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广场的蟋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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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的大猫,正端坐在自己的后腿上,尾巴在前爪附近甩动着。而就在这两只可怕的利爪中间,老鼠塔克却浑然不觉地坐在敌人的下巴底下,它正好奇地望着柴斯特呢!这只蟋蟀开始疯狂地打着手势,暗示老鼠赶紧抬起头来看看,在它的上方是何等可怕的威胁啊! 塔克若无其事地抬了抬头。猫也低头直视着它。“噢,它啊!”塔克一面说,一面伸出右前掌逗弄着猫的下巴,“它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快出来吧!” 柴斯特爬了出来,先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 “柴斯特,来见见亨利!”塔克说,“亨利,这是柴斯特,它是只蟋蟀。” “很高兴能认识你!”亨利用如丝般温柔的声调说。 “嗨,你好!”柴斯特说。它觉得挺丢脸的,自己居然大惊小怪的,搞出个大笑话来,“我倒不是替自己担心。我以为猫和老鼠是世仇。” “也许在乡下是这样吧!”塔克说,“但是在纽约,我们可早就冰释前嫌了。亨利是我认识最久的老朋友了。它就跟我一起住在排水管里。今天晚上的收获如何,亨利芽” “不怎么好。”亨利说,“我去了东区那边的垃圾桶,照理说,那些有钱人应该会扔出很多垃圾的,可是却没有。” “柴斯特,你再弄出那种声音来给亨利听听!”塔克说。 柴斯特抬起了那对小心折叠在它背上的黑色翅膀,娴熟、快速地举起上面那只,拉过了底下的那只,整个车站都应声回荡起美妙的乐音。 “太美了,非常动听!”亨利说,“这只蟋蟀很有才气。” “我还以为你是用嗓子唱的。”塔克说,“没想到你竟然是用翅膀拉的,就像拉小提琴那样,用一只翅膀来拉另一只芽” “是的。”柴斯特说,“这对翅膀不怎么适合飞行,不过反正我也比较喜欢音乐。”它很快又拉了几声出来。 塔克老鼠和亨利猫彼此对视,微笑起来。“听得我也想叫上两声了。”亨利说。 “有人说蟋蟀是‘吱吱吱’地叫的,”柴斯特解释着,“还有人说是‘’,但是我们蟋蟀却觉得这两种声音都不对。” “我听起来倒觉得像是‘娑娑娑’的声音。”亨利说。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叫我们‘蟋蟀’吧!”塔克说。 它们全都笑了起来。塔克的笑声尖尖的,听起来有点儿像打嗝。柴斯特现在觉得快乐多了,感觉前途也不再像当初它独自缩在角落那堆灰尘里时那样阴沉可悲了。 “你会在纽约停留一段时间吗芽”塔克问道。 “我看我是非这样做不可了,”柴斯特说,“可还不知道该怎样回家呢!” “嗯,这倒没什么问题,我们可以把你带到就近的车站去,让你登上一列往康涅狄格州去的火车,回家去。”塔克说,“但是,你为什么不趁机试试过一下城市生活呢芽见见新面孔,看看新玩意儿,而且玛利欧很喜欢你的。” “是啊,但是他妈妈可不喜欢我。”柴斯特说,“她认为我身上有细菌。” “细菌!”塔克很不屑地说,“只要有人给她打成黑眼圈,她就连提都不敢提了,你根本就别理她!” “可惜你没能结交到更有势力的朋友,”亨利猫说,“这个书报摊的前途恐怕挺危险的。” “这倒是真的。”塔克也悲哀地搭腔,“他们可能很快就要破产了。”它跳上一堆杂志,借着从木盖隙缝透进来的一点儿微光,读着那些杂志的名称:“《艺术新闻》、《美国音乐》,除了那些留长发的,谁要读这些玩意儿呢芽”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柴斯特说。过去在草原上,它也曾听过牛蛙、土拨鼠,还有兔子,甚至一些在地上爬行的蛇类所讲的话,却从来没听过有谁是像塔克老鼠这样说话的,“什么叫做留长发的芽” 塔克抓了抓头皮,想了一会儿才说:“一个留长头发的,肯定是在各方面都非常讲究的。