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本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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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种僧侣,他们也许该被称作“职业挣钱人”。他们不属于任何寺庙。当急需用大量钱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工作了。我在北京见过这么一类人。他们在左右脸颊上凿洞,洞后露出的牙齿也被打掉。然后用一根中指般大小的铁棍从洞中穿过去,在脸颊外面伸出约一英寸长。一个半圆形的铁环,绕过头后,连接在铁棍的两端。铁环上系一根铁链,链条很长,一直垂到地上,拖在他身后。他还穿着乞丐的袍子(它是由上百个,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布片缝成的)。他的工作就是走街串巷,挨家挨户乞求施舍,为修建一个著名寺庙募捐。他们表现地像一个厚颜无耻的无赖,没有一点值得同情的地方。他的铁棍,铁链和破衣服才是他所炫耀的东西。他甚至还假装面颊的洞在流血。这种人每月从寺庙雇用他的和尚那里领取薪水(按一定比率提成)。
另一种为寺庙募捐的独特方式值得注意。寺前放一个小盒子,大小只够一个人站进去。有一些专门做这个事情的和尚,被放在固定好的盒子中。然后从盒子外面钉入铁钉,钉尖靠近和尚身体的每个部位。他纹丝都不能动。只有右手和前臂是自由的,用来敲钟,引起路人的注意。每一个钉子都有价钱,其总数就是所需钱的总数。每个长钉所处的位置不同,价钱也就不同。对着眼睛和其他要害部位的是最贵的。路人看到神圣的和尚的处境,就会焦急的想把他们释放出来。办法就是购买威胁着和尚的铁钉。一个和尚站在一旁负责收钱,拔出铁钉,并把它送给购买者,纪念他的仁慈。理论上来说,这个被囚的和尚应该日夜跪在那里,直到铁钉被一一拔走。
我再说一件事,来说明佛教要求它的信仰者所做的自残行为。一个酷热难当,尘土满天的下午,我在去北京西南的路上,在路边一个茶馆里喝茶休息。看见一男一女朝我的方向走来,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激起路上厚厚的尘土。那个男的先从一点向前迈一步,然后全身趴下,起来站在额头触地的那一点,再走一步,趴下,如此重复这个动作。就像中国人说的“一步三叩首”。每次俯卧时,他都会在地上叩头三次。这个过程让我想起了幼年的尺蠖。他对我说因为一年前,当他的独子生重病时,他许下愿,如果佛祖能让他恢复健康,他就会以这种方式去五台山朝圣,并以同样的方式回家。总距离是两千英里,他每日的进程是三英里。他已经有78岁高龄,面容憔悴,疲惫不堪。显而易见,他将难以完成他的誓言。他的额头上已经形成鸡蛋般大小的一个坚硬的肿块。当他听到我建议他放弃这无用的朝圣时,他非常震惊而且愤怒。继续用他虚弱的身体,以他的方式丈量着土地,消失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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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虔诚的佛教徒(2)
中国男人和他的西方兄弟很像。在逆境中比在顺境中,更显虔诚。当暴风雨来时,他会跑去躲雨。因此,虽然普通的妇女和儿童把它当成一种辅助的信仰,并且忽视最重要的教条,但是在佛教圣地中她们占大多数。例如,对于佛教徒而言,任何形式的吃荤和杀生都是禁止的。一个人们熟悉的检验你是否虔诚的方法就是,一个真正的佛教徒是不会杀死一只落在他身上的害虫的。一个人走一天多的路程就会遇到一个拒绝吃肉的和尚(即使这肉是送给他的)。普通中国人不吃肉,不是因为信守戒律,而是因为买不起。禁酒也是这样。如果以是否说谎作为检验的标准,恐怕在中国就没有一个真正的佛教徒了。
与此同时,当麻烦降临时,让人惊讶的是这种信仰似乎断言了存在中国人头脑中的秘密。绝对的聪明人会把自己降低到最幼稚可笑的程度,给僧侣花大量的钱,为了求得物质上的好处,或是为了变厄运为好运。例如,中国一位著名政治家,他的名字为欧洲所知,并去过欧洲访问,在此就不再提及他的名字。他错被降职,调动自己的所有关系,通过尽可能的渠道,施加政治影响,为求官复原职。最终,他花了一整年的时间和大量的钱,去给北京附近每一个无名的小庙上香,就用刚才提到的“一步三叩首”的方式。
