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之花与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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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格曼愣了一下，忽然他大声喊道：“在场的所有联盟士兵听令！卸下武器，向死者致敬！”
他话音一落，联盟士兵们纷纷将手中的武器扔到地上，就连那些守夜人也受了震动似的，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将武器丢下去。那么多的冷兵器几乎同时落地，噼里啪啦的，真是好听的声音。
高大的兽人汉子在那一瞬间竟忽然落下了眼泪。奥格曼也抬起右手按在心口上，还了兽人一礼。
“愿死者宽恕我们的罪行，从今以后，光明与你我同在。”圣骑士朗声说道。
“光明与你我同在。”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竟异口同声地重复了这句话。
暮色森林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守夜人又有了新的首领，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不知道今后哨兵营与守夜人之间的矛盾会不会因为这一位首领有所改变。最高兴的应该还是镇长格瑞安，打仗的那几天一直没看见他，这会儿他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也难怪，他终于又可以安安心心地当他的镇长了。
这天晚上格瑞安镇长在酒馆举行了一次庆功酒会，大家都差不多从白天那悲壮的情绪中缓和过来，也都渐渐有了胜利后的喜悦与轻松。再加上夜色镇独有的月光酒是与暴风城葡萄酒，西部荒野的雷霆啤酒以及闪金镇的蜂蜜酒齐名的好酒，男人们大多都喝得酩酊大醉。尤其是乔森，上次帮他庆功是演戏，这次守夜人们可没有放过向这位英雄敬酒的机会，一个个商量好要灌他似的，照理说乔森的酒量应该还不错，可是在他们的轮番攻击下也很快就倒下去认输了。
我从小就不会喝酒，不敢加入到这样的热闹中去，独自走出来在街上闲逛。现在没有了外在的威胁，夜色镇终于有了一个和平的夜晚。我信步走来，竟不知不觉到了芙特丝他们的军营，不过现在大家应该也都去参加酒会了，整个军营冷冷清清的，连营火都没有点燃。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突然有了一丝失落，自嘲地笑了笑，打起精神回了夜色镇。
我走到旅馆门口，正准备回去休息了，忽然几个小孩子跑过来，当先的一个伸手扯住我的衣角，用稚嫩的声音说：“你是若昂哥哥吗？”
这是个长得很秀气的男孩子，我微笑着顿下去，说：“我是若昂，小朋友有事吗？”
“恩。”小男孩郑重地点点头，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朵纸做的红棉花来，递给我说：“芙特丝姐姐说若昂哥哥也是保护我们的英雄，我们就做了这个送给若昂哥哥。”
“噢。”我接过来，红棉花——英雄之花，我想了想问他：“你们芙特丝姐姐呢？她在哪？”
“芙特丝姐姐说如果若昂哥哥问起来，叫我们一定不要告诉哥哥。”
真是童言无忌，我只好笑笑，说：“那谢谢你们了。”
那男孩子又问我：“若昂哥哥还有话要转告姐姐吗？”
“帮我谢谢她。”我拿着那朵纸花，忽然想起先前乔森的话，便对那小男孩道：“回去告诉姐姐，别自我封闭得太紧了，试着去接纳别人的好心吧。”
那男孩子大概没听懂，但还是把我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了一遍，算是记下了。然后他向我笑笑，说了声“若昂哥哥再见”，就带着小伙伴们跑开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间竟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了。
不过这恐怕只是我不敢说的一个小小愿望，我们确实该离开了。
“走啦走啦！还没收拾好？你怎么这么慢啊！”小灵儿不知道第几次在门外嚷嚷了，其实谁都知道她的东西都是露娜帮她收拾好的，她倒有空来说我们慢。
“快了快了！”我回道。一边喊一边打开衣橱，橱里的情况倒让我吃了一惊——我的衣服都干干净净地叠好放在一起，旁边竟然还放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我把匕首拿起来，发现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若昂，
