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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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更是让姜子谦觉得很不可思议。一直以来,母亲对他们的教导虽然算不上吹毛求疵,但也绝对是眼里不容沙子。何时变得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许是小英的离开在母亲心里还是无法释怀,连带着对他,也多了几分宽容吧。他突然觉得有点心疼母亲,一直以来,她顶着无数的压力和恶势力,用并不宽厚的肩膀撑起姜氏的一片天,保护着她的孩子和她的家庭。到头来,她的铁手腕却让孩子们望而生畏,不敢亲近。
积威之下,他很少直视母亲。他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母亲,突然发现,她好像瘦了,憔悴了些。小英的死,其实母亲才是最难过的吧。只是自己选择忽视这个事实。他必须承认,小英的死,在他心里,是有几分怨母亲的,这三个月以来,除了必要的工作汇报,他跟母亲基本没什么话题。他也很少回家吃饭,能找理由不回家就尽量不回家。夜深人静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母亲房里的灯还亮着,也从不会去问候。母亲独自承担内心的痛苦,却还变相放纵自己隐晦地宣泄情绪,自己却浑然不知。自己实在是很不孝的儿子呢。姜子谦在心里骂自己。
“那个女孩,你跟她很熟吗,你想怎么安排她?”喻黛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要说实话吗?姜子谦心里在打鼓。自己如果说,当她是妹妹,想好好照顾她,母亲会作何反应。习惯了伪装,终究还是没有坦白的勇气。他刻意轻松的说“我看她跟小英长的像,动了恻隐之心,就给救了。也没想着有什么安排,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喻黛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冰凉的心被浓浓的哀伤笼上。一手养大的儿子,一举一动哪里能瞒过自己。自己就那么可怕?宁愿用这么蹩脚的谎言来搪塞自己,也不肯坦白相告。“她是被养父卖了,所以无家可归。既然你没有安排,这孩子我看着挺喜欢的,就留在家里吧。她什么都不懂,你多带带她,权当多一个妹妹了。”
姜子谦夹菜的手顿在盘子里,随即空空的抽回,放下。“妈,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家里,很不安全,而且,姜家不养没用的人,她呆在姜家,名不正言不顺,我觉得不合适。”姜子谦的情绪有点激动。
二楼的客房传来一阵闷闷的关门声。姜子谦闻声后往楼上瞥了一眼。
苏芋在房里听到院子里的停车声,因为那句“现在家里只有我和子谦住”“是我大儿子救了你”,她便猜想回来的这个是不是救了自己的那个人,于是蹑手蹑脚的把门开了一个小缝,准备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想听到姜子谦一番言不由衷的说辞,心中失望,关门时便失了轻重。她无助的坐在地上,“自己当真那么惹人厌吗,到了那里都不受欢迎?”闷闷的眼泪从眼眶里不断涌出,这几天一直以来压抑的心好像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
同样听到声音的喻黛拿纸巾轻轻揩嘴,对姜子谦的质疑不置可否。“她不太懂规矩,你有空多提点她一下”
母亲的态度很明确,自己从来都没有说不的权利,不是吗?饭桌上难得的温情复瞬时土崩瓦解。“是,母亲”姜子谦毕恭毕敬的说道。不欢而散的晚饭过后,姜子谦走上楼,路过自己的房间,却没有停步,而是继续往前走,直到最西头的那个客房。
作者有话要说:姜子谦和喻黛之间的相处模式是很微妙的,大家感受到了没有啊~~~潜水的孩子冒个泡~~~下章正式开拍~~~潜水的孩子们统统欠拍哦!
、小拍
当苏芋被张妈送来房间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自己不是被卖给坏人了吗,本以为自己就算不会一命呜呼,也肯定会被凌*虐的很惨,怎么卖来卖去,到了这个像天堂一样的地方呢。自己以前经常幻想,幻想自己变成了一个好厉害好厉害的人,穿着得体的衣服,能够游刃有余的处理各种事情,最重要的是,自己很强大,可以保护自己的妈妈。那个善良,却又软弱的女人。即便爸爸喝醉酒了,要打妈妈,自己也能把她护在身后,幻想自己赚了好多好多钱,让妈妈再也不用辛苦。那个阿姨人那么漂亮,还那么温柔知性,一看就是十分精明能干的样子。她简直就是自己幻想成为的那种人。这样的一个人,跟她说,让她在这里住下,让她把这里当成家。天上掉馅饼都没这么便宜的好事儿啊。
自己现在的这个房间,比自己以前的家都大。房间里的设施,她简直都不敢动,生怕碰坏了。地上铺满了地毯,即便是光着脚,也是绝不嫌凉的。她躺在床上,这里的床好软,被子好轻。枕头也好舒服。她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美丽的灯饰被柔和的光晕包裹,心里不断回想着那个阿姨跟她说的几段话。
“放松点,把这里当家就可以。”她真的可以把这里当家吗,这个像天堂一样的地方,她真的可以住在这里?那个优雅美丽的女人,自己真的可以喊她阿姨吗?真的是她的儿子救了她吗?她儿子为什么要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呢?
