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银色黎明·死亡骑士的自述-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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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箭离弦的那一刻，龙鹰的撕鸣划破了湛蓝的天空，垂死的龙鹰朝着船首吐出一颗蓝色的法球……
“帕若长官，危险！”
“奥术射击！”
第二支箭离弦，与龙鹰的魔法在船首相接！破碎的魔法散入海风中，宛若琉璃的霞光。帕若向后一跃才躲过了爆炸形成的冲击，可他的右臂早已因为连发了两支奥术箭而疲惫不已。
望着气喘吁吁的帕若，龙鹰骑士们竟露出了一丝愉悦之色，领袖嘲讽地扫了船上的族人一眼，仿佛这些和自己有着不同信仰的族人都是一群愚昧的蝼蚁……
“趁现在，炸毁他们的船！替莉亚德琳大人消灭这些胆敢违背纳鲁的乌合之众！”
接近了船只的龙鹰骑士们纷纷丢出手中的炸药，爆炸的轰鸣声响彻整个海域，剧烈的震动从甲板上传来，已有无数晨锋骑士落水……晨锋射手们疲于应付灵巧的龙鹰，突如其来的空袭使措不及防的射手们陷入了一片混乱……
然而，就在轰轰隆隆的声音回荡在大海上时，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事——海浪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马蹄踏在冰原上的回响……
“长官，你快看！”
一位警觉的龙鹰骑士指了指奎尔丹纳的方向，只见一名身披黑色萨隆邪铁战甲的精灵骑士驾御着高大的死亡战马，几根白骨如坚韧的护盾，将他环绕。死亡战马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呐喊，那冰冷的铁蹄掠过冻结的海洋，直奔龙鹰骑士而来！
“呵……找不到通往他们老巢的路，跟踪这么久，原来破碎残阳的家伙是在打晨锋的主意。不过，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死亡之握！”
骑士扬起雪亮的剑，暗紫色的光芒牵引着龙鹰骑士的躯体，将他和他的龙鹰一同拉出了几米之外……伴随着剑刃划过皮肉的声音，污浊的鲜血如瘟疫之花在碧蓝的大海上盛开……
“是死亡骑士！”帕若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一位死亡骑士居然出现在奎尔丹纳以北，并且……朝破碎残阳的人发起了攻击！
他拿出了望远镜，远远地看去，那名死亡骑士身材纤细，银白的长发如雪一般纯净，却散发着窒息的冰寒……他是血精灵，或者说，曾经是……虽然他蒙住了自己的脸，那对尖锐的耳朵和细长的眉毛却是太阳之子的证明，只有那双冰霜一般的眼睛给人冷漠与疏远之感。
可是，他却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帕若长官…请看…”站在他身边的晨锋骑士将帕若的望远镜挪了一下，“他手里的剑……似乎是奎尔塞拉！”
“进攻！巫妖王的奴隶，受死吧！”
破碎残阳的龙鹰骑士们似乎转移了目标，无数龙鹰朝着死亡骑士的方向飞去。死亡骑士冷冷地望着剑拔弩张的族人，冰霜一般的眼睛里尽是嘲讽之意。
“冰冷触摸！”
雪亮的剑锋正对着一只来势汹汹的龙鹰，刺骨的寒意冻结了华丽的双翅……就在龙鹰坠落的那一刻，黑色的迷雾涌上了剑身，他一剑划过了龙鹰的腹部，瘟疫顺着剑的边缘传入龙鹰虚弱的躯体……
接踵而至的龙鹰骑士试图让龙鹰飞向高处，可在这之前，死亡骑士已吟诵起诡异的咒语，刹那间，霜寒与暗影的瘟疫从垂死的龙鹰身上四散开来，在龙鹰群里肆虐……
染上疾病的龙鹰以及龙鹰骑士们顿时失去了战意，寒冷的气息使丰盈的羽翼变为一种负担……龙鹰们吃力地扇动着沉重的双翼，最终坠入大海……
眼看自己的同伴纷纷落水，龙鹰骑士的领袖只觉一阵恼怒，他举起长戟，指向了屹立于大海中央的孤影……
“进攻！为了辛多雷！”
幸存的龙鹰们一齐张开了嘴，奥术的光华汇聚成蓝紫色的球体，朝着大海中央飞去，似乎要除掉这个瑕疵，然而，一道绿色的护罩却让所有光芒化为泡影……
“反魔法护罩！会使用这种魔法的死亡骑士，难道是……瑞文戴尔……！！！”
龙鹰骑士的领袖还没来得及说完，一股瘟疫的气息就袭上了他的胸口……他捂住了心的位置，滚烫的血液仿佛随时要膨胀，乃至爆炸……
“血液沸腾！”死亡骑士的声音犹如噩梦一般，碾碎了他最后一丝希望……他深知，这种魔法意味着什么……尽管他紧紧地咬住了嘴唇，炽热的血液依旧从他的嘴角涌了出来……在黑暗将他吞噬之前，他听见的只有同伴求生的喊叫。
最终，一切都被苍茫的海洋湮灭。
“辛多雷……”
