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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平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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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怎么可能会想得到,伊柳竟是当朝的十二王爷,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柳王殷伊柳呢?

    看了一眼殷沈,和低下眼去的各位大人,伊柳淡淡的道:“我不在这,难道还要等你一起?”

    已经习惯了这位皇叔的冷淡,见他神思都像是落在远处,殷沈微笑的向他走近:“十二叔离京多年,回来再见旧园,心里有否高兴些。”

    殷沈这么一问,伊柳才和缓的收回了视线。在撇过脸色难看的碧如春,还有悄然准备散去的人潮时,他眯了眯眼又抬头,阳光照得人很难睁开眼,收回视线再落到这满园的春色。

    他无精打采的道:“风景还似从前。”

    殷沈眨眼,虽然已经成年,却还是时常流露出可爱的神情。明白伊柳话中的意思,殷沈也不知时间究竟对一个人的意义何在,是可以驱尽往日的苦闷、还是只会使人越加的痛苦?

    这个答案究竟是什么,只可惜他到现在也仍未参透。

    所以当他说着风景还似从前时,他也知道他的心里,原来还似以前那般迷惘又痛苦。

    “其实近年来,怀都也多了些可赏的风景,若是十二叔有空,我愿领十二叔去游赏一番。”

    “下次再说吧。”

    扫过人群一眼,和殷沈说了几句话,那只偶然遇见的小猫就消失在了人群。

    想到她刚刚自称“境西将军的妹妹”,知道来日还会有见面的机会,伊柳对她也没有格外放在心上。

    面对殷沈露出长辈的慈祥,在余光瞥见碧如春面如死灰的准备离开,他又眼光中闪过冰冷的出声叫住了她。

    “碧小姐,这里花开得极美,你才刚来就准备离开了么?”

    这一声伊柳说得很轻也很缓,听在碧如春的耳中,这一声却如重鼓狠狠的敲在了她的心间,她一半惊慌一半强作镇定的转身,在殷沈的不解和伊柳的冷淡目光下,她低头朝着伊柳欠下了身子,语气很是谦卑的道:“如春有眼不识泰山。刚刚若是言语和态度上冒犯了王爷,望王爷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同如春计较。”

    这一道歉的模样,谦卑与温婉,殷沈不知两人是发生了什么,便一言不发的在旁观着。

    碧如春娇媚温柔的样子,要是换成普通人,多半有气也在她的柔声中就算了。奈何伊柳并不是普通人,所以对于碧如春的道歉,他看着她从始至终却一言不发。

    没有伊柳的原谅,碧如春半跪着身子也不敢起来。殷沈见两人僵持着,又不知是因为什么事,倾身到伊柳的身侧,他小声的询问:“十二叔,这是怎么了?”

    淡淡的摇头,伊柳告诉殷沈:“没什么。”说着便也对碧如春开了口:“碧小姐,那日我就说了,你并不知我是怎样的人,同样的话换到今日,我也还是这么说。如果你以为我是以德报怨的人,我只能说你错了。”

    听完伊柳的话,即便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碧如春的脸色也还是一下难看到了极点。她心里的懊恼,为什么没在一早就看出伊柳这个人并不是那么简单。

    “小七,你不是说还要去天极楼,我们走吧。”

    看了一眼跌坐在地面的碧如春,她面如死灰就像是被夺去了极其珍贵的东西。殷沈“嗯”了一声,又轻声的问了一句:“春花赏,十二叔……”

    知道殷沈想说什么,没等他说完,伊柳就开口打断了他:“已经看够了,并没有什么新鲜不同往日的。”

    点头笑了笑,殷沈不再多言,在伊柳不留一眼的离开后,他只是快步跟在了伊柳身侧,一路上两人时而交谈几句,时而沉默看着风景。当碧如春目送伊柳冷淡的背影消失在春花之中,她一直跌至谷底的心也始终没有半丝起落。

