这些,赶快又放回枕头底下,她的脸蛋刷的红了。我尴尬的笑笑,说:“他妈的,这些老鼠什么时候也搞起计划生育来了!”
“嘻嘻!”她歪着嘴,乐了。
“那你先睡会儿吧。”我扭头欲走。
“哥哥——”刘思哲猛然拉住了我,好像已牵住了我的血管。我回过头,发现这丫头正直勾勾地望着我,我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鼻息也愈来愈清晰。我的身体一颤,那灼热的唇像等待了许久,竟不自觉的朝她的唇俯冲过去……
不可否认,我面临着巨大的诱惑,但让我犹豫的阻力也同样巨大。因为我的耳畔又回荡起了白慧慧临行时的嘱咐,刘思哲算得上是野花吗?我想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一错再错了。我的情绪立刻平缓下来,赶快推开刘思哲,并十分愧疚的说:“对不起……我不能这样,我有女朋友了!”
她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问:“她是不是教我们舞蹈的那个女孩?”
“是的,她叫白慧慧。”
“那你现在还爱她么?”
“或许比以前更爱吧,你能理解我吗?我不想伤害她。”
“我明白了,哥哥……对不起……”
第十三章 我的女友是俗人
寒假在晃晃悠悠中离去。紧接着,春天来了,青蛙恋爱了,蝈蝈怀孕了,蚂蚁发情了,我们又开始堕落了。
新学年开始后的第二个星期,我见到了梁一,当时他正准备去“新概念”外语培训班上课。
一见面,梁一就问我:“哥们,最近忙什么呢?”
“还能忙什么呢,睡觉呗!”我说。
“哎呀!你可真是堕落了。瞧瞧我,每天坚持学习ABCD,生活多滋润呀!”梁一的表情正儿八经。
“嘿嘿,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我被他的正儿八经逗乐了。
“我是认真的,以前咱们都不知道珍惜学习,现在悔悟了,唉——”梁一长叹一声,又说,“我妈从美国回来了,我可能考过‘雅思’之后,就要出国了。”
“你和你妈的关系缓和了?”
“是的,无论怎么样,她毕竟是我妈,这个事实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其实,她一直是惦记我的,我也不想总是让她操心,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才明白,谁都可能会抛弃你,但你的父母永远不会……”
“梁一,你现在总算成熟了。”说完,我递给他一根烟。
“不,我戒了。”梁一摆摆手说。
我直愣愣地望着他,心想,这小子不会是省出自己的烟钱,去供应那个有烟瘾的刘思哲吧?
“都他妈的成好学生了。”我笑了笑,继而又问,“你和刘思哲发展的怎么样了?”
“已经分手了,我们之间哪有可能会长久呢?”梁一露出无所谓的表情,笑了。
我也跟着陪了一个笑脸,说:“没事儿,时间终究会冲淡一切的,爱情也不例外。”
“或许吧,一寸光阴一寸金,马可,你要该努力了,别浪费了青春……我要去学习了。” 梁一罗嗦了几句,然后夹着书本离去。
看着梁一渐渐走远,我感觉有点儿不可思议,为什么许多事情都变了呢?接着,我又想起了白慧慧,这些天来,我们也时常为一些小事儿吵闹,但我坚定的认为,我们之间的大部分时光就譬如是在欣赏阳光,偶尔经历些风雨,体味一些人生滋味,不也是很幸福吗?
周末的时候,白慧慧约我去逛商场,我高高兴兴地应允了。当然,为了显示我与众不同的品位和风格,我怀揣着二百元钱,坚持和她一起去逛一些名牌的服装店。但到了那里以后,我才发觉,这二百元钱在这些名牌店里顶多够买一条小裤衩。
白慧慧似乎对“阿迪达斯”特别情有独衷,刚逛完几家店,这丫头就拽着我,径直奔向“龙之杰”运动广场。
“哇,你看,这双新款的鞋好漂亮呀!”白慧慧指着一双白色的球鞋,发出一阵长吁短叹。我斜了一眼旁边“八百八十八元”的醒目标价,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这时,一个服务员热情洋溢地走上前,滔滔不绝地说:“这种新款鞋,是刚刚空运过来的,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穿上以后更显得大方,得体,高贵……”
我听后,十分厌恶的剜了服务员一眼,然而白慧慧的胃口却被吊高了,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这双鞋,还不时朝我看看,我尽量逃避着她期盼的目光。
“你看看,怎么样呢?”白慧慧开始征求我的意见。
“一般吧,这些外国佬卖东西就是卖牌子,总想坑害你们这些小朋友。”我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话音刚落,白慧慧的脸色随即暗淡下来。
“你可以先试试,我感觉挺不错的。”服务员太善解人意了,职业造就了她的脸皮。
“也行,你就穿上看看吧,合适了就买呗!”我假装豁达的说。
于是,白慧慧就坐下来,脱去她原来的那双洗的发白的休闲鞋,再换上了这双昂贵的运动鞋。完了之后,我仔细打量了几下,眼前顿时一亮。诚然,这双运动鞋配在白慧慧的脚上,确是恰如其分,将她的两条腿修饰的更加修长,挺拔。但考虑到我现有的消费水平,我只能皱皱眉头说了句:“太太太一般了,看起来像穿了个大头棉鞋似的。”
白慧慧一听我的点评,急忙脱下鞋子,怏怏不乐的走出了“阿迪”店。最后,我把她哄到了“李宁”店,花费了八十元在这儿给她买了一顶休闲帽。看着白慧慧把帽子戴在头上,我乐呵呵的笑了。
当我们走出“李宁”店的时候,高阳和柳亚男就出现了。柳亚男穿着一身粉红色的风衣,脸色好像清瘦了一些。我扫了她几眼,发觉一段日子不见,明显有些陌生了。难道时间真能冲淡一切吗?
