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将卫立煌-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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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空露出大片的晴空,星星闪烁着,一明一暗的。唐军长看看手表,什么也看不清。只好问寸师长:“天快明了吧?”
寸师长很焦心,他着急地说:“现在大约有5点多,离天明最多1个小时。军长,天一明就不好办了,你说该怎么办?”
唐军长用商量的口气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敌人出李家营,我们进李家营,或许很安全。你说呢,寸师长?”
寸师长说:“我看军长的办法可以。”
唐淮源交代说:“进村之后,趁着天未明立即埋锅做饭。然后休息。白天一律不准动烟火,以免暴露目标。”
“对,只要捱过白天,到晚上就有办法了。”
部队白天打仗,夜里行军,一天一夜没眨眼,真够累的,吃过饭士兵们立即呼呼入睡。村中有一处大院.是李家的祠堂,唐军长和寸师长就住在这里。村里的老百姓都跑光了,一上午村里静得出奇。
临近中午,大概是日军也耐不住日夜奔波的辛劳,一个联队也向李家营开来。日军的建制一个联队比中国的一个团的兵力还要强大,寸师长带的队伍只有两个营,若是真的打起来胜负难料。
李家营是中条山中的一个山村,地势南高北低,一路下坡。眼看日军越来越近,寸师长问:“军长,怎么办?”
唐军长看了寸性奇一眼说:“除了打别无办法。敌人是疲劳之师,我们养精蓄锐,敌人在明处,我们在暗处,用奇袭的办法打他个措手不及,然后撤向南山。你去布置吧!”
寸师长点点头说:“好!”
敌人迈着疲惫的步子进入李家营大街,街道两旁的建筑上爬着严阵以待的中国士兵。待敌人开始躺下休息,寸师长一声令下,中国军队一齐开火。敌人毫无防备,一时死伤惨重。当敌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中国军队已冲出了村口。
日本军队报复心极强,当他们看清中国人并没有多大的兵力时,便怪叫着追了上来。寸师长边打边退,这时从村外又开来一队敌人。眼看就有腹背受敌的危险,寸师长把部队带入村边的一片林子中。两股敌人合兵一处,向林子包围过来,中国军队依托树木向敌人射击。敌人的机枪占领了几处高地,弹雨打得树叶纷纷落下,敌人的步兵猛冲不止,很快双方发展到白刃战。
寸师长夺过一挺机枪,就要射击,猛然听见唐军长嘶哑着嗓子喊:“寸师长,你一定要把队伍带出去!”
寸师长回头看去,见唐军长和一个敌人抱在一起,在地上搏斗着。寸性奇就要过去解救,只见军长拉响了一颗手榴弹,“轰隆”一声巨响,腾起一片烟雾,军长便不见了。
看见唐军长为国捐躯,寸性奇泪似泉涌,他举起机关枪愤怒地扫射着,机枪似一条火龙,一霎时吞没了许多日军。寸师长杀出一条血路,向一座山上跑去,不时回过头来,杀伤追击的敌人。他跑上一处山头,把机枪支在石头上高喊着:“为唐军长报仇!”机枪吐着火舌,十几个日本兵又倒在他的枪口之下。
战斗间隙,寸师长回头看看身后的士兵,大惊失色,他在心里喊着,我的士兵呢?他用眼睛数了一下,只剩下14个士兵。但是他嘴上还是鼓舞着自己:“就是剩下一个人,也要战斗到底!”
敌人又冲上来,十几个人猛烈射击,突然寸师长想起军长的话,打退敌人之后……他大声喊着:“撤!”
山高路窄,容不下太多的部队,日本只用一个中队的兵力追击着寸师长的队伍。
寸师长一行走走打打,打打走走,杀伤日军无数,自己的队伍又牺牲了7个弟兄。在一处隘口,寸师长架了机枪又要射击,扣扣扳机,却发不出声音,这时,他才发现子弹用完了。他问士兵:“都还有几颗子弹?”
士兵有的说两颗,有的五颗,反正所余的子弹寥寥无几。
寸师长庄重地说:“子弹都不要打完,要给自己剩一颗,唐军长给我们做了样子,宁死不当俘虏。”说罢又挥着手下令:“撤!”