骑士轻轻拭去了刃上残留的血液，冰冷而尖锐的目光仿佛是收回鞘中的剑，再度恢复了平静。血誓号上的射手们谨慎地盯着这位不速之客，似乎等待着帕若的命令，而帕若却迟迟没有出手……
如果死亡骑士想要对他们动手，刚才他完全有能力大杀三方，可是……为什么经过刚才一战，倒在他剑下的只有破碎残阳……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神秘的来客似乎也意识到了海的彼端，有无数双眼睛正紧盯着自己。尽管他并不喜欢这种目光。
“你也是血精灵……对吗？”终于，帕若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可怕的沉默。
“所以……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为什么要出手帮助我们……”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答案，但不是今天。”
死亡骑士并没有回答，只是迅速地掉转马头，朝着奎尔丹纳斯的方向奔去……
“等等！！！”帕若还没来得及挽留，那黑色的孤影便消失在了冻结的海平线上。
疾驰的铁蹄踏过冻结的海面，冰蓝的脚印仿佛是导航的灯火，而导航的骑士，却迷失了……
“我……做了什么？这样对自己的族人下手的话……我和莉亚德琳的行径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如果让世人知道暗中帮助凯尔的是一名死亡骑士，他们会把凯尔当成什么？”
骑士抚了抚坐骑的棕毛，低声道：“狮鬃……我似乎……又在犯下新的罪行呢。看来，背负着死亡骑士之名的我，注定要与罪恶为伍。”
狮鬃打了个响鼻作为回应，随后，它加快了前往奎尔丹纳的步伐……
“我明白了，狮鬃……就算要背负罪恶，我也不会犹豫的。莉亚德琳让血骑士团的混蛋残杀日怒部队和黎明之刃的骑士时没有一丝犹豫和怜悯，就连赫菲斯特也……”
提起这个名字，他抓住缰绳的那只手握得更紧了……
“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而死亡骑士的字典里本来就没有退让和懦弱。这一次……我一定要守护自己珍惜的人。不惜一切代价！”
“守护自己珍惜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如果是我的导师，她一定会这么做……”
银月城，人来人往的皇家贸易区，在经历了漫长的萧条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就在这城市的中心，艾泽拉斯最受欢迎的乐队——牛头人酋长乐队正在准备为此次银月城之旅举办演出。
这支由部落中各个种族组成的乐队不乏一张熟悉的面孔，这人便是此乐队的吉他手，来自银月城的精灵圣骑士——西格？尼修斯。
而现在，他似乎无法全心投入到演出的排练中。
原因是他在街道上听说了关于精灵王凯尔萨斯的消息——逐日者王朝即将覆灭，而领导“破碎残阳”要将凯尔萨斯殿下以及他的忠实追随者赶尽杀绝的骑士，正是当初逼走导师的女人——莉亚德琳。
更惊人的还在后头——从奎尔丹纳飞回来的使者带来了一条令整个银月城为之震惊的消息：奎尔丹纳斯岛出现了死亡骑士！
这让洛瑟玛格外恼火，如果巫妖王阿尔萨斯想介入这次战争，血精灵的内战只会让北方的不死疫军有机可乘。而自己最可靠的盟友，幽暗城的希尔瓦娜斯除了找自己要北伐的战士以外，对死亡骑士出现在奎尔丹纳的事不闻不问。
让西格忧心忡忡的却不是这个……毕竟，他不是政治家，头脑并没那么复杂。他的想法只有一个——一定要找洛瑟玛当面谈谈。于是，在雷皮酋长（乐队的领袖）的帮助下，西格见到了牛头人酋长乐队的忠实爱好者，此人竟是洛瑟玛的心腹，哈杜伦？明翼。
可怜的哈杜伦本来满怀着期待，想和西格交流一下乐队的演出，不料西格才弹了几曲便直切主题，谈论起了自己的导师……
“我之所以加入牛头人酋长乐队，是因为导师曾告诉我，也许没有战争的话，我可以成为一名吉他手，将自己的热情和梦想通过音乐传达到艾泽拉斯的每个角落。导师向往的一定是一种潇洒的生活，可导师有一份放不下的羁绊……凯尔萨斯殿下和赫菲斯特大人对于导师而言很特殊。”
西格放下了金色的吉他，有些沮丧地说道：“正是因为太在意……所以连自己的生命也险些弃置不管。如今赫菲斯特大人被女伯爵和沃雷塔尔的势力害死，导师如果在世，一定无法原谅女伯爵吧？更何况，现在女伯爵还要对殿下下毒手……我实在不明白银月城的领袖究竟在想什么！自从导师离开后，我就不明白……洛瑟玛大人是导师的父亲，却纵容这种事情发生……难道，他丝毫不在意自己女儿的感受吗？”
面对西格的坦率，哈杜伦一时竟不知如何答复……在银月城能够如此大胆地表明对凯尔萨斯忠心的立场几乎等于犯罪。