高阳一看见我,连忙风风火火地给我来了一个拥抱,我心里虽然有一百个不乐意,但也是无可奈何。白慧慧和柳亚男手拉着手,很默契的攀谈起来。
“姐姐,都买些什么呢?”白慧慧饶有兴趣的问道。
“买了双鞋,‘耐克’店的打折货。”柳亚男掂量着手里的袋子说。
“多少钱呀?”
“七百多吧。”
白慧慧的脸突然绷了起来,不支声了。
“你们买什么呢?”柳亚男问。
“哦,没……没买什么,随便看看。”白慧慧没有提头上的那顶帽子,好像它压根就没有存在过似的。
“呵呵,你们忙吧,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再转转。”我找了个借口,拽着白慧慧,溜之大吉。
白慧慧嘟哝着嘴,凶巴巴地甩开我的手。我知道她生气了,连忙搜肠剐肚地给她讲一些笑话。可我的笑话讲完了,她还是没笑。望着这丫头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忽然感觉心里特别愧疚,像欠了她很大的债务一样。当然,我也深刻体会到了做为一个穷人的辛酸。虽说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我是不是也该尝试着去做做金钱的奴隶呢?
又过了一个星期,经过许多次日日夜夜的心理斗争,我最终决定去劳务市场打工。劳动是光荣的。我在心底盘算着,等我挣到“第一桶金”的时候,我就可以趾高气扬地去买回那双“阿迪达斯”了,而且下个月就该到白慧慧的生日了,这或许也是一份特别的惊喜吧。
周六一大早,我换上一套笔直的西装,系了条领带,还用定型发胶梳了个油光发亮的偏分头。楼下的瘦老头看见我后,小声地说了句,这小伙咋折腾的跟个汉奸似的?我想他大概还不知道吧,刘德华天王当年就是这样子的。
劳务市场里,摩肩接踵,人声鼎沸。我穿梭在其中,不知不觉就感受到了愈来愈重的就业压力。不过,使我稍感欣慰的是,自己毕竟是一所正规院校的大学生,相比于众多的民工同志来说,我想自己还是有一定竞争力的。所以,我首先选择了一家大公司的招聘摊位。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热情接待了我,并询问了一些问题。我小心翼翼的回答,但当她知道我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时,她的表情骤然冷却,接着,她像哄小孩子一样把我哄走了,还冲我说了声,小鬼,别再来这儿捣蛋了。
我又接连咨询了几个摊位,可结果都是不甚理想。当时,我的心情沮丧极了,只好把目光投向一些小公司摊位。令人大跌眼睛的是,这些小公司大都招收一些下苦力的民工,而对我这个西装革履的有为青年不屑一顾。想想自己身为一名大学生,本应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如今却还要和这些民工朋友来抢饭碗,我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了。
正当我苦闷无助的时候,一个憨厚的男人叫住了我。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俺是‘七头崖’纯净水有限公司的经理,现招收一批送水的员工。月薪五百元,你有意思吗?”
一听到“送水”这两个字,我心里一阵难受,鼓足勇气说:“本人是ZZ大学02届的正规大学生……”
“哎呀,太好了,原来是校友啊!我是73届的。”男人亲切的和我握了握手,随后又指着远处一个擦皮鞋的老汉,说,“那个家伙也是咱学校出来的,67届的……”
我努力的笑笑,心痛却翻涌而来。
“考虑的怎么样了?小师弟。”男人问。
“好吧,先干干再说吧。”我无奈的答应了。
……
次日清晨,鸟儿还没醒,蟋蟀也累了,我开始去上班。新的生活就此开始了。
其实送水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也不是什么体面的工作。每天,我几乎都是低着头,去各个地方送水,遇见尖酸刻薄点儿的用户只能忍气吞声,完成后还要等着收钱,干活累也不讨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