寸师长带着队伍向山顶退去,出乎意料竟入绝境,山顶的一块巨石向外突出着,下面是巨浪翻滚的黄河。
见中国人退入绝地,不远处的日军在下面一边大笑,一边怪叫。日军的翻译官扯着嗓子喊着:“寸师长,你们弹尽粮绝,又失去了退路,还是投降吧,皇军爱惜人才,过来还让你当师长!”
寸性奇一把夺过士兵的步枪,也不瞄准,举手一枪,那汉奸翻了几个滚,便掉下山崖。
敌人放着枪又攻上来。寸师长怒目圆睁对士兵说:“我寸性奇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弟兄们,我先走一步,来世再见!”
说罢纵身跳入河中。几个士兵见此甚为感动,也学着师长的样子向黄河中跳去。
一阵黄风刮来,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一声惊雷炸起,瓢泼大雨哗哗落在山上,顿时洪水四溢,沿山势奔流。河面上飘来一只破船。风雨声中船帆发出呜呜的悲鸣,如泣如诉,如歌似哭,听来十分悲壮、惨烈,使人黯然伤怀。 。。
第十四章 (1)何应钦装病
(1)何应钦装病
洛阳,第一战区作战室。
中条山战役已成败局,前线又传来日军渡河的消息。何应钦急得抓耳搔腮,也想不出一点办法。他顾不得往日的斯文,解开胸前的扣子,把帽子往桌上一扔,不住地在作战室不安地走动着,就像关进笼子里的狼那样。
一个侦察参谋进了门:“报告何总长,第14集团军刘茂恩部兵败,现在进入八路军的防区。”
何应钦气得两眼通红,他大声吼着:“糊涂,怎么能和八路军搞在一起,你去告诉郭参谋长,命令刘茂恩部立即渡河南归!”
侦察参谋刚刚走出作战室,桌上的电话铃响起来。何应钦接了电话说:“我是何应钦,请讲话。”
对方说:“报告何总长。我是孙桐萱,敌第35师团、第36师团还有一个骑兵旅团,突破河防,向*、郑州一线压来。情势危急,请速派援军。”
何应钦气得双手发抖,他安慰着说:“孙总司令,请和第4集团军并肩作战,再造大捷,为*立功的机会到了。”
孙桐萱在电话上哀求着:“何总长,不是弟兄们作战不力,敌人的炮火太猛烈,恐怕抵挡不住……”
何应钦拍着桌子喊:“孙桐萱你听着,要想尽一切办法挡住敌人,确保郑州的安全,若是郑州有失,我要你的脑袋!”
电话里传出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电话断了。何应钦对着电话叫着:“孙总司令,孙总司令……”他拿着听筒呆了好一阵子,再也听不到一丝的回音。
何应钦拿电话的手感到发麻,他索性扔了电话,摇摇晃晃倒在沙发上,他看到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摇动着,像要掉下来,门、窗、办公桌也在挪动位置。看到这些,他害怕极了,连忙对门外喊着:“来人!”
一个卫士走进来,见何应钦面色苍白,脸上的肌肉颤抖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报告一声说:“请问何总长,您有什么事?”
何应钦也察觉到自己失态,他强打着精神说:“也没有多大事,我有点头晕,你扶我到住室休息一下。”
来到院子里,凉风一吹,何应钦清醒了许多,他对卫士说:“你不必搀我,去让郭参谋长替我值班。”
何应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越想越害怕,恨不能立刻离开洛阳。但总得有个理由,说个什么理由呢?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以得病的理由更合适。于是他要通了侍从室的电话,他对着电话说:“侍从室吗?我是何应钦,请张主任听电话。”
电话里传出张治中的声音:“敬之兄,我是张治中。”
何应钦装出一幅病态,喘着粗气说:“文白兄,敬……之实在不争……气,正指挥战斗,突然病……倒了,我……。心里很难过,有负委员长……的厚望啊!”
张治中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又故作不知,他对何应钦来洛阳的所作所为也不满意,现在中条山兵败,何又想一走了事,非常不赞成。张治中岔开何应钦的话题说:“请敬之兄放心,我马上报告委员长,派最好的医生到洛阳去。”
“不,不……”何应钦制止了张治中。
“敬之兄的意思是……”
何应钦心里很别扭,这样的话是难以说出口的,不说又不行,张治中不理解他,不说又怎么下台?他迟疑了一会儿,最后不得不说:“你看让俊如接替我指挥怎么样?”