就拿阿富汗猎犬来说吧,那就是个留长发的!” “阿富汗猎犬它们读《美国音乐》芽”柴斯特蟋蟀问道。 “要是能够,它们会读的。”塔克说。 柴斯特听了不禁摇了摇头,说:“我恐怕没有办法适应在纽约的生活!” “噢,你当然可以喽!”塔克尖着嗓门儿说,“亨利,我们带柴斯特到上面去,见识一下时代广场,你看怎么样芽你想去看看吗芽柴斯特。” “好哇!”柴斯特虽然心里对于这样大胆地跑进纽约市区里挺迟疑的,但嘴上仍然答应了。 它们三个跳下了地板。报摊一边的裂缝正好足够亨利通过。它们一边越过车站地板,塔克一边指点着一些有意思的景观,比如尼狄克的午餐供应台,塔克还在那里停留了好一阵子;还有罗福特的糖果店。然后它们来到排水管这边。当它们通过管子的时候,柴斯特得特别小心地轻轻跳,免得撞到了排水管的顶端。管子里好像有上百个弯弯曲曲的转弯,还有好多好多其他的水管从一条主要管道里通出去,简直就像个迷宫似的。但是就算是在黑暗里,塔克老鼠对所有的通道也都了如指掌。好不容易,柴斯特终于看到了上面的亮光,于是奋力一跳,登上了人行道。然后它就目瞪口呆地蹲伏在水泥地上,惊讶得差点儿停止了呼吸。 '返回目录'
柴斯特把头埋在面巾纸里(2)
它们正站在时代广场南端那栋时代大楼的一个角落里。这只蟋蟀的头顶上,一幢幢高楼大厦好像一座座明亮的高山,直耸入夜空中。虽然这么晚了,霓虹灯依然闪亮耀眼。各式各样的红、黄、蓝、绿灯光,一齐映照在它身上,空气里充满了人来车往的嘈杂声。这情景就好像时代广场是个大贝壳,各样的颜色和声音就像波浪,一波波地涌进了贝壳里。一阵心悸让柴斯特不禁闭上了眼睛。对于一个到目前为止,向来靠柳树高度来度量事物,用潺潺的溪水声来评价周围声音的蟋蟀而言,这幅景象未免太可怕熏也太艳丽了一点儿。 “你喜欢吗芽”塔克问它。 “嗯,这……这实在非常了不得!”柴斯特支支吾吾地应着。 “那你该在圣诞前夜看看这里的光景,那才真叫壮观呢!”亨利说。 柴斯特的眼睛渐渐地适应了这些灯光。它抬起了头,看着上面很高很远的地方,在高过纽约,也高过整个世界的夜空里,它认出了一颗过去在康涅狄格州常看到的星星。等它们又下到车站后,柴斯特再次躺进了火柴盒里,它心里仍忍不住惦记着那颗星星。想到在经历了这一切新奇又陌生的遭遇后,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它熟悉的东西,依然高挂在那里,对着它眨眼,实在让它好过了许多。 '返回目录'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天早晨(1)
玛利欧又跟爸爸一起回到了书报摊。通常星期天他都会睡到很晚才起床的,今天却起得比爸妈都早,而且不断催促着爸爸赶快动身。 他们合力抬起了报摊的木盖子,玛利欧立刻一个箭步冲了进去。他拿起火柴盒,朝里面望着。柴斯特就这么安稳地躺在面巾纸上,但它并没有睡着,也一直在等待玛利欧来。见到玛利欧,它立刻“啾”地叫了一声。 爸爸听到这一声轻叫也露出了微笑。“它一定很喜欢这里。”他说,“它并没有趁着夜里偷偷跑掉。” “我知道它不会的。”玛利欧说。 玛利欧带了点儿面包、一块糖和一点儿冷的甘蓝菜,给柴斯特当早餐。他也拿不准,蟋蟀究竟喜欢吃些什么,所以就决定每样都让它试试看。柴斯特跳上了玛利欧的小指头,爬到他手心里放食物的地方。在老家的草地上,它通常是吃树叶和青草,偶尔还会来点儿嫩树枝;在纽约却吃起了面包、糖果和腊肠,而且还发觉它们挺好吃的。 等柴斯特吃够了,玛利欧便把剩下的食物包在一张蜡纸里,收进了钱箱。然后他又让这只蟋蟀溜进火柴盒,把它带到报摊旁边一个午餐供应台去。 “你看!”他跟柜台上的那个人说,“这是我的新宠物,它是只蟋蟀。” 看柜台的这个人叫做米奇,他有一头红色的鬈发。“很不错的一只蟋蟀。”他说,一边从火柴盒边窥视着柴斯特。 “请你给他一点儿水喝,好吗芽”玛利欧问道。 “没问题!”米奇立刻倒了一杯水给他。玛利欧抓着柴斯特的后腿,小心地把它放低,直到它的头伸到了接近水面的地方。柴斯特把头浸到水里,好好喝了一大口。然后它把头收回来,深吸了一口气,又探头喝了一口。 “你干吗不让它站在边上喝呢芽”米奇说。