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经年-谁的经年,琉璃了时光-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怕你不要我。”示弱来的恰到好处,甜软的声音听的人心荡神驰。沛锦闷闷的迟疑了一下:“我知道,当初有人曾说过,我长的像你情真意笃的未婚妻。我不想借着这个所谓的先天优势让你看到我,我苏沛锦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
萧战拧眉。情真意笃?未婚妻?如果不是她提起,自己怕是已经彻底忘记了这个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人物。那些鲜血写就的过去,都随着时光淹没在了浩瀚的岁月里,不管是好是坏,最终都将尘封成渐渐淡去的记忆,灰飞烟灭~
原来是这样。别扭的女人。
这就是她入职至今矛盾着要靠近又要故作冷漠的原因?怕自己是因为她像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动了心思,被当做替身?
没有犹疑的沉吟,萧战的回答冷漠又果断:“不,我不喜欢她。”
话里的她是谁,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没必要矫情的问出口。
“你喜欢,”反倒是沛锦迟疑了,脸颊可耻的烧着:“仝惜颜?”
萧战这次没说话,沉默拖的很长。
“算了,”沛锦有些慌乱,匆匆放弃的架势:“回去吧。”
萧战略一沉吟:“都过去了,不提也罢。”他并没明说答案,可是答案昭然若揭。
沉默了半晌,萧战舒口气放柔了声音:“有机会我送你回去把学位修完。”
隔着前挡风玻璃,远处慢慢走过来一群人。男女老幼都有,披麻戴孝的,头发花白的老母亲被人搀扶着,涕泪横流怎一个悲惨了得,五六岁的小男孩懵懵懂懂的,挨着奶奶眼圈红红,时不时的回头看着后面叔叔捧着的盒子。
人间最大的悲剧,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即使车子密闭性能良好,几乎听不到哀恸的哭号,可是只是这样看着,沛锦都觉得浑身难受着抑郁。
萧战看了她一眼,拧了车钥匙,低沉的马达声发动响起,很快起步离开。
————————————————————
人在醒着的时候,不是酩酊大醉或是失了自律,想要把严自己的嘴多少尚在可控范围内,可是若是坠入梦境,情况又是不同。
沛锦挣扎了好半天,大汗淋漓的一下子坐起,整个人虚脱了一样,急促的喘息着弯了脊背。
梦里,有冰冷手术刀割裂肌肤的疼痛难忍,有四肢固定连接电极的恐惧,有残酷严厉的反侦查训练,即使是睡梦中被问起,那个深藏的秘密都不会被泄露出来。只因为那个看过去俊美阴柔的男子,错了一次便是令她不寒而栗的惩戒,直到形成阴影的条件反射……
“做噩梦了?”身侧传来萧战带着鼻音睡意朦胧的声音。
“没事。”沛锦用手捂住脸,很快又松开:“睡吧。”
温热结实的手臂圈过来,略使了些力气拉着她重新倒下圈进怀里,属于萧战的味道立时密密实实的笼罩了过来:“有我在,别怕。”
不知道是不是惊魂未定,还是噩梦醒来人的神经分外脆弱。萧战这样一句安慰的话一下子击中了沛锦的心思,那是比我爱你还要动人温暖的相濡以沫,暖心三月。
更深的偎进他的怀中,放任自己这一刻不想过去不想未来,只为苏沛锦这一个名字活着,哪怕只是天亮说再见。
“萧战,我喜欢你。”
声音那么小,又闷在他的胸口。头顶的男人没什么反应,沛锦心中略起失望,却也有着松口气的释然。
睡着了吗?没听到也好。
温热的大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睡意未褪尽的嗓音带着低哑的缱绻:“乖,我知道。”
这个男人……
沛锦在心中长叹。连动人的蜜语也不会说,比如最老套最基本的那句——
我也是。他都不会拿来敷衍一下。
带着小小的赌气,沛锦翻身背对着他。
她有不好的习惯。总是在噩梦中醒来后,睁着眼一夜到天亮。
萧战从身后就这么抱着她,像是两个同等的问号,紧密贴合不分彼此。
“沛锦,我会一直在。”萧战的声音低低浅浅缭绕在耳边,像是春日夜晚醉人的风。
一直在?永远?