北方杀婴事件(1)
中国人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件事几乎都与各种各样古怪滑稽的迷信有关。我刚才所述是影响比较大的几种迷信。在任何情况下,女性都不允许靠近一口正在施工中的井。从施工的第一锹土被挖起,井边就竖起一面红旗,来警告所有女性保持距离。我没能找到这种做法的原因。另外,无论宴会多么正式,持续多长时间,中国人都不允许桌旁的任何人更换盘子。我曾经参加过一个筵席,包括78道菜,持续了12小时,但是从头至尾,人们都使用同一个盘子。一次作为客人,我在北京最著名的餐馆用餐。主人是一位高官,也是我的一位好友。他说:“我们已经互相宴请了几次了,了解彼此的风俗习惯。我注意到在外国人的餐桌上,每更换一道菜就更换一次盘子。你一点注意到了我们从不更换盘子。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允许我们的客人更换盘子吗?”我原本以为唯一的解释就是中国人的清洁卫生意识不强,但是出于礼貌,不能这么说,就只是说我不知道。我的主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继续说道:“你也许是认为我们不讲卫生,但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有一个相当古老的迷信说法,‘换家伙死媳妇’。”好多主人都向我做出过类似的解释。
迷信所导致的结果也包括负面的东西。如果不讲一讲这些不人道的,可怕残酷的行为,那么对于中国人迷信的描述就显得不充分,不确切。前面所述已经充分显示了中国人的亲情有着正常程度的发展。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不乏亲情。相反,他们夸耀自己对亲戚的爱,用缺乏亲情批评敌人。不论血缘关系多么近,他们也不会让亲人安静的在床上死去。在弥留之际,也许就是死亡的一瞬,他们把快死的人从床上移下来,放在一块木板上。受到警告时,他们会小心翼翼的这么做。匆忙和莽撞,即使没有加速死亡,也增加了快死者的痛苦。但是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在人死之前,一定要完成这件事。这样做是因为有迷信认为如果一个人死在床上,他的灵魂就会留在床上,使得床和整个房间都无法让别人居住。如果人死在了床上,这张床就要被拆掉,房屋要重新粉刷,别人才能再用。
从我们知道中国人开始,就有人控诉中国人的杀婴罪。长期居住于中国的聪明的外国人都知道这很平常。其他同样可以信赖的,在这个问题上有发言权的人也同样真挚的否认这个事实。没有人在这方面比威廉姆斯博士更权威了。他谈到了中国南方的情况:“有人在广州作了调查,得到的证据显示杀婴的事情相对很少,舆论也不支持,法律上没有提及,也没有惩罚。”当然也没有证据表明这只是中国北方的做法。
一位站在观察者位置上的,居住在北京的外国人不久就会对一个奇怪的现象感到震惊。他看到许多大大小小的孩子在街上玩。从中国人的生活方式以及缺少合格医生的情况看,中国儿童的死亡率一定不比西方城市低。但是他从未见过孩子的葬礼。这个问题可能会困扰他一段时间,他也许向当地的朋友询问,但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因为在中国人的观念中,谈论这样的问题不仅不礼貌,而且不吉利。如果他恰巧某天清晨来到街上,他就会揭开可怕的谜底。就像我已经见到了许多次一样,他将见到一辆由两头牛拉的大车,车前有块牌子写着它可怕的职业,车上堆满了儿童的尸体。一次我见到一辆车上至少有一百具尸体。它们像垃圾一样被扔上车,几乎都光着身子,其中有一些被放在旧苇筐里,只有一两个被放在薄棺材里。这些大车每天晚上都在街上捡这些可怜的尸体,其中有很多已经被狗撕烂了。它们像木头一样被扔上车,倒在城外的一个大坑中,用生石灰掩埋。用杀婴罪来解释这一可怕的习俗就不会让人奇怪了。