院子里一阵平稳的刹车声传来,她想,会不会是那个救她的人回来了?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透过窄窄的一道门缝,她远远的打量着那个救了她的人。可是当她听到那句“我看她跟小英长的像,动了恻隐之心,就给救了。也没想着有什么安排,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她有点失落,原来自己的幸运,全部是得益于一张长的和某人相似的面孔。
而当她听到那句“妈,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家里,很不安全,而且,姜家不养没用的人,她呆在姜家,名不正言不顺,我觉得不合适。”梦醒了。关了门,仿佛被抽空般,她无力的坐在地上。终究不过黄粱一梦罢了。这个奢侈的梦她没敢太投入,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弃自己而去,更何况是萍水相逢的人呢。可是为什么,自己为什么总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那一个,“我已经很努力了啊,可是为什么没人要没人疼,总是被丢来丢去。”最近几天的无助和委屈一股脑涌到心里,化作无声留下的串串眼泪。
当姜子谦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这样一只眼睛红红的“小兔子”。不难猜到她是为什么伤心,只是,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安慰她。他进门以后就直接坐到了床上,看着眼前老老实实站着的小兔子,他再次投向她手腕那条五彩绳。本来就好奇她,又不知道如何开始沟通,索性就拿这个做话题了。
“你手腕上戴的是什么啊,感觉好旧了,颜色都不鲜艳了,回头我找人给你另买条手链吧。”姜子谦试探的说。
“不用了,我只要这条,它对我来说很重要的”苏芋小心的摸摸那条绳子,急忙答道。
“你很紧张它嘛,它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啊?”
“在孤儿院的时候,一个哥哥一直很照顾我,端午节的时候,他跟孤儿院的阿姨学着做了这条五彩绳送给我,还亲手帮我带上。只是,他后来被领养走了。”苏芋看着手上的彩绳,眼眶又有些湿润,她好想念那个送五彩绳哄她不要哭,说会保护她的哥哥。
果然是她,姜子谦确认的同时心里又有几分担忧,妈为什么让她留在家里?她真的能在姜家生存吗?只是,无论如何担忧,对于母亲的决定,他唯有接受。
几句闲话让苏芋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眼睛依旧红红的,却透着一股坚强。她笑着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在这里?我可以离开的。不管怎样,谢谢你救了我。”
姜子谦看着眼前这个坚强的小姑娘,有点怀疑这真的是孤儿院那个被人欺负时只会哭鼻子的小女生吗?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才会成长成这样呢。他伸手把眼前这个眼睛红红的小兔子揽在腿上,握了她的手,放缓了语气解释道。
“我说那些话,不是针对你,我也没有不喜欢你。既来之,则安之。我也希望你在这里能过得开心,不过既然到了这里,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你懂吗?”姜子谦脑中几番挣扎,还是决定暂时不要相认了。十几年过去了,自己对她一无所知,母亲要她留在姜家是作何考量自己尚且不知,她要适应这里的生活,要经过多少关卡自己仍旧不确定。暂时不相认,以陌生人的身份相处也许对她才是最好的。
她被揽在怀里,因为紧张身子还有几分僵硬,可是却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对方手心的温度。她有些贪恋这样的温暖,她已经太久,没被抱过了。她看着眼前这个轮廓分明的脸庞,小麦色的皮肤,淡淡的属于男性的荷尔蒙的气息,他的怀抱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看着她呆呆的望向自己。姜子谦有些无奈,虽然各种交际宴会上自己都是绝对的焦点,可依旧是有点不适应这种赤裸的直视。他轻轻揪了揪苏芋的小耳朵,把人不知道神游到哪里的心思拽回地面。“我在问你话呢?”略带威胁的口气伴随着亲昵的举动戏谑的带出,总算让神游的某人回神。