这还是第一次,萧战许了她有关未来的愿景。
沛锦却不知道说什么,轻轻呼口气,双手覆在他的大手上,是亲密爱人才有的共享姿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沛锦端着茶杯站在门口,举起的手又缓缓放下来。
司徒云也在里面。听起来好似出了什么变故。
事关夔集团在官方的上层路线。
“桑虞儿跟郑先生走的很近?”是萧战不掩轻蔑的声音。
司徒云的轻笑带着不经意:“那又怎么样?”顿了顿又继续:“宇胜的垂死挣扎你又不是没猜到。殷莫离手上也有一张王牌,最近折腾的很凶。”
“这次换届轮不到他,”萧战肯定的语调:“有郑在,他只有吃灰的份儿。”
司徒云沉默了一下:“听说上面这次要大调整,有可能会影响到郑。”
萧战略带烦躁的嗯了一声,表示他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谈话告一段落,沛锦刚要敲门,蓦地里面萧战又开了口:“前两天约郑先生出来吃饭,是今晚?”
“是。”
“通知瞿铭准备一下,”萧战的声音略带沙哑,那是香烟抽到太凶的结果:“上次看郑倒是对她挺感兴趣。”
“男人嘛,”司徒云笑吟吟的:“喜新厌旧是天性。”
沛锦听到司徒云这最后一句话心里不是个滋味。愣怔的功夫,就忘记了自己正站在大门口呈窃听状。眼前紧闭的门扉突然从里面拉开,猝不及防下,大步出来的司徒云跟她碰了个正着。
沛锦低头避开视线:“司徒先生。”手中的茶杯可以作证,她只是来送茶的。
司徒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微微侧了身让过,举步离开。
沛锦心里七上八下,不管怎么说,还是决定先把茶送进去,其他的一会儿再想不迟。
一屋子烟气。
说来好笑。来了这么久,沛锦练就了一个特殊本领。根据闻到萧战办公室里面香烟味道的浓厚程度,就能猜出事情的棘手程度。
今天这事儿,跟远大那回差不多。萧战也就是稍微重视一点而已。
萧战靠在椅子上,一只手里夹着燃了半截的香烟,浓黑的眉毛不快的拧着,薄唇紧抿,带着疏离拒绝的姿态。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表情,愈发的衬托出了他那孤傲不喜与人亲近的一面。
沛锦不想当炮灰,静静的过去放下茶杯就要转身离开。
“沛锦。”萧战出声喊住了她,声音很好的调整了过来,不带情绪:“晚上你自己先回去,我有应酬。”
乖巧的点点头,沛锦递上一抹温暖的笑意:“少喝点酒。”
——————————————————————————
一路乘着电梯下行直到负三层,B042号车位是司徒云固定的车位。
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沛锦扣上安全带:“开车。”
司徒云看了她一眼,一侧嘴角微微上挑:“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好像是要去偷情?”
“不觉得。”沛锦淡淡的,不受他的干扰:“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话和你说。”
“那去我家最安静。”司徒云哼笑,发动了车子。
沛锦没看他,也没当玩笑话的样子,认真想了想点头:“如果你觉得合适。”
司徒云倒是想不到她这样回答,可是一板一眼明显要划界限的苏沛锦让他很不爽,脚下油门一踩到底:“这可是你答应的,别后悔。”
玩漂移一样飞上负一再直接冲出车库,轮胎剧烈摩擦地面的吱嘎声刺耳又惊心,把门口站的笔直的保安吓了一大跳。
车子一路飞驰,即使不闯红灯,那些拐弯不刹车黄灯不减速等等的坏习惯还是看的沛锦直皱眉头。这样接近耍帅扮酷的幼稚行为,还真是让她吐槽都无力。
车子停进南郊一幢绿化优美的独栋别墅院子里,司徒云一气呵成的拔钥匙拉开车门,长腿跨出卓然而立。
“司徒云你一定要这么开车吗?”沛锦忍住胃部的不适,脸色苍白的跟着下车。
“等不及跟你独处的机会。这答案满意吗?”司徒云伸手拉住她:“走吧。”
沛锦没力气挣扎,任由他牵着往别墅里面去。
别墅里面很干净,可用纤尘不染来形容。虽然看得出很少住人,可是装潢设计上处处现出不凡的品味,水晶灯一开,倒是很有些璀璨耀眼的感觉。
中央空调制暖很好,不过开了几分钟,偌大的客厅里已经没有了刚进来时候寒气逼人的感觉。
“喝点什么?”司徒云脱下大衣随手扔在浅灰拼深棕的沙发上:“啤酒?红酒?威士忌?或是鸡尾酒?”