说到中国北方,这些可怜的孩子不是故意杀婴犯的受害者。他们只是迄今为止人脑中存在的最残酷和令人震惊的迷信的牺牲品。一个孩子生病时,根据父母的方法和智力,他们会像我们的孩子一样得到关心和医治。但是如果治疗无效,死亡临近,情况就马上改变了。小孩会被脱光衣服,放在土地或者砖地上,就在房子最外面的门里。父母把他放在那里,看着情况的变化。如果他好了(这种情况很少),他们就认为这个孩子是他们的骨肉。如果他死了,他们就认为它是潜入他们家的恶灵,来给他们制造不幸和灾难。因此它们被扔在街上,像刚才说描述的那样,由一辆大车收走。没有力量可以说服他们把死者安葬在家中的墓地里。因为那样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接受了他。但是哪个正常的中国人会收养一个恶灵呢?这就是原因,也是他们的做法。结果就是这辆可怕的装死人的车。这种做法导致了许多孩子的死亡,在其他情况下这些孩子可能会康复。迷信导致的结果,可以充分用故意杀婴罪来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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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杀婴事件(2)
这种做法在各阶层的中国人中都很普遍。北京的一位军官,被允许离职数周。他拥有高级军衔和过人智慧。在离职期间的一个下午,他来拜访我。他狼狈的样子让我感到惊讶,于是询问他是否生病了。我转述他的回答:不,我没病,但是遇到了很大麻烦。我结婚许多年了,生了几个女儿。你知道我们中国人多么急于生一个男孩。三年前我有了一个男孩,你可以想象我是多么的高兴和骄傲。他是一个大胖小子,从未生过病,直到两个月之前,他开始憔悴。我让中国的大夫给他看病,但是他的病情加重了。最后,两星期前,我没有别的办法,找了一位外国医生给他看病。你可以想到我是多么焦急的希望他能活下来。但是他没能治好这个小孩。上周的一个晚上,我被迫把他扔到了门外。
另外一件事发生的离我更近。一个星期日的早晨,一位传教的女士去中国的小礼拜堂。她那天去的比平时早,为了在礼拜前有时间看望礼拜堂看门人的孙子。因为她听说那个孩子病了。虽然有东西顶着看门人的家门,但是她还是进去了,看到一个光着身子的小男孩正躺在门边的土地上,这就是她要看望的孩子。孩子的父母和祖父母坐在屋子的另外一头,很悲伤但是束手无策。虽然是在11月底,但是屋内没有生火。冷风顺着满是洞的窗户纸吹进来。这位女士惊恐的尖叫了一声,就从肩上摘下披肩,把小孩包裹起来,试图留住他最后的呼吸。她让那位父亲取来热水,生上火,孩子又恢复了一丝生气。她严格命令他们把孩子包在她的披肩里,烤烤火。她认为孩子不会死了,就离开去了教堂。一个小时之后当她回来时,她发现又有东西把门顶住了。这次她来的太晚了。孩子的生命已无法挽回,死在了她的怀里。就在她离开这间屋子去参加礼拜的时候,这个孩子又被脱光了放在地板上,为了检验,他是个孩子还是个魔鬼。威胁和劝说都不能让他的父母把他葬在家中的墓地里。他们最后同意把他放在一口薄棺材中,黎明时把他带出城,葬在地里。
这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他的父母和祖父母都是基督徒,做这个工作已经多年。他们在其他方面表现都很好。但是为了说明可怕的迷信对中国人的控制,我必须说出这些事实。
辫子的故事(1)
东方人和西方人最显著和惊人的不同是他们的头发。东方人的头发是粗糙的,直的,深黑色。欧洲和美洲人的头发是柔软的,光滑的,弯曲的,没有乌鸦羽毛般的深黑色,而是有着不同的颜色。在东方居住了许多年之后,我见过的所有纯种的中国人,日本人,朝鲜人,蒙古人,马来人和印度人,都是黑头发。当然要刨除那些被岁月漂的灰白的头发,和中国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他们的眼睛是粉色的,头发是白色的。
另一个同样显著的区别是长在脸上的毛发。亚洲人只长很少的胡须。大多数情况下,中国人和其他东方人只是在脸颊和上唇处有一些稀疏的胡子,更普遍的情况是上唇根本就不长胡子,只有三四根毛从脸颊或是下巴上的痣上滋生出来。有了这几根毛的人就相当的骄傲,随身带着一把特制的小梳子,不时地梳一梳,捋一捋,精心的照料它们。尽管很少,但是也是珍贵的男性特征。
外国人的络腮胡子很美,很早就成为了中国人嫉妒的对象。和他们光滑笔直的辫子相比,中国人不羡慕外国人头发的颜色,也不承认它们又短又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