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情天-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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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群豪不舍地进逐,巫大刚被迫二次停车。
群豪尚未来得及问话,武当四剑中大影剑沐义方已是含着一股羞恼怒火,一声厉叱,身形离鞍飞起,半空一塌腰,头前脚后疾若闪电地向车辕上二人扑去。
在他来想,对付两个毫不起眼的跳梁小丑,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在无影剑沐义方身形扑近马车不到两尺之际。
巫大刚目光一闪,将心一横,双臂凝足功力方待扬掌。
“滚回去!”神情木然冷漠,状如白痴的车把式此时却突然一声冷喝,手中长鞭漫不经意地微微一挥,鞭稍已紧缠在沐义方一只右腕上,倏又一抖,沐义方连惊骇都未来得及,一个身形已自应势飞起,这才惊骇震撼地半空中一个翻身落在地上,一时惊怒羞愤交集地呆立当地。
这一连串的变化不过刹那间,一个名震武林一流高手,连人家衣角都未捞着一下,便被击退回。
群豪人目斯情,心中大震,数十道诧异欲绝的目光,竟犹未住地齐向那位状如白痴的车把式望去。
此刻,那名状如白痴的车把式,却是和没事人儿一般地仍然木然静坐,连正眼也不瞧群豪一眼。
巫大刚惊魂甫定,心知此时自己已不能再装下去,面色一沉,目射凶光地厉声说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彼此井水不犯河……”
“住口!”无影剑沐义方程然惊醒,纵是夷然无伤,但这份挫败,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羞怒之余,杀机顿生,目中凶光一闪,狞笑一声说道:“好个‘井水不犯河水’,武林数百位高手性命血债向谁去讨,我看你还是走‘奈何桥’罢!”
话声一落,身形拔起,闪电二次扑上。
这次声势威力却是比头一次来得凌厉。
凭心而论,沐义方适才道对方一鞭击退,并非他不济,实在是过于轻敌所致,故而他这次已是轻敌之念尽除,二次扑身,避开正面,右掌直袭巫大刚,左掌按兵不动,但却暗暗凝足武当镇山绝学太清罡气,准备扑近时向那名挫败自己的车把式倏然发难!他的主意打的虽好,然而巫大刚也非碌碌之辈,焉有看不出的道理?
尤其是那名毫不起眼的车把式,功力之高更是沐义方难望项背,只不过是生性冷漠,故作痴呆罢了!
沐义方身形扑近,一见巫大刚已有预备外,那名车把式竟然是视若无睹,动也未动,暗骂一声:免崽子找死!
突然扬起一声暴喝:“还不与我躺下!”
右掌五指箕张,疾扣巫大刚右臂肩爿要穴,左掌猛挥,一片排山倒海的狂飚劲气疾袭那名车把式。
“未必见得!”车把式至此方倏然开口,语气冷得怕人。
慢吞吞地鞭抄右手,左掌一圈,向着袭来劲气微微一拂。
与此同时,巫大刚也自一声冷哼,右掌倏探,一沉肩,反扣沐义方右掌腕脉穴,左掌削立如刀,一式斜劈华山夹带一股劲气径砍沐义方右肋。
沐义方以一敌二人,又悬空,本就已处劣势,功力显然强过巫大刚一筹,但却低于那名车把式多多,武当镇山绝学太清罡气虽属威力无伦,但沐义方修为火候两浅,无法发挥效能。
两片劲气甫接,“砰”地一声,车把式身形不过微微一晃,脸上神色也是略略一变即敛。
沐义方一个身形却被震暴退,血气微荡,落地后跄踉倒退两三步方始拿桩站稳,但却无巧不巧地躲过巫大刚凌厉一击。
车篷内柳含烟、蓝九卿二人虽然几度欲探出车外,但因并非万不得已,是以又几次地强行按捺,依旧静坐。
沐义方二次再被击退,羞怒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目凶光厉射地几欲喷出火来,狠狠地盯住对方,怒极而笑。
一阵凄厉笑声过后,反臂一抄,“挣”地一声,一柄长剑已自抄在手中。
这一连串的变化,充其量不过瞬间功夫,群豪虽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却自恃身份,不肯落人以多凌寡话柄。
其余三剑更是神色狰狞地跃跃欲动,只是双方交手至今迅捷短暂,无暇插手罢了。
如今一见大师兄已动兵刃,数声怒叱起处,也自齐抄兵刃,飘离马鞍,成一字形落在无影剑身侧,一场流血搏斗,霎眼间即将在这地近北邙的一片荒郊旷野中展开。
蓦地,一阵若鬼哭狼嚎地冷冷怪笑成u空传来。
笑声低沉,轻微,但却刺耳难听的令人寒栗,震得群豪耳际嗡嗡作响。
群豪方自暗感一震。
车篷内柳含烟剑眉微蹙方自便传音一声:“蓝兄,地幽~判来啦,武当诸人堪受!”