“给我一杯水,谢谢。”沛锦四周略一打量,挨着沙发坐下,身体却挺的笔直。
“这个不供应。”司徒云拉开酒柜,露出里面琳琅满目的各色酒瓶:“给你调杯天使之吻吧,酒精度不高,颜色漂亮,你们女孩子都喜欢。”
“司徒云。”沛锦实在不忍打击他看过去兴致勃勃的样子:“没有水就算了,我说完话就走。”
司徒云拎着一瓶未开的威士忌转过身,脸上笑容不改:“急什么,来都来了。”
放在面前的天使之吻真的很漂亮,从上到下深深浅浅的蓝,美到令人心醉。
司徒云坐到她左边的沙发上,刚好看得到她大半张微垂的容颜,长发被别在耳后,露出小巧白皙的耳朵:“说吧,我洗耳恭听。”
看着司徒云一仰头干掉了大半杯的烈性威士忌,沛锦双手交叉放在膝上,碰都不碰面前的那杯色彩迷人的鸡尾酒:“我想请你离开夔集团。”
司徒云没有半点的惊讶,就像他早预料到一样。
骨节修长的手指握着通透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再度注入八分满的高度。
“我能听听官方理由吗?”
他的从容反倒让沛锦起了不自在,讷讷的弱了气势:“我知道是我自私,只是我现在和萧战在一起,不想节外生枝。”
拇指摩挲在杯沿,很快又是一饮而尽:“这个理由倒不错。”
空气中有一点僵持和淡淡的难堪,沛锦手指不自觉握的更紧,指甲泛起苍白的颜色。
“交换条件呢?说来听听。”司徒云抬起头看着她,墨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话说的这么开,沛锦反倒坦然了:“司徒先生要什么?”
“你知道。”司徒云扬眉,烈酒喝的太急,白皙的面颊浮上两抹嫣红。
“我一会儿要回去萧战那里,时间来不及。”沛锦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轻松又自然,可是这样的话题显然暴露了她的稚嫩和不够老练:“或许……”
突然放肆扬起的大笑打断了沛锦的话。看着那个笑到毫无形象可言的男人,几乎就是要捶胸顿足的架势。
沛锦冷了脸:“很好笑吗?”
“是的,哎呦……”司徒云毫不掩饰的直言,撑着额头面色痛苦:“岔气了……该死……这太荒诞了……”
“司徒先生既然没有谈判的诚意,苏沛锦就不打扰了。”咬着下唇站起身,愤怒来的又快又急。
“别,”司徒云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另外一只手揉着快要笑僵的面颊:“你给我几分钟缓一下……”
沛锦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被他左右情绪:“你该知道,我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达到目的。司徒先生是聪明人,我不想与你为敌。”
“sorry,sorry……”司徒云察言观色的本领自是不一般:“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在自我检讨,是不是我说话的导向性有问题。”
抿住唇瓣到微微发了白,沛锦十指紧扣:“等价交换的浅显道理我懂,司徒先生也不必迂回什么,你想要这身子我给你,但今天怕是不行。”
司徒云慢慢收住笑意,漂亮的眸子稍稍眯起:“在你心里,我司徒云就是这种以要挟手段换取女人身体的无耻之徒?”
沛锦不说话,更像是默许,随人怎么理解。
司徒云也不恼,只是幽深的瞳孔更形难测:“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也承认对你动了那种心思。只是现在,我要的是一个心甘情愿。”满意的看着沛锦刻意要躲避的不自在表情,司徒云喝掉杯中之物:“等你的心里有我,再来谈床笫之间的那点事。”
“司徒云,你太贪心了。”沛锦抬起眼平静的注视着他。那份自信从哪里来?
“我不会和你有什么结果的,若你要,我陪你一夜。”
食指挡在面前优雅的摇了摇,司徒云狡黠的笑:“我答应你提的要求,可是交换条件我来定。”
————————————————————
萧战回到家的时候,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门口一盏橘黄的廊灯静静的亮着,带着些许的温暖和人气。
换拖鞋的功夫,看见那双摆在鞋架上秀气的黑色女式高跟鞋,并排靠在自己的皮鞋旁边,像是一种无声的陪伴和长久的慰藉。
心里有种陌生又温暖的东西在发酵成长,那是这么多孤独的日子以来,他再也没感受到的一种存在。即使那对于很多寻常人来说,犹如春天之于枝芽,秋天之于果实,自然而又不可抗拒。
仝惜颜在的时候,他会觉得她吵,整天叽叽喳喳的,开心也说生气也说,对于习惯寡言的他实在是种痛苦又甜蜜的折磨。可是她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没了,身边一下子空了,空的他极度不适应却也