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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中国力-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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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文化上看,等于是中国的天数千年来从来没塌过,这一次天塌了;从“夷夏之辨”上看,等于是中国数千年来一向都是以夏变夷,这一次让人家以夷变夏了。
  天道崩塌、以夷变夏,其结果是,今日中国成了一个半夷半夏的“夷夏国”,散步的功夫还在,但也终于学会了一整套的登山术。
  当中国具备了散步术与登山术混合的力量,既不是登山赛中永远的学生,也不是停留在散步时代的旧古董,既懂得散步式登山,也明白登山式散步,这就是中国独特的整合力和驾驭力了,就是“中国力”开始发挥作用的明证了,这就标志着以“中国力”为内容的新时代“夏礼”,正在不期然间渐次生成了。
  我们认为,上面提到的这些力,自身文明传统的生命力、延续力,对异质文明的洞察力、透视力,对新事物的适应力、接受力,对好坏事物的抵抗力、包容力和维新力,以及对各类事物的整合力和驾驭力等,就是“中国力”的具体内容。
  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驾驭三大主义
  中国现在实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就是中国当前采用的登山模式的官方名称。正是“中国特色”这几个字,让这个模式中的“中国力”最充分地发挥了出来。
  前面加了“中国”,这个主义对于国学中的各种东西,都保持了接纳,散步术中的精华,都结合了进来;又加了“特色”,这个主义也没有排除任何一种西学中的东西,登山术中的诀窍,也都结合进来了。就这样,既没有专门排除什么东西,也不再坚决反对什么东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行了几十年之后,几大主义在中国形成了科学合流,中国式的登山模式得以成形。
  从经济上看,不能否认,中国经济具有资本主义成分,但谁也不能说,中国就是一个资本主义国家。
  从政治上看,不能否认,中国仍在实行共产主义的政治体制,却也不能说,中国就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共产主义国家。 txt小说上传分享

序章  中国现代化的老师不该是美国(11)
从国际上看,不能否认,中国经常表现出自己的民族主义倾向,同样,也不能说,中国就是一个民族主义国家。
  都是,又都不是,都有一些,又都不全有,由此可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归根结底,就是一种运用驾驭力对多个主义实行一体驾驭的主义。
  而一旦实现了驾驭,使几大主义在各自的位置上稳定下来,运行起来,也就等于形成了一种政体模式。与其他政体模式不同,不是几大权力的分立和制衡,而是几大主义之间的相互约束和相互制衡。
  分别看一下。
  在资本主义这方面,由于受到了共产主义和民族主义的双重约束,于是成为了“中国特色”的受控资本主义,也就是资本被置于权力之下、被置于民族利益之下的资本主义。资本的力量再大,也不得超越政治权力和民族利益。比较一下更清楚,完全不受控的资本主义,就是任由资本利益高于一切、资本力量不受任何制约、即使给市场和社会造成巨大祸害也不受任何惩罚的“猖狂”资本主义。让资本主义变得“乖”一些,让资本贪婪和疯狂的本性受到钳制,至少不会发生在这次金融危机中暴露出来的“资本*”和“资本专制”。
  在共产主义方面,由于受到了资本主义和民族主义的共同遏制,于是也成了“中国特色”的共产主义,也就是不再具有全权主义和普世主义,其政治权力受到市场制约,也受到公众舆论监督的共产主义。而共产主义在社会动员、社会公平、集体主义、公共意识等方面的价值,则被部分地保留了下来。
  同样道理,中国的民族主义,也在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的联合制约下,变形成为了一种“中国特色”的受控民族主义,一种最终总要服从经济利益和政府威权的、“温和”的民族主义。与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极端”民族主义相比,新时代的中国民族主义,已经基本去除了其盲目、狂热、非理性的部分,逐渐具有了成熟的特质。