笑声一落,一阵微风飚来,一个黑袍老人已自如鬼魅般飘落武当四剑与马车之间。
止是那日夤夜下帖,柬邀群豪北邙赴宴,几使慧觉大师侠骨长埋的那名黑袍老人。
马车上,巫大刚一见来人神情大震,眉宇间一片恭谨神色,与那名痴态尽除的车把式一齐飘落车下。
巫大刚急步上前,躬身颤声说道:“属下巫大刚见过判公!”
那名车把式却只是曲膝叫了一声:“师父!”
黑袍老人向着车把式微一挥手,车把式应势起身。
黑袍老人一双深陷眼眶内射出两道比电还亮的森冷光芒,微微一注巫大刚冷冷说道:“你二人回车上去罢”
巫大刚吃他两道目光看得方自身形一颤,面如死灰,倏然垂首,闻言如逢大赦,忙不迭依言和车把式退回车上。
黑袍老人森冷目光转注在武当四剑面上,四剑齐感心内一栗,一股寒意打心底冒上,不由自主地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黑袍老人倏地一声磔磔怪笑:“这样胆小如鼠的脓包也敢来此寻衅!”
四剑怒火往上一冲,又齐齐跨进一步,四剑并举,但却未敢刺出。
黑袍老人视若无睹地森冷目光转移在群豪身上微微一扫,最后凝注慧觉大师冷冷说道:“和尚,尔等奉召赴宴,时期未至,何以如此不顾身份,不守信用,此时此地,围栏本帮马车是何道理?”
车篷内,柳含烟、蓝九卿闻言一怔,讨然暗忖道:武当一派道俗俱有,但何来僧人……
“阿弥陀佛!”倏闻一声声如洪钟的佛号,一个苍劲声音说道:“老檀樾问得极是,围攻马车固属我等不对,然而密林中埋伏贵帮徒众,手持歹毒暗器,难道这也是贵帮迎宾之道?”
话声人耳,蓝九卿倒未觉怎地,柳含烟却是一时想不起发话之人究竟是谁!
正自忖间,倏闻地幽一判一声怪笑。阴恻恻地说道:“和尚,你的口舌倒是相当犀利!是不错,本帮密林埋伏,确有其事,然而尔等无故拦击本帮马车,却已两下扯平,谁也不欠谁的,此后,约期未至,如果尔等敢妄动北邙一草一木,休怪本帮要出手得罪!”
车内,柳含烟、蓝九卿人耳一声北o,心神方自齐感一震。
车外,仲孙双成秀眉双挑地冷冷说道:“我道地幽帮中全是奇人能士,原来却尽是些掩过饰非,强词夺理之辈,真……”
车内柳含烟、蓝九卿话声人耳,心中大震,柳含烟更是惊喜异常地向蓝九卿忙自传音道:“蓝兄,车外之人乃是由仲孙前辈召来的各门派人士,适才说话的即是仲孙前辈爱女,走,你我出去罢!”
蓝九卿在仲孙双成话声人耳之际,早已震撼得不知所措,闻言心中又是一紧,但事到临头,躲也躲不过,略一沉哼,一咬牙道:“好!”
车内两人几句话儿不过一刹那间,车外地幽一判一阵刺耳难听的碟碟怪笑,笑声一落,双目凶芒厉射地狞声道:“女娃儿,八。年纪,口舌轻漫,无端辱及本帮,休怪老夫……”
突然,马车上“砰!砰!”两声大响,车辕上车把式,巫大刚倏地两声惨嗥,身形如断线风筝飞起五六丈,砰然两声摔落三四丈外,寂然不动。
地幽一判以及群豪目睹此惊人变故,方自齐齐一惊。
紧接着,马车篷帘掀处,一阵龙吟大笑,一黑、一青两名儒装书生已自电射而出,身形迅捷灵妙地齐齐飘落在地幽一判面前两丈处。
群豪做梦也未料到马车内竟会隐藏着两名功力如此奇绝的高手,但已心知两人是友非敌,各人心内方自一阵惊喜。
地幽一判已是厉声喝道:“娃儿!这是何意?”
“这是何意!”柳含烟倏地一声朗笑,说道:“一判老鬼,你当少爷二人真的如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投入你地幽帮来效力的么?”