记得你中箭那天本来是要去打水洗衣服的，可是我害了你，没有什么可以表示歉意的，只好自作主张帮你把衣服洗洗，擅自动了你的东西，希望你不要介意。你那天穿的皮甲本来我也想帮你补好的，可是奥格曼骑士中尉说那是冬泉谷的战熊皮做成的，我没有那么好的东西，只能帮你把上面的血迹擦干净了，实在对不起。
匕首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想送给你做个纪念。我知道你们要走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我不去送你了，不要等我哦。保重。
芙特丝”
我掀开上面的衣服，看见那天穿的皮甲夹在中间，中箭的地方皮翻了起来，不过已经没有血迹了，干净得象新的一样。我想也许以后都不会再穿它了，因为芙特丝，也因为那位可敬的兽人对手。
“喂！你发什么呆呢！”小灵儿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入。我忙把芙特丝的匕首藏在怀里，回头笑道，“好了好了，这就走。”
回暴风城依然还是乘坐狮鹫。就象当初迎接我们一样，镇长格瑞安带着新的守夜人队长和哨兵营的士兵来给我们送行。乔森在那里东张西望了好一会，撞撞我的肩膀，说：“嘿，你那个芙特丝不来送你吗？怎么这会都还没见她啊？”
“啊，她不来了。”我低着头说。
“走啦走啦！”小灵儿又在催了。乔森说你就让他再多等一会吧。小灵儿就跳过来，把脸凑到我面前，特温柔地说：“等什么呢？”
我没来得及答话，就被她在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好痛。然后她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走了。
于是直到狮鹫张开双翅飞上天空我都没有再见到芙特丝。只是在天空中我看到一个穿着黄色长裙的女孩子抱着膝盖坐在小山坡上，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棵草，在她的面前的，却并不是什么鲜艳的花，而是一棵已经凋谢的白色墓地苔。
第一节 惩罚
用一次骄傲让我们看清自己；用一次谦逊让我们接纳彼此；用一次歌唱让我们感触幸福；用一次哭泣让我们释放悲哀；用一次战斗让我们学会勇敢；用一次挥霍让我们懂得珍惜；用一次失败让我们了解不足；用一次冲动让我们铭记年轻；用一次爱情让我们相信宿命。
“好累啊——”小灵儿第二十次走过我身边，有气无力地叫道。
我低着头继续工作，没理她。
“好累啊！”小灵儿突然凑过来对准我的耳朵，大声喊了一声。
我揉了揉发麻的耳朵，狠狠心，还是没理她。
小灵儿横了我一眼，索性跳到一边的工作台上坐着，那工作台比较高，她的脚够不着地，就悠闲地前后摆着，然后她找了个奇怪的调调唱了起来：“好累啊好累啊好累啊好累啊……”
“你有完没完啊？”我皱着眉头向她看过去。
“你管我。”小灵儿才不理会我的不满，“我累了歇会儿也不成吗？人家是女孩子嘛，没有你那种体力也是很正常的你不知道吗？还有你就不会绅士一点，不但不帮忙还要骂人，你羞不羞啊……”
“得了得了！”眼看她这么继续滔滔不绝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我终于放弃了抵抗，说：“不就是想偷懒吗？你的那份我帮你做吧。”
“嘻嘻。”小灵儿跳过来在我的脸上拍了一下，得意地说：“那就辛苦你了哦。”
她说完又跳回刚刚坐的地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来，一边吃一边抱怨说：“老大也真是的，事情都过了还要找个这样的粗活儿来折腾我们，看看这些破铜烂铁的，又脏又旧，这是我这样的女孩子该做的么？”
“队长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我们两个在那种时候赌气的确是不应该的，他不做点惩罚怎么能服众？”我抱起一捆长矛走出去，放在阳光下摊开。——这些都是暴风城武器库中很久没用的武器了，长期放在地下仓库中受了潮，奥格曼骑士中尉对我和小灵儿在上次行动中的内讧十分不满，一时又没什么可惩罚我们的，于是就让我们过来把这些武器搬到户外曝晒，然后再搬回去。其实谁都知道这些武器无论再怎么翻新，都已经不可能再拿上战场了。
“你还帮他说话？真是个笨蛋！”小灵儿把棒棒糖含在嘴里，看着我走来走去的。过了一会她似乎觉得无聊了，就随手拣了把生锈的飞刀扔过来，喊道：“喂，我好闷啊！”
我闪开那飞刀，皱眉道：“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就过来帮帮忙，别老在那坐着。”