    十天后,吏部侍郎碧清潭在早朝时不知因何故惹怒龙颜,一家被贬宁西边寒苦塞永不得还朝,其后三代子孙皆不能入朝,不得为官。

    当怀着不安的心情迎来这道圣旨时,碧如春连日紧绷的心情也松了开来,却不知是因为终于等来了伊柳还予的难堪,还是因为心中悔恨了无数次不该一开始就看轻了伊柳这个人。

    面对碧清潭的如此结果,在春花宴上躲在人群之外的几位大人,在听到宣下的圣旨时,心中都只是暗自庆道幸亏那日眼尖并未与柳王有过交际。

    大抵要在朝为官多年,更有幸亲见皇帝登基大宝的人才会知道,当年十二皇子为五皇子登基后扫清障碍所耍弄的心计和手段是如何厉害。厉害到即便是偶然的遇见,年老的大臣们对其谨小慎微,也是生怕招惹他一丁点的不高兴。由此也去猜想伊柳其性格冷冽和记仇到何种程度。

    所以对于碧如春口出讥讽惹来的祸端,年老的大人们都只是感叹着,官家之女何故如此不识场面。而年轻一些的朝臣,对于碧清潭的贬谪,也惟有感叹伴君如伴虎,君心不可测矣。



………【禁中】………

    “阿嚏!”

    刚走到映卫的屋门前就听见里面的人打喷嚏,顾影抬脚走了进去,映卫坐在案前正专注的想要写些什么。顾影出声问她:“你感冒了?”

    见到来人是顾影,映卫停了笔笑道:“没有。”她脸上的笑容就像迎风摇摆的小花一样干净而纯粹,顾影顿住,而这时映卫才看清楚了,他身着一袭深色的朝服,上面有五彩丝线精绣兽纹,衣角处更有海浪的卷纹,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有别平日的温吞,俨然一副威武庄重的样子。仿佛如此,他才是那个在战场上无往不胜的青年将军。

    映卫有些惊讶,她问:”你穿成这个样子,是有事吗?“

    顾影脸上没有什么神情,他走了几步停在案前,低头见她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后,他才缓缓的告诉她:“皇上召我入宫。”

    映卫“哦”了一声,顾影是大将军,入宫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见他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虽不知道他来究竟是有什么事,但映卫还是问了:“你特意来告诉我你要入宫……这是?”

    她脸上端起了疑惑,顾影在平静中垂下了眼,尔后才启唇告诉她:“你要同我一起入宫。”

    “什么?!”

    听见他所说,映卫惊得手上一滑,上好的一副字就这么给毁了,带着懊恼的看着纸上被写坏的部分,她又抬头看了看顾影,她奇怪的问:“我?为什么我也要进宫?”

    顾影摇了摇头,将映卫手里的笔放到了一边,他告诉她:“我不知道。”

    早上宫里来了圣旨,要映卫与他一同入宫,听见公公嘴里说出映卫这个名字时,顾影便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先不论皇上是如何知道映卫的名字,召她与他一同进宫面圣,皇上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有什么事……?

    心事重重压在胸口,这一身朝服固然威严庄重,却也压得顾影松不开眉头。

    “你不知道?”映卫有些不信,她站了起来,绕到案前顾影的身边,仰头看得见他凝重的神色,但她还是问了:“我不去可以吗?”

    这么幼稚的话,顾影听了只是一笑,如果能如此简单就应付过去,他也不会如心上压着重石。对映卫露出了“你觉得可以吗?”的眼色,他道:“恐怕,这由不得你我。”

    知道君命如天的道理,映卫垂着头只是叹了一口气,对上顾影如墨的眼眸后,她有些随意的道:“我知道了。”可顾影却说:“只有知道还是远远不够的,你最好牢牢记着,在宫里的一言一行,你都要小心,若是错了,你项上人头就非我所能保住。”

    映卫闲散的样子让顾影忍不住出言警告,究竟是为了什么事皇上召他们入宫,顾影不说能猜到,但碍于映卫的身份,他眯眼看着她,难道她不懂在这北国里,她只要稍微走错一步便是死的下场吗?

    顾影的话明显对映卫起了作用,她顿住像是在想些什么,尔后她才对顾影道:“我懂。深宫之内要步步为营,是么?”

    她眸子中煌煌有什么光彩闪动着,就如同那日一样,她站在他的面前样子介于认真与玩笑之间。她说:如果我不放你,他们必然会杀了你。可我放你走,他们也会杀了我。所以我放你离开,但你要带我一起去北国。

    不知道说出这番话时,映卫的心思究竟是如何。而今现在,她又端着那副沉着神思的样子,顾影想,即使不知道被召入宫的原因,他们心里也该有一些答案。

    顾影点头说着:“你明白就好。”这时,对着等在外面的人,顾影又高声呼了一句:“你们进来吧。”

    映卫有些莫名的看着鱼贯而入的丫头们手捧着华丽精致的衣装和首饰,她疑惑的看向顾影:“这是做什么?”