“西格，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只是，洛瑟玛大人身为一族的摄政王，总是有许多事情身不由己。他必须顾及到种族的存亡，哪怕要做出妥协，哪怕……被人当作怯懦和软弱之人。关于克莉斯蒂安小姐的事情……我们都表示非常遗憾。”
“遗憾？对于导师，就只有一句遗憾就可以总结了吗？！哈杜伦将军……我想……我需要直接和洛瑟玛大人谈谈。”
这时，一个雄浑的声音传来……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
洛瑟玛身穿火红色的戎装，大步走向了西格，那双翡翠般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如果是劝我取消对奎尔丹纳斯的进攻，那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凯尔萨斯在奎尔丹纳与恶魔为伍已经是不可争议的事实。挑起种族内乱者……就算是王，那也是不可饶恕的！”
西格哼了一声，冷冷地答道：“究竟是谁挑起内战，究竟是谁言行不一，究竟是谁明哲保身，究竟是谁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为了不得罪纳鲁而将那个为自己的人民而鞠躬尽瘁的王推向深渊，这点摄政王大人自己心里最清楚！”
“西格？尼修斯！！！”一丝怒火掠过洛瑟玛的双眼，他提高了嗓音：“别以为有雷皮酋长在你就可以在这里大放厥词！这段时间你因为个人恩怨而离开了族人，辛多雷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
“但我知道凯尔萨斯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族人！就像兰斯和丝娜莉……他们都深刻地明白！你们……这些从未和殿下同甘共苦过的人根本不理解殿下的痛苦和无奈，又有什么资格对殿下评头论足？”
西格那灼热的目光毫无畏惧地直视着洛瑟玛的双眼：“你难道不明白吗？你险些亲手毁了导师用生命守护的东西……不……已经毁了！女伯爵和沃雷塔尔连同德莱尼一起杀死赫菲斯特大人的时候你，甚至罗曼斯大人都无动于衷，如今，女伯爵要对付殿下，你却鼎力支持……导师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一提起克莉斯蒂安，洛瑟玛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他已经很难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就算是克莉斯蒂安也不愿看见自己所守护的人成为恶魔的奴隶……而凯尔萨斯不仅这么做，还让自己的子民也向恶魔俯首称臣……难道我要向恶魔屈服吗？难道这就是克莉斯蒂安所期望的？！”
“究竟是谁把凯尔萨斯殿下逼到那样的绝境，你难道还不明白？德莱尼恨殿下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血精灵……我们……如果不是殿下，我们早就全都成为失心者了。我们有什么资格说殿下是我们的敌人？说什么纳鲁是光明的使者，既然如此，莉亚德琳一开始为何还要为了一个穆鲁，机关算尽，将导师赶走？而你，坐视着这一切发生，等同于刽子手。”
“西格……”哈杜伦试图止住他的话，可是西格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阻，正如怒不可遏的洛瑟玛……
“住口！！！克莉斯蒂安是我的女儿……你根本无法理解，失去女儿的痛苦！！！”洛瑟玛近乎失声咆哮了起来，“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无路可退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族人沦落为恶魔的奴仆！即便是我女儿也不愿意看到！”
西格深吸了一口气，“那你就纵容莉亚德琳和破碎残阳的行径吧！占星者和血骑士早就不属于银月城了，对于他们而言，为了纳鲁，族人的性命如同草芥！！！总有一天，你会意识到，同族的自相残杀，和恶魔，乃至不死族人吃人的行为没什么两样！不……不死族尚且知道同族和活着的家伙有什么区别，而现在的辛多雷……连这点意识都没有，跟失心者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你……！！！”
洛瑟玛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十指早已刺破了脆弱的手心……
西格叹了一口起，他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