地幽一判翟然醒悟,一身黑袍倏然无风自动,目射凶芒地厉声道:“小鬼,如此说来你是心怀不轨啦,快说,你是何人?”
柳含烟晒然一笑,突然扯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俊美绝伦的冠玉般面孔,冷冷说道:“少爷柳含烟!”
此言一出,群豪莫不心神大震。
慧觉大师神情激动地朗诵一声佛号。
仲孙双成、王寒梅二女,更是激动惊喜欲绝地尖声娇呼:“烟弟弟!”
各自娇躯一扭,双双飞扑至柳含烟身边。各执柳含烟一臂,热泪夺眶,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尤其王寒梅,激动惊喜之余,芳心中又多了一份歉疚羞愧。
仲孙玉、千面神君却是互视一阵人笑,心中欢愉,自是不在话下。
柳含烟心知此时强仇当面,分神不导,更是无暇与二女细诉,入目斯情,知道工寒梅对自己误会已消,强捺心中欣喜激动,温言说道:“二位姐姐且请退后稍候,俟小弟对付老鬼后再行畅诉别后!”
二女棋是一代1帼英雄,焉有不知比时情势紧要之理,闻言,各自一声:“烟弟小心!”依依不舍地松开柔荑,双双退后。
蓝九卿冷眼旁观,嘴角倏起一阵轻轻抽搐,双目阴毒凶芒一间即隐。
这一连串情形不过一瞬间功夫,地出一判“柳含烟”。字人耳、心神倏地一震,像是对眼前这位文弱俊美的书生竟会是本帮唯一扎手强敌,意犹未信似地,双目凝注在柳含烟冠玉般俊面片刻。
突然目中凶芒厉射,袭黑袍像吹一”气似地鼓起,须发俱张的厉声道:“好,好,好,柳含烟,你委实以大的可以,老夫一时不察,险些中你奸计,欺骗老夫于前,杀我爱徒于后,老夫不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难消我心中之恨,拿命来!”
话声一落,厉吼一声,身形已如鬼魁般,双臂倏伸,十指箕张,挟带一片刺骨寒气,疾如闪电般向柳含烟胸腹抓到,招式怪异,声势凌厉,看得群豪无不暗暗心惊,齐齐为柳含烟捏了一把冷汗。
柳含烟早就知道地幽一判绝不会干休,暴起发难,不过时间早晚而已,一见地幽一判形如厉鬼,招式凌厉诡异绝伦地扑到,他早知地幽一判功力高得惊人,犹在崔陵、端木良二人之上,虽然暗里不敢怠慢地将坎离真气提至八成,双臂凝足功力,但表面上,却仍是一副晒然不屑的潇洒神态。
容得凌厉寒冷指风近身,微微一笑,儒袖轻举,就要一袖拂出。
一旁蓝九卿却突然冷哼一声,右掌倏出,暗运师门绝学阴煞尸气,迎着地幽一判忽地拍出一掌。
这一掌夹带刺鼻尸臭的排山劲气,足可惊鬼泣神,石破天惊,少说也有千钧之力。
“砰”地一声,地幽一判全神放在柳含烟身上,蓝九卿突然发难,掌出如电,照说地幽一判怎么也躲不过。
可是蓝九卿掌力距地幽一判身形不到一尺,眼看就要被这片尸臭阵阵的排山劲气击中之际,地幽一判突然冷哼一声,一袭黑袍倏然向外鼓起,“砰”地一声,地幽一判闪电身形不过微微一室,扑势不变地仍向柳含烟攫去,而蓝九卿千钧掌力如击败絮,被一股无形劲气反弹的一连退了三步,方始拿桩站稳。
蓝九卿自出师以来,何曾有过如此挫败?羞恼成怒之下,目中凶芒一闪,冷哼一声,正待二次发掌。
“蓝兄且后退,容小弟除此恶獠!”柳含烟虽然心知地幽一判功力绝高,但却未料到他功力会高到这般程度,心中暗惊之余,一面出声喝止蓝九卿,一面默运八成功力,儒袖微拂,一片强劲绝伦的无形罡风,疾向地幽一判撞去。
蓝九卿闻言,心中虽然极为不愿,但他却有自知之明,心知自己功力逊地幽一判多多,脑中闪电般掠起一个意念,嘴角掠起一丝阴毒冷笑,阴鸷双目异采一闪,如言退后。
地幽一判眼见六神通门下不过尔尔,眼前这藉藉无名的黑衣书生功力断不会高过那六神通门下,对袭来那片无形劲气,竟视若无睹,恍若未觉,容得劲气近身,方始依样画葫芦地运劲将一袭黑袍鼓起,预备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