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银色黎明·死亡骑士的自述-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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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喉咙！
牧师打了个寒战，一时竟没有注意到，凋零者的箭锋已经对准了她的脖子！
“不！！！！”圣骑士翻开了圣契，圣光幻化为一把制裁之锤。凋零者连忙放出奥术射击，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眩晕……
离弦的箭如疾风一般朝牧师飞去，牧师施展出真言术：盾，避开了箭支的锋芒。
“看来你已经无计可施了，凋零者……你的宠物已经被我的同伴拖住，现在的你，根本无法自保啊。”
凋零者身后，一个冰冷而残酷的声音响起，就在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匕首上阴冷的光芒将他的面孔映得如纸一般惨白……
“去死吧！背刺！”
盗贼一刀刺向了凋零者的背脊，一股寒意顺着刀锋传向他的后背……
就在这时，黑暗的气息如恶魔之掌，将盗贼牵向了半空……
“死亡之握！”
这声音……仿佛是诺森德的霜雪，就在盗贼落地的那一刻，一把黑色的符纹剑贯穿了他的胸膛，雪白的刃顿时变得嫣红……如火。
剑的主人毫不留情地拔出了剑，带有余温的鲜血飞溅在萨隆邪铁铸造的战甲上。她转过头，一双冰蓝的眼睛仿佛能把人冻结，那雪一般的肤色在漆黑的土地上如星光般耀眼。
虽然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但她依旧保持着精灵的轮廓——略带消瘦的面孔，精致的五官，仿佛永恒的太阳在创造辛多雷的子民时便蚀刻上了神圣的印记。
“死亡骑士！！！”
骑士和牧师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凋零者也怔了片刻……
“你是……克莉斯蒂安……”
死亡骑士的眼睛里隐约有一丝喜悦，却被冰霜一般的表象所遮掩。
“没错，是我。刚才看到一群联盟的家伙鬼鬼祟祟的，于是我就跟来了。本以为会遇到联盟的军队，想不到……纳萨诺斯，原来你一直都守侯在这里。”
“呵，只要能消灭导师的敌人，就算永远留在这里也不赖。”纳萨诺斯说着，便将目光转向那两个人类……
克莉斯蒂安扫了一眼圣骑士和牧师，低声道：“我是不会原谅暗算我朋友的混蛋的，这两个家伙就交给我吧。”
话音刚落，奎尔塞拉已对准了那位圣骑士，刹那间，冰冷的锁链破土而出，将骑士团团束缚，冻结的空气形成冰之牢笼，圣骑士再无法前行一步，牧师见状，急忙吟诵起驱散的咒语，却不知为何，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
“绞袭！”
克莉斯蒂安封住了她施展魔法的能力，策马朝牧师奔去，牧师只觉一股钻心的寒意袭上了她的胸口，紧接着，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她的法袍，雪白的衣衫被浸染得嫣红……
“冰冷触摸！暗影打击！鲜血打击！”
操纵着生与死，仿佛是黑暗中的舞者……克莉斯蒂安一剑刺向牧师的胸口，牧师挣脱了绞袭的魔掌后，一道明亮的光圈以她的身体为中心四散开来，耀眼的光芒使克莉斯蒂安后退了几步，这时，牧师已经念出了快速治疗的魔咒。
“心灵冰冻！”
霎时，魔咒的效果中断了，金色的光环在黑色的雾霭中破碎……牧师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一片猩红的色彩如血一般四散开来，所经之处，生命如脆弱的花朵缓缓凋零……
“住手！！！”
圣骑士如受伤的狮子发出了一声怒吼，坚冰在圣光的照耀下破碎，融化……刹那剑，金色的光芒从他脚下扩散，与那片猩红相接……
“光明审判！”
骑士释放出体内的圣印，圣锤带着灼热的圣光降临……克莉斯蒂安举起剑，撑开了一道暗绿色的屏障，与审判的光芒一同消散。
“反魔法护罩！”
就在这时，圣光汇聚成无数根尖锐的光柱，朝克莉斯蒂安和纳萨诺斯飞来，她熟知圣骑士的魔法，随即召唤出一道反魔法的磁场……
“不就是神圣愤怒吗……在我当上圣骑士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你们这些自甘堕落的血精灵，有什么资格得到圣光的庇佑！我看你们就应该通通死光，死无完尸！！！真是可惜，阿尔萨斯没把你们杀干净，还造出了你这种怪物！”
“你会为这句话后悔的……你和你的同伴将死无完尸！！！”
克莉斯蒂安冷冷地扫了一眼战场，随即喊出了黑暗的咒语：“邪爆！”
就在那一瞬间，圣骑士与其他军情七处成员的尸体一起湮灭在爆炸的巨响里……