他很有兴味地看着柴斯特,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蟋蟀从玻璃杯里喝水。 玛利欧轻轻地把他的宠物放到了玻璃杯边上,然后又轻轻地把手抽了回来。柴斯特弯下身,想探头到水面上去。不料玻璃太滑了,它一个不小心,就一头栽进了水里。玛利欧赶紧把它捞出来,用纸巾帮它擦干。其实柴斯特自己倒不在意跌进水里。以前在康涅狄格州的时候,它也曾经跌进过小溪里几次。而且它也明白,要习惯城市里的生活还得花上一点儿时间才行。譬如说,从杯子里喝水这种事就是一个例子。 “这只蟋蟀会不会想来点儿汽水芽”米奇问道。 “我想它应该很愿意吧!”玛利欧说。 “什么口味的芽”米奇问。 玛利欧想了一会儿,说:“我想,草莓的好了。”这正好是他自己最喜欢的口味。 米奇拿了一把汤匙来,倒了一滴草莓糖汁到勺子里,然后又加了一滴奶精,挤了一点儿苏打水,还有像指甲般大小的冰淇淋。这就成了用来给蟋蟀喝的草莓汽水了。他也给玛利欧弄了一杯,比柴斯特的多一点儿,不过也多不了多少,因为这是白送给他的。 等到他们把汽水都喝光了,米奇拿了一个纸杯,并且在上面写了“蟋蟀”两个字。“这就是它的杯子了。”他对玛利欧说,“你可以随时过来倒水给它喝。” “谢谢你,米奇!”玛利欧说。他把柴斯特放回了火柴盒里,“我得去给它弄间屋子了。” “过一会儿再带它过来!”米奇在他们后面叫着,“我会弄个圣代给它吃。” 在报摊那里,白利尼老爸正跟史麦德利先生聊天。史麦德利先生是白利尼家最好的顾客。他是一位音乐老师,每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早上十点三十分,他从教堂回家的路上,总会顺道过来买上一本《美国音乐》杂志。不管天气如何,他都随身带着一把卷得整整齐齐的长柄雨伞。跟往常一样,爸爸正在和史麦德利先生谈论歌剧。白利尼一家人最最喜欢的莫过于歌剧了。冬天里的每个星期天,收音机里播放歌剧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围在报摊的收音机旁边,聚精会神地在地铁乱哄哄的喧闹声里,聆听广播中的歌剧。 “早安,史麦德利先生!”玛利欧说,“你猜我有什么芽”史麦德利先生猜不出来。 “是只蟋蟀!”玛利欧说,一边把柴斯特高举起来,给这位音乐老师看。 “太棒了!”史麦德利先生说,“这可是只爱唱歌的小家伙。” “你想拿着它看看吗芽”玛利欧问道。 史麦德利先生向后退了一下。“噢,我想不要了!”他说,“我八岁那年,被蜜蜂蜇过一次,从那儿以后就一直挺怕昆虫的。” “它不会蜇你的。”玛利欧说。他让火柴盒倾斜了点儿,柴斯特便跌进了史麦德利先生手里。这个举动使这位音乐老师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昨天晚上听到它在鸣叫。”玛利欧说。 “你看它会不会叫给我听芽”史麦德利先生问道。 “也许会哟!”玛利欧说。他把柴斯特放到柜台上,说:“请你叫给我们听听吧!”为了让柴斯特更明白他的意思,他还自己先叫了几声。虽然他叫得不太像,不过柴斯特还是弄明白了。于是它让翅膀交错,发出了一声挺地道的鸣叫。 爸爸和史麦德利先生都高兴得赞叹起来。“多么完美的中央C音哪!”史麦德利先生说。他像乐团指挥一样地抬起手来,手一放低,柴斯特就应声演奏。 '返回目录'
第二天早晨(2)
“你要给它上几堂音乐课吗芽史麦德利先生芽”玛利欧问道。 “我又能教它些什么呢芽”史麦德利先生说,“它已经从最伟大的老师——大自然那里受到最好的训练了。大自然把一对可以交互拉响的翅膀赐给了它,又给了它本能,可以发出这么美妙的乐音。我再也没办法给这位小小的黑色‘奥尔甫斯’增添任何天分了。” “谁是奥尔甫斯啊芽”玛利欧问道。 “奥尔甫斯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一位音乐家。”这位音乐老师回答道,“很久很久以前,他是一位弹竖琴的音乐家。他的演奏是如此美妙,不但人类喜欢,就连岩石、树木和瀑布都会停滞不动留心倾听他的演奏。狮子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