    顾影神色淡然的看了一眼映卫上下,她现在穿在身上的是他妹妹裳儿的旧衣,因为体型相当,顾影便让映卫挑了一些裳儿的衣服,怎知她与一般姑娘不同,那些颜色华美的不喜欢,反倒是喜欢朴素秀丽的着装。

    “难道你想这样入宫?”

    朴素秀丽的着装放在平日穿也就算了,如今要入宫面圣,终究有些不妥。

    闻他所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的,映卫想问难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在顾影静而深沉的眼眸下,她终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不一会,在丫头们的手忙脚乱下,映卫还是头一次穿着这么庄严的衣服和象征着身份的头饰。照镜子时,里面的人儿美得就像青夏的盛荷,姿仪美好,妆容素雅。看了门外的顾影一眼,映卫这才有些恍惚的相信了何谓“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与顾影同乘马车出了将军府,映卫几次张口想要说话,但顾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马车外,映卫不知道他是故意不搭理自己,还是真的在想事。行了一阵,马车便到了宫门前,顾影向宫卫出示了一面木牌,宫卫也没有为难就放行了马车。

    映卫问他:“你刚刚给他看的是什么?”

    顾影说:“通行令。”

    映卫又问:“通行令是什么?”

    似乎是这时,顾影才想起看了映卫一眼,他说:“今日不用上朝。所以入宫必须要有通行令。不然就得在宫门外等候传召。”

    映卫哦了一声,顾影也不再说话,马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时连过了几道宫门,马车也停了下来,见顾影掀起车帘要下去,映卫问他:“我们到了吗?”

    对她摇了摇头,顾影伸了手扶她下来马车:“从这里就*内宫了,马车不得入内,我们要走进去。”

    忍住翻白眼的*,站在宽阔空敞的广场前,映卫看着眼前的宫殿层层叠叠不见尽头,她穿戴着几公斤重的东西,顾影却说要走进去,忍不住要以为顾影是故意要她穿这些来受罪的,映卫有些发虚的问他:“那要走多久?”

    前面领路的宫人因为这话回头看了映卫一眼,那一眼冷冷的,让她忍不住闭了嘴。见她的样子有点萎靡,顾影只好提醒她:“还记得我之前怎么说的?”

    记起他说入宫之后要谨言慎行,映卫对他做了个鬼脸表示知道了,见她还是如此,顾影只是想要叹气。这时两个人也不再说话,走过不知几重宫门后,顾影被召入了经纶阁议事。看着顾影离开之后,宫人又领了映卫去别处。

    坐在一处类似书房的地方等候,领路的宫人端上热茶和糕点后要离开,映卫见状赶紧叫住了对方,她问:“我要在这里等多久?”

    摇了摇头,那宫人只说:“奴婢不知,还请姑娘耐心等候”,说完人退了下去,房间又只剩下映卫一人。

    而另一边,顾影一*经纶阁就看见了坐在堆砌而成的台阶上正低眉批阅奏章的皇上。走近几步跪倒在台阶下,他沉声呼着:“微臣顾影,叩见陛下。”

    似乎正是这一声,高座上的人才知道顾影来了,他蹙眉看着底下的顾影,桌上的空处放着的一本襄金丝的奏章,殷熠焰拿起它砸到了底下。

    “拿去看看。”他声音中略带薄怒的说着:“看看上面都写了什么!”

    差点被它砸到的顾影捡起了奏章,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殷熠焰,顾影缓缓打开了奏本,微黄的纸面上刚劲的楷书整洁的映进眼中,顾影一目三行的看去,奏本越是读到后面,他的眉头就像上了锁一样越是紧紧锁在了一起。一直到读完全部,顾影才抬起头去看高座上不怒正威的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本,他大抵猜到了为什么自己与映卫被召入宫,又为什么皇上会眼角含怒的看着自己。

    “看完了?”见顾影抬起头,殷熠焰一手落的桌面撑住,他问:“朕再问你一次,你带回来的女子,是什么人?”

    几次欲言又止,顾影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静了一阵之后只是开口:“臣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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