  通过运用驾驭力,实现几大主义科学合流,不是一种关于政治制度的精细设计,但很符合政治上的制衡原理,也很符合中国的政治传统。事实证明,一旦恢复了中国传统的实践理性,中国就有十足的能力,在“攀着树枝上山”的踽踽前行中,在“摸着石头过河”的摇摇晃晃中,摸索出这种无心插柳却卓有成效的经验。
  实际上,目前盛行于世的各种主义,归根结底都是登山赛的产物,都是关于登山模式的学说,共产主义、资本主义、国家主义、自由主义,哪个不是?因此,只要登山者具有了很强的整合力和驾驭力,结合多少个主义都无妨。经过三十年连续的上升,中国已经具有了很强的“中国力”,不仅可以驾驭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这对宿敌,也可以解开国家主义和自由主义这对冤家,这就叫SINOLIZING。我们最终引进了“成熟民族主义”这个新概念,建立了一个从历史到未来的整体理解。
  最后总结几句。
  1743年,一位名叫安森的英国贵族,怀着极美好的期望,历经劫难,远涉重洋,来到中国。但是,在乾隆年间的上海港度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完全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那个中国,那个“友善而船只熙攘的海港,住着知书达理的人,物产丰饶而文明鼎盛”的东方国度。离开前,充满失望的他,否定了中国是个“伟大的民族”。
  大约就是从那时起,中国开始从“伟大民族”的地位上向下坠落,坠落的曲线陡峭而惊心,一直落到马嘎尔尼敢公开说“*人是一种低等的动物”的地步,落到在中国土地上公然竖起“华人与狗不得入内”警示牌的地步。
  其实,无论是安森爵士离奇的印象,还是马嘎尔尼恶毒的评语,都没有太大意义。西方人得益于在登山赛中的领先,几百年来已经很习惯于居高临下地看世界,对落在后面的他国说三道四、品头论足。现代化既是一场实际的竞赛,也是一套价值标准,只要领先,一切都对,只要落后,一切都错。*说过两句话,一句是“落后是要挨打的”,另一句是“发展才是硬道理”,仅凭这两句即可断定,中国当代的政治领袖至少已经懂得了现代化是什么。
  懂得了现代化是什么,是在现代化登山赛上取得胜利的第一步,但也只是第一步。真正重要的是,只要中国能够保持住自己的独特力量,走出自己的独特道路,乃至开创出自己的独特模式,散步是中国式散步,登山是中国式登山,中国终究还是中国。
  “胜不妄喜,败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此话对于具有中国力的今日中国,这个在一百七十年时间里完整经历了大失败和大成功的国家,已别有深意,可以书成条幅,置于案头,常常诵读了。
  本书从“中国力”的角度,详尽剖析中国近代以来的现代化努力的失败与成功。不直面失败,无从看出当年的中国是否曾败不惶馁、危不惊惧,不直面成功,也难以判断中国能否胜不妄喜、安不奢逸。中华文明史上下五千年,现代化和全球化不过只是近代以来的一个最新片段,正所谓“天命所归是大国”,大国就是大国,是大历史、大未来,而不是小历史、小未来。
  本书写给所有相信中国具备“中国力”,相信中国享有大历史也拥有大未来的读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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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为什么19世纪的中国人缺乏对现代化的洞察力(1)
鸦片战争二十多年后,一位居住在香港的布衣文人王韬,先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最早看明白了一件事:搅得中国方寸大乱的所谓“夷情”,其实是一个世界大势。他把这个大势称为“光气大开,远方毕至”的“通商大局”,对于国人视西人为害,“尽驱而远之”的主张,他认为完全没用,因为“势不能也”。他主张利用这个“去害就利”的转机,让中国走上自强之道。王韬后来亲往英国,更坚信自己的判断不错,他在一封信中发出预言:整个地球将合而为一。“不出百年,轮车铁路将遍中国,枪炮舟车互相制造,轮机器物视为常技。”
  其时的中国,人口约四万万,从有记载的资料上看,19世纪60年代的中国,在认识西方的问题上能有这般远见卓识者,除了王韬之外,尚未见有他人。
  在王韬写下这些文字的同一年,洋务运动领袖李鸿章,写了那篇被称为“洋务运动纲领”的致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函,力主“皇然变计”,实行变通,但其认识水平,却比洞察到了世界“通商大局”的王韬低了不小的一个层次。信函中说:“中国文物制度,事事远出西人之上,独火器万不能及”,可见,还是一个静态比较的狭隘视角,没有看到全局,也没有看清大趋势。
  洋务派的人数比王韬们多了很多,不仅有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郭嵩焘等一批地方实力派领袖,也有朝廷里以奕为首的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还有冯桂芬等学界的思想先驱,代表了当时中国认识西方的主流头脑。
  洋务派再往下,是守旧派,认定西方器物就是一些“机巧之术”,抱着“工匠之事,儒不屑为”的态度,坚信“礼义为本,技艺为末”,不屑于认识西方、认识世界。洋务派与守旧派的思想论战,持续了三十余年,贯穿洋务运动的始终,从洋务派的连连受挫,几起几伏,可见守旧派的势力之大、代表性之广。
  中国开展洋务运动之时,还没有“现代化”这个词,将过去的历史都理解为散步,将现代化理解为登山,这种思想更不可能产生。而将所有外来的新事物都归结为“洋务”,将“洋务”和中国千年不变的“圣人之道”对立,这个对立,最多走到“西方立国有本有末”这种认识,就到头了,就近乎于造反了。李鸿章与守旧派论战,一气之下,也能说出“未见圣人留下几件好算术器艺来”等大逆不道的话,但最多就是如此了。
  登山赛的全貌,还锁在重重迷雾当中,但王韬们已经看出来,这是一场“远方毕至”的竞争,中国无论是采西学还是守中学,无论是办洋务还是坚持圣人之道,最终都是要竞争,胜者一切都对,败者一切都错!“以时局观之,中外通商之举,将与地球相始终!”王韬此议,在中国加入世贸与世界全面通商之前一百四十年。
  李鸿章们没能洞察到这一点,他们看见西方跑在了前面,也发现西方站到了高处,但没有把整个形势看成是一个不断的竞赛。他们心存幻想地误以为,只要中国办好洋务,一步赶了上去,天下就会重归太平,中国继续做天朝,四夷臣服于下。
  从洋务运动到戊戌变法,又三十年,到了新旗手康有为,也还是这个思想。按康先生的设计,中国的变法,三年而宏规成,五年而条理备,八年而成效举,十年而霸图定。整个的世界观,还是一个你上我下、我上你下的等级格局;最后的大目标,仍是一个以中国为中心、以世界为四周的霸业宏图。

一、为什么19世纪的中国人缺乏对现代化的洞察力(2)
而守旧派方面,既不想看,也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大山,更没看见登山赛。“中国数千年来,未尝用轮船机器,而一朝恢一朝之土宇,一代拓一代之版章。”西夷之事,与我中国何干?
  回看当初,可以肯定,在中国接触世界现代化之初,基本上没有发挥出自身的洞察力。现代化是一场登山赛,登山赛与平原散步完全不同:前者是动态的,后者是静态的;前者是连续不断的,后者是一步到位的;前者是领先决定胜败,后者是霸业决定胜败。这个认识,四万万人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过。王韬派、洋务派、守旧派,在认识西方和现代化这件事上,若按洞察力来评判,分别算是“有洞察”、“半有洞察”和“没有洞察”三个层次,人数上,分别是极少数、较少数和大多数。而“真正的洞察”,则一个都没有。
  为什么当时的中国,能认清世界大势者,连一个都没有?为什么没有至少多出一些王韬?为什么洋务派没能至少达到王韬那种洞察水平?为什么守旧派如此顽固,在列强的军事打击之下连连惨败,仍然坚信中国的忠信礼义必能战胜西方的坚船利炮?
  后人都是西学中人了,从小就懂天文、地理、数学、物理,回头翻看前几代祖宗们的那些思想文字,不知如何理解以上问题,只觉得愚昧无知、不可理喻,于是肆意嘲笑,以自己比这些祖宗们聪明为幸,以自己与这群先辈们同族为耻。
  人们很容易忽略的一个问题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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