“我不。”她倒是回答得斩钉截铁的，还用手指拉下眼皮做起鬼脸来。我苦笑一声，说：“那你要怎么样才好啊？大小姐。”
“你讲故事给我听吧。”她想了想说。
“我不会讲故事。”
“恩——就说说你是怎么当上猎人的吧。据我所知还真没什么人族的猎人呢。”
“这可不是我自己能选择的。老师说我身子单薄，没有战士的勇猛；个性柔和，没有当杀手的冷酷；做事又老是漫不经心的，没有修炼法术的心境，所以想来想去，似乎就只有猎人比较适合我了。”
“就这么简单啊？”
“其实——”我想了想，“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不对！”小灵儿却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你还有事瞒着！”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我抱着冰凉的武器走出去。小灵儿居然也没有追问。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回头问道：“你跟乔森很熟是吧？”
“是啊，干吗？”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刚来那天他千方百计地不让我加入军队，你知道吗？”
“乔森他自己的孩子在战斗中被杀死了，所以他总是想要阻止别人的孩子参军。”小灵儿想了想，发现没有什么好补充的，点点头道：“就是这么简单。”
小灵儿说这种话的时候居然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她就总是这么没心没肺的。我听了却还真不好受，我想起乔森为芙特丝挡下那刀时喊的“要欺负小孩子可得先问问我啊！”心里就一阵感慨。
都是有故事的人，可是怎么都是些那么悲伤的故事呢？
“喂，你怎么停下来了！快干活！不准偷懒！”小灵儿似乎已经忘记了我这是在帮她做事，居然当起监工的角色来了。我叹了口气，继续干着这体力活。小灵儿忽地又补充了一句，“告诉你啊，乔森现在把我当他女儿似的，你要是敢欺负我，他准跟你没完！你可不是他的对手哦。”
“我哪敢欺负你啊？”我苦笑着说。
“收工啦收工啦。”当我终于做完全部工作的时候，小灵儿正坐在旁边悠闲地唱着歌。她的声音很好听，可惜五音不全，唱起歌来感觉不伦不类的。
小灵儿听到我喊，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终于解放啦——哎，你可真够慢的啊。”
我不跟她贫，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她跑过来跟我并肩走着，“喂，你去哪啊？”
“去队长那里报个道，然后回去休息了。”我说。
“喂，不至于这么累吧？”
“不知道怎么的，最近体力没从前那么好了。”我揉揉酸痛的胳膊说。最近我体力下降得很厉害，不知道是因为上次的重伤，还是使用月神的力量产生的后遗症。
一路走到奥格曼骑士中尉的办公室。我敲敲门，“队长，若昂和小灵儿前来报道。”
里面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我又喊道：“队长，若昂和小灵儿前来报道。”
房内还是没有回应。我回头看看小灵儿，她说也许队长今天没什么事情提前回家了吧。我点点头，说那我们也走吧。
“为了表示对你今天辛勤劳动的感谢，我请你吃饭吧。”走出军营，小灵儿忽然拉起我的手说。
“别。”我甩开她的手，说：“哪次你请我吃饭最后不是我付钱啊。”
“什么嘛，没风度！不跟你玩了！”小灵儿朝我吐吐舌头，跑开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跑远，渐渐消失在人群中了，然后转身跑回了军营里。
推开奥格曼骑士中尉办公室的门，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扑鼻而来，地上歪歪倒倒地躺着四具尸体，全部都是部落巨魔族的杀手。从伤口来看杀死他们的武器应该是队长的战锤，可是这些巨魔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军营里面来，按理说身手应该不会差，而门外面又没有一点血腥气，窗户也关死的，难道队长能在这么小的地方一个人杀死四个人然后全身而退？——可就算是那样，他出去之后应该会通知卫兵才对，为什么外面的卫兵却象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现似的呢？
又或者，队长被敌人从窗口逼出去了，而这屋子里还有人，从里面关上了窗户呢？
我才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