“哎呀，这下子我的小伙伴没肉吃了！”纳萨诺斯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只是无奈地摊了摊手。他养的两只瘟疫犬也不满的嚷了两声，有些遗憾地垂下了头。
牧师看着这惨不忍睹的一幕，近乎崩溃，她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大步朝国王之路奔去，此刻，黑暗的气息已在奎尔塞拉的剑身上凝聚，克莉斯蒂安将剑指向那位联盟的牧师，一颗暗绿色的骷髅头朝牧师张开了血盆大口……
“这些可恶的家伙……如果联盟的人都像他们这样，我会让他们不得好死的。”克莉斯蒂安紧握着奎尔塞拉的剑柄，手臂仍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她深吸了一口气，连呼吸都是如此冰凉。
“辛多雷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们联盟逼我们的！我就是化身为死亡骑士，也决不饶恕那些迫害我族人的畜生！”
纳萨诺斯拍了拍她的肩膀，“克莉斯蒂安，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我们现在之所以继续存在，只因为两样东西……自己珍惜的人，以及……仇恨。”
克莉斯蒂安缓缓地走向了玛瑞斯农场，在屋前坐了下来。
“凯尔萨斯殿下为了辛多雷，曾放下自己的尊贵，如此卑微地去求联盟的长官，可是，换来的却是什么？！没错，我痛恨联盟！我恨巫妖王，我恨天灾，更恨那些活着，却比死人还丧心病狂的家伙……我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自己了。纳萨诺斯……我和泰兰，也不可能像过去那样……”
纳萨诺斯示意瘟疫犬看守在农场周围，自己则朝那间破旧的小屋走去。望着墙上岁月留下的痕迹，不禁叹了一口气。
“知道吗？我曾以自己的生命捍卫这里，直到我倒在瑞文戴尔的不死大军手里……可我知道她会来拯救我的；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我知道她会来的；她一定会来的。”
克莉斯蒂安很难想象，一个亡灵会说出这样的话。那时，纳萨诺斯的右手紧紧地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指头用力的绞在一起，握着着那本该枯竭的心脏所在的位置……
‘心，一个早已不存在的东西……对于我们而言，那永远都只是胸口上的一个空洞。
当我触及到自己心曾存在过的位置，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去爱一个人……更不可能去爱一个人……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一颗心的距离……’
“还记得，当我听见导师的声音时，那简直就像上帝的救赎……”纳萨诺斯闭上了双眼，消瘦的背影里带着一丝落寞。
“我们…我不知道我们该自称为什么…。但我清楚的明白…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现在的我们；既非生者也非死者；我们将被活着的和死去的遗忘。我们回到了曾经告别的世界上；但是却永远无法回到我们曾经活着的那些日子；永远无法回到那些我们曾经爱过的人的身边。我们是存在也是诅咒；因此我们遗忘过去；并且被过去遗忘。”
“纳萨诺斯……”克莉斯蒂安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的挚友，因为，对于这一切，她感同身受。
“离开你以后，我和泰兰回到了玛登霍尔德，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奎尔萨拉斯传来的噩耗。当我听说希尔瓦娜斯牺牲了，我近乎失去理智。我和凯尔萨斯殿下一起回到了那里，一起为族人的存亡努力，直到……我们去诺森德的时候，我被霜之哀伤刺中……”
纳萨诺斯愣了一下，“你们去了诺森德？难道……凯尔萨斯投靠了伊利丹？”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辛多雷。我明白……可是后来我还是因为伤势而回到银月城，那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再见泰兰一面。随后……为了和泰兰一起离开壁炉谷，我们与血色十字军拼死一战，我死在了血色十字军的手里。再后来……或许是被阿尔萨斯发现了吧？所以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过去，在我还在被控制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是为了阿尔萨斯而战斗……
可现在，自由……却更像一种负担。
我要守护这份自由，就像其他的死亡骑士……我们已经无依无靠，只能互相扶持着，继续存在于这个世上。”
说到这里，她望了一眼狮鬃，而纳萨诺斯也朝两只瘟疫犬挥了挥手。