“好吧,我请示一下委员长。”
重庆,黄山官邸。
蒋介石正在室内发愁,见张治中走进来,便说:“文白兄,敬之在洛阳搞得一塌糊涂,这个局面该怎么收拾?”
张治中正要向蒋介石汇报这件事,愁于无法开口,谁料蒋介石竟先开口了,他趁势汇报说:“刚才敬之来电话说,想让卫俊如去洛阳接替他的指挥。”
蒋介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是敬之亲口说的?”
张治中答道:“是的。”
蒋介石铁青着脸,非常生气地说:“亏他能说出口,人家卫立煌原先争着要回洛阳,他不让人家去。现在打了败仗,才叫人家回去。俊如是个犟脾气,这话叫我如何开口?”
“是的,敬之兄也太过分了。”
何应钦无能,但是这个局面总得有人去收拾,蒋介石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对张治中说:“文白兄,你和俊如同是安徽老乡,一向相处得不错,无论如何你得替我出面,劝俊如回洛阳去,我对他还是相信的。”
张治中也知道这个事情有难度,没有立刻回话,想了一会儿,他觉得尽管何应钦有不对的地方,但这是国家大事,不能不管。于是,他说:“委员长,何应钦这个人对卫立煌有偏见,你一惟听着何应钦,这样会把事情弄坏的。”
到了这个时候,蒋介石什么话也会说。他笑着对张治中说:“文白兄,你尽管到峨眉山去,敬之回来我让他作检讨,在中常委会上作检讨。”
“好吧,我去试试。”
见张治中要走,蒋介石又拦住他说:“去试试可不行,你跟他说,这是国家大事,一定要服从命令。你还要对他说,何应钦回来我要让他作检讨。”
蒋介石说得如此中肯,张治中举手一礼,说:“请委座放心,我一定劝说卫俊如回到洛阳去。”
蒋介石听了,心里十分高兴,一直把张治中送到大门外。这是几十年来蒋介石对部下破例的礼遇,只有送外宾他才走出办公室的门口。 。。
(2)虎将中计
峨眉山,万年寺。
卫立煌的住室简洁大方,一处两间的屋内放着一张大床、一张八仙桌,迎门的墙上挂着一张很大的地图。桌上有文具、电话等。屋里空荡荡的,地图下放着一副木制的双人沙发。大床的靠墙一侧有一个较大的收音机。
卫立煌赤着脚站在沙发上,用一支粉笔在上面画着圆圈和箭头。画着画着,他狠狠地把粉笔扔在地上,愤愤地骂着:“操他奶奶,何应钦怎么搞的,把我的第一战区快丢完了!这可如何是好?”说完他快步走至桌前,拿起电话说:“我是卫立煌,请接委员长的侍从室。”电话接通了,电话里传出“喂,这里是侍从室,请讲话……”
卫立煌知趣地放下电话骂着:“他妈的,天到这个时候,我何必操这份闲心!”
一个卫士走进门:“报告长官,张主任求见。”
卫立煌问:“哪个张主任?”
卫兵答道:“侍从室的张文白主任。”
卫立煌一阵惊喜:“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待卫士出了门,卫立煌换上一身白色便装,穿上圆口布鞋,拿一把芭蕉扇向寺院大门口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摇着扇子,故意装作一副悠闲潇洒的样子。
卫立煌刚刚走出二门,见张治中身着戎装,大步向他走来。卫立煌惊叫着:“不知贵宾光临,有失远迎,请恕罪!”
张治中握着卫立煌的手说:“闻听人言,俊如兄在这里急疯了。文白探病来迟,真是有失大礼!”
卫立煌愣了一下说:“文白兄此话从何说起呢?我在这里有吃有住的,还可以看看山景,观观日出,委员长关怀我,我怎么能急疯呢?”
说话间二人来到住室。卫立煌连连让座:“文白兄请坐下说话。”
张治中并没有坐下,他把目光集中在那张军用地图上,看着看着他朗声笑了。张治中把卫立煌拉到地图前,指着地图说:“俊如兄,你还说心里不急,你看看这张地图……”
卫立煌也暗自笑了,他说:“说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