她微微低了头,有些气馁的说。“我懂。。我知道我没教养嘛,有什么规矩你们告诉我啊,我会乖乖遵守的。
看着对方毫不掩饰的低落,他有些心疼,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本来生活就已经对她很残忍了,好不容易有个安身之所,还得忍受挑剔的眼光和未知的恐惧。只是她和他都别无选择。她要留下,就要融入,就要适应。而这条适应的路,他必须陪她走。也只有他,能陪她走下去。想到这里他便狠了狠心,把怀里的人扶起来站好。
离了温暖的臂弯,她老老实实的站在姜子谦对面。经过刚刚亲昵的举动,苏芋少了几分怕生和抗拒,她没再埋起头来找地缝,而是用水灵灵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姜子谦。
对于这样的眼神,姜子谦有几分没有免疫,从小到大,他面对的,要么就是弟弟姜子柯屡教不改的欠抽品性,要么就是妹妹姜英不言辛苦,坚韧顽强的不服输,不认输的性子。这种带点依恋,带点期盼,又带点恐惧的小眼神,让他本想给个下马威的心,兀的软了。
“我叫姜子谦,孔子的子,谦和的谦,你可以叫我哥哥,或者子谦哥哥,这样好吗?”
“哦哦。我叫苏芋。芋头的芋”
“你长的不像芋头,倒像只小白兔。”姜子谦打趣道。
苏芋听出对方是在笑自己爱哭,好看的脸上渡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小芋头,给你五分钟时间,面壁思过。想想今天哪里做错了。给你个机会,自己想出来,惩罚减半。”姜子谦迅速的从轻松的状态中抽离,略带严肃的说道。看着眼前的人又傻傻的发愣,他没再表现出耐心,只是拉着人的胳膊拽到墙角,又把她的身子扳向墙的方向。
愣楞的被拽到墙角的苏芋有点反应不过来,刚刚还跟自己说笑的人怎么一秒钟就变了脸。面壁思过,这不是只有小孩子才会被罚的项目吗?什么惩罚减半,他要怎么惩罚自己?我犯了什么错?
姜子谦没有时间去理会苏芋内心的翻滚,放眼望去,没有找到什么趁手的物件,她不比自己,那些藤杖鞭子什么的不能给她用。他打开衣柜,空空的衣柜里只有一排整齐的木制衣架,随手取了一个,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还是先用这个凑合一下吧”。他用全力敲向自己的左手心,试了下力度。心中有了底。
“转身朝我吧,想的怎么样了,错在哪儿?”
正对着这个身高高出自己一个头多的人,苏芋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她有点儿害怕。垂下的视线对上握在姜子谦手里的衣架,她的心猛的慌了。一时紧张,她竟忘了回答。
姜子谦教训弟弟妹妹的时候一贯严厉,最讨厌模糊重点,逃避责罚这码子事儿。对于眼前这只恨不得把头埋到地底下的小鸵鸟,他明显有些不耐烦。“抬头回话”,略带怒意的语气让苏芋条件反射般迅速抬起头。她想了想,试探的问“我今天下午没有敲门就进了喻阿姨书房,是这个吗?”
意料之外的回答,如果不是苏芋主动提起,他还真不知道有这码事。他心里意外,脸上却波澜不惊。只是心里的担心更重了。“我是要你陈述错误,没有要你提问。继续。”
苏芋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只能低头道歉:“对不起,我真的想不到了。”
姜子谦没再为难她。“今天晚上为什么要偷听?”
“我没有偷听,我不是故意的,我……。”姜子谦没让她说完。他自然相信她没有恶意,不过无论动机如何,这种行为都是不可以再次发生。
“哪只手推的门?”
苏芋努力回忆,可是越是紧张,越着急想,脑子里反倒一片空空,什么都想不到“。我不记得了。。”苏芋无辜的看着对方,底气不足的说。姜子谦无奈的摇摇头,一边拉起女孩的左手,吩咐道:“手心朝上,手伸平,右手托住左手”,一边帮助苏芋调好位置。
“两个错误,一个二十下,第一个你自己想出来的,减半。一共三十。手伸好,别乱动”姜子谦自顾自的吩咐。完全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