“总有一些东西是值得我们继续守护下去的，比如这来之不易的自由。如果我们不为之战斗，总有一天，它将被夺走。只要我们还存在，我们就必须一直守护着这份自由。”
纳萨诺斯释怀地舒了一口气，“是的，总有些东西，值得我们一直守护，直到世界末日。就像泰兰对于你，导师对于我的意义。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导师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中，她永远都是最神圣，最美丽的女神。所以，我决心追随导师……永远只为她一人战斗，哪怕……我将永远孤独地守在东瘟疫之地，替导师提防联盟的敌人。”
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纳萨诺斯已经舍弃了一切……甚至将自己的灵魂都奉献给了她。
真是令人羡慕呢……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呢？克莉斯蒂安……如果你觉得无处可去的话，幽暗城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在那里，被遗忘者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以异样的目光来看你。至少，那里还有导师。”
“希尔瓦娜斯还好吗？我想见见她……”
“呵……看来，我终于可以找个理由回去见导师一面了。”
‘从纳萨诺斯和希尔瓦娜斯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死亡可以改变纳萨诺斯的外貌，可以改变他的性格，可以改变他的阵营，惟独没有改变他对希尔瓦娜斯的感情。
当然，我们的友情也没有任何改变。还是那么默契，那么推心置腹。
跟着纳萨诺斯走进幽暗城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成为死亡骑士的我……并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孤单。
提瑞斯法林地的幽暗城，是在洛丹伦首都的废墟下建立起来的城市。当我经过那陈旧的王座时，我隐约能听见泰纳瑞斯国王临终前与阿尔萨斯的对话。不知为何，我竟看见那白色的地板上残留着紫色的花瓣……
阿尔萨斯之泪……
导师，你曾说过，死亡骑士，正如这种花的花名一样，是一个凄凉的名字。’
乘着通往地底下的升降梯，一个与陆地上截然不同的世界映入眼帘，正如它的名字，幽暗城，这个地方被黑暗的气息笼罩着。从升降梯中走出时，两个体型硕大的憎恶拦住了去路，直到纳萨诺斯走到他们跟前，憎恶才恭敬地让出了通道。
“纳萨诺斯将军，欢迎回来。女王殿下一定会很高兴的。”
住在这里的居民和战士，被称之为‘被遗忘者’，和过去的阿彻鲁斯要塞一样，这里有各式各样的商店，甚至还有食品店。那些叫卖的被遗忘者们喊着五花八门的广告词，最常见的是：“我这里~~~肯定~~~有你需要的~~~东西……”
毫无疑问，纳萨诺斯在幽暗城十分受人尊敬，见到他的被遗忘者无一不向他鞠躬，并表示欢迎。在这里……克莉斯蒂安竟看见了友善的目光。
经过拍卖行时，她惊讶地发现，拍卖行里熙熙攘攘，不同种族的来客正与被遗忘者讨价还价，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想不到连死去的人也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这个看似死寂的城市里竟然充满了活力。
希尔瓦娜斯果然十分有领袖的才能，居然能在废墟下建出一座城，并与部落建立外交。在这个城市里，有兽族和牛头人的使者，甚至还有克莉斯蒂安的同族——银月城外交大使，欧诺？炎殇。可是她还是回避了自己的族人……
可是，不论如何，这里对于亡灵来说，简直就像一个共同的家一样。每个被遗忘者都对这里十分有归属感，而这座城市的女王，就像救世主一般。
“幽暗城除了中央的商业区域以外，分为四个区域，军事区，魔法区，盗贼区，以及炼金区。女王殿下所在的地方便在炼金区旁。”
不知为何，纳萨诺斯进了幽暗城以后对希尔瓦娜斯的称呼转变成了“女王殿下”。也许，导师这个词，他只会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说出来吧。在被遗忘者面前，他是希尔瓦娜斯最信任的勇士，而他也默认了这个事实……
克莉斯蒂安通过了一座雕刻着骷髅头的桥，下水道流淌的水泛着鬼魅的绿色，出乎意料的是，几位被遗忘者竟在这里陪着一位钓鱼大师钓鱼，而几只好奇的巨魔也围了上来，不出片刻，一条活蹦乱跳的泥鳅便被钓了上来……
这种水……能养鱼？
她还没来得及疑惑，纳萨诺斯便把她带到了一个漆黑的回廊里。回廊两侧的被遗忘者一身戎装，纹丝不动地守侯着，如雕像一般……她们是女王殿下的亲卫队，生前大多是高等精灵。克莉